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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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又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沉沉的,仿佛染了濃墨,“知道我為什么能死里逃生么?” “為什么?”曲箏避開他的視線,轉頭去拿藥膏和繃帶。 謝衍不動聲色的清了下嗓子,緩聲道,“因為有人告訴我,今夜要小心?!?/br> 曲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是自己,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提醒,竟幫他撿回半條命。 心領神會的勾了勾唇角,她一手拿著沾了烈酒的棉巾,一手拿著藥膏,嚴陣以待道,“我要開始換藥了?!?/br> 謝衍嗓音悶悶的“嗯”了一聲,目光投向帳頂。 他不知道如果沒有她昨夜的那句關懷,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山林,殺手們訓練有素,專門沖他而來,刀刀致命,他一度以為自己過不了這一關。 被團團圍住的那一刻,腦海中不?;仨懼蔷?,“公爺今夜要小心?!?/br> 就是這句簡簡單單,很平常的一句話,牽絆著他必須全須全尾的回來,仿佛他孑然一身的生命中,也有人在等他。 所以當他終于殺出山林,看到她脖子上明晃晃的刀時,怒不可遏。 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她知道提醒他,卻不知道保護自己。 * 雖說謝衍這次的傷比上一世好,可全身也布滿了長長的傷口。 曲箏拿著棉巾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擦拭血跡,生怕用力過猛。 謝衍瞟了她一眼,調(diào)侃道,“不用怕,我沒那么嬌氣。” “哦?!鼻~這才放開手腳。 她的手很輕,很軟,沒有骨頭一樣,拂過男人硬彈的皮膚,就像輕羽劃過心房,激起一陣酥癢。 謝衍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結跟著滾了滾。 曲箏專心致志的處理傷口,沒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 他身上的傷口又深又多,才忙了不到一半,曲箏就累得小口喘氣,額角細細的絨毛間滲出一層汗珠,鼻頭也濕濕的,把透明的皮膚洇成淺紅色,像熟透的桃子。 謝衍漫不經(jīng)心的撇開視線。 處理完上面的傷口,曲箏彎下腰,繼續(xù)給下面的傷口擦拭、涂藥,隨著她手臂的動作,胸口的軟絹交領開開合合,露出里面雪白的輪廓,飽滿豐腴的堆擠、變形。 只看一眼,仿佛就感受到了捧在手心碾轉的滑膩觸感。 “疼么?”感受到謝衍胸腹在微微顫動,她手輕輕按住他的肌rou,聲音柔軟,“再忍耐一下。” 忽然手腕被抓住,男人五根修長的手指鋼索般箍住她細細的腕部,緩緩將她的手指從身體上移開。 她抬頭,只見謝衍下頜線緊繃,臉上仿佛回了一絲血色,泛起微微的紅,瞳孔外闊了兩圈,黑黢黢的仿佛要吞噬人。 他端過藥匣,啞聲,“我自己來。” 說完,轉過身去,自己涂藥。 曲箏以為他不喜自己碰他,雖然覺得那些傷口還需更多的處理,但見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沒勉強。 謝衍潦草的涂抹一番后,就慢慢的走到矮案前坐下。 待曲箏凈完手出來,就看見矮案前,謝衍已經(jīng)鋪開一張御史臺專用官箋,上身挺直如松,目光炯炯似炬,緊握在手中的紫狼毫仿佛一把利刃,奮筆疾書。 與剛才的虛弱判若兩人。 只是蒼白的唇色,暴露了他身上受著多么重的傷。 曲箏走過去勸,“公爺先休息吧,身子緩好了再寫不遲?!?/br> 謝衍手下的筆沒停,搖了搖頭,“耽擱了今夜,就來不及了?!?/br> 想必是他已經(jīng)查到確鑿的證據(jù),需要盡快寫好檄文,呈給順安帝。 曲箏知道他謀劃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刻,于是轉身離開,不再勸。 這一晚,前半夜曲箏幫著謝衍研了幾回墨,后半夜文情回來,她就進內(nèi)賬睡下,模糊中聽到文情又替他換下一件血衣。 天亮時,曲箏起床,見案上已堆積了厚厚一沓子檄文。 而謝衍顯然是一夜未睡,臉像白紙一樣,沒有一點血絲,正對文情道,“把這些交給陛下?!?/br> 嗓子啞到幾乎失聲。 文情領命,把所有的文稿裝到一個木匣子中,帶了出去。 “公爺...”曲箏剛想叫他進內(nèi)帳休息,只聽哐啷一聲,剛才還穩(wěn)坐如鐘的男人,倒在地席上。 * 曲箏以為謝衍只前胸和腹部受傷,沒想到后背也有,五個御醫(yī)忙到午后才堪堪將所有的傷口包扎好。 如此看來,這一世和上一世他都不是受傷導致昏迷不醒,而是因拖著傷軀,寫了一夜的檄文。 真是個瘋子。 謝衍昏過去后,旁人都不方便,只得由她這個妻子來照顧,因著有上一世照顧他的經(jīng)驗,再來一次已是游刃有余。 清創(chuàng)、換藥的手法比御醫(yī)都嫻熟,喂食更是輕車熟路。 這些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妻子對丈夫的無微不至,無不夸贊少夫人對小公爺?shù)囊煌樯睢?/br> 曲箏無奈,卻也沒心情解釋,因為她正在發(fā)愁另一件事。 因著謝衍病重,不宜起駕回京,順安帝將原定半個月的秋獵又往后推了十日,說等謝衍養(yǎng)好傷再走。 可是按上一世的時間來推算,父親應該快要回江南了,她得想辦法在他走之前回府一趟,勸他把曲家在京的產(chǎn)業(yè)一并撤走。 若是再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就來不及了。 * 第二日一早,曲箏聽到一個消息。 蕭凌霜因為刺死了清樂公主的愛馬,惹得龍顏大怒,蕭家人明哲保身,把她送回靈州祖宅念佛去了。 看來蕭凌霜為了掩蓋買兇綁架曲箏的事,沒有把謝衍供出來,而是承擔了殺死映雪的罪名。 這應該是蕭家人的選擇,她不過是個犧牲品,蕭家把她送那么遠,估計也是想隱瞞什么。 曲箏沒有順著想下去,夜里照顧謝衍幾乎沒敢睡實,這會想去床上歪著瞇會。 為了方便起夜,她讓文情搬了一張小床并排放在他的旁邊,此刻她實在太累了,外裳都沒來得及脫,頭一沾枕頭就在小床上睡著了。 晨曦透過帳篷低矮的窗戶射進來,灑在她的臉上,鬢角幾縷絨發(fā)都泛著金光。 這時對面床上,謝衍慢慢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他好像又回到兒時,辛苦照顧了他一夜的母親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終于累的睡去。 “母親!”胸腔低低的喊出塵封多年的稱呼,謝衍睜大眼睛,猛然坐起來。 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躺著的不是母親,而是曲箏。 小的時候,他喜歡跟母親去北郊軍營舞刀弄槍,折胳膊斷腿都是家常便飯,每到此時,夜里母親就讓人搬一個小床放在他的床旁邊,和衣而睡,整夜守著他。 沒想到母親走后,他的生命中還會出現(xiàn)另一個女人,做著同樣的事。 他那顆冰封多年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 知道謝衍醒來,順安帝立刻派人來請。 謝衍到的時候,他又親自到出帳迎他,盡顯舅甥情深。 一起往帳內(nèi)走的時候,順安帝道,“收到檄文后,朕就按你呈折上寫的方法,拖延回京時間,并派京城錦衣衛(wèi)暗暗搜查證據(jù),等你養(yǎng)好傷回去,勢必要將這些貪贓枉法之徒一網(wǎng)打盡?!?/br> 謝衍拱手,“謝陛下信任。” 順安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親外甥,我不信你,信誰?” 謝衍長睫微斂,掩住里面一閃而過的晦暗。 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皇帳內(nèi)坐滿了人。 這次行動謝衍雖是首功,也離不開同僚的配合,順安帝把參與此次探查的所有御史都請來,打算提前論功行賞。 他們每人身邊還坐著自己的夫人,都穿著誥命服,按北鄢律法,丈夫立了功,有品級的命婦一并進宮領賞,與有榮焉。 這些長年囹圄在后宅的女眷,平日見外人,都是謹小慎微,低眼耷眉,此刻坐在皇帳內(nèi),卻昂然挺胸,神采奕奕。 這是女子唯一能和男子平起平坐,享受尊榮的機會,臉上的驕傲都是從心底發(fā)出來的,格外耀眼。 謝衍和蔣大人一同坐在上席,入座后,蔣夫人稍顯遺憾道,“可惜少夫人還沒來得及封誥命,否則今天就能和我們一起坐在這里。” 謝衍面上不動聲色,漆色的瞳孔隱藏了所有的情緒。 準備批捕的這些官員,顯然也是順安帝的心頭病,故而這次的嘉獎力度前所未有的大。 蔣大人升至正三品御史大夫,謝衍連升兩級,為正四品中丞,其他御史及家眷亦論功行賞,分別賜百金、宮扇、玉筆,金花生等不勝枚舉。 封賞完,眾人跪拜謝恩后一一退出皇帳,順安帝單獨留下謝衍,對檄文中的一些細節(jié)再度商議。 說完正事,順安帝道,“你能這么快醒來,少不了你妻子這一天一夜精心的照顧,連朕的御醫(yī)都自嘆不如?!?/br> 說完,順安帝覷了謝衍一眼,難得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柔軟,又順水推舟道,“她照顧你也算立了功,朕打算賞她點什么。” 謝衍恭聲道,“但憑陛下做主?!?/br> “賞什么呢?”順安帝有點犯難。 身后的方公公小心翼翼道,“聽聞少夫人是江南首富之女,金銀珠寶自然是見慣了,不稀罕的?!?/br> 順安帝點頭,“你提醒了朕,商人不缺銀子,最缺的是貴人的身份,那么朕就賜她鎮(zhèn)國公夫人的誥命吧?!?/br> 和鎮(zhèn)國公府搭邊的事,謝衍本能的想拒絕,只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以前對女子的誥命沒概念,以為就是領點俸祿,得些賞賜而已,今日見那些穿三品、四品誥命服的夫人臉上滿足的表情,才知道這個身份對女子多么重要。 更何況公夫人可是女子最高官階。 他上次拒絕了祖母的提議,這次卻沒有。 或許在他內(nèi)心深處,也想讓她高興一下。 順安帝見謝衍面有動容,心知今日這事算是辦對了,忙對方公公道,“你即刻去傳少夫人來,別忘了提前和她打個招呼?!?/br> 方公公得令,趨步走出皇帳。 曲箏睡醒后,見謝衍已不在床上,就知他已經(jīng)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