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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16節(jié)

    可惜她在他心中沒有那樣的影響力,平白無故的讓他放棄御史臺(tái)周密安排這么久的計(jì)劃,她憑什么說服他?

    前世今生這種怪神亂力之說,他不會(huì)信。

    再者,他選擇御史,就選擇了成為朝中大部分人的眼中釘,受傷甚至生死都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怎會(huì)為今夜面臨的危險(xiǎn)退縮。

    他篤定自己的選擇,任何情況下都不會(huì)改變,即便她預(yù)知后事,也沒必要為不能救他免遭劫難而愧疚。

    她重生一回,不是為他而活。

    恰恰相反,是為了離開他生活。

    她心中釋然。

    作者有話說: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夢幕5瓶;小大的一只碗、kxxkxx、翊鹿梨花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15章

    ◎受傷◎第二日,謝衍還沒有回營,眾人難免猜測他的去向,連順安帝都派人來問曲箏。

    清樂公主替她打發(fā)來人,“少夫人昨夜宿在本公主帳內(nèi),哪里知道小公爺現(xiàn)在何處?!?/br>
    等人走后,她才低聲問曲箏,“蕭凌霜今天有意無意問過幾次,你昨夜為何宿在我的帳篷,其實(shí)我也想知道,謝衍昨夜把你送過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做?。”

    曲箏坦誠,“他夜里要辦差?!?/br>
    謝衍一定是相信清樂公主,才把她送過來,那么她沒必要欺騙公主。

    清樂公主一副“難怪”的表情,“我就說若不殪崋是緊要的事,他才不舍得把你送給我。”

    曲箏心里一曬,公主好像誤會(huì)了謝衍對她的感情。

    晚膳后,仍沒有謝衍的消息,曲箏被清樂公主拉著去山林邊遛馬,清樂公主有一匹通體棗紅的汗血寶馬名,叫映雪,當(dāng)寵物養(yǎng)著,從來都不舍得騎,偶爾帶出來都要親手牽著才放心。

    清樂公主邊給映雪梳毛,邊說,“若不是想在入冬前最后帶映雪吃點(diǎn)新鮮的草,我才不跟父皇出來秋獵?!?/br>
    曲箏指著不遠(yuǎn)處道,“我記得那邊有澗水,水邊的青草黃的慢,咱們帶映雪去那邊吃。”

    二人找到山澗,果見兩旁草還是綠的,誰知映雪才嚼兩口草,御前侍衛(wèi)來稟,“太后收到陛下的鹿rou,很是欣慰,命御膳房做了全鹿宴,送了一份來給陛下和公主品嘗?!?/br>
    蕭太后不是順安帝生母,兩人竭力在朝臣面前維持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清樂公主看著都累,卻還得配合父皇表演。

    她把手里的韁繩遞給曲箏,皺著臉道,“你幫我陪映雪在這里吃草,我盡快回來?!?/br>
    曲箏點(diǎn)頭答應(yīng)。

    清樂公主急著快去快回,卻沒發(fā)現(xiàn)所有的侍衛(wèi)都跟著她離開了。

    曲箏看到也沒多想,專心帶映雪吃草。

    才過了一會(huì),身后突然有人冷哼了一聲,曲箏轉(zhuǎn)身,見蕭凌霜不知什么時(shí)候站在身后。

    看她一副來者不善的表情,曲箏暗暗握緊手里的韁繩。

    蕭凌霜淡淡的瞥她一眼,冷笑,“眾人找小公爺都找瘋了,少夫人倒是存得住氣,還有閑心替別人喂馬?!?/br>
    曲箏輕輕一笑,疑問,“不知蕭姑娘嘴里找瘋公爺?shù)谋娙硕际钦l?我怎么記得,除了陛下問過一句,連御史臺(tái)的人都不曾找他呀。”

    誰緊張謝衍不在,才會(huì)到處找,無利害關(guān)系的人最多問一句罷了。

    蕭凌霜差點(diǎn)說露餡,面色一紅,語塞半晌。

    一個(gè)姑娘,蠢無可厚非,傲慢也不是不可原諒,但既蠢又傲慢,簡直就是災(zāi)難。

    曲箏決定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牽了映雪往山澗對岸走。

    蕭凌霜臉漲成了紫紅,惡狠狠的眼神突然透出兇光,當(dāng)映雪走過她身邊時(shí),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根尖銳的金釵,猛地戳了一下馬屁股。

    映雪嘶鳴一聲,原地尥了個(gè)蹶子,曲箏感覺情況不對,死死拉住手中的韁繩,但映雪被養(yǎng)的膘肥體壯,一擺頭,就把曲箏甩開,映雪則掉進(jìn)山澗,身子陷在水中央,拼命掙扎。

    曲箏雙手脫韁,人跌落在草地上。

    見曲箏摔的不輕,蕭凌霜心中解氣。

    蕭凌云那個(gè)懦夫,不知何時(shí)被謝衍嚇破了膽,竟勸她千萬不要?jiǎng)忧~,她偏不信,有大伯父在,她今日就要報(bào)這幾日受的怨氣。

    手朝山上一揮,兩個(gè)身著夜行衣的蒙面武士飛奔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明晃晃的銀刀架到曲箏的脖頸上。

    曲箏心里一落,看來蕭凌霜比她想的還要狠,還叫了殺手來。

    蕭凌霜趾高氣昂對黑衣人道,“她是你們的了,要?dú)⒁獎(jiǎng)庪S便?!?/br>
    聲音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橫刀,對曲箏道,“進(jìn)山。”。

    刀架在脖子上,她不得不站起身,眼睛飛快的脧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堪堪向前走了兩步,猛然轉(zhuǎn)身朝剛從水澗中掙扎出來的映雪身邊跑。

    她會(huì)騎馬。

    跟著黑衣人走必死無疑,倒不如自己博一條路出來。

    誰知那黑衣殺手眼疾手快,反手一轉(zhuǎn),還未等她躍上馬背,刀尖就頂著后脊刺來。

    曲箏心道不妙,任命的閉上眼。

    千鈞一發(fā)之時(shí),耳邊傳來“叮?!眱陕暣囗?,背后的刀尖撤去,她睜眼,只見兩個(gè)黑衣人已倒地。

    而一旁,謝衍蒼松般挺拔的身子立在血泊中,渾身散發(fā)著逼人的凜然之氣。

    曲箏緊繃的心弦斷裂,腳下一軟,向下跌落。

    謝衍長臂一撈,將她那不盈一握的楊柳細(xì)腰攬進(jìn)臂彎,眼睛卻睨著一旁的蕭凌霜。

    蕭凌霜嚇傻了,看著謝衍手握滴血的長劍,慌不擇路的將手中的金釵對準(zhǔn)他,驚惶喊叫,“此事與我無關(guān),你不要過來?!?/br>
    謝衍恍若未聞,劍光一閃,筆直揮出,蕭凌霜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整個(gè)人僵若木雞,眼睜睜看著染血的劍尖直奔心口而來,魂飛魄散。

    利劍在刺入心臟之前驟然停下,謝衍的聲音仿佛淬了寒冰,“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是女子?!?/br>
    生死一線之間,蕭凌霜終于懂了蕭凌云說到謝衍時(shí)眼里的恐懼。

    謝衍手腕回轉(zhuǎn),劍尖挑起蕭凌霜跌落到地上的那根金釵,用薄薄的劍刃一擋,一擊,金釵如離弦之箭,不偏不倚刺入已奔出數(shù)丈的馬脖子中,鮮血猝然噴向空中。

    映雪失聲長嘯,脖頸處血流如注,步伐越來越慢,終于轟然倒下。

    曲箏不忍的閉上眼。

    蕭凌霜頹然坐在地上,看著倒下的馬蹄慢慢不再動(dòng)彈,沒魂般喃喃,“映雪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謝衍牽著曲箏的手徑直離開從她身邊離開,背后冷冷丟下一句,“你自己和公主解釋吧?!?/br>
    蕭凌霜面如死灰,她如何解釋?

    那根刺入馬脖子的金釵,是她的。

    *

    走了一段距離,謝衍的手還拉著曲箏。

    見他沒有松開的意思,曲箏腕部向后一縮,想默默把手抽出來。

    誰知謝衍一把抓住那想逃走的手腕,輕輕一拽,將她整個(gè)人轉(zhuǎn)到他的面前。

    曲箏腳下一個(gè)趔趄,差點(diǎn)摔倒,男人伸手一攬,將她鎖在胸前。

    曲箏惶然抬眼,只見他眉心微微皺起,看著她的眼睛寒潭一樣幽深。

    她幾乎瞬間就讀懂了他眼中的怒意,掙扎出他的禁錮,退了兩步,垂睫道一聲,“抱歉?!?/br>
    方才那兩個(gè)黑衣武士明顯是想把她帶走,如果蕭家用她當(dāng)人質(zhì)要挾,謝衍和御史臺(tái)這些天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

    他一臉的不悅,定是因此而來。

    是她大意了,合該道歉。

    謝衍黑瞳深深的看了她兩眼,滿腔的怒火終是被那聲溫軟的“抱歉”融化成平平的一句,“以后記得保護(hù)好自己。”

    曲箏點(diǎn)頭道,“知道了?!?/br>
    之后一路,謝衍再?zèng)]開口,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回帳篷。

    一進(jìn)帳內(nèi),謝衍忽然捂住胸口,彎腰,手扶著帳篷的豎梁,緩緩坐在地上。

    曲箏定睛,才發(fā)現(xiàn)他鬢角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胸前洇出一大塊烏黑的印跡,看樣子,像血漬,“你受傷了?”

    謝衍頭靠在木梁上,緩緩?fù)铝艘豢跉?,不以為意道,“留了點(diǎn)血,不礙事。”

    可那片血漬還在不斷擴(kuò)大,根本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曲箏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太醫(yī)?!?/br>
    “不能讓人知道我受傷。”謝衍一把拉住她,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充滿了力量,只是掌心很涼,說話的聲音明顯虛弱很多,剛才還神色如常的臉,疲倦、蒼白。

    曲箏明白他的意思,就沒再追問。

    縱然是陌生人,也不能眼看著他流血不止,她蹲下來,輕聲問,“我?guī)凸珷斏纤???/br>
    謝衍合著眼,微搖了搖頭,“不用?!?/br>
    頓了頓又睜開眼,認(rèn)真的看著她,解釋,“怕嚇著你。”

    曲箏有心理準(zhǔn)備,上一世他前胸后背汩汩流血,肌rou外翻,骨頭都露出來了。

    他這次的傷,明顯比上次輕多了。

    她徑直起身,先去拿了一套干凈的中衣,放在他面前,沒有征詢他的意見,直接道,“請公爺換上這套中衣?!?/br>
    說完不等他拒絕,兀自又去找行軍藥匣。

    曲箏終于在謝衍平時(shí)辦公的地方找到藥匣子,彎腰取出,一轉(zhuǎn)身,見謝衍已經(jīng)換下身上的血衣,眼睛正一錯(cuò)不錯(cuò)的看著她。

    曲箏若無其事的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把藥匣子放在一邊,再一抬頭,視線正好對上他的雙眸。

    曲箏被他看的心里發(fā)毛,低頭打開藥匣,眉頭不由自主的輕輕擰起。

    謝衍淡淡一笑,慢慢收回目光,悠悠道,“你知道么,今天早晨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埋伏,有整整三十個(gè)殺手追襲我?!?/br>
    見他不再那樣看自己,曲箏心里一松,掀開他半掩的衣襟,看到里面橫七豎八的傷痕,道,“如此來說,公爺身上只受這些傷,還算好的?!?/br>
    三十個(gè)殺手,就有三十把快刀,放在普通人身上,鋼筋鐵骨也要砍得遍體鱗傷。

    就如他上一世一樣。

    這次身上至少還有囫圇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