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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在線閱讀 - 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96節(jié)

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96節(jié)

    這一下子,江懷屹便變成了謝既生。

    既生折了一會兒衣袖,然后他又彎腰開始折褲腳。

    這些毫無意義,因為他折來折去,都是剛開始的模樣,只是平白多了一些不怎么好看的淺淡的折痕。

    段季有些想笑,他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但在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身后有了聲音。

    “段季,你待會幫我看下,我身上有沒有什么不妥。”

    段季點了點頭:“好,您現(xiàn)在看起來狀態(tài)非常好。”

    “那不行,”既生搖頭:“要是我狀態(tài)特別好的話,我姐說不定會更生氣,覺得我這么好,怎么不早點去見她?!?/br>
    他像個孩子一樣懊惱起來:“我昨晚應該熬夜的,看起來憔悴點,她心疼我,就不會生氣了?!?/br>
    但他想了想,又說:“但我姐一心疼我和小花的時候,就總想幫我們的忙,她心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能讓她太累?!?/br>
    既生絮絮叨叨的,根本就不用段季說什么,他便一股腦地將自己的心事全都說了出來,但說來說去,都是擔心他姐是不是在生氣。

    他一句話帶三個姐,隨著車向前行駛,幾年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便全部消散,段季跟著他,也回到了那個除夕。

    終于到了地下停車場,段季給他好好檢查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都沒問題,很好看?!?/br>
    既生終于點了點頭:“好,那我去找我姐了?!?/br>
    他下了車,外面有些冷,畢竟天晚了,涼意便浸入了西裝,直觸到了皮膚上,段季都打了個哆嗦。

    但既生一下車,便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江總,”段季喊:“太冷了,穿著吧,穿著挺好看的?!?/br>
    既生回頭對他笑:“不用,我之前從來不穿西裝的,我姐只見過我穿襯衣?!?/br>
    他將自己打扮成少年的模樣,滿臉的興奮和憧憬,向著電梯走去。

    他走得很急,段季看著他,便看到江總初時腳步很穩(wěn),和在公司一樣運籌帷幄,但慢慢的,腳步越來越急,甚至小跑了起來,便有些踉蹌,顯出了右腿的殘疾。

    走到電梯里的時候,既生的頭發(fā)都有些亂了。電梯門慢慢合上的時候,他歪著頭對段季笑了。

    段季忽然想起來那年,穿著補丁毛衣的少年堅定地對他說:“我的家人就在這里?!?/br>
    第67章 讓他必輸?shù)能浝?/br>
    冬樹拍完當天的戲份之后, 便從片場離開了。

    封年天天都不死心,即使多次被拒絕,仍然持之以恒, 每天叫她出去玩,但她搖頭拒絕了:“我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br>
    冬樹走了之后,封年自己坐在片場生悶氣。

    “有些事情?”他嘀嘀咕咕:“能有什么事情?”

    他腦子里疑神疑鬼, 忽然想到了之前冬樹姐收到了一個快遞的事情來,當時她是怎么說的,說是一個朋友,男的。

    封年越來越生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心里忽然覺得委屈起來。忽然,他手機響了, 封年看了眼號碼接通了, 委委屈屈喊了聲哥。

    他爸已經(jīng)從公司退下了,基本交給了他哥。

    封年的哥自然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哥,他哥是他爸前妻生的, 按封建點的說法就是嫡子, 叫封瑞。

    封年那個有錢的爸, 自然不是只有封年媽一個情人,但封年媽是其中最事少的, 換句話說, 是最沒腦子的。

    封年年紀也小,封瑞比他大了近二十歲。于是在封瑞的親媽去世之后,老頭還無心娶妻的時候, 封瑞便一力主張著, 讓老頭娶了封年的媽。

    然后, 嬌妻幼子轉移了老頭的注意力,堵住了老頭其他的花花心思,也絕了其他情人奪權的心。

    封瑞很輕易地便將公司全部接手,至于其他的私生子女,全都給了錢,簽了協(xié)議,再沒了任何關系。

    封瑞是老頭最器重的孩子,封年就是老頭最寵愛的孩子。

    他們的名字就透露出來,瑞雪兆豐年,封瑞罩封年。

    只要封年不碰公司,封年就永遠是封瑞最疼愛的親弟弟。幸好,封年和封年的媽既沒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個能力,更妙的是,母子兩個極有自知自明。

    封年的媽自知如果不是封瑞,她也成不了富豪老頭的妻子,對封瑞很是感激,她沒什么文化,但是實心實意對封瑞好,這么多年處下來倒是真的有了不少真感情。

    封瑞看得清楚,封年媽其實沒什么錯,當時一個還沒畢業(yè)的中專生能有什么心機和腦子,還不是老頭騙的,封年就更沒什么錯了。

    其實他們三個,都是老頭的受害者。所以,封瑞樂意金尊玉貴地養(yǎng)著年輕的后媽和小弟。

    “哥。”封年委委屈屈地蔫巴著。

    他那個大了他十八歲的哥,當年還有些提防著他的意思,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多歲,即將奔五的人了,對這個沒出息的弟弟只剩下了疼愛:“年年這是怎么了?”

    “別叫我年年,我都二十多歲了,多丟人啊……”封年說:“就是有些心情不好?!?/br>
    “想換車了?”他哥笑起來,有點老頭子的模樣了:“買?!?/br>
    封年不喜歡他哥像老頭:“之前確實看中了一輛車……”

    但他現(xiàn)在想了想那車,設想如果真的買了的話,其實也沒有多開心。他一貫不是這樣的,就算是生氣了,老頭說兩句好話,他哥給他買輛車,其實不管怎么都好了。

    封年搞不懂,但他聽出來他哥嗓子有些啞:“哥,你少抽煙吧,這嗓子連老頭都不如了?!?/br>
    他哥挺樂意聽他關心自己,封瑞家的孩子和他自己很像,從小就極為懂事、嚴謹?shù)煤埽幌袼苓@么沒心眼。

    年紀大了,知道懂事的孩子頂事,卻喜歡起來沒心沒肺的傻孩子了。

    封瑞心里挺熨帖的:“那年年想要什么?哥都給你買?!?/br>
    “有些東西是買不到的?!狈饽甑吐涞卣f,他買不來冬樹和他一起玩,也買不來冬樹只有他一個男性朋友。

    哥倆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后,封瑞仍然對小弟弟這個成長嘖嘖稱奇。他忙了一會兒生意,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打了個電話,安排人調查一下劇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冬樹現(xiàn)在自然不是和封年所想的一樣,在酒店里和什么男性朋友親親熱熱地打電話。

    她回了酒店后,便避開了別人的視線,換了套衣服,從后門出去了。

    她叫了出租,到了離得很遠的另一家酒店里。

    房是段季早就定好的,冬樹進去后,便拿了房卡,徑直走到了頂樓的房間里?,F(xiàn)在她和他的身份都不方便,只能這樣鬼鬼祟祟。

    到了酒店后,冬樹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樓層太高了,她覺得有些頭暈,只能后退一步,臉上卻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她就知道,既生一直記得她們,既生不可能忘記她們。

    不管過了多久,她和清卉,永遠都是既生最親、最親的家人,這個想法,甚至讓冬樹有些得意了起來。

    她很少感到這種情緒。

    從小到大,她感到得意的時候都很少,但都和既生和清卉有關。

    冬樹在屋里走了一圈,這是一間套房,晚上他們姐弟都住在這里,可以聊到很晚了。

    她一定要好好問問,問清楚既生這段時間以來的經(jīng)歷,他一定很艱難,那她便會和小時候一樣溫柔地安慰他。

    冬樹將手機拿出來很多次,但始終停留在清卉的號碼界面,沒有打出去。

    她知道,清卉對既生心存隔閡,就像當時她對小吉一樣。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和小吉正常交流了,那之后她也會原諒既生,和既生恢復到之前的狀態(tài)。

    只是,現(xiàn)在冬樹還不敢說,她得問清楚,然后再告訴清卉。

    冬樹等了挺久的,她拍完后就過來了,沒吃晚飯,現(xiàn)在覺得有點饑餓,于是讓客房送了些吃的。

    她知道,既生應該會晚點來,會和導演去吃飯,然后還要趕過來,她不著急,幾年都等了,不差這么一會兒。

    但她吃完了東西,便覺得有些困倦了。

    今天,她起得很早,拍了晨戲,為了趕時間,她中午也沒休息,因為工作人員和群演中午也陪她拍了戲,她給大家都買了咖啡或者奶茶。

    現(xiàn)在她有些困了。

    她硬撐了會兒,便靠在套房客廳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邊隱約有了聲音。冬樹的聽覺很敏銳,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是門外傳來的聲音。

    她站起身,看到房門慢慢打開。

    個子很高的男人站在門口,有些無措地看過來。

    他似乎有些害怕,向前幾步,房門在他身后關閉。他囁嚅著,在心里叫了無數(shù)遍的jiejie,卻叫不出來了。

    他心心念念惦記的jiejie,就站在窗邊,天已經(jīng)黑了,窗外是一片黝黑,但他卻覺得窗邊在發(fā)著光,比白天還要明亮了。

    冬樹仔細地端詳著他,想到了小吉說過的既生變了,變得很高,也穩(wěn)重了很多。

    確實高了,沒有小時候那么白凈。

    她深深舒了口氣:“既生?!?/br>
    她這一聲叫出來,既生一切的擔憂和畏懼全都不翼而飛,他甚至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jiejie,”他叫著:“jiejie,jiejie……”

    然后他終于將jiejie抱在了懷里。

    既生確實變高了,也壯了不少,冬樹無法像小時候一樣,將他攬在懷里摸摸他的頭了。他哭得全身都在發(fā)顫,冬樹的頭貼在他的胸前,能感受到他的微微顫動。

    “好啦,好啦?!彼p輕拍打他的后背:“jiejie在呢?!?/br>
    她又想到了小吉說的,既生變得穩(wěn)重了許多。

    哪有啊,她默默想著,現(xiàn)在都能哭出聲音來了,連小時候都不如了。她這樣想著,其實自己眼中也已經(jīng)滿是淚水。

    等他們終于平復了心情,才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始好好說話。

    既生總是擔心這么多年不見,jiejie是不是會責備自己,是不是會有隔閡,但當真的坐下來的那刻,他便知道,在真正的珍貴的情感面前,時間和距離都是無用的。

    “日子難過嗎?”

    “還好,”他說:“不怎么難過?!?/br>
    這是很符合既生性格的說法,小時候他時常隱瞞一些東西,生怕jiejie為了自己費心。

    面容有些變了模樣,更像是個男人的既生,在冬樹眼里,又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

    “他們對你不好。”冬樹說:“你很厲害,做到現(xiàn)在的地步,非常棒了?!?/br>
    得到了認可的既生松了口氣,他知道jiejie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東西,便慢慢將其他的說給她說:“我爸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