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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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開車上了山路,沒想到車被人做了手腳?!?/br> “他死在了車上,我少了腿。有人撿到了我,但我腿傷得太重了,他又將我丟了?!?/br> “幸好這次奶奶撿到了我?!?/br> “我媽和我爸是聯(lián)姻,剛開始感情并不怎么好,有了我之后便好了一些,但也沒好多久,我和我爸出了事,她受了刺激,自此精神不太正常?!?/br> “我爸的車禍,自然是爺爺和那幾個叔叔姑姑做的,但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了。他們當(dāng)然知道我爸出事了,但他們沒有說。時間久了,便徹底無從調(diào)查了?!?/br> “我奶奶死后,他們便一心想將江家所有的資產(chǎn)都霸占,但畢竟我爸才是奶奶和第一個爺爺唯一的孩子,所以按照奶奶的遺囑,我爸和我才是江家的繼承人,擁有江家大部分產(chǎn)業(yè)。” “但他們計劃著,我和我爸死了,那么產(chǎn)業(yè)都是他們的了?!?/br> “他們計劃的本沒有錯,但他們沒有想到,還有另一份早早寫好的遺囑在我媽身上,如果我和我爸都死亡了的話,在我爸名下的大半產(chǎn)業(yè)全部捐給基金會。” “我媽精神不太好,身體也不行,但對那份遺囑看得很嚴?!?/br> “我爸尸體一直沒找到,我媽便不承認他已經(jīng)死去,遺囑便沒有生效?!?/br> “這份遺囑江家人后來都知道了,但他們看得出來,我媽精神已經(jīng)不太正常了,堅信著我和我爸沒有死,他們便不著急,慢慢轉(zhuǎn)移著產(chǎn)業(yè),趁我媽糊涂的時候,騙她簽了不少合同。” “但我高三那年,我媽的身體急轉(zhuǎn)直下,她想開了,準(zhǔn)備在下次發(fā)病時,作為配偶和母親,宣報我爸和我的死亡,這樣子,也算是團聚?!?/br> “那時候,江家人才急了,發(fā)瘋一樣到處找我。畢竟如果宣告了死亡,遺囑便生效,那些他們還沒轉(zhuǎn)移完成的產(chǎn)業(yè)便會被捐獻出去。我們不是在嘉明基金會的捐助項目留了資料嗎,他們通過那個找到了我?!?/br> 冬樹終于懂了為什么江家的人那么急了,他們害怕既生的mama就此死去,他們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們覺得我什么都不懂,想著把我找回去,起碼不能讓我媽手里的遺囑生效,然后再從長計議?!?/br> “我一直都想來找你們,”既生說:“但我媽病得厲害,我只能在國外陪著她?!?/br> “既然我活著,我媽手里的遺囑就不會生效,這些年里他們慢慢握住了所有的產(chǎn)業(yè),但那些產(chǎn)業(yè)本來應(yīng)該是我爸媽和我的,那是我奶奶留給我們的東西。” 他小時候,總記得大清山的奶奶笑吟吟地給他吃巧克力,但大清山?jīng)]有巧克力,所以喂他的奶奶其實是江老夫人。 他年紀(jì)太小,記錯了臉。 但腦海中,他還記得奶奶,回去后見到了爸爸的照片,終于也記起爸爸掙扎著將他從翻倒起火的汽車窗口推出。他的mama瘋瘋癲癲的,清醒時總是催人去找他,也將那份至關(guān)重要的遺囑保險箱的鑰匙放在最貼身的衣服里。 這些恩情,他虧待不起。 本屬于他的東西,他都要拿回來。 因此,他不能有軟肋,他乖順了很多年,不和jiejiemeimei聯(lián)系,生怕那些人會將jiejiemeimei作為對付他的武器。 如果武器是jiejie和meimei,他必輸。 母親去世后,他終于行動,手下那些暗線一起發(fā)動,終于取回了一部分產(chǎn)業(yè)。 他本應(yīng)該等到一切成功后,再聯(lián)系jiejie和meimei的。 但他害怕了。 他怕小吉一語成讖:你再不聯(lián)系,她們就把你忘了。 冬樹聽既生說了很多。 她聽出來他情況確實不易,江家那些人說是他的親人,其實各個都是豺狼,虎視眈眈盯著本應(yīng)該屬于他的東西。 在既生沒什么能力的那幾年里,他們將那些產(chǎn)業(yè)吞噬殆盡。 他不敢找jiejie和meimei,生怕他們會以此為要挾。但他忍不住關(guān)注著jiejie和meimei的消息,看了她們所有的作品。 “姐,以后別拍恐怖片了,”既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害怕?!?/br> 那是冬樹和清卉的第一部 電影,他很久沒見她們了,聽到了她們拍了電影之后,立刻托人帶到國外。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于是自己偷偷摸摸晚上看了。 這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因為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將里面jiejie和meimei的劇情截了圖,打印下來,放在了抽屜里。 jiejie的還好,演的是個小村姑,除了扮演鬼的時候,還有正常人的戲份,所以打印出來的照片上,梳著兩條麻花辮,笑意盈盈。 但清卉就麻煩了。 她完全是以詭異的照片形式存在的,放在了抽屜里后,即使知道這就是自己的meimei,但每次打開抽屜,既生心里也會咯噔一下。 冬樹忍不住笑:“我一直猜著,你會不會看我們的劇呢,我就覺得你要是看了,肯定害怕?!?/br> 幸好后來沒有再拍恐怖片了。 既生忠實地追了她們所有的戲份,像個腦殘粉一樣,將她們的一些鏡頭截取下來,拼接成視頻。 “視頻?”冬樹問:“什么樣的視頻?” “好多,”既生解釋:“有的視頻里,你問其他人吃過了嗎,我就截了這一段,就像是問我一樣?!?/br> 聽起來有些可憐,但還有些內(nèi)容,既生沒有說。 清卉在她演的愛情片里,是個可憐的小白花,挨了兩個巴掌,既生也截了下來,他時?;貞浧鹚麄円黄鹕顣r的很多事情,清卉的嘴實在令人生氣,即使只是回憶,他也覺得生氣。 于是就可以反復(fù)播放這個視頻,就當(dāng)是自己報復(fù)成功了。 但他不敢說,生怕以后清卉暴怒,跳起來打自己。 他還截了jiejie扮演丫鬟劍聲時的片段,她仰慕著少主,在廊下目光深情又執(zhí)著。既生面對完江家那些人之后,心情一般都不怎么樣,回到房里,他便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看著jiejie。 就像是jiejie這樣看著自己。 還有他的母親,既生知道m(xù)ama很愛自己,但她精神狀態(tài)極為糟糕,控制不住的時候就要用藥,既生的手臂上被她抓出來不少痕跡。 在病房中經(jīng)歷完絕望的嚎叫和混亂后,他便獨自回到了房中,拉上窗簾,坐在昏暗的房中,看著jiejie和meimei笑得明朗,他便覺得遍布全身的冷意慢慢消退。 但這些他不能說,說了便像是在賣慘一樣。 如果是小時候,他自然可以裝裝可憐,但他現(xiàn)在是個大人了。 但冬樹看著他,他什么都不用說,她便已經(jīng)覺得心疼了。冬樹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頭,但他現(xiàn)在個子太高了,冬樹有些夠不到。 既生低了頭,讓jiejie的手落在自己頭上,但他又覺得jiejie這樣不方便,于是他從沙發(fā)上起身,坐在了地毯上,將頭靠在jiejie身邊。 這是個挺憋屈的姿勢,也不怎么體面,但他十分享受。 如果可以,他想著,他不想當(dāng)江懷屹,最好能當(dāng)既生。 如果都不能的話,當(dāng)個jiejie身邊的小狗也不錯。 “李總的車禍?zhǔn)悄阕龅膯??”既生的頭發(fā)比小時候硬得多,冬樹慢慢熟悉著這種觸感。 “是我,”他抬頭看了一眼,確保jiejie沒有不高興,然后繼續(xù)說了下去:“我當(dāng)時不方便,使了點手腳,讓二叔下了手,只是沒想到二叔是這樣做的……” 冬樹點頭:“是下手挺重的,李總半年沒出醫(yī)院?!?/br> 不是,既生沒敢說,他以為會更嚴重一些,只是住了半年的院就好了,這讓既生有點失望。 第一次冬樹遇到了李總的時候,既生就有了消息,幸好那邊遇到了宮亭,不然他真的不敢想。 之后他便安排了人,若有異常,便跟過去。 當(dāng)時在會所,冬樹看到門外走過的人,視線灼灼地盯著里面,便是既生安排的了。 還有上次金昭玉的事情,也是既生做的。 雖然他未曾出現(xiàn),但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護著jiejie和meimei。 “我看看你的腿?!倍瑯湔f。 既生便脫了皮鞋,掀起了西裝的褲腳,他掀起的時候,冬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讓他有些害羞起來。 褲腳掀開后,露出了里面銀白色的金屬質(zhì)感的小腿。 那是他們小時候在電視里看過的,冬樹想買給他的義肢。冬樹小心地將手指觸在金屬小腿上,輕柔地觸碰著。 既生有些遺憾,他并沒有觸覺,因此感受不到j(luò)iejie指尖的溫度。 “走路方便嗎?會疼嗎?” 冬樹的手指輕輕滑過,試探著去體驗既生的感受。 “不疼,剛開始不舒服,很難受,但熟悉了之后便好了?!彼诠纠镒呗反蟛搅餍?,身姿端正,現(xiàn)在公司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少了一條腿。 既生明明沒有觸覺,但jiejie的手指輕柔觸碰的地方,心里卻生出了一些過于柔軟的觸感來。 看jiejie還要研究很久的樣子,他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現(xiàn)在有好多腿。” “剛開始,江家那些人為了顯得對我好,給我做了一只,后來我媽給我聯(lián)系了人做了更合適的。我自己也做了很多,但現(xiàn)在用的最多的,就是這條了。” 這是很好的事情。 盡管既生離開了她們那么久,讓冬樹難過,但也因為離開了她們,既生早早就擁有了腿,實現(xiàn)了正常走路的夢想。 既生從地上起身,展示給jiejie看走路。 他走得很好,腳步平穩(wěn),為了讓jiejie看清,他特意將右腿褲腿卷到了膝蓋上,銀白色的金屬在走動間閃著光。 “清卉還有些埋怨你,”冬樹慢慢告訴他:“她手術(shù)結(jié)束之后,才知道你走了。她總覺得是她的錯,發(fā)了瘋一樣地找你。” “她暑假還在面館待了很久,天天都在那附近,等著你的電話?!?/br> “但她沒有等到,因此開始生氣?!?/br> “再加上之后,你去高考了,卻沒有見我們,也沒有和我們說一聲,她就開始恨你了?!?/br> 既生安靜地聽著:“我知道?!?/br> “我都知道……”他嘆了口氣:“但那時候我媽見了我,身體開始變好了一些,江家人開始騙我簽一些協(xié)議。” “我那時沒什么能力,也不懂太多東西,只能按他們說的來。為我媽爭取了一些安靜休養(yǎng)的空間,他們總想握住我的把柄?!?/br> “我媽離不開病房,我護著她很難離開,不能再有別的軟肋了,只能假裝沉溺于那種生活,忘記了你們?!?/br> “但高考我還是去了?!?/br> “那是我們從大清山離開后,便一直都有的夢想?!?/br> “就算暫時離開了你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我總得給我們?nèi)齻€的十幾年一個交代。” 重逢后的喜悅后,他們恢復(fù)了平靜,聊了很多。 到了深夜里,他們睡在了不同的屋中。 但既生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好,他看著窗外臉上滿是忍不住的笑意,左右翻滾著他都找不到一個能睡著的姿勢。 于是,他沒開燈,趁著月光走到了客廳,小聲地敲了jiejie的房門:“jiejie,jiejie,我睡不著?!?/br> 就像是小時候的清卉在武館的第一夜睡不著一樣,現(xiàn)在既生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