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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原神】聯誦(旅行者熒中心向all熒中短篇合集)在線閱讀 - 垃圾(散兵x旅行者熒x五郎)

垃圾(散兵x旅行者熒x五郎)

    “這不是小家伙嗎?怎么今天有空來我這八重堂逛了?!?/br>
    正當熒在八重堂為納西妲挑選新到的繪本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她轉過身,看到八重神子噙著她那一貫的笑意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是神子啊,好巧?!?/br>
    “呵呵…是想買繪本嗎?”神子看了眼她手中拿著的幾本書,“這幾本最近的風評都不錯,小家伙很有眼光嘛?!?/br>
    閑聊了幾句近況,她忽然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間提起:“說起來,八重堂旗下《閑事月刊》的專欄作者希娜小姐,最近罕見地拖稿了呢…派過去了好幾個編輯都見不到稿子,只說是身體欠佳?!?/br>
    “五…”顧及到這里人多眼雜,熒將話又咽了回去,改口問道,“他最近是生病了嗎?”

    神子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這邊事務繁忙抽不開身,能否請你幫我跑這一趟看看情況呢?這些書,就當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吧?!?/br>
    “我也只是順路,還是要付的……”

    “何必與我這般生分呢,你若是不收下,我可是要傷心了。”神子抱著胳膊,瞇起了她那雙嫵媚的紫色眸子,語氣似在嗔怪,又似在隱隱威脅。

    熒只好收下了那幾本書,在與神子道別后立刻趕往了海祇島,她也擔心五郎的身體情況,他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病了呢?

    海祇島。

    “隊長!你回海祇島了?我們大家都要想死你了!”

    熒剛到地方,幾個臉熟的珊瑚宮軍士就紛紛圍了過來,用興奮又真摯的眼神看向她。

    說來慚愧,最近一直在須彌,都沒有回來看他們,倒是對不起他們這聲「隊長」了,看著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她又想起了那些過早凋零的生命,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他們是這么地信賴她,她卻沒能保護好他們。

    如果能早一點發(fā)現…是不是就能多留下幾個了?

    熒只能暫時壓下內疚,笑了笑道:“我來找珊瑚宮大人,她在里面嗎?”

    “珊瑚宮大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應該還在島上?!蹦昙o尚輕的軍士德田搶著答道,“隊長,今天不如留下指導我們cao練?珊瑚宮大人最近又教了我們新的陣型!”

    “抱歉,今天還有別的事,”她將帶來的點心分給他們,“訓練加油,下次我可要好好考核你們?!?/br>
    “是點心!謝謝隊長!”

    “那下次我要和隊長單挑!”

    “笨蛋將司!我們一隊人打隊長一個都不一定打得過呢!”

    “你說誰是笨蛋!隊長你評評理!德田他……”

    “我就猜到,珊瑚宮大人一定在這里!”

    珊瑚宮心海從一堆書卷中抬起頭,疲憊的臉上瞬間煥發(fā)了一絲光彩。

    “好久不見,歡迎回到海祇島,”心海放下手中的書,含笑道,“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呀?!?/br>
    熒將一本輕小說遞了過去,心海接了過來看了眼封面,問道:“《人魚的音律》……這是…?”

    “是「玲瓏油豆腐」小姐讓我順路捎來的?!?/br>
    臨走前,神子從書架上抽了本書,隨意地翻開寫了幾筆后交給了她,想必又是在商議「小說研討會」之類的事吧。

    “這樣啊,”心海翻開書頁看了一眼,“我還以為你今天是特意來陪我研究兵法的呢。”

    熒陡然心虛了起來,她輕咳一聲,正色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就是想來看看海祇島的大家現在過得好不好?!?/br>
    心海這才放過了她。

    “…最近,五郎還好嗎?”熒在她身側坐下,“來的路上也沒看到他巡邏。”

    “唉,興許是換季感冒了,尋了幾個大夫都不見好,”心海揉了揉眉心,“讓他放假休息他也不聽,你來了正好勸勸他…嗯,手段強硬一些也可以?!?/br>
    “心海勸也不管用嗎?”

    “對于他來說,我始終都是上級,是海祇島的領袖,”她嘆了口氣,趴回桌面上,“島上的大家都把我捧得太高了,無論我說什么,他們都只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敬我畏我,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讓我失望……但這些都是維持穩(wěn)定與秩序所必須的。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偶爾做回自己了?!?/br>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熒摸了摸心海無力低垂著的頭,感受著她柔軟的發(fā)絲如絲綢般從手下淌過,“吃些點心休息一下吧,我特意排隊去買的,感覺一定很好吃?!?/br>
    “…能量 6?!?/br>
    “什么?”

    “沒什么哦。”

    “隊長,五郎大哥就住這屋!”帶路的軍士一臉的大義凜然,“隊長你管管他,都生病了還非要每天陪著我們搞體能,上午人還硬撐著,剛才又倒下了。”

    熒跟在他身后,來到了營地的一間小屋前。

    “我就不進去了,隊長你千萬別說是我?guī)У穆?!”說罷,這軍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五郎有這么可怕嗎?

    熒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上前敲了敲門。

    半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你怎么來了?”五郎披著里衣,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聲音有些虛弱,“我沒事的,你別聽他們胡說?!?/br>
    “你這樣子,哪里像沒事了,”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只能強勢地推開門擠了進去,“到底是生什么病了?”

    “…也不算是生病,”五郎沒想到她竟硬擠了進來,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就是換季…有些過敏…”

    自己身體的情況,他也隱約能猜到一些,只是,沒想到連她都被驚動了。

    “過敏?”她沒好氣地拉過他,摁回床上,“病了就好好休息,這樣拖著一直不好只會把身體拖垮的?!?/br>
    身上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就像被引燃的柴禾一般,燙得他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別、別碰我!”出于本能,五郎慌亂地拉起被子蓋在自己上,“我真的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看著床上鼓起的一團,熒頭疼不已,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誰會信啊。

    她掀開被子,無視五郎漲得通紅的臉頰,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要做、做什么?”

    “…好燙!”這已經不是人類的體溫了吧!不對…五郎不能算是普通人類,“你在發(fā)燒?”

    她突然靠過來,還緊緊貼著自己的額頭,五郎感覺自己的體溫都上了好幾度,他急忙向后退去,避開了她的親密舉動。

    “…不是發(fā)燒,換季…都這樣?!蔽謇煽s在角落,可憐巴巴地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卡到床縫里去。

    不管是什么病因,只要還留五郎在海祇島,他就不能靜下心好好休息。

    “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熒不容拒絕地同他商量道,“一,你跟我回家好好休養(yǎng),二,我當著軍士們的面扛你回家好好休養(yǎng)?!?/br>
    五郎拼命地想屏住呼吸,但她身上那熟悉的氣息還是一個勁地往他的腦子里鉆。

    糟糕…氣味……好濃…就是因為你,我才……

    現在的他無法抗拒來自她的任何請求,再也無法克制自己去靠近她。

    塵歌壺。

    將五郎安頓在空置的院落后,熒來到了廚房。

    散兵圍著圍裙,背對著她,手腳麻利地煮著一鍋味增湯。

    他先是用刀將掌心上的豆腐整齊地切成了小小的方塊,再把豆腐塊輕輕地滑入用鰹魚吊好的裙帶菜高湯中。

    接著,他取出長柄勺子,從瓦罐里舀了勺味噌,用筷子攪拌著在湯中化開。

    最后,撒上一把青翠的蔥花,這就算是完成了。

    明明是很日常隨處可見的事情,在他手下卻像是在完成什么藝術品。

    “…我回來了?!睙砂l(fā)覺自己竟一聲不吭地在門口觀看完了全程,有些不自在地說了句。

    “你是指望我回一句,「歡迎回家」嗎?”

    散兵聲音不冷不淡的,這才屈尊轉過了身看向她。

    為什么,明明這是在她家,他卻才像是戶主。

    自從他一來,就主動包攬了家中所有家務,甚至連一日三餐也全包了,她不得不向生活低頭。

    他一邊嫌棄她家布置得亂七八糟,一邊就自然而然地上手開始收拾,仿佛是做慣了這些事務。

    「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一向忙碌慣了,一時閑不下來罷了?!?/br>
    散兵當初一臉嫌棄地這樣說道,從此她家里便多了個田螺姑娘般的神奇存在,嗯…說話不太好聽的田螺姑娘。

    “今天吃什么?”熒刻意忽視掉了他的陰陽怪氣,避免與他吵起來,“有rou嗎?”

    “…還有個鮮魚燉蘿卜和黃油雞?!彼磺椴辉傅鼗卮鸬溃坝心愠跃筒诲e了,還挑?!?/br>
    “記得不要放洋蔥,”她記得五郎好像不能吃這個,“也不要加辣椒?!?/br>
    散兵似是察覺出一絲不對來,他鼻尖輕輕動了動,毫不客氣地說:“…你身上好臭。”

    唉?她今天應該沒怎么出汗啊,難道是在軍營里沾上的?熒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沒聞到什么味道。

    難道又有人在海祇島上研發(fā)肥料?

    她身上…有類似以前愚人眾兵士營里的味道,煙草,男人的汗味…怎么還有狗?

    他雖是人偶,但五感卻異常敏銳。

    “…你又撿狗回來了?”

    熒莫名有點心虛,忙解釋道:“不是狗,是我的一位朋友,他來小住幾日?!?/br>
    朋友朋友,全提瓦特哪個不是她朋友了,什么人都往家里帶,哪天她把執(zhí)行官全員帶進來他都不會再有半點驚訝了。

    “還楞著做甚,洗手準備吃飯了?!边€熒還呆立在原地,散兵睨了她一眼后,端著做好的飯食放到了桌上。

    “我可以端去和朋友一起吃嗎?”她小心翼翼地與他商量道,“他現在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出房間?!?/br>
    “…隨你喜歡。”

    熒走后,獨自坐在桌前的散兵倏地站起身,將剩下的飯菜全傾倒在了廚余垃圾桶里。

    來到五郎房門口,熒剛想敲門,卻隱隱聽到了低低的粗重喘息聲。

    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她一下反應過來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原本打算先避開這尷尬的場面過會再來,卻意外地從喘息聲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被少年抑制到沙啞的聲線,輕輕不斷地念著。

    “…八重堂的稿子?我早就交給編輯了啊,那個女人又在謀劃些什么鬼主意?”

    “這樣啊,”熒在床邊坐下,盡量不去回想自己剛才窺見的那一幕,“你身體好點了嗎?…怎么好像更嚴重了,還是再找大夫來看吧,我認識一位璃月的……”

    床上的五郎情況好像更嚴重了,他面上呈現出不自然的潮紅,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熱氣。

    “不用找大夫……”五郎見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又飛快地放開。

    熒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擔憂道:“怎么連手心都這么燙啊,不能再由著你任性了,我這就去璃月…嗚??!”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五郎壓到了床上。

    “…對不起,我隱瞞了實情,”五郎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呼吸急促起來,“不是生病,是…犬類春季發(fā)情期的生理反應?!?/br>
    “…發(fā)情期?”

    “我成年很久了…不知是晚熟還是怎么,一直都不曾有過這種經驗,直到……”五郎眼中閃過如野獸般的幽光,讓她不禁覺得有些陌生害怕起來,“直到你的出現?!?/br>
    “…我?”

    “是的,”他隱忍地咬緊牙關,咽了咽口水,“這就是我不想告訴你的原因?!?/br>
    “我…喜歡你,不止是作為朋友的喜歡,”看著五郎逐漸迫近的臉,熒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去年都挺過來了,但上次試膽大會…看到你和萬葉一起走了…我就開始妒忌,想把你變成只屬于我的…腦子里總是想著你的事,情況就逐漸失控…明明萬葉和你都是我的摯友,我卻…無法停止這些可怕的念頭。”

    五郎的動作在即將碰到她鼻尖時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些理智,繼續(xù)說道:“…現在的我,對于你來說很危險,還是不要接近我比較好,我本不該來的,但我…控制不住想靠近你?!?/br>
    熒睜開眼,看到了五郎那雙綠松石色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眼尾也比平時更紅了些。

    他這副拼命忍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的樣子,倒像是她欺負了他。

    “…真可愛。”她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可、可愛…?”五郎原本耷拉著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你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說話??!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啊?被喜歡你的男人這樣推倒在床上,應該警惕才是??!”

    “喜歡?”

    “…是的,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不是作為戰(zhàn)友,而是…愛慕?!彼露Q心,終于向她坦白了藏匿已久的心緒,“要防備我,因為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但五郎又不是壞人,”熒無法克制地將手伸向了他毛茸茸的耳朵,放肆地揉了起來,“…我想這么做很久了,手感果然很好啊?!?/br>
    “嗚嗯…!”耳朵被她胡亂地挼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迅速坐起身遠離了她的魔爪,“…不能摸耳朵,會、會很敏感的!”

    “…不是說喜歡我嗎?”熒坐起來,起了捉弄的心思,反客為主一步步逼近他,“連摸耳朵都不許,小氣?!?/br>
    “不要…不要再靠近了!”五郎后背緊貼著墻壁,退無可退。

    “所以,一個人做那種事的時候,才會想著我嗎?”

    “你怎么知…不對!沒、沒有…!”

    突然,五郎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縷鮮血自他手縫中溢出。

    “抱歉!”意識到自己玩過了火,熒急忙掏出手帕捏住了他的鼻子,“快低下頭,不能抬頭!”

    好不容易幫五郎止了血,她這才舒了口氣。

    “…好一些了嗎?”熒訕訕地開了口,“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過分了?!?/br>
    “沒事…”五郎也有些尷尬,臉上還有些許殘留的干涸血跡,“剛才說的話,你不用放心上?!?/br>
    他知道,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她要繼續(xù)完成她的旅行,而他,也要回到海祇島,堅守自己的職責。

    耀眼的星星有她的天空,不會因為地面上的一塊巖石停下運行的軌跡。

    不想她因為這份感情覺得困擾,讓兩人間的距離變得遙遠,他只要和她繼續(xù)維持現在的朋友關系就足夠了。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嗎?”她轉頭望向他,沒漏掉他眼中轉瞬即逝的那抹失落,“不想讓你再這么難受下去了,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吧。”

    五郎紅著臉支吾道:“…不用這樣的,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但五郎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吧?”熒湊近他,覺得現在的五郎可愛到犯規(guī),“還害你流鼻血…必須要負起責任了?!?/br>
    她一點一點地靠近他,輕輕地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個蒲公英般輕盈的吻。

    五郎似是愣住了,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懷疑剛才的只是一場幻覺。

    “你……”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下巴卻被她強硬地掰了過去,親吻了上來。

    她的舌尖毫不費力地蹭開了他微張的唇齒,襲向了他的口腔。

    “唔嗯…嗯啾……”五郎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伸出舌頭試探地回應了她。

    酥麻的觸感讓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身后的尾巴也忍不住搖曳了起來。

    “…讓我?guī)湍?,好不?”熒低聲勸誘道,貼得離他又近了幾分,“一直以來,自己一個人忍耐得很辛苦吧?”

    “夠了…會、會對你做出過分的事的…嗚!”

    她的手已經覆上了他腫脹的昂揚,隔著褲子輕輕撫弄著。

    “如果不愿意讓我?guī)湍悖悄憔妥约簛?。”見五郎這般油鹽不進,她也有了幾分火氣,他這樣遲早要把身體憋壞。

    “怎、怎么可以…”

    “這是軍令,珊瑚宮大人可是給了我全權管理你身體狀況的權限?!睙珊倩⑼?。

    明知她是信口胡謅,但他最終還是在她的脅迫下屈服了,顫抖著手開始解起了腰帶。

    待他磨磨蹭蹭地將袴褪下,露出了被防護布帶纏繞包裹的腰腹,下身已經在她的好奇注視下鼓脹到了極點。

    “…還是不要了吧,”居然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赤身裸體,五郎感到無地自容,張開五指擋著也難以遮蔽自己的性器,“沒、沒什么好看的……”

    “軍令如山哦,五郎大將?!睙刹淮蛩爿p易放過為難他的機會,自己怕不是被神子帶壞了,但欺負五郎真的很有意思。

    畢竟沒人能拒絕低垂著毛茸茸耳朵的可愛狗狗。

    見他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主動握住了他,嘗試上下taonong了起來。

    五郎的呼吸漸漸變重,他終是無法忍耐,將她壓制在了身下。

    “真的…不會因為這個討厭我嗎?”

    “「勇能果斷」可是為將者很重要的品德,”熒不死心地趁機摸他的尖耳朵,耳朵毛密密的,手感很厚實,“…我不討厭五郎的喜歡?!?/br>
    五郎再也無暇顧及自己的耳朵是否在被她把玩著了,他的心神完全被她的話語所牽動著。

    她說…不討厭他的喜歡。

    好高興。

    “可以…親你嗎?”他俯下身,征求著她的同意,心臟像是要壞掉了一樣狂跳著。

    “…嗯?!?/br>
    五郎的嘴唇輕輕貼了上來,緩緩地用舌尖描摹著她的唇瓣。

    內心的欲望也隨著觸碰,如滾雪球般一點一點被放大。

    “喜歡你…嗯啊…啾……”他貪得無厭地渴求著更多,用手墊在她腦后輕輕托起,加深了這個吻。

    熒閉上了眼睛,少年熾熱又誠摯的愛意,一再觸動了她心中的柔軟,她以同樣熱切的吻回應了他。

    許久,五郎才離開了她的唇,在二人唇齒間牽扯出了一條纏綿的銀絲。

    有什么guntang的,堅硬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腹部。

    “你的氣味,真好聞…”他濕熱的舌舔了舔她因情欲漲紅的臉頰,綠松石色的眸子灼熱地看著她,“…可以繼續(xù)下去嗎?”

    “都這樣了,還要忍耐嗎?”熒抬起膝蓋,不輕不重地蹭了下他的下腹,“我也…想被五郎更多地觸碰……”

    “呃嗯…!”脆弱的中心毫無預備地被她偷襲了,他輕哼一聲,猛地將她翻了過來,喘著粗氣吻上了她的后頸。

    “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五郎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裙擺被他胡亂地掀起,熒感受到他熾熱的頂端粗魯急切地將自己的內褲擠到了一旁,直直抵住了濡濕的腿心,“雖然我不會停下,但我會盡量溫柔一些?!?/br>
    被他挺身貫穿的同時,脖子也被鋒利的犬齒所咬破,她像是被他銜住的獵物,再也無法從他身下逃離。

    “嗚……”一下被他頂到了身體的最深處,熒抓緊了身下的床單,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

    “弄疼你了嗎?”他緊張地停住了所有動作,手掌扣住了她攥緊床單的手以示安撫,“別怕…我…慢一些?!?/br>
    “…沒事,”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主動夾住他動了幾下,“五郎想怎么樣…都可以……”

    “哈啊…嗯……”五郎被夾得倒吸了一口氣,差點就要射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發(fā)起狠來重重地撞擊著她的深處,“突然說這種話…會讓我失去理智的……”

    “那就…不要理智了……”她被他頂到就連說出的話都支離破碎的,內心深處的空虛臨時被極大的愉悅所填補。

    這就是…被愛著的感覺嗎?

    甘美到令人墮落。

    像寒夜中的篝火,黑暗中的一點燭光,溫暖著,照亮著她的迷惘,驅散著她的不安。

    “哈啊…你的身體…好溫暖,感覺要融化在里面了,一進去,腰就自己動了起來…停不下來,”被她狹窄又炙熱的甬道包裹著,五郎呼吸紊亂,憑著犬類本能奮力地聳動著腰部,“好喜歡…好喜歡你……好想這么一直與你相連……”

    “一次也好,可不可以…說一聲喜歡我呢?”他似是在乞求著什么不屬于他的東西,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哽咽,輕聲在她耳邊問道。

    “…喜歡你?!?/br>
    “叮鈴?!?/br>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鈴聲從門外傳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寧靜。

    “…什么人?!”五郎警覺地朝門的方向望去,抽身就要下床去追。

    熒從身后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汗津津的頸窩蹭了蹭,輕聲道:“不用在意,興許…是小貓吧。”

    然后,她將他拉回床上,含住了他的唇,將他的注意力全數拉了回來。

    “不要分心,”她的指尖戳了戳他沾滿二人體液的腫脹性器,“這里…還想要吧?”

    摟著伏在自己身上的五郎的肩膀,身體再次迎接著他的進入時,她忽然有些恍惚。

    小貓…逃走了。

    算了,反正…也不在乎。

    像是發(fā)現了熒的走神,他故意用力地頂了她一下,刺激得她一下子弓起了身子。

    “…在想什么?”五郎不滿地往深處不斷突刺著,耳朵不安地動了動,“現在…只想我,好不好?”

    她討好地啄吻了他的唇,軟聲討?zhàn)埖?“哪有想別人了?!?/br>
    他將她的頭摁入自己的胸膛里,不去看她的臉,緊緊地抱住了她,開始了最后的沖刺。

    比之前的每一次抽插都要更激烈,更癲狂。

    直到他稍微恢復理智,已經不知道在她體內發(fā)xiele多少次了。

    “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做得有些過頭了,”五郎親了親她的額頭,后悔自己今晚的沖動,“我…沒有經驗,弄疼你了吧?實在是太舒服了…就憑本能……”

    熒靠在他胸里,平復了喘息后才開口道:“沒事…身體有緩解一點嗎?”

    “嗯,好多了,”五郎被她說得臉又紅了幾分,“明天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了?!?/br>
    “那我先回房間了,”熒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好好休息,晚安。”

    “不…不留下來嗎?”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耳朵垂了下來,看著可憐兮兮的。

    “縱欲過度不太好哦?!彼{笑道。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一起睡覺!”五郎慌亂地辯解著,生怕她誤會什么。

    “好啦好啦,”她用手捏住他的耳朵,讓它們豎了回去,“我在這里你還怎么休息,況且,我也要去清理一下身體?!?/br>
    “…抱歉!是我……”接下來的話被她蜻蜓點水般的吻全堵在了喉間。

    “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啦,”她捏了捏他的臉頰,“不要想太多了,笨狗狗?!?/br>
    “那…可以再陪我一小會嗎?”五郎牽著她的衣角,有些害羞地笑了,“總感覺…像做夢一樣,好不真實?!?/br>
    好不容易來到浴室,熒這才松懈下來,剛剛雖然一路夾緊了雙腿,但體內的殘余仍不可避免地順著大腿根流了下來。

    居然…和五郎做了。

    但五郎實在太可愛了,她也無法放著五郎這么難受就這樣不管。

    沒想到…不僅是戰(zhàn)斗,就連這種事上,五郎都這般「心性不穩(wěn)」,做起來簡直要顛碎了她這身骨頭。

    熒摘下圍巾,剛要掛到衣架上,一只手從身后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驟然失去了所有視覺,她不安地試探著問了聲:“…五郎?”

    那人愈發(fā)用力地壓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翻轉過來,摁在了墻壁上,低頭就吻了下來。

    有什么東西撞擊到墻壁上,然后掉在一邊,發(fā)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人毫無章法地啃咬著她的唇瓣,像一只被逼入了絕境的小動物,做著最后的反擊。

    他身上還帶著微涼的晚風,似是在寒夜里站了許久。

    熒想開口說些什么,他卻不讓她說,舌尖擠著唇齒的縫隙竄了進來。

    不僅是視覺,就連呼吸也被他剝奪了。

    直到她在他懷里軟了下來,他才容許她喘上幾口氣,以至于不被這個吻憋死。

    “哈啊…哈啊……”從這個窒息的吻中劫后余生,她劇烈地呼吸著,“干嘛突然…嗚??!”

    內褲被粗暴地褪到腿間,兩根手指直直探向了她的體內,強硬地攪動著,指節(jié)處冰涼的指環(huán)還時不時剮蹭過xue口的嫩rou。

    “你……”又一次被他吻住,她只能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反抗,腿間被他弄得泥濘不堪,幾乎要站不穩(wěn)。

    看著混合著稠白的體液滴落在地面上,散兵的被深深地刺痛了。

    好苦。

    好痛苦。

    想破壞掉關于她的一切。

    空無一物的胸口,竟也產生了幻痛。

    一直偷偷渴慕著的她,就在今晚,當著他的面被人偷走了。

    被別的人弄臟了。

    嘖,真臟,為什么…無論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她身上的那些刺眼的痕跡。

    散兵面無表情地一邊吻著她,一邊試圖從她體內,摳出他所有的嫉恨。

    這是把他當作是誰了嗎,就連被他粗暴地摁在墻上用手指侵犯,都還能發(fā)出這么甜膩的聲音。

    還是說,她天性就是這般的yin亂?

    他再也忍無可忍,用她的圍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后,將她丟進了浴池里。

    “咳咳…咳咳咳!”熒在浴池中掙扎著坐起,所幸這是個恒溫的浴池,不然這初春的池水不把她淹死也要把她凍死。

    不等她伸手扯下圍巾,他就也跟著下了池子,將她桎梏在了池壁上。

    散兵的雙手顫抖著,握住了她脆弱的脖頸。

    似是察覺到了危險,她沒有掙扎,放棄了抵抗,溫順地任他握著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他就不用這么痛苦了。

    但盡管他試著讓手指發(fā)力,接連幾次都失敗了。

    曾經二人對峙時,他能將她狠狠地砸進地板里,即使有點不舍,也僅是有點而已,他當時有更大的執(zhí)念心魔,為了那個畢生追求的渴望,他可以傾盡燃盡自己的所有,哪怕抹殺掉自己的意識。

    但現在,他已經軟弱到無法做出任何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事情了。

    因為她成為了他的「軟肋」。

    散兵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除了那點利用價值外,還有什么值得讓她為他駐足,只能埋藏心意,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他自己的方式討好著她,卑微地希望能被她注視。

    但事實證明,他再一次失敗了,輸得一塌涂地。

    或許他從來就沒能站在她心中的擂臺上,連同人作比較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散兵痛苦地闔上了他青紫色的雙眸,復又睜開。

    強迫自己吻住了她那滿是荊棘的唇。

    只有今晚,只是今晚。

    源自于脖頸上的壓迫感瞬間蕩然無存,熒亂跳的心也漸漸緩和下來。

    賭對了。

    身上浸濕的衣物被他一件件褪下,隨意地丟到了地板上。

    隱約能察覺到他的視線正巡視著自己赤裸著的身體,她有些羞臊地想用手臂護住自己。

    卻被他不耐煩地扯開胳膊,抹上了一層層沐浴精油,細細搓洗著。

    他用那雙微涼的手,涂抹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帶動著她黑暗中所有的感官。

    “癢…!”

    經過腋下時,熒癢得笑出了聲。

    “…嗤?!?/br>
    他似是也忍不住笑了,很快又收斂了笑容,板起了臉,繼續(xù)著搓澡工作。

    當那雙手來到胸前,她難耐地輕哼了聲,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如白玉般的手指作弄般地地繞著胸口打轉,直到那兩點充血挺立了起來。

    他卻像是熟視無睹,離開了那渴望著他觸碰的地方。

    她扭動了下身子,試圖暗示他。

    “…哼?!?/br>
    這就是他對于她不知廉恥還膽敢企圖暗示他的回應。

    一條大腿忽然被他強行抬起,緊接著,沾滿了沐浴精油的手指探了進來。

    熒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了他身上,只能摟緊他的脖子,怕失足滑下去再被水嗆到。

    他身體僵了僵,似是不太適應她的主動親近,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她的臉緊貼著他身上濕透了的衣物,他偏低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緊身上衣傳了過來。

    熒靠在他胸前胡思亂想,只覺這人的胸膛比想象中要再軟一些,就像他自身,盡管嘴硬,但心還是軟的。

    鼻尖似乎觸碰到了什么凸起,她試探地蹭了幾下,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隱忍的輕喘。

    原來…弱點是在這里嗎?

    她得寸進尺地張嘴含住了那處凸起,一邊用牙齒輕輕地摩擦,一邊用舌尖頂弄著,手也不老實地從側面探入了他的衣襟中。

    “嗚嗯…”

    一絲呻吟不能自控地從他口中逸出,他才反應過來她的惡作劇,惱羞成怒地將她一把抱起,放置在了池岸上。

    她雙腿大開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胸前就被他報復性地咬了回來。

    “你、你是狗啊?!還咬人……”

    狗…她果然想的還是狗!

    狗就這么好嗎?

    散兵氣惱地啃噬著她的乳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藏在自己肚子里省得遭人惦記。

    似是覺得光這樣不足以懲戒她,又用手不斷撫弄起了她那尚有些紅腫的入口。

    熒被他的舉動弄得呼吸急促起來,只能不斷搖晃著頭部,試圖從這兩點夾擊中脫身。

    體內的那兩根手指雖愛撫得不得章法,但動作迅捷,接連觸碰到了許多敏感點,她后仰著脖子,主動夾緊雙腿絞緊了他的手指,需索著歡愉。

    散兵卻不想她輕易如愿以償,他蹲下身,分開了她的雙腿,將唇覆了上去。

    “…嗚!”

    身體最敏感的那處被他唇舌吮吸住舔弄著,她渾身顫栗著,很快就去了一次。

    散兵揩去了唇邊飛濺出來的液體,舌尖上彌漫著沐浴精油那股子甜膩膩的味道,為了緩解這種甜膩,他又站起來吻了她。

    熒連牙齒都還在顫抖,像是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不能自拔。

    散兵剛吻上來,她便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回吻他。

    手故技重施地想順著他的腰側探進去,被他一巴掌嫌棄地拍開了。

    就這么急色…呵。

    散兵扯開自己腰間的綁帶,短袴失去束縛,滑落在池水中。

    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給。

    哪怕她最后發(fā)現認錯了人,也來不及了。

    借助著精油和體液的潤滑,他一個挺腰,進入了她。

    她滿足地喟嘆出聲,摟緊了他的脖子,索求著他的親吻,迎合著他的動作。

    “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喜歡你的?!?/br>
    聽著她甜美卻帶著劇毒的話語,他青紫色的眼睛如同一泓死水,毫無波瀾起伏,眼尾的紅逐漸加深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眼眶中靜靜地跌落,隱入池中消失不見。

    我也…喜歡你。

    散兵動了動嘴唇,用口型無聲說出了這句話后,絕望地吻向了她。

    將累得很快就昏睡過去的熒抱回了房間后,散兵走回浴室,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斗笠,戴回了頭上。

    他習慣性地打掃完一片狼藉的浴室,在收拾她的那些衣物時,又回想起親眼目睹到的她與別的男人重迭著的身影,還是忍不住嗚咽到惡心干嘔了出來。

    第四次…第四次了。

    他從未想過,第四次背叛,會是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他的身上。

    來自于她的「背叛」。

    但他卻沒有任何立場去譴責她,她與他從未有過關于「利用」之外的約定,反而一直都是他對她冷遇有加。

    他從來就不覺得她會喜歡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將他這個敵方的降將棄子視作小吉祥草王的下屬帶在身邊便宜行事罷了。

    一邊嫌惡著這樣的關系,一邊渴求著她的垂愛的自己,是多么可悲的存在。

    被窗外的動靜吵醒,熒渾身酸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鞋磨磨蹭蹭地來到了門外。

    “抱歉!吵到你了嗎?”只見五郎和影郎丸不知何時玩到了一起去,“影郎丸好厲害!還會振刀!”

    “…你起得好早,”熒伸著懶腰打了聲呵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在軍營中習慣了…大家都是這個時間就要集合起來晨練,”五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已經晨練完洗好澡做完早飯了!院子也簡單打掃一遍!剛好遇到影郎丸巡邏,我們就比試了幾場!”

    年輕人真是精力充沛啊……熒在心中不由得感嘆道,不過看他好像完全沒事了,她也就放下心來了。

    “走吧,來嘗嘗我做的早飯!可能有點粗糙不太合你胃口。”五郎有點不習慣地牽起了她的手,在前面走著帶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害羞的表情,但身后不停搖晃的尾巴卻完全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像…忘了點什么。

    直到坐到飯桌前,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飯,她才想起,以往每天的早飯都是散兵準備的,而他現在,也差不多該出來做飯了。

    “…你是?”

    五郎看著門口,隨即露出了開朗友善的笑容:“昨天的晚飯麻煩你了,真的太好吃了,多謝款待!”

    熒盯著碗里的鳥蛋燒,心虛到不敢轉頭望過去。

    “怎么,不繼續(xù)吃了?”來人在桌旁坐了下來。

    散兵神色如常,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是眼尾和唇色比起往日更艷麗了些。

    她面色微紅,看得心中好一陣心猿意馬,夾起鳥蛋燒就往嘴里塞。

    “好吃嗎?”

    “咳、咳咳咳……”

    他乍然發(fā)問,嚇得她險些將食物嗆進了氣管子里。

    “沒事吧?”五郎關切地輕拍著她的背,“吃飯的時候不要急,慢點吃?!?/br>
    “啊,怎么吃得米飯都沾到臉上了,”他又捻下她嘴邊的米粒,順手塞進口中吃掉了。

    “看起來關系不錯嘛,”散兵起身陡然離席,“你們吃吧,我不需要吃飯,省得在這里倒了某人的胃口?!?/br>
    “…一大清早的又在陰陽怪氣些什么,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她被他一番話說得也突然惱火起來,一天到晚跟吃了炮仗一樣,過海燈節(jié)的時候把他帶去是不是都能省掉一大半煙火費用了。

    “我說話陰陽怪氣?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某些人才該自己反思原因?!鄙⒈驹陂T口譏笑著回道。

    說罷,他扶著斗笠,輕哼了一聲后拂袖而去。

    “…你去哪?”

    “又沒讓你跟著,問這么多,我還以為你有多關心我呢?!?/br>
    “誰關心你了,只是怕你亂跑,我可不想遇到計劃外的事?!?/br>
    “呵,放心,我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不會忘了履行約定的?!?/br>
    直到散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熒才抱歉地朝五郎笑笑,坐回了座位上。

    “…他那個人就這樣,不用在意?!?/br>
    “…是嗎?但我覺得,他并不是那么想的?!蔽謇蓧合滤星榫w抬頭,展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一旦有了誤解,光憑爭吵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還是要好好地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結局。”

    “…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她像是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心事,有些局促地用筷子戳著自己碗里的鳥蛋燒。

    “我想讓你開心,”五郎夾了些菜到她碗里,“只要你開心,我也就能安心了。”

    比起自己心中產生的嫉妒,他更不想在她臉上看到難過的神情。

    “吃完飯后,就去找他和好吧?!?/br>
    他擠出一個更開朗的笑容,一如他平日在營中給軍士們提出建議那般。

    “我…也該回海祇島了。”

    “放心,”他的眼睛開始有點泛紅,“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來到你身邊的?!?/br>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偶爾…像這樣抽空看看我就好?!?/br>
    五郎用力眨了眨眼睛,將不好的情緒壓了下來。

    不能再讓她擔心了。

    自己還是…不夠強,如果足夠強,就不需要其他人一起保護她了,不過,他會繼續(xù)努力的!

    我清楚的,我知道我不是你心中最喜歡的那一個,我和他…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但這樣的關系一直維持下去也無所謂…只要不忘掉我,不疏遠我。

    我當然,也是有私心的。

    能看到你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私心。

    將五郎送回海祇島后,熒繞路來到了踏鞴砂。

    剛出錨點,天就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她只能一邊在破漏的屋檐下行走,一邊四處張望。

    她直覺他會來這里,畢竟…這里也曾是他的家。

    他早上為什么發(fā)脾氣,是氣自己的活被別人搶了,還是…吃醋?

    一想到這個可能,熒不禁笑了出來,她一邊想著散兵吃醋的樣子,一邊習慣性地去撿棧道邊崖壁上的鬼兜蟲。

    不料腳底的古董棧道木料老化腐朽,竟在這時碎裂開來,熒一腳踩空,整個人墜向了崖底。

    按照劇情發(fā)展,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人從空中將主人公攔腰接住,然后二人在浪漫的氛圍中緩緩旋轉著降落。

    她抱了一絲期待,故意沒開風之翼,任由身體極速下墜。

    直到砸入水面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只好認命,如同一只水猴子般往岸邊撲騰。

    熒費力地爬上岸,自暴自棄地伏在岸邊,她體力耗盡,累得不想動彈。

    散兵到底去了哪里?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吧。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完全捉摸不透。

    他這次是真的討厭她了吧,以后會不會都不在她面前出現了?

    她越想越沮喪,鼻頭也開始泛酸,忍不住抽泣起來。

    “行了,你要哭到什么時候?!?/br>
    伴隨著鞋底踩在泥地上黏黏糊糊的聲音,一雙穿著木屐的腳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她的眼前。

    “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難看,雖然笑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那雙腳瑩白干凈,與她此刻的狼狽不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活該。”

    散兵居高臨下地低頭俯視著她,寬大的斗笠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就這么看著我摔下來?”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呵呵,你自己毛毛躁躁不看路,掉下來了也不開風之翼,還好意思反過來怪我?”

    他蹲下身來看她,像是被她氣笑了。

    說得好像他之前從機體中掉下來,她有想過去接一樣。

    她掙扎著想伸手去夠他的手臂,企圖借力站起來,不料散兵條件反射般立刻退開,讓她抓了個空。

    “…不要碰我!”散兵似是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又嫌棄地補了一句,“別靠過來,都是泥水臟死了?!?/br>
    “…小氣?!睙芍缓脫沃孛?,自己爬了起來。

    散兵抱臂而立,一臉的矜傲,:“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里來,真是有心了?!?/br>
    “誰來找你了,”她不服氣地否認道,“我是來撿狗…撿垃圾的。”

    “天天惦記狗,你還真是喜歡狗呢?!彼D身朝著棧道的木梯走去,“下雨天,也不知道找地方避雨,還不快點跟上,磨磨蹭蹭的?!?/br>
    熒跟在他身后,擦著臉上的泥水:“去哪?”

    “跟著就是了,問題真多,”散兵沒有回頭,木屐踏在陳舊的棧道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這里…倒是變了很多?!?/br>
    他記得最后一次來踏鞴砂時,這里被一片紫光所籠罩,普通人人根本無法踏足。

    “那是自然,我和我的好兄弟澤維爾可是整整忙活了一周才把這里清理好?!闭f到這個,她頗有些得意,這可是個大工程。

    “…好兄弟?呵,你的「兄弟」可真多啊?!鄙⒈恼Z氣冰冷,又有些酸溜溜的,“我還以為,你只有一個哥哥呢?!?/br>
    熒剛想張嘴回擊,散兵就在一處屋子前停了下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還不忘兇她:“還站在那傻愣著干什么,進來?!?/br>
    她暫且壓下不滿,跟在他身后走進了屋。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破舊的家具雖然都落了灰,但不難看出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桌面上擺著些泛黃的紙張,還有一把小小的,鍛刀用的小錘子。

    熒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這是你家?哈…啊啾!”

    話剛說完,她就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

    “雖比不上你那壺,但暫時落腳烤個火也足夠了。”散兵從角落翻出來一只小火爐,熟練地找了些助燃的東西點了火。

    “衣服都濕透了也不知道脫了烤火?”他忙碌完,又開始催促她,“我不看你,自己脫?!?/br>
    “那…那你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哈…?誰稀罕?!?/br>
    他話雖這么說,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背過身,走到門邊不看她。

    熒飛快地脫去身上的衣物,將衣服晾在了火爐旁的木箱子上。

    察覺有什么東西朝她飛來,她下意識接住,是一件白色的外袍,上面還帶著點殘留的體溫。

    “…謝謝?!睙韶澙返丶橙≈馀凵系臏嘏杏X自己的心里也變得暖暖的。

    “道謝就免了,我只是不想到時候你病了給我添麻煩。”散兵依舊背對著她,但她能感覺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忽然,他快步走進屋內,刻意回避著不去看她蜷縮在角落烤火的身影,道:“外面有人來了,我去看……”

    “噓!別把人引過來了!”熒迅速熄滅了火爐,一把拽過散兵的手腕,拉著他躲進了一旁的柜子里,“…我沒穿衣服?!?/br>
    “哈?把人趕走不久好了?”

    兩個人擠在柜子里狹小的空間內,距離近得幾乎要貼在一起。

    “…會被人誤會在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有些心虛,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袍。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她的身子軟軟地貼著他,體溫燙得他有些煩躁,“別挨著我,熱死了?!?/br>
    “你以為我想?這里就這么大點地方?!?/br>
    熒抬眼看他,一束光線透過柜子的縫隙射了進來,剛好照在了散兵不自然扭到一邊的,酡紅的臉上。

    “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她突然鼓足了勇氣,“不要再離家出走了?!?/br>
    散兵轉過頭,垂眸看向她寫滿不安的臉。

    家?那個地方,能算得上是他的家嗎。

    但這空洞的胸膛,只有在被她所需要時,才會被「幸?!顾溆?/br>
    好厭惡這樣的自己,好惡心這樣沒有她就不行的自己。

    “別裝作一副多關心多在意我的樣子了,明明…還是那么討厭我。”

    散兵抿了抿唇,狠著心不去看她。

    “我沒有討厭你!”她反駁道,“要是在我家待著不開心,想回須彌……”

    “你休想把我趕出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就炸毛了,“你就是想把我攆走,好帶其他人回去!”

    “我哪有…哪有想把你趕走?五郎他…嗚…!”

    散兵的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話,微涼唇瓣的柔軟觸感讓她身上的氣力像是在一瞬間全被抽走了。

    這個吻并不強硬,甚至可以稱得上小心翼翼,他輕柔地吮吸著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不斷輾轉,交迭著。

    隨著不斷地深入,她的呼吸也紊亂急促了起來,情不自禁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以更主動的吻回應他。

    似是沒料到她的反擊,散兵被她壓得后退兩步,后背重重撞到了柜子的內壁上,雙手無措地垂在身體的兩邊。

    離開散兵的嘴唇時,他的眼睛已經濕潤得像是要哭出來了。

    “為什么覺得我會趕你走?”熒喘著氣,看著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氣也消了不少。

    “我沒他那般善解人意,而且…你一次也沒說過「喜歡」?!?/br>
    他說得很小聲,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說過的,”她貼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昨晚,像這樣在浴室說過?!?/br>
    散兵眨了眨眼睛,耳垂迅速升溫發(fā)燙,緋色逐漸蔓延到了雙頰上。

    “如果你想聽,我還可以說十遍,說一百遍,直到你聽膩了為止?!?/br>
    “喜歡你,喜歡你……”

    “…巧言令色,”散兵嘴里雖這么說著,但已經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他把她身上披著的外袍重新裹好,嗓音有些低啞,“我出去一下。”

    散兵捧著幾個堇瓜回來的時候,熒已經烤干了衣物重新穿上了。

    “哪來的堇瓜?”她抱著膝,看他用樹枝將堇瓜串好,又一個個地插在了火爐邊,“你剛才出去就是去摘堇瓜的?”

    “…我看起來很閑?”散兵在她身側坐下,順手理了理她的圍巾,“外面的那些雜魚已經全部趕走了,哦,抱歉,忘了你這條漏網之魚了?!?/br>
    “那被「雜魚」打敗的你又是什么了?”看到堇瓜,熒也有點餓了,“對了,下面那個限時挑戰(zhàn)…你有沒有順手幫我打了?”

    “哈?為什么我要做那種事?”他發(fā)現她真是得寸進尺,又開始使喚他了。

    熒撇撇嘴:“小氣,那我找別人幫忙去?!?/br>
    “…做了?!彼愤^的時候下意識就做了,都是被她給影響的。

    “嘴上說著不做,身體反應倒是很誠實嘛。”熒笑著用肩膀撞了撞他,調侃道,“賢惠的田螺姑娘。”

    “…無聊。”散兵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輕嗤了一聲,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停了?!?/br>
    “那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了?!彼槃萃麘牙镆坏?,笑得像只偷了財寶的盜寶鼬,“我想吃鰻魚?!?/br>
    “坐沒坐相,”散兵往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鰻魚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吵著要吃?!?/br>
    “那可是你第一次做給我吃的菜,我當然喜歡,”她往下又蹭了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吃鰻魚還有助于恢復精力!”

    “…你聽誰說的?”散兵微一挑眉。

    “我上次在鳴神島路過一個賣魚的地攤,聽到老板是這樣跟人推薦的。”

    “那你可知道,這補的是什么精力?在稻妻……”

    散兵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完了下半段話。

    看著她瞬間漲得通紅的雙頰,他心滿意足,嗤笑著補了句。

    “不知廉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