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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落一(深淵空)

    鎖芯轉(zhuǎn)動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房門被人緩緩?fù)崎_,一襲黑衣的少年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

    臥室里只點(diǎn)了盞不大明亮的橘黃色小夜燈,但他清楚地記得每個(gè)物件擺放的位置,即便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行走也不會磕到碰到。

    房間中央的床上,熟睡的meimei顰蹙著雙眉,似是陷入了可怖的夢魘,不時(shí)發(fā)出痛苦的囈語。

    是夢到了…那些讓她痛苦的事情嗎?

    少年在床邊坐下,細(xì)心地替她掖了掖被子。

    都這么大了,睡覺還總是愛踢被子,果然是他的meimei啊。

    他專注地看著她這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臉,眼睛連眨都不舍得眨,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在他面前。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地看過她了。

    直到此刻,他才敢真正確信他看到的是她本人,而不是自己又一次臆想出來的幻覺。

    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不會再有人能傷害到她。

    為了她,要他付出什么代價(jià)都可以。

    察覺到身側(cè)有人靠近,熒一瞬間便驚醒了過來。

    “…誰在那里!”

    她警戒地想從枕頭下抽出隨身的佩劍,但卻什么都沒摸到。

    一旁的人并沒有被她突然的舉動嚇退,他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睡迷糊了?怎么連哥哥都認(rèn)不得了?!?/br>
    少年嘴角浮現(xiàn)著淺淺的笑意,精致清秀的面容與她有幾分相似,一頭長長的金發(fā)梳作麻花辮垂在腰后,一如從前那般。

    看到這張臉,熒渾身僵硬,鼻頭酸澀,幾乎要立刻落下淚來。

    她這是…又在做夢嗎?

    聲音或許是幻聽,但她眼睛看到的,又是誰?

    “…空?”她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少年微微頷首,左耳上的單邊耳墜隨著動作搖曳了起來,散發(fā)出白色的,如螢火般的柔和光芒。

    “沒大沒小,”他點(diǎn)亮了床頭柜上的燈,讓房間變得明亮而溫暖,好讓她更仔細(xì)地看清自己的臉,“怎么睡得這么不安穩(wěn),是不是又做噩夢了,這回是夢到誰欺負(fù)你啦?”

    “…噩夢?”

    熒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gè)她一直苦苦追尋的血親,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沒有醒過來。

    空的臉和記憶中一樣,表情還是那樣柔和,全然不似「夢」中的冷漠疏離,令她脊背生寒。

    這里確實(shí)是她的房間,她和空居住的「家」。

    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會痛,現(xiàn)在不是在做夢,至少不是最普通的夢。

    至少在夢里…讓他再次回到她身邊吧。

    “我…我好想你!我夢到我們沒有家了,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卻不要我了。”

    她眼角變得熱熱的,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嗓音里帶著顫抖。

    不同于哥哥空的溫柔細(xì)致,熒性格更內(nèi)斂些,平時(shí)并不是軟弱愛哭的人,就算受再重的傷也絕不會掉一滴淚。

    但此時(shí)積攢的委屈卻猶如洪澇般,一下子全奔涌到了淚腺里,視野變得模糊扭曲起來,她再也憋不住,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在被單上,洇開一片片濕痕。

    她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問他,可話到嘴邊又都哽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面對突然情緒爆發(fā)的meimei,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嘆了聲氣:“天天胡思亂想些什么,我不是一直都在嗎,哥哥又不會跑?!?/br>
    “…你騙人,”她哭得停不下來,扭開被淚水弄得臟兮兮的臉,拒絕他的碰觸,“明明就丟下我一個(gè)人自己走掉了……”

    “怎么可能丟下你?”空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拍著她單薄的背脊安慰,他動作很輕,輕到像是在觸碰世上最珍貴的寶物,“我就算把自己丟了,也絕不會放開你的??磥磉@次實(shí)戰(zhàn)演練受傷后,不僅力量流失了,腦瓜也變得更不靈光了?!?/br>
    實(shí)戰(zhàn)演練…受傷…?好像是有過這么一回事。

    “…你腦袋才壞掉了!”

    熒抽噎著蹭了蹭他溫暖的胸襟,鼻間嗅到的,確實(shí)是空的氣味。

    她最喜歡的,溫柔干凈的,獨(dú)屬于哥哥的味道。

    而在這份熟悉之外,又多了一絲甘美的香氣,比以前更好聞了,她忍不住偷偷深吸了一口,霎時(shí)感覺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隨著這股香甜一同滲透進(jìn)了自己的全身。

    等meimei的情緒安定下來,空才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fā)頂關(guān)切道:“今天怎么一直撒嬌呀,餓了沒?我去準(zhǔn)備晚飯?!?/br>
    熒下意識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經(jīng)他一提也感到腹中強(qiáng)烈的饑餓感,尤其是在聞到了他身上甜甜的氣味后。

    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嗎?可是為什么…她會這么不安?

    空重新站起來,往外走的時(shí)候卻感覺到了一股軟綿綿的阻力拉扯住他。

    他低頭一看,是meimei緊緊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這樣拽著,我還怎么做飯?”

    “哥哥要做飯嗎?我也一起?!彼浦惑@弓之鳥,惶惶不安,恨不得掛他身上。

    “不舒服的話,還是先在床上躺著吧,飯好了我再叫你,”空心疼地看著她,“你的臉色好蒼白?!?/br>
    “不要,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害怕下一秒這個(gè)夢就會被現(xiàn)實(shí)殘酷打碎,她的目光貪婪地黏在他臉上,一刻都不舍得離開。

    從他懷抱分離的片刻時(shí)間,莫大的空虛感就擊垮了她。

    “廚房油煙大,你小心嗆著,我又不會跑?!?/br>
    …你明明就會。

    但她也想搞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狀況。

    只能有些幼稚矯情地向他伸出尾指妥協(xié)道:“拉勾,答應(yīng)我你再也不會拋下我一個(gè)人。”

    “好,”空依言,也伸出尾指勾住了她的指頭,“哥哥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這樣不算,”一首陌生又熟悉的童謠忽然浮現(xiàn)在她腦中,“拉勾拉勾不許變,變了丟他去冰川…撒謊的舌頭全凍爛?!?/br>
    “這又是從哪本書里學(xué)來的?”他無奈地笑笑,“怎么這么血腥?!?/br>
    “不是小說…是……”熒剛反駁了一半便住了嘴,她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夢境,哪些才是現(xiàn)實(shí)了。

    指腹上傳來的溫?zé)崃钊税残?,怎么都作不了假?/br>
    未免太逼真了。

    腦子渾渾噩噩的,難道真的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錯(cuò)把夢境當(dāng)作了現(xiàn)實(shí)。

    也是…空怎么可能會不要她莫名其妙地去為什么坎瑞亞復(fù)國,開什么玩笑。

    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她,遠(yuǎn)離她,空也絕對不會。

    他們是彼此的立場與歸屬,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改變…吧。

    一向百分百確信的答案,她竟有些遲疑了。

    空離開后,小小的空間再次歸于沉寂。

    熒環(huán)顧四周,這明明是她的房間,卻顯得有些怪誕,但她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是違和感。

    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這里住過。

    看著落地鏡中自己的倒影,她也總感覺頭上少了點(diǎn)什么。

    令她覺得同樣異樣可疑的還有另一點(diǎn)。

    她的身邊,太過于安靜了。

    就好像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時(shí)無刻有個(gè)什么東西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但那不是夢中出現(xiàn)的人嗎?她和哥哥甚至都沒離開過家。

    提瓦特…元素力…她閉目凝神,感受不到任何元素力的殘留,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自從她觸碰過神像之后。

    自身原本的力量更是完全消失了,不知要到什么時(shí)候才能恢復(fù)。

    熒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再次腳踏實(shí)地的感覺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她走到書桌前,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相框。

    這是一張合影,照片上小小的空和小小的她扭打在一起,空圓乎乎的臉頰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哭得眼淚汪汪的,她則耀武揚(yáng)威般地對著鏡頭揪住了空的小辮子。

    當(dāng)時(shí)她為了搶著當(dāng)「jiejie」,硬是把空給揍了一頓,逼迫他把「哥哥」的身份交出來,不許他再把她當(dāng)meimei,空明明是個(gè)性子軟和的孩子,但那回哪怕被她撓花了臉,都不肯服軟喊她一聲「jiejie」。

    這一幕恰好被惡趣味的大人抓拍,作為黑歷史永久保留了下來。

    雖然是雙胞胎,談不上什么長幼之分,但空更聽話,更穩(wěn)重,所以大人們才選擇讓他來當(dāng)「哥哥」吧。

    …明明她力氣更大,學(xué)劍術(shù)也比哥哥要快,小時(shí)候他被人欺負(fù)了還是她去幫忙找回場子的。

    別人家的哥哥都是比meimei大的比meimei高的,她的哥哥不僅比她矮,還總愛哭鼻子。

    但就是這樣沒出息的哥哥,一次次地保護(hù)了她。

    就連她不小心失手將他推搡滾下樓梯,他都主動將錯(cuò)全部自己攬下,她因此免于被大人們責(zé)罰。

    自那之后,她開始心甘情愿叫他哥哥。

    真懷念啊,熒隔著玻璃用指尖戳了戳照片上小男孩團(tuán)子般的臉,好像她真的能跨越時(shí)空欺負(fù)到他一樣。

    已經(jīng)有多久…沒見到這張照片了呢?

    上次…是什么時(shí)候?

    “在想什么?笑得這么開心,”空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后,“飯做好了,出來吃吧?!?/br>
    “這么快?”

    “嗯,在叫醒你之前就做差不多了,剛才只是去收尾?!?/br>
    “你看,小時(shí)候的你多可愛,倔得很,寧愿挨揍都不肯喊我一聲jiejie呢,”熒指了指照片上的小男孩,感慨道,“還是以前的哥哥好?!?/br>
    比較好欺負(fù),也更容易弄哭。

    他這個(gè)小粘人精,總是成天一臉怯懦地跟在她身后,像條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小時(shí)候的哥哥沒有她就什么也做不了,她也習(xí)慣了照顧他這個(gè)小跟班,習(xí)慣了被他依靠。

    空被她欺負(fù)也從來不反抗,就是個(gè)記吃不記打的小笨蛋,永遠(yuǎn)只會記得她偶爾對他溫柔耐心的一面。

    大人們想過分開二人讓他們獨(dú)立起來,但一分開,向來安靜乖巧的空就會哭鬧不止,直到大人們把她抱回來才破涕而笑。

    只是隨著兩人逐漸長大,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立場就完全顛倒了過來,空反而成了照顧她更多的那個(gè)。

    “……”

    空久久不答話,熒疑惑地抬頭看向他。

    只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懼色,臉色霎時(shí)間變得有些蒼白,仿佛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扭曲的畫面。

    “…哥哥?”

    “…還是你更可愛一點(diǎn),”空回避著她探尋的眼神,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先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今天的晚餐做了奶油燉rou和炸雞塊,還有土豆泥沙拉?!?/br>
    空端著兩個(gè)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熒主動迎上去接過盤子放到桌上,又殷勤地幫他解下了腰間的圍裙。

    看著meimei跟只粘人的小狗一樣繞著自己打轉(zhuǎn),空的神情不由得又柔軟了幾分。

    家里的餐桌并不大,一坐下兩人的距離幾乎是緊挨著的。

    就算這只是一場夢…她也想就這么做下去。

    不再是離去的背影,不再是冷漠的對話,而是活生生的哥哥,有溫度,有氣味,能觸摸得到的哥哥。

    她看他看得有些癡了,視線像是黏在了他身上。

    “魂兮——?dú)w來,”空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好笑道,“一直盯著我看,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餓傻了把我看成大雞腿了?”

    熒捂住被他光明正大偷襲的額頭,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你騙我,哪有口水!”

    不過剛才確實(shí)有那么一瞬間,產(chǎn)生了「哥哥看起來很好吃」的奇怪念頭。

    他看起來就像一只漂亮的奶油蛋糕,散發(fā)著誘人的氣味。

    空連續(xù)夾了幾筷子菜,將她的碗堆得滿滿的:“餓了就快吃吧,我可沒有舍身飼虎的覺悟?!?/br>
    “好豐盛啊?!?/br>
    熒顧不得反駁空對她的比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碗里的燉rou,下一秒,她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難吃嗎?”空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連忙放下碗筷,神情有些緊張,像做錯(cuò)了什么事?lián)乃庳?zé)一般,“那我重新做……”

    “怎么會…!”熒最怕看到他這樣的神情,連續(xù)夾了好幾筷子菜飛快地送入口中,努力咀嚼著,“很好吃,我會全部吃完的!”

    雖然算不上難吃,但比起哥哥以往的水準(zhǔn)差了一大截,咸得有些發(fā)苦,可能哥哥不小心鹽放多了吧。

    “不要勉強(qiáng),”見她狼吞虎咽的,空擔(dān)心她噎著,急忙倒了杯水放到她手邊,“慢點(diǎn)吃,是…咸了嗎?”

    “…是有點(diǎn)點(diǎn)。”果然還是瞞不過哥哥,她只好委婉道。

    這么咸…空居然都嘗不出來嗎?剛才她可是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的。

    哥哥…究竟怎么了?

    “我洗好了,輪到你了。”熒開門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的水汽尚未散去,她穿著寬松的棉質(zhì)睡裙,頭上隨意地搭了條毛巾,淺金色的頭發(fā)濕漉漉地垂在肩上。

    “不急,等幫你擦完頭發(fā)我再去?!笨章勓裕瑥纳嘲l(fā)上站了起來,取下她頭上的毛巾,動作輕柔地為她擦起頭發(fā)來,“你擦干身子再出來啊,衣服都弄濕了?!?/br>
    “一會它自己就干啦,”熒懶洋洋往沙發(fā)上一靠,好方便他站著幫她擦拭,“哥哥就是愛cao心?!?/br>
    她坐得歪七扭八,睡裙的肩帶順著肩膀滑了下來,濕透后變得有些透明的布料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纖細(xì)彎曲的身體曲線。

    “再吹風(fēng)小心著涼感冒,記得換一件。”空目不斜視,只是很自然地將她的肩帶拉了上去。

    “知道啦知道啦…”她打了個(gè)呵欠,眼睛困倦得睜不開,意識也有些模糊了,“浴室里我換下來的衣服…不許幫我洗…我明天自己……”

    熒身子忽然一軟向前傾倒,空穩(wěn)穩(wěn)地用手臂接住了她。

    他一路將meimei抱回臥室床上,先是替她換掉了濕衣服,又是用被子將人裹得像只卷餅般動彈不得以防她夜里踢被子。

    直到忙完這一切,空才放心地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晚安,好夢?!?/br>
    “我昨天什么時(shí)候睡著的?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熒揉了揉太陽xue,頗有些不自在,“是哥哥把我抱上床的?”

    …就連濕衣服都幫她換掉了。

    而且,昨晚都說了臟衣服她要自己洗,結(jié)果起床的時(shí)候,衣服已經(jīng)晾好迭好整整齊齊地躺在了她的衣柜里,總不可能是衣服自己鉆進(jìn)去的吧?

    “嗯,你洗完澡沒多久后就睡著了,”空倒了滿滿一杯牛奶遞給她,“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抱你回床上了?!?/br>
    “我睡得有那么沉么,一會是不是還有課?”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端起牛奶喝了口,溫度剛好,不燙嘴。

    “我替你請了病假,最近都不用去上課了,”他又將抹了奶酪的烤吐司喂到她嘴邊,“現(xiàn)在你的首要任務(wù)就是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體,知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請病假?我身體沒有哪里不舒服啊,”熒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吐司,一邊咀嚼一邊用叉子不滿地戳了戳盤子里的煎蛋泄憤,戳到蛋液流得滿盤子都是,“老師有這么好說話,說請病假就請?”

    她心里居然有些想念起老師那張臉來,奇怪,明明她最怕上老師的課了。

    “上次實(shí)訓(xùn)拉練你不是都暈倒了,老師也有讓你修養(yǎng)一段時(shí)間的意思,”空望向她的目光里滿是對她的擔(dān)憂,“你都忘了嗎?”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但更具體的她也想不起來了。

    她現(xiàn)在確實(shí)也有些頭暈,或許還有點(diǎn)低血糖?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空苦口婆心勸道,切了自己盤子里的香腸喂給她,“努力歸努力,可不能再逞強(qiáng)了,一會我出門,晚飯想吃什么,有東西要帶嗎?”

    “去買東西嗎?我也要去!”她剛?cè)杠S地提出同行請求,嘴里立刻又被他用食物塞得滿滿的,“…我自己會吃啦!哥哥你不用再喂我了?!?/br>
    雖然嘴上抱怨,但她還是老實(shí)地全吃了下去。

    “我剛才說過,你要在家里好好修養(yǎng)身體吧?萬一在外面又暈倒了怎么辦?”空的聲音依舊溫柔,但多了一分容不得她討價(jià)還價(jià)的堅(jiān)決,“不要讓哥哥擔(dān)心,好不好?”

    空就是這樣,總是以示弱的態(tài)度來讓她愧疚不得不心軟聽從他的安排。

    “…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小孩子,”熒不甘心地撇撇嘴,“明明和我一樣大,怎么跟別人家的老父親一樣cao心愛嘮叨。”

    “…是嗎?”空垂下眼,竟認(rèn)真反思起來,“可能真的是我年紀(jì)大了吧?!?/br>
    “你說自己年紀(jì)大的時(shí)候有沒有考慮過和你同歲的我的感受了?你自己當(dāng)老爺爺就好了,還要扯上我當(dāng)老太太?!辈荒艹鲩T,她心中郁悶,忍不住拿話嗆他。

    空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哥哥一個(gè)人當(dāng)老爺爺就好,我寧愿你永遠(yuǎn)保持現(xiàn)在這個(gè)快快樂樂的樣子?!?/br>
    “噫,干嘛說得這么rou麻!”

    他的笑容依舊溫柔,但熒卻敏感地察覺到了這溫柔背后掩飾著的落寞。

    …明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為什么要用這種懷念的眼神看著她,他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空回到家時(shí),meimei已經(jīng)翻著肚子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她張著嘴,嘴角掛著一滴搖搖欲墜的口水,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他忍著笑躡步在沙發(fā)的邊上坐下,順手擦了擦她的嘴角。

    知道是哥哥回來了,熒眼睛都懶得睜開,迷迷糊糊地抱了上來,將臉貼在了他的腰上蹭了蹭。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她埋怨道,一個(gè)人在家里好無聊,又總是不明緣由地犯困,興許是失去力量后身體提不起勁吧。

    但這種困倦竟會因?yàn)榕c空身體接觸而得到緩解——她似乎能從他身上汲取到一些能量,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她沒告訴空,只是像個(gè)渴膚癥患者一樣悄悄地利用他爭分奪秒地給自己充能。

    隔著衣服抱他可以蹭到一點(diǎn)能量,皮膚直接接觸時(shí)的充能效率也會有所提升,那如果…她不敢再想下去,總而言之能充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空對她的偷電行為毫無察覺,他的身體應(yīng)該不會受到影響。

    她特意為此再三向他求證過,空也一再表示和她接觸的時(shí)候身體并沒有什么不適,只是對她的心理狀況表示了擔(dān)憂。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有什么煩惱一定要和我說。」

    一貫別扭冷淡的meimei突然變得坦率粘人又愛撒嬌,也難怪空會擔(dān)心。

    “抱歉…回來晚了,等了我很久吧?我以后會盡快回家的,是不是肚子餓了?我現(xiàn)在去做,”空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觸感有些冰涼,“怎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也不知道蓋條薄被。”

    “我已經(jīng)做好了,只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吃?!睙捎行┎缓靡馑嫉亻_口,平時(shí)家務(wù)雖然都是由猜拳決定,但她要是抵賴了他也不會有意見,所以大多是空在做。

    自從開始做那些夢之后,她開始反思,空是不是一直在勉強(qiáng)自己照顧她,她也是時(shí)候該分?jǐn)傂┘覄?wù)了。

    “沒有被菜刀切到手指吧?”他立刻緊張兮兮地拿起她的手端詳,直到檢查完沒有傷口后才放下心來,“以后我出門前會多準(zhǔn)備些點(diǎn)心的,你餓就……”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熒迅速抽回手,起身下了沙發(fā),“洗手吃飯了?!?/br>
    最討厭哥哥了,她難得下廚做了次飯,就不能先夸夸她嗎?

    “我想打耳洞,幫我?!?/br>
    冷戰(zhàn)沒有持續(xù)太久,一洗完澡,熒就拿著消毒液和工具,找到了正在房間看書的空。

    空仰起頭,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左邊的耳垂,他現(xiàn)在沒戴耳飾,潔白圓潤的耳垂上只剩下一個(gè)小小的,rou粉色的耳洞。

    空的耳洞是她打的。

    她帶著私心,親手在他柔軟無瑕的耳垂上留下了這個(gè)永恒的烙印。

    痕跡淺淺的,平時(shí)不戴耳墜不仔細(xì)看還看不到,但它就在那里,永久地鐫刻在他身上。

    “怎么突然改變想法了,以前不是一直說怕疼嗎?”

    面對她這個(gè)突如其來的決定,空顯得有些詫異。

    她將臉撇到一邊:“現(xiàn)在不怕了?!?/br>
    空捉摸不透meimei變幻莫測的心情,又怕她對著鏡子不方便會戳傷自己,只好無奈地接過她手中的工具:“想要打哪一邊的耳洞?”

    “…左邊。”

    “和我的一樣嗎?”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坐到了她的對面,用溫?zé)岬闹讣饷嗣淖蠖?/br>
    “又不是因?yàn)楦绺绮畔氪虻模床痪椭挥凶笥覂蛇吙梢赃x嗎?”被空戳穿心事,熒有些氣急敗壞,被他摸過的耳朵也變得發(fā)熱了起來。

    誰叫他天天帶著那只耳墜在她面前晃悠。

    她看得莫名有些不爽,覺得礙眼。

    空取出一片棉片,蘸了蘸消毒液,輕輕涂抹在她左邊的耳垂上,冰涼的液體迅速揮發(fā),帶走了熱量,但她的耳垂卻愈發(fā)紅了。

    “你的耳朵好燙,”他的臉近在咫尺,連細(xì)微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用耳夾不也一樣,到時(shí)疼了可別哭。”

    “誰哭了?別再危言聳聽了,我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br>
    熒逞強(qiáng)道,身體卻抑制不住地僵了僵。

    耳夾哪里一樣了,摘下來就什么都沒有了。

    空嘆了口氣,騰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按向自己的左肩。

    “干、干嘛突然抱上來?”她略顯慌亂地靠在他的肩上。

    “稍微忍耐一下…要是疼就咬我肩膀。”

    他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耳垂,將消毒過的針尖湊了上去。

    “…我才不咬,又不是狗?!?/br>
    “…要捅進(jìn)去了哦?!?/br>
    熒聽見空在耳邊低喃著,呼出的溫?zé)釟怏w搔得她鼓膜內(nèi)側(cè)癢癢的。

    什么叫…「要捅進(jìn)去了」?!她被他不經(jīng)意的用詞弄得浮想聯(lián)翩,臉不禁燥熱起來。

    “別廢話了…嗚!”

    “唔嗯…!”

    她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兩個(gè)人同時(shí)發(fā)出一聲悶哼。

    其實(shí)就像打針一樣,不是很疼,主要是身體被穿刺的恐懼與刺激,在那頃刻間達(dá)到了頂點(diǎn)。

    “對不起…咬疼你了,”熒內(nèi)疚地拉開他衣領(lǐng)看了看,那里留下了一小圈淺淺的牙印,正往外滲著血珠,“我?guī)湍阆??!?/br>
    空毫不在意這點(diǎn)小傷,揉了揉她蓬松的頭發(fā):“這下滿意了吧?”

    等到空拿出自己備用的銀質(zhì)耳針時(shí),熒搖搖頭,指了指他那只耳墜:“我想戴你那個(gè)試試?!?/br>
    “真是的…就這么心急嗎?只能戴一會哦,等下還是要換回去,”他只好取下自己的耳墜,在反復(fù)清潔消毒后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了上去,所幸這個(gè)墜子的材質(zhì)很好,即使是剛打完的耳洞也不會發(fā)炎過敏,“耳洞長好之前不要多手去動它,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以后長好了也要注意清潔。這幾天我?guī)湍阆搭^,你自己洗一定會沾到水……”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好啰嗦。”

    站在鏡子前,熒不太習(xí)慣地摸了摸耳垂上懸著的耳墜,她終于戴上了它。

    才不是因?yàn)橄矚g耳墜才想打耳洞。

    哥哥…親手打的耳洞…又親手將這枚耳墜戴了上去。

    現(xiàn)在…他們是不是又變得更像了一些?

    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跡了。

    望著鏡中與空相似的面容,她近來不斷翻涌的焦躁與不安似乎也能因此稍微平息了些。

    為什么…會因?yàn)楹涂障嗨贫兊酶矚g自己了?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真正的少年時(shí)期,還是有過一段時(shí)間很討厭和他相像的。

    尤其是討厭被拿來和他比較,討厭別人提到他們就只會說兄妹長得真像……

    …真是矛盾。

    相似,但也相反,這正是她與空鏡面般的雙子關(guān)系。

    好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望無際的,純粹的黑暗。

    難以言喻的不安與恐懼。

    遠(yuǎn)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光點(diǎn),而光點(diǎn)的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向前走去。

    「哥哥…!」

    她不斷吶喊著,他卻始終沒回頭看她一眼。

    她在他身后拼了命地追趕,好不容易,當(dāng)她幾乎要抓到他的手腕時(shí)……

    空停頓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gè)苦楚的笑容,琥珀色的雙眸仿佛也蒙上了一層淚水。

    「你來得太晚了…」

    什么太晚?為什么要說這種她聽不懂的話?

    肩膀被他抬手輕輕推了一下,她連著后退了幾步,不料一腳踩空,毫無緩沖地直直地往更深處跌落。

    “空…!”

    熒驀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背上出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單薄的睡裙。

    她翻身下床,不顧穿上鞋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還沒等她跑出房間,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她一頭撞進(jìn)了那人的懷里,牢牢箍住了他的腰久久不放手。

    只要看到空,就能安心下來。

    她好像突然變得更依賴他了,一旦他脫離她的視線,就會馬上變得不安起來。

    明明以前總嫌他煩,嫌他管得多嫌他啰嗦,嫌他老母雞護(hù)崽般地對她過度保護(hù)。

    現(xiàn)在反倒嫌他給的關(guān)心還不夠多。

    “已經(jīng)沒事了,哥哥在,不要哭了,”空溫?zé)岬氖致湓谒念^頂,愛憐地摸了摸,另一只手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鞋也不穿,踩到尖銳的東西劃傷怎么辦?”

    “……”

    熒不吭聲,只是緊抿著嘴唇,任由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滑落臉頰。

    她無聲哭泣的樣子令空心口絞痛不已,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臟,狠狠地將它碾碎。

    他只能稍顯笨拙地擦去meimei頰上的淚水,無視她的別扭將她面對面抱了起來,又往上托了托。

    “…我不想睡覺了?!?/br>
    她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用臉貼著他的脖子悶聲道。

    只要一睡著,就會源源不斷地做各種各樣的噩夢。

    這些怪誕詭譎的夢境讓她覺得晦氣,總覺得像是預(yù)兆了什么不好的事。

    空把她塞回被子里,輕拍著她的背:“睡前心里不要想太多事,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

    “你又想拋下我一個(gè)人走掉,還推我!”她吸了吸鼻子,憤憤道。

    “…這又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剛才在我夢里!”

    “好好好……”空哭笑不得,“都是我的錯(cuò),哥哥認(rèn)錯(cuò),好不好?”

    “…你剛才去了哪里?怎么還不睡覺?”熒留意到他身上還穿著外出時(shí)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她都睡下了好久了。

    “在書房整理資料,沒留意時(shí)間?!?/br>
    騙人。

    他身上…有血的腥氣。

    哥哥到底背著她去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訴她的嗎?

    一向小心謹(jǐn)慎的空,連自己身上沾了血腥氣都沒察覺?

    “直到你睡著之前,我都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的,安心睡吧?!?/br>
    空托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她的指節(jié)。

    “你又要去哪?”她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反手緊緊抓住了他,“…不許走,留在這里陪我?!?/br>
    等到空換好睡衣鉆進(jìn)被窩時(shí),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腥氣,取而代之的是剛沐浴過的淡淡香精味。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劑,為什么你身上的就比較好聞,是不是偷偷噴香水了?”

    熒翻了個(gè)身,稍稍一滾便滾進(jìn)了空的懷里,他身上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包裹住,與被子外寒冷的空氣形成了舒適的溫差。

    “唔…這樣好癢……”

    空任她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到處亂嗅,他的手懸在半空良久,才下定決心攬住了她的后背。

    “我倒是覺得,你身上的氣味更好聞。”

    明明只是抱著她,卻像擁抱著整片星海,整個(gè)宇宙。

    對他而言,沒有什么比她還要更重要了。

    “這張床兩個(gè)人睡有些擠,我還是去拿床被褥打地鋪吧?”

    “…這樣就好。”

    “耳朵還疼嗎?”

    “不疼了?!?/br>
    本來都忘了這事,空一提起,熒又想伸手去摸耳垂,還沒來得及將手抽出被子,手背就被他拍了一下:“多手,說了傷口沒長好之前不要亂碰?!?/br>
    她不滿地輕輕踢了他一腳,立即又引來了新的嘮叨:“怎么這么冰,腳冷也不知道穿襪子,我去拿給你?!?/br>
    “不要,懶得穿,不想穿。”

    “你啊…什么時(shí)候才能學(xué)會照顧好自己,”冰涼的腳被空用自己暖和的小腿肚夾住,“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怎么辦?”

    “你不在我身邊還能去哪?老師都說了,以后出任務(wù)都是你我一組?!闭碓诳盏母觳采希橙≈鴣碜愿绺绲臏嘏?,熒愜意地瞇起了眼睛,就暫時(shí)不計(jì)較他啰嗦了。

    干嘛突然說什么以后不在了之類的掃興的話。

    只要肌膚相貼在一起,就能感覺到幸福。

    她回憶起兩人的孩提時(shí)代,那會設(shè)施里供應(yīng)的能源有限,非供暖時(shí)間都是哥哥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的。

    用著他那并不比她高大的身軀,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捂熱她。

    兄妹二人像兩只小動物一樣依偎著互相取暖,就這樣度過了不知多少個(gè)冬天,后來雖然條件得到了改善,但她依舊喜歡在天冷的時(shí)候用他取暖。

    “今晚的晚飯…很好吃哦,”空的手一下下地輕拍著她的背,像以前哄她入睡那樣,“真幸福啊,一回來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食物?!?/br>
    “哥哥心跳聲太響了,吵得我睡不著,”突然被哥哥夸了,她有些害羞。

    “…不能暫停心跳真是抱歉啊,”空早已習(xí)慣了meimei的無理取鬧,“那你睡回自己枕頭上去?!?/br>
    “不——要,”枕頭哪有他身上舒服,熒不滿地用頭在他胸口撞了撞,“我就要睡這里,枕頭不許有意見?!?/br>
    “…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剛才好像被頭野豬拱了下,肋骨都要斷了…唔!…不要突然掐奇怪的地方!”

    空吃痛地護(hù)住胸前,為他的比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jià)。

    “有意見?你想掐回來?”她挑釁道,還挺了挺胸。

    “…誰、誰要那么做??!”

    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會還手,從來都只有她欺負(fù)他的份。

    “總感覺…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熒的手還揪著他睡衣前襟沒有放開,出其不備地突然抬頭發(fā)問。

    不出她所料,空的心跳快了幾拍,就連身體也猛地緊繃了。

    沒開燈,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能想象到他此時(shí)一定正緊擰著眉頭,擺出一副「我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就像小時(shí)候,他一聲不吭地去揍設(shè)施里那些背后講她壞話的孩子那樣,無論老師怎么問他,他都不肯承認(rèn)是為了她。

    那之后熒才知道,原來空也會生氣,只是從不沖她發(fā)火。

    “是不是……”她一寸寸逼近他,直到他的鼻息近在咫尺,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在外面偷偷和別人交往了沒告訴我?”

    空這才松了一口氣,抬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這種事,不要亂想了,早點(diǎn)睡。”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沒追到的意思咯?你那天出門不讓我跟著,是不是同別人約會去了?”

    她的鼻尖幾乎要貼上了他的,咄咄逼人地問道。

    “哪有和別人出去約會……”

    “那在你心目中喜歡什么樣的?以后見了合適了我也幫你留意留意。”

    熒心知問他問不出個(gè)所以然來,這人看著溫順,實(shí)則比她還要倔強(qiáng),一旦有什么事鐵了心要瞞她,必然是不會松口的。

    但她就是不甘心被他當(dāng)成笨蛋一樣瞞著,哪怕胡攪蠻纏一番,也要為難為難他。

    “可是…我只喜歡你,要是問喜歡什么樣的,那自然是你是什么樣,我就喜歡什么樣的,在我心中,我的meimei永遠(yuǎn)是最好的。”

    他像是有些委屈地輕聲解釋道。

    空的聲音依舊柔和平靜,熒卻因這短短幾句話亂了方寸,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真狡猾…這樣說太犯規(guī)了。

    用這么溫柔的聲音,在這么近的距離突然說出這種像告白一樣的話。

    就連呼吸的空氣都仿佛為他的溫柔所感染,變得發(fā)熱起來。

    正如一個(gè)人不會對自己的左手心動,她作為他的雙生meimei,也理應(yīng)如此。

    但實(shí)際上,她的心臟在聽到他的話后,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丟臉到不像樣子。

    …明明只是哥哥而已。

    “干嘛突然扯上我啊,現(xiàn)在明明是在說你的事好不好!”

    熒無從發(fā)泄心中的郁悶,只能氣急敗壞地捏住他的臉頰就往兩邊扯,不許他繼續(xù)說下去。

    “嗚…但我真的只喜……”

    “閉嘴,不許說了,rou麻兮兮的,我要睡覺了?!?/br>
    她心虛地緊緊捂住空這張令她心慌意亂的嘴,手心上傳來了他嘴唇柔軟的觸感,溫?zé)?,卻莫名有些燙手。

    空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不說話了,她才迅速松開手背過身去,將guntang的臉龐藏入被中假裝自己已經(jīng)秒睡。

    “…熒,睡著了嗎?”

    她不吭聲,繼續(xù)裝死。

    空從背后環(huán)住她,讓她窩進(jìn)了他的懷里。

    “…其實(shí)我說謊了?!?/br>
    熒緊閉雙眼,眉毛一挑,這是要坦白他干過的事了?

    “不僅僅只是喜歡,我深愛著你,勝過于世間的一切,”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柔聲道,“我最幸福的事…就是成為了你的哥哥?!?/br>
    “晚安?!?/br>
    …這覺是徹底沒法睡了。

    熒只感覺,自己要徹底溶解在這個(gè)溫柔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