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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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麗在班群里發(fā)了很大的紅包,她前兩天去醫(yī)院探望了張滬等人,畢竟是班主任,張滬他們對張雪麗又信任得不得了,說他們見鬼了見鬼了,本以為張雪麗不會相信的,但張雪麗卻說她有認識的朋友,會幫他們求幾個護身符或者辟邪用的東西。 探望完張滬,張雪麗又對賞南和虞知白表示了關(guān)心,順便提了一句:期末成績要出來了,要是沒進步,她就要收拾賞南。 賞南覺得后邊才是張雪麗主要想表達的。 和張雪麗說完新年快樂,賞南才推開病房的門,他們今晚要接虞昌月回家,除夕和新年,他們總不能讓虞昌月獨自呆在冷冷清清的醫(yī)院里。 來醫(yī)院的時候,虞昌月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眉眼里明顯是欣喜的。 她臉色跟剛?cè)朐旱臅r候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在醫(yī)院里,一日三餐都有營養(yǎng)師專門制定,換著花樣的設(shè)計套餐,加上醫(yī)生的治療,她身體的情況有明顯的好轉(zhuǎn),當然,那些慢性病只能慢慢養(yǎng)著,無法根治。大多數(shù)老人身體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更何況是虞昌月這副從未維護過的身體。 醫(yī)生向賞南交代著:“您可以購買一些家庭理療儀,包括吸氧設(shè)備一類的,老人年紀大了,身體底子很差,需要很好的休息?!?/br> “冬天的話,一定一定要注意不要感冒,會引發(fā)她的哮喘,老人會很遭罪?!?/br> 病歷厚厚的一沓,出院后的注意事項也寫了好幾張紙。 虞知白抱著虞舍的那張照片,拎著一大口袋虞昌月的換洗衣服,“走吧?!?/br> 賞南攙扶著虞昌月。 走進電梯里,按了停車場的樓層,電梯開始往下運行時,虞昌月沒什么rou的手指抓緊了賞南的胳膊。 賞南垂下眼,問道:“外婆,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讓人去買?!?/br> 虞昌月沒回答,哼一聲,她總是哼,“我住院花了你多少錢?” 她的頭發(fā)醫(yī)生給她剪短了,方便打理,出院時,護工給她梳得整整齊齊。虞昌月的背微微佝僂,臉上皺紋橫生,眼珠不再渾濁,堅定又有力量,像一棵重新開始發(fā)芽的枯樹。 “不多?!辟p南說道,他沒想過和虞昌月計較這些,反正賞家的錢也多得幾輩子都花不完。 虞昌月看著杵在旁邊的虞知白,“記得還人家錢,聽見沒有?” 虞知白緩緩扭頭過來,他抿抿唇,“好的?!?/br> 賞南憋笑,真要計較起來,虞知白可能真的給他打一輩子工了。 等在停車場的司機還是李厚德,他問是不是回家,回市中心那邊,虞昌月按住賞南,“除夕我要回自己家。”老人眼里透出一股倔強。 賞南微愣,他很快明白過來,虞昌月是想回到幸福小區(qū),畢竟和虞舍有關(guān)的許多記憶都在那里,讓老人撇下女兒去別處過年,的確有點不太好。 于是,賞南對李厚德說道:“去幸福小區(qū)?!?/br> 李厚德打著方向盤,一邊注意著后面有沒有車,一邊說:“小少爺,跟你說個事兒,前幾天,幸福小區(qū)有一個跳樓的,都上新聞了?!?/br> 賞南:“?” 看見賞南露出疑惑的表情,李厚德就知道這事兒他們還不知情呢,這年輕人談起戀愛吶,就是忘我。李厚德說道:“有個叫什么李什么平的年輕人,也不算特年輕吧,就前兩天大早上的,突然在院子里發(fā)狂地學(xué)狗叫,雙手雙腿在地上爬,速度飛快,一邊爬一邊汪汪叫,就那么上了樓,直接就從頂樓上跳了下來,一點預(yù)兆都沒有?!?/br> 李厚德想起那個視頻,起了層雞皮疙瘩,“看那視頻的角度,是對面樓上的人拍的,嚇死了人了,有的人跳樓好歹還在樓上晃一會兒,他是直接爬上去“啪”一下就砸下去了。我個人懷疑是狂犬病吶。” 賞南和虞昌月一起看向了虞知白,看見虞昌月去看虞知白,賞南猜到了,虞昌月一直都知道這些人會遭到自己行為的反噬,她也是知道李榮平對虞舍和虞知白母子的所作所為的。 車內(nèi)沉默了會兒,有人開口感慨般:“可能是撞邪了吧?!?/br> 是虞知白說的,他語氣輕飄飄的。 李厚德再次打了個寒戰(zhàn),“可別說了,他們都這么講,但誰撞了邪之后會學(xué)狗叫啊,專家說了,考慮狂犬病的可能。” 又安靜了會兒,李厚德又說:“不過我女兒也說網(wǎng)上不少人分析是撞了邪?!?/br> 之后,車內(nèi)再沒有人開口說話。 李厚德以為他們是在感嘆生命的脆弱,命運的無常。 賞南記得李榮平這個人,并且印象深刻,最后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已經(jīng)十分不正常,賞南那時候就大概預(yù)料到,李榮平的死期將至。 紙人從未刻意去傷害過任何人,他和魯揚都是死在了他們自己的手里。命運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人都別想脫離,命運的確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死亡也包含在其中。 降生不可控,但死亡可控,死因在每個人不曾注意的過去里。 虞知白,虞知白的死因是什么呢,虞知白的死因是它的降生,賞南覺得十分難過。 - 他們到幸福小區(qū)時是下午,小區(qū)門口的地面上還有不少紙錢,葬禮應(yīng)該就是在小區(qū)舉辦的,沒有去殯儀館,李榮平所在的那棟樓前還撐著一個花圈,花園中間一個巨大的“奠”字,風(fēng)吹過去,花圈搖晃了幾下,倒在了地上。 小區(qū)十分安靜,今天天氣不錯,但也沒有老頭老太太在榕樹底下打牌下象棋,每層樓的窗戶都黑漆漆,像一個個能將人吸進去的黑洞,即使有些窗戶上貼了福字,掛了臘rou臘腸,火紅的辣椒,也改變不了迎面撲來的凄清和陰郁。 賞南注意到,還有人在窗戶上貼了黃色符紙,估計是被李榮平這事兒嚇到了。 如果他不知情,他也會覺得十分詭異。 回到家里,虞昌月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擦拭虞舍的遺照和香案,倒掉了桌子上已經(jīng)干掉的水果,從抽屜里拿出幾支香。 打火機按了好幾次,火焰持續(xù)炙烤著香,卻一直點不燃。 虞昌月嘆了口氣,將沒點燃的香插到了香爐里,看著黑白照片里的虞舍,她喃喃道:“小虞已經(jīng)找到了很可靠的家人,你為什么還是不肯走呢?” 虞舍不走,香永遠都點不燃,她永遠會在紅石隧道徘徊,虞知白的怨恨永遠都不會散;虞知白的怨恨不散,虞舍永遠都不會走。 這是一局死棋。 看著垃圾桶里爛掉的水果,虞知白說道:“我和賞南等會去超市買菜,再買一些新鮮的水果給阿舍?!?/br> 聽見虞知白的聲音,虞昌月一秒就從悲傷的情緒當中脫離了出來,她記得自己之前給了虞知白多少錢,這都這么久了,估計早就沒了,“你哪來的錢?” “賞南有?!庇葜纵p聲道。 虞昌月呼吸一滯,她雖然不承認現(xiàn)在的虞知白是自己的外孫,但當聽見虞知白這么理直氣壯地說“賞南有錢”的時候,虞昌月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黑。 她狠狠打了虞知白兩下,“你應(yīng)該掙錢給他花!” “我會努力讀書的?!庇葜渍f,虞昌月打不痛他,他沒有痛覺。 虞昌月坐在椅子上,問虞知白,“那你想好以后做什么沒有?” “想當醫(yī)生?!庇葜讻]怎么停頓,就回答虞昌月了,賞南在一旁也聽見了。 一個充滿怨氣的紙人,想當醫(yī)生? 不過賞南轉(zhuǎn)念一想,虞知白這么會扎紙人,紙人的構(gòu)造和人類是一樣的,他這手藝,不當醫(yī)生可惜了。 ”走吧走吧,你們?nèi)ベI東西吧,讓我和阿舍待會兒?!庇莶纶s他們出去,眼里有淚。 小虞應(yīng)該是有印象的,在醫(yī)生宣布虞舍死亡時,在醫(yī)生宣布讓她給孫子準備后事時,小虞都是記得的。 所以小虞會想要當醫(yī)生。 可是醫(yī)生很辛苦,工資也沒有很高,虞昌月有些發(fā)愁,當醫(yī)生,怎么養(yǎng)得活賞南那樣的孩子,再聯(lián)系到虞知白一臉理直氣壯吃軟飯的表情,虞昌月的腦袋就感到有些發(fā)暈。 - 在商場,賞南推著車在后面走,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虞知白挑得很認真。 賞南不明白兩個大小一樣的南瓜有什么好對比的,他說:“等會我們?nèi)ソo外婆買點補品吧?!?/br> “好。”虞知白還在對比那兩個南瓜。 “我想吃蝦。”賞南又說。 “好。” 虞知白以前沒覺得逛超市是一件這么幸福的事情,他以前來超市,買了東西就走,也不會仔細挑選,他有些記不清那時候的感受了,模糊的印象就是覺得超市人很多,很吵,味道很大,海鮮與禽類的腥味,蔬菜沒有去掉的泥土的味道,有些腐爛的水果也會發(fā)出難聞的氣味。 賞南雖然幫不上什么忙,還會拿一些沒有什么用的東西,但只要在賞南在身邊,只要賞南在身邊,就什么都好。 他們買了一只很大的龍蝦,從中指指尖到小手臂中段的長度,龍蝦精神頭很好,還試圖伸出鉗子攻擊賞南。 賞南舉著網(wǎng)兜,“大膽?!?/br> 到底給他撈起來了,旁邊的阿姨幫他們裝好,稱重,“還要別的嗎?” “不要了,謝謝,阿姨?!庇葜灼铺旎脑谟匈p南在的場合主動回應(yīng)陌生人,還叫了阿姨。 回家的路上,賞南牽著虞知白的手,手指撓了撓對方的掌心,“小白,你越來越像個人類了?!?/br> 這是好事。 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虞知白頓了下,“我會努力掙錢的。” 賞南一愣,“這兩件事情,有什么必要的關(guān)聯(lián)嗎?” “做人的話,需要努力掙錢?!?/br> 賞南笑了,“做怪物就不用了?” “做怪物不用?!?/br> 做怪物可以喝西北風(fēng)西南風(fēng),隨便什么風(fēng),但他不要賞南和自己一起做怪物,喝西北風(fēng),他會努力讀書,努力掙錢,給賞南買漂亮衣服,買更多更多的玫瑰花。 坐出租車回去的路上,一輛消防車從他們所乘坐的出租車旁邊飛馳而過,刺眼的紅燈在車頂上閃爍著。 出租車司機放下車窗瞧了一眼,又把車窗升了上去,感嘆道:“每年過年這幾天,消防員的工作任務(wù)會翻倍,偷偷玩煙火的啊,開電熱毯漏電了火燒起來都不知道的啊,烤電爐子失火的啊,多得喲,這不知道又是哪一家失了火?!?/br> 他說完后,一頓,“哎,這消防車去的方向是幸福小區(qū)啊,你們也是去幸福小區(qū),這不是巧了嗎?” 濃煙滾滾,物件被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迅速彌散,火勢已經(jīng)非常大了,并且已經(jīng)失控。 這是幸福小區(qū)這個月出的第二件事了。 濃煙從窗戶里一沖出來,旁邊的住戶就瞧見了,沒細想,趕緊打了消防救火的電話,事后知道是虞婆子家里,倒也沒人責備,雖然虞婆子不吉利,可幸福小區(qū)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估計那大老板都不樂意拆他們這塊了,不吉利。 幸福小區(qū)是修建了很多年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他們也舍不得花錢花功夫去修。 虞昌月的房間電燈連接的電線裸露在外,許久沒使用過了,短路時閃出火花,直接引燃了墻紙,墻紙背后貼著木板,再連著木質(zhì)的衣柜,整間房子在非常短的時間里被點燃,濃煙瞬間嗆進了虞昌月的氣管當中。 她奔去廚房,將抹布淋了水,捂住鼻子和嘴巴,本來就年紀大了,剛出院,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門,還沒下樓,她又想起來虞舍的照片沒拿,扶著扶手,大口喘息著,又走回屋內(nèi),剛拿到虞舍的照片,一旁的電視劇“砰”的一聲爆炸了,虞昌月被這股沖力擊倒在地,眼前火勢瞬間大了起來。 在出租車上,從車窗里,賞南就看見了,出事的是虞知白家里,消防員正在滅火,巨型水柱已經(jīng)在對完全燃燒起來了的房子發(fā)起了攻勢。 “哎喲喂,你這孩子怎么跳車???”司機一聲驚叫。 賞南去看身邊,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菜在車上滾了一地,虞知白直接跳了車,他摔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停頓地又爬了起來。 門口,消防員正在破口大罵一個老婆子,“明明有人,你為什么說沒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他戴著消防帽,吼得嗓子疼。 火勢太大了,哪怕現(xiàn)在知道房子里還有人,也不能讓隊員貿(mào)然闖進去,樓下的幾戶都跑出來了,只聽一個小孩兒說頂樓屋子里有個奶奶,孫子沒在家。 消防員叉著腰,原地走了幾步,他一把奪過隊員的對講機,“來個人,和我上去?!?/br>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他旁邊擦肩而過,速度之快,他壓根就來不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