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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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指著入口,“是奶奶的孫子,他上去了。” 樓上又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隨掉的玻璃稀里嘩啦地砸下來,消防員忙撲過去護(hù)住那小孩兒,吼道:“群眾不要扎堆,去安全地帶!” “拉隔離帶,愣著干什么?!” 賞南被攔在了隔離帶外面,無論他怎么表明自己的身份,攔住他的人也只說:“火勢太大了,群眾不允許靠近,請您留在安全防線外面,謝謝配合。” 半邊天都被映紅了,今天是除夕,紅色本該是最喜慶的顏色。 賞南站在原地,心臟疼得擰成了一團(tuán),他彎下腰來,他鼻息里全是濃煙的味道,家具被燒焦的味道,附近樹木被炙烤后的糊味。 [14:南南,去小區(qū)后門,它會跳窗。] 聽見14的提示,賞南站起來,推開圍觀的人群,踉蹌地沖向小區(qū)后門。 虞知白在四樓到五樓的轉(zhuǎn)角處看見了虞昌月,虞昌月懷里抱著虞舍的那張彩色的十八歲畫像,老太太靠在guntang的墻上,半閉著眼睛。 聽見急促的呼吸聲,虞昌月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半邊臉已經(jīng)被燒毀了,黑紅一片,眼睛只剩下黑黝黝的一個洞,它手背全部被灼傷。 虞知白捏住虞昌月的手腕,虞昌月頓了下,輕輕掙扎,她不要怪物背她。 虞知白往前挪了挪,單膝跪在虞昌月面前,”外婆,我是小虞?!?/br> 小虞? 樓上火舌往下翻滾,虞知白用后背擋住,他重新扣住虞昌月的手腕,“走吧?!?/br> 虞昌月這次沒有拒絕。 她趴在虞知白的背上,呼吸已經(jīng)十分微弱,“小虞,我死后,把我和你mama埋在一起,存折都在你名下,足夠你上大學(xué)的?!?/br> 走在樓道里,四面八方襲來的火苗,虞知白想起來那天下很大的雨,他被外婆從醫(yī)院背回來,外婆沒辦法撐傘,雨淋濕了他,也淋濕了外婆。 他眼睛很痛,外婆罵不肯載他們的出租車司機(jī),罵出車禍死了的mama,再罵快死了的自己,罵老天不公,再然后,外婆哭了起來。 那時,他的手沒辦法摟緊外婆的脖子,吊在外婆肩膀兩邊,晃呀晃?,F(xiàn)在,外婆也沒辦法抱緊他的脖子,兩只手臂掛在肩膀上,也晃呀晃。 一道門里又發(fā)生了爆炸,虞知白擋在前面,外婆的意識稍微清晰了點兒,她虛弱道: “小虞長大了?!?/br> “小虞以后要好好生活啊,外婆只能陪你到這里了。” 虞知白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痛。 . 樓下。 [14:南南,黑化值清零了。] [14:虞昌月使紙人誕生,截段了虞知白的死亡,是違背生物生存原理的行為,她同樣是被反噬的人之一。你們送她去醫(yī)院做的只是無用功,她活不了多久了,即使沒有這場意外。] 賞南沉默了一會兒,吶吶道:“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過個新年?!?/br> 他繼續(xù)看著樓上,玻璃幾乎全部背熱浪轟碎,地上一地的碎玻璃,guntang的溫度,哪怕賞南距離火勢已經(jīng)十分遠(yuǎn),卻還是被烤得臉皮發(fā)疼。 虞昌月年紀(jì)那么大了,她怎么受得了,本來氣管就有問題,他不應(yīng)該和虞知白一起出門的。 虞知白是紙人,他怕火的,這么大的火…… “砰”地一聲,是從斜前方一扇窗戶底下傳來的,賞南沒有猶豫,他把外套脫了,按在水池里浸濕后蓋在頭上跑了過去。 虞知白背著虞昌月,面朝下直接跳下來的,它用身體給虞昌月當(dāng)了墊子。 “虞知白!”賞南伸手將虞昌月扶起來,虞昌月閉著眼睛,身體軟得像泥,他腦子“嗡”一聲。 虞知白手指動了動,他慢慢爬了起來,看見他現(xiàn)在的面容后,賞南駭了一跳,可更多的是心疼。 虞知白重新將虞昌月背了起來,一手牽著賞南小跑著沖向后門。 在后門的水池旁邊,虞知白將虞昌月放下來,賞南推開他,“我來?!?/br> 14沒提醒他,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進(jìn)行對人甚至動物進(jìn)行急救,汗水從賞南的額頭上往下滾落,直到虞昌月重新恢復(fù)了呼吸。 賞南直起腰,“還有呼吸,先送醫(yī)院。” 虞知白半張臉的臉色木然,聽見賞南的話,他起身準(zhǔn)備背起虞昌月,賞南按住他的手,“我來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小白,找個地方,最起碼要先修復(fù)你的臉?!?/br> 它半邊臉沒有了,后背也背灼傷,剩下焦黑的一片,像待著半面具一樣。 西洲私立的醫(yī)生收到消息,立馬就派了車過來,帶了兩大車的急救設(shè)備,燒傷科的主任直接就跟著過來了。 就在外面的空地上,進(jìn)行了簡單的檢查之后,主任察看了老人身體各處,尤其是燒傷嚴(yán)重的地方,最嚴(yán)重的地方是后背,看完之后,他抬起頭,看著表情急切的賞家小少爺,“后背燒得很嚴(yán)重,是最高級別的燒傷程度,加上老太太年事已高,身體修復(fù)能力遠(yuǎn)不如年輕人?!?/br> 主任有些不忍心看少年呆呆的表情,但情況必須得告知清楚,他聲音沉痛:“但醫(yī)院可以讓老人的最后幾天過得沒那么痛苦?!?/br> “可這這都沒有破皮???”賞南聲音沙啞。 “如果只是破了皮,那還好說,老人后背創(chuàng)面發(fā)白,rou已經(jīng)被燒熟了。一般這樣的情況,身體內(nèi)部也已經(jīng)有了一定程度的破壞。”主任低下頭,這種情況,確實救不了。 賞南明白了主任的意思,他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那您先處理,我去找一下她的家屬?!?/br> 賞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蹲在墻角后面的虞知白面前的,他緩緩蹲下,看著虞知白。 虞知白慢慢抬眼,木然地看著賞南,他剩下的眼眶里蓄積了許多眼淚,混合了墨水,成了黑色,像一汪黑色的死水。 在眼淚落下來之前,賞南伸手接住,接著捂住了虞知白的眼睛,“小白別哭,我在呢。” 第32章 紙活【終章】 虞昌月由救護(hù)車送往醫(yī)院,賞南留下處理余下的事情,“小白,在這里等我?!彼粗藷o生氣的虞知白,它又變成了第一天賞南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 賞南穿上濕漉漉的外套,朝前門跑去。 火已經(jīng)滅了,小區(qū)頭頂上的那片天被濃煙熏得發(fā)黑,空氣里的味道也嗆鼻得很,賞南找見了隊長,說明了情況,“人我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br> “你是家屬?” “我是家屬的同學(xué),他送他外婆先去醫(yī)院了。” 現(xiàn)場一片狼籍,隊長核查過,在樓上的傷員只有六樓那一戶,如果已經(jīng)被運走,那人數(shù)就對上了。 火滅掉之后,他們還要清點隊員人數(shù),排場隱患等許多工作要做,沒多與賞南交談,他們重新開始作業(yè)。 賞南慢慢后退,轉(zhuǎn)身跑去找虞知白。 虞知白蹲在角落里,半邊臉已經(jīng)被燒毀,不像人類被燒毀后露出血rou,他只在頸部和腕部有血管,顱骨也不過是類似于模具的物品,但這是屬于紙人自己的,從它身體里生長出來的,它說過,如果只是外表受損,它可以很快修復(fù),但如果內(nèi)里受傷,它和人類一樣,也需要很長時間的才能愈合。 “外婆死了嗎?” 它氣管被濃煙滾過一遍,嘶啞得不像話。 賞南從口袋里掏出被灌了水的紙巾,擰干了水,擦去虞知白臉上的灰塵,它的唇一片慘白,和臉部的膚色融為同一個顏色,像是被刷上了一層濃稠的白色顏料。 賞南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虞知白的問題。 “小白,去我家把臉弄一下,然后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外婆?!彼炎约旱耐馓酌摿舜┰谟葜椎纳砩希w上帽子。 回家的路上,賞南問14:“我可以陪伴虞知白直到我死亡嗎?” 14過了會兒才回答。 [14:這是世界設(shè)定的問題,現(xiàn)在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但如果你選擇繼續(xù)留在這個世界,延長滯留時間,以后的每一個世界,你都要走完一整個人生,這會非常浪費時間。] [14:而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任務(wù)完成后,我會被強(qiáng)制下線,我被下線后,就不能繼續(xù)提示你幫助你,你要知道,你面對的是怪物,是紙人。等你進(jìn)入到下一個世界,我才會重新上線,不過我尊重宿主所有的選擇。] [14:南南,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不用現(xiàn)在就做出決定。] 說完,14把在線狀態(tài)改成了隱身。 賞南:“……” 到家了。 虞小羽看見賞南身后的虞知白,嚇愣住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賞南把虞知白推進(jìn)書房,關(guān)上門后才向虞小羽解釋,虞小羽懷疑自己可能是聽錯了,“火災(zāi)?” “你想去見見外婆嗎?”賞南將虞小羽快散掉的辮子重新編好,手藝和虞知白自然是比不了。 虞小羽苦著臉,“我不能出去,會嚇到別人。” 賞南扭頭看著書房的方向,慢慢收回視線,他看著虞小羽,捏了捏她的辮子,“那我和小白等會把外婆接回來,你就可以看見了?!?/br> 現(xiàn)在的虞昌月,實際上已經(jīng)沒有了救治的必要,醫(yī)生在努力延長她的生命的同時,也是延長了她的痛苦。 被燒傷的人,疼痛會鉆進(jìn)五臟六腑。 西洲私立接手的疑難雜真在回南坊市的醫(yī)院里面是最多的,他們能治病,卻無法起死回生。 虞昌月吸上了氧氣,開始了大量的輸液,止痛藥從上救護(hù)車時便打了一劑,入急診后又打了兩劑,老人無意識地小聲哎喲哎喲。rou體凡胎,哪又不怕痛的。 搶救室的護(hù)士站站了一大群醫(yī)生,燒傷科的,老年科的,外科的,院長也在,看著躺在急救床上的老人,他只覺得這是命。 “家屬在嗎?” 院長看著手里的報告,“小少爺應(yīng)該等會就到了?!?/br> 賞南很快就帶著虞知白來了,虞知白外表看起來和之前無異,紙貼上了傷口,很快便和原本的皮膚慢慢粘和,只不過內(nèi)里的灼傷還需要很長的修復(fù)時間。 因為受傷,虞知白的臉色非常差,與白紙沒有什么分別,站在賞南身旁,醫(yī)生甚至還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謝謝關(guān)心?!彼Y貌地笑了笑。 院長把情況簡單地和賞南說了下,大意差不多就是最后的時間,盡量讓老人走得沒那么痛苦,估計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兒。 賞南將放棄治療的協(xié)議遞給虞知白簽字,院長將口袋里的鋼筆遞給虞知白,看著少年彎下腰在桌子上簽字,他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留下來的人要好好過,才對得起老人的撫養(yǎng)之恩?!?/br> 賞南看著虞知白蒼白的側(cè)臉,他想,他還是想留下來。 醫(yī)院有專車負(fù)責(zé)運送病危病重的病人,他們將虞昌月甚至送上了樓,在床上安置好后,他們才離開。 這里是賞南住的地方的客房,床單和被套都是為了之前接虞昌月來過年時新?lián)Q的,考慮到老人年紀(jì)大了怕冷,特意加了一層被子。 此刻虞昌月躺在蓬松柔軟的被子里,表情安寧,止痛藥應(yīng)該起了作用。 虞知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身后的虞小羽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她呆呆地看著虞昌月,忍了好久,才小聲問賞南,“外婆會好嗎?” 賞南輕輕搖了搖頭。 虞小羽哭不出來,但她很想哭的,“上次你受傷了都會自己好的,為什么外婆就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