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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日飛升 第225節(jié)

    太上仙書上的六字,是對道的理解,而歷代祖師的注解,便是對道的運用。

    許應(yīng)從前是理解道,而不知如何用道。現(xiàn)在閱讀這些注解,才知這些仙道的用法。

    “我從前忽略了用?!?/br>
    許應(yīng)頓時醒悟過來,他與雁空城對戰(zhàn),之所以如此吃力,不得不靠修為強行碾壓雁空城,不是自己的神識、元氣、體魄、力量、陰陽和魂魄不如雁空城。

    事實相反,他的神識、元氣、體魄、力量、陰陽和魂魄,都遠(yuǎn)超雁空城,甚至在對道的理解上,兩人也各有千秋。許應(yīng)強在理解深度更深,雁空城強在淵博。

    吃力的原因,就在于對道的運用之妙,許應(yīng)遠(yuǎn)不如雁空城。

    “我雖然由武道進(jìn)入神通,但對道的運用,還是不如峨眉這等圣地研究透徹?!?/br>
    許應(yīng)逐一閱讀,不知不覺過了三四天,對金丹大道的理解越來越深。

    蚖七也在金殿中努力用功,一邊抄寫典籍,一邊思索其中含義,不懂的地方便詢問許應(yīng)。

    只有大鐘閑來無事,“借”許應(yīng)和蚖七的氣血修煉一會兒,便又坐不住,試圖飛出殿外。

    “阿應(yīng),阿城把我們當(dāng)成小人來防了!”

    大鐘飛回來,憤憤道,“這座山中大殿外面的歷代祖師封禁,又都啟動了,我出不去了!”

    許應(yīng)聞言,也有些生氣:“阿城防備我們這些君子?太不像話了!七爺,準(zhǔn)備一下,咱們?nèi)ヌ退値熓宓膲灐!?/br>
    蚖七嚇了一跳,從書海中抬起頭來,很是文靜地問道:“阿應(yīng),我們不是從良了嗎?”

    許應(yīng)來到殿門口,道:“從良也可以再犯,又不是金盆洗手。而且就算金盆洗手,手臟了還可以再洗?!?/br>
    蚖七從書海中游出來,心道:“阿應(yīng)這么壞,是被我?guī)牡倪€是鐘爺帶壞的……等一下,是我被阿應(yīng)和鐘爺帶壞的!”

    他醒悟過來,自己原本是無妄山中的一條修煉的蛇妖,從不做壞事,但自從跟著許應(yīng)之后,好像屠神誅魔便樣樣精通了!

    許應(yīng)閉目凝神,沉思片刻,徑自向殿外走去。

    蚖七和大鐘連忙跟上,只見許應(yīng)抬手指指畫畫,一種種奇妙的仙道符文從他手中亮起,印在虛空中。

    這些仙道符文便像是鑰匙,而空中隱匿起來的那些封禁便是一層層無形但充滿了恐怖威力的鎖,被他一層層相繼打開!

    這些解封的仙道符文,許應(yīng)只看雁空城施展了一次,便弄明白每一個仙道符文的奧妙,牢記在心。此刻施展出來,一路走出去,當(dāng)真是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他們來到外面,只見峨眉山上無人,雁空城應(yīng)該還在閉關(guān)勤修苦練,其他峨眉弟子也都是剛?cè)腴T沒多久的煉氣士。

    許應(yīng)直接來到瘋師叔的墳?zāi)骨?,取出破木門,推門而入,笑道:“道友,時隔三千年,我來拜訪了,給你開個盒!”

    大鐘緊隨其后,蚖七猶豫一下,也跟著游了進(jìn)去,心道:“入鄉(xiāng)隨俗,誰讓我上了賊船……”

    瘋師叔的墓葬封禁都是在外圍,用來對付盜墓賊人,怎料許應(yīng)竟有木門這等仙家法寶,直接打開了墓葬內(nèi)室,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走了進(jìn)去。

    瘋師叔的墓xue不算大,宛如一個小型的洞天,里面不算富麗堂皇,供奉著他的法寶、衣缽等物。

    許應(yīng)將這些都收了,放入蚖七腹中。

    他們向前走去,突然只覺內(nèi)心一片寧靜,只見前方光明大方,一位不修邊幅的老煉氣士面朝石壁而坐,石壁上映照一片仙境,是道象所化,仙山飄浮于天空之中,云霓行于日月之間,氣象萬千。

    蚖七雙眼放光,驚嘆道:“這是瘋師叔所化的心中仙界,此人將自己畢生參悟的道理,融入到這幅畫中。此畫才是這座墓中最寶貴的東西!”

    許應(yīng)贊道:“七爺不愧是有文化的蛇,現(xiàn)在咱們不會走空了!”

    石壁兩側(cè)各有一行文字,許應(yīng)來到跟前,仰頭讀去,低聲道:“我有道心照萬古,忽明忽暗忽還真。”

    他看向那坐于石壁前的老年煉氣士,只見瘋師叔眼簾低垂,rou身尚未化去,血rou栩栩如生。

    “此人道行極高,已經(jīng)修煉到rou身不壞的境地?!?/br>
    大鐘贊嘆道,“阿應(yīng),此人是有道之士?!?/br>
    許應(yīng)哼了一聲,不悅道:“有道之士會打算吃我?有道之士能想出用我頂天劫的法子?”

    大鐘便說不出話來,它以前總覺得李逍客也是有道之士,沒想到吃人。

    許應(yīng)上前,把能搜刮的東西都搜刮了,但好歹給瘋師叔留了一身衣裳。

    他站在石壁前,以劍氣細(xì)細(xì)裁割石壁,打算把石壁整個切下,塞入蚖七口中帶走。

    這幅仙道圖絕對是了不起的法寶,蘊藏瘋師叔畢生的道妙,是其臨終前所畫,威力絕對非同小可。

    許應(yīng)打算切下來帶走,稍加祭煉,便可以成為一件可攻可守的寶物!

    他將仙道圖裁割一周,運轉(zhuǎn)法力,便見整個石壁向前飛出。許應(yīng)正欲把石壁放入蚖七口中,突然輕咦一聲,只見石壁后居然還有一個墓室!

    “七爺,自己吞下去!”許應(yīng)將仙道圖放下,慌忙道。

    蚖七見狀,也來了精神,連忙吞下仙道圖,跟著許應(yīng)和大鐘進(jìn)入另一個墓室中。

    這兩座墓室相鄰,只有一道石壁的間隔,想來瘋師叔臨終前為自己開鑿墓室,不曾想自己隔壁還埋著他人。

    這座墓室金碧輝煌,很是氣派,比瘋師叔的墓室要大了很多。

    瘋師叔的墓葬里連個棺槨都沒有,而這座墓室甚至還有亭臺樓榭,假山流水,甚至一面石壁上還有瀑布飛瀉而下。

    墻壁上嵌著一粒粒大如栲栳的明珠,散發(fā)著明月般的光輝,幽靜神秘。

    “龍龜?shù)凝敋ぶ械拿髦椋凶鲳┰轮?,極為稀少?!?/br>
    蚖七悄聲道,“我剛才抄錄的典籍中,有一位峨眉祖師記載說,他得到二十四枚,煉就二十四山河皓月珠。阿應(yīng),你看這些明珠中是否有封印山河?倘若封印了山河,那么這座墓葬,便可能是那位峨眉祖師的墓葬。”

    許應(yīng)催動天數(shù)符文,借助一只只天之眼,觀察一顆顆明珠,詢問道:“那位峨眉祖師叫什么名字?”

    他停下腳步,注視著其中一顆明珠,只見明珠內(nèi)部果然有一道山脈,蜿蜒曲折,如龍匍匐。

    另一顆明珠有一條大江,江水奔騰從高地傾斜,如同飛雪。

    還有一顆明珠是一片平湖,湖中有一株神樹,紅花如火焰,相當(dāng)絢麗,遠(yuǎn)看便如一樹紅火。

    大鐘觀察遠(yuǎn)方,道:“阿應(yīng),前面有黑水,水上有棺??!”

    許應(yīng)小心翼翼向那口水上棺槨走去,水面漆黑,但水卻清澈,黑的不是水,而是水底一片黑暗。

    許應(yīng)總覺得水下有什么東西,但是他以神識觀察,居然探不到底!

    這水潭,深得可怕!

    蚖七記性不太好,盤在許應(yīng)肩頭,取出自己抄錄的書本,嘩啦啦翻動書本,笑道:“找到了!這位峨眉祖師是第三十四代祖師,名叫喬子仲,道號青霜?!?/br>
    許應(yīng)來到棺槨前,心頭一突,只見那棺槨的蓋子不翼而飛!

    棺中一片空空,沒有尸骨,沒有陪葬的法寶,反而有被褥錦緞!

    許應(yīng)額頭青筋亂跳,棺中錦緞有人躺過的痕跡!

    他探手摸了摸,還有些溫?zé)帷?/br>
    “我們立刻退走!不要碰任何東西!”

    許應(yīng)額頭有汗珠流出,但下一刻,汗水又被他生生逼回體內(nèi),免得氣味散發(fā)開來。

    大鐘和蚖七也頓知不妙,不由心驚rou跳,看著許應(yīng)原路退回,甚至連地上的灰塵都被許應(yīng)悄悄恢復(fù)原狀!

    “阿應(yīng),石壁,石壁無法復(fù)原!”蚖七提醒道。

    許應(yīng)心中一驚,石壁是被他切下來的,肯定無法恢復(fù)原狀,而且那石壁是瘋師叔留給他的賠償品,豈能放回去?

    “既然無法復(fù)原,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許應(yīng)的臉色更黑了,陰晴不定,“那就別復(fù)原了!七爺,鐘爺,咱們把這里掏空!”

    第203章 必成大器

    蚖七看著許應(yīng)和大鐘飛上飛下,將一顆顆山河皓月珠摘下,慌忙道:“阿應(yīng),不可這樣,咱們來這里是做客的,唔……”

    許應(yīng)把一顆顆明珠塞到他嘴里,打斷他的話。

    大鐘倒扣下來,鎮(zhèn)住墓中樓宇,此樓是異寶,由大大小小的法寶組成,樓檐下掛著四顆鈴鐺,分別可以催動地水風(fēng)火,極為厲害。

    但好在此寶沒有通靈,被大鐘鎮(zhèn)住之后便無法迸發(fā)威力。

    許應(yīng)用力掀起樓宇一腳,將整座三層樓閣抬起。

    大鐘在上面發(fā)力,一道道光芒垂落,將樓宇鎖住,一人一鐘配合,托舉這棟樓向蚖七走去。

    “阿應(yīng),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唔唔唔,咱們就完了!”蚖七驚恐道。

    許應(yīng)從他嗓子眼里走出,大鐘跟在后面,提醒道:“阿應(yīng),你看那道臥波橋,橋身烙印有水龍道象,形成符文,有百龍嬉戲,定是異寶?!?/br>
    “拆!”

    許應(yīng)來到跟前,依舊是大鐘鎮(zhèn)壓,許應(yīng)拆橋,將百龍臥波橋拆下,送入蚖七腹中。

    “阿應(yīng),這道飛瀑定非凡品。此瀑是無根之水,定是太陰之氣煉制而成,可銷人元神,極為厲害!”

    “拆!”

    “阿應(yīng),看那幾只鎮(zhèn)陵獸,靠近必然會化作遠(yuǎn)古巨獸,乃是用巨獸精魂和精氣所煉,輔以道象,不是俗物!”

    “拆!”

    “阿應(yīng),那邊有座道臺!”

    “拆!”

    ……

    許應(yīng)和大鐘忙前忙后,將清霜祖師喬子仲的陵墓拆了一遍,亭臺樓榭假山流水,統(tǒng)統(tǒng)拆得干凈,便是地上的金磚,也給小心翼翼的揭下來。

    一人一鐘一蛇輕車熟路,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大鐘鎮(zhèn)住寶物,免得驚動主人,許應(yīng)小心翼翼送到蚖七腹中。

    蚖七雖然絮叨,但還是小聲說話。

    而今,清霜祖師墓變得清爽無比,一貧如洗,只剩下黑水潭和那口棺槨。

    大鐘道:“阿應(yīng),那口棺材,躺進(jìn)去尸骨不壞,福蔭子孫。那黑水潭只怕也是了不起的寶物,此二寶,只怕不遜于二十四枚山河皓月珠!”

    許應(yīng)望向黑水潭和錦繡棺槨,大是心動,但還是忍耐下來,道:“我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水潭下必有東西,極為不祥。我們?nèi)羰莿渝\繡棺槨,必會驚動水潭下的東西。鐘爺,七爺,我們走!”

    大鐘戀戀不舍,只好與他一起撤退。

    ——說來也怪,自從它損毀被竹嬋嬋修復(fù)之后,便染上了與竹嬋嬋一樣的毛病,看到寶物便想撈過來。

    蚖七心思細(xì)膩,道:“阿應(yīng),這些寶物都帶有主人烙印,倘若主人發(fā)現(xiàn)此地失竊,便會召喚法寶。只怕我的肚皮鎮(zhèn)不住這些寶貝兒,直接被清霜祖師招走?!?/br>
    許應(yīng)笑道:“所以七爺立刻前往扶桑樹,去見嬋嬋,讓她把清霜祖師的烙印抹去。如此銷贓,經(jīng)嬋嬋的手,這些寶物便算是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