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111節(jié)
這個道理,唐姣當然知道。 她也不是第一次使用符箓這種東西來同別人聯(lián)絡(luò)。 問題是,這枚符箓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個肆意張揚的“白”字。 對,挑在這個陰間時候來聯(lián)絡(luò)她的,除了那位專業(yè)殺手以外,還能有誰? 感覺到這符箓上記載的次數(shù),白清閑已經(jīng)嘗試著聯(lián)系唐姣好多次了,可惜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睡覺,無論他再怎么聯(lián)系,她這邊也沒有反應(yīng),大概白清閑也快以為她死了。 合歡宗的事情鬧得這么大,無論是出于哪種身份,白清閑的關(guān)心都很合理。 但是,唐姣艱難地抬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溫和且略帶疑惑催促她的大師兄。 接符箓,可以選擇是只通過神識交流,或者直接說出來,一共兩種選項。 如果是前者,大師兄會不會覺得自己不信任他? 如果是后者,大師兄聽不到白清閑那端說了什么,只聽得到她說的。 可如果白清閑非要嘴賤說些奇怪的話,她又該如何應(yīng)對? 唐姣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作者有話說: 看了評論之后已經(jīng)充分理解大家的需求了,修羅場肯定要狠狠安排上! 白清閑:我承認,閣下固然忘了我這個地下情人,但是,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在你和你白月光相處融洽的時候忽然撥打電話,閣下又該如何應(yīng)對? (p.s.很急,于是火速寫完了今天的更新并提前發(fā)出來,大家把晚飯當早飯好了——) 第96章 ◎白澤想,天哪,他氣瘋了?!?/br> 等等, 其實還有第三個選項。 唐姣想,《合歡宗修士的危機管控》中有寫,如果遇到這種好幾個修士同時來聯(lián)系你的狀況, 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逐個擊破,這樣可以最大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 她可以不接呀。 等徐沉云走了之后, 再給白清閑答復也不遲。 唐姣覺得,嗯,好主意! 手里的符箓還在閃。 大師兄還在看著她。 唐姣當機立斷,扣下符箓,笑道:“在我眼里,還是師兄更重要......” 徐沉云聽到這話, 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畢竟緣分難求,如今天時地利人和,若是錯過了時機, 真不知道下一次與你獨處還是什么時候,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于我而言, 都不如眼前的你更重要?!彼槙车亟酉铝颂奇f的后半段,遲疑道,“這是《合歡宗修士的危機管控》第一百二十五頁, 第一段,第三排的內(nèi)容,小師妹忽然背出這一段,著實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br> 都是一本書上學的, 破不了招??! 唐姣捂臉, 尷尬得腳趾蜷縮, 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徐沉云大約也意識到了,體貼地說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不,不用!這里就是大師兄的臥房,于情于理,我也不應(yīng)該趕大師兄走。而且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我不覺得師兄需要回避,何況我還有許多話想師兄你說呢?!?/br> 唐姣趕緊挽回道。 然后,她咬了咬牙,準備將符箓接起來。 結(jié)果手還沒觸到符箓,那持續(xù)不斷的閃爍終于停了下來。 唐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松了口氣:“看來他是等得不耐煩了,我等會兒再回——” 話音未落,符箓又堅持不懈地閃了起來,像是非要她接不可了。 唐姣:“......” 白清閑,你真的很閑。 這下子是不得不接了。 她抿了抿嘴唇,臉色不太好地當著徐沉云的面接起了符箓。 一接起,就能聽到那端呼嘯的風聲,似怒濤狂瀾,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聲,夾雜著痛苦的喘息,那人似乎正在被索命的閻羅追逐,跑得很吃力,即使隔著符箓,唐姣也能感受到那種呼吸困難、口中泛起血腥味的窒息感。 她聽到白清閑正在敬業(yè)地念臺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接起了符箓這件事。 唐姣提醒道:“嘿,你符箓接通了?!?/br> 徐沉云愣了一下。 他是沒想到唐姣要讓他一起聽。 難不成,小師妹是故意這么做的嗎? 白清閑也愣了一下。 他鼻腔中發(fā)出一聲疑惑的“嗯?”然后就開始找符箓。 動作之間,纏在手腕上的鎖鏈不小心拽緊了,唐姣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響,白清閑正在追殺的目標只聽了半截狠話,就不幸被擰斷了脖頸,連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fā)出。 罪魁禍首倒吸一口冷氣,小聲念叨了一句:“糟了?!?/br>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么,畢竟對死人說話,死人又聽不到。 “姣姣,你竟然接了符箓?”白清閑很驚奇,一邊處理地上殘留的痕跡,一邊說,“我試著聯(lián)系你好多次了,你一直都沒有回應(yīng),我還以為你是出什么事了,不過好在我勤勤懇懇,堅持不懈地在工作的途中尋求空閑時間聯(lián)系你,如今終于和你聯(lián)系上了?!?/br> 得了吧。 要是白清閑真有他說的那么急切,十天不聯(lián)系,他早就該來合歡宗找她了。 唐姣暗想,到底是專業(yè)殺手,非必要情況下他還是盡量避免在眾人面前露臉的。 “我沒事,只是前段時間一直在修養(yǎng),所以不知道你在聯(lián)系我。” 她稍微解釋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徐沉云。 徐沉云把白澤從床底下哄了出來,夾在腿間,正在看它腦袋頂?shù)膫麆荨?/br> 白清閑:“這樣啊。” 他頓了頓,又謹慎地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我當時確實是有些不理智?!毕氲剿^的白月光事件,唐姣有些不自然,“你當時是在開玩笑,只是我沒有意識到這是個玩笑,所以有點生氣。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明白了,倒不如說,我還要對你說句不好意思,那時候的反應(yīng)過于劇烈,大概嚇到你了?!?/br> 徐沉云聞言,輕撫白澤毛發(fā)的手稍作停頓。 他很難想象唐姣會因為什么事情產(chǎn)生劇烈的情緒波動。 符箓的那端是誰?朋友嗎?又不太像,她的語氣并不是很親近。 白清閑處理干凈身上不幸濺到的血跡,起身撫平衣裳的皺褶,心情愉快。 看來唐姣還不知道他不小心把她的白月光泄露給了別人的事情。 “誒呀,只是一場小小的誤會,如今知道你已經(jīng)消氣,我也安心了?!?/br> 他說道:“畢竟,那天我總體而言還是過得很愉快的。” 來了。唐姣心中警鈴大作,直覺白清閑要說一些犯賤的話了。 說實話,她現(xiàn)在非常想罵白清閑在她后頸上留下咬痕的那件事。 ——不是說好了不做多余的事情嗎? 她想這么說,但是徐沉云就坐在她面前,她連那天的事情都不太想提。 唐姣神經(jīng)緊繃,等著白清閑的下一句話。 果然,他將話題拋了過來:“你那日走得太急,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感覺如何?!?/br> 唐姣說:“還行?!?/br> 白清閑震驚:“只是還行?” 唐姣改口:“不錯?!?/br> 白清閑不信:“你確定?” 這就奇了怪了。 白清閑抵住下頷,想。 在他的預想中,唐姣一回藥王谷,就該被那個清風閣的弟子瞧見他故意留的齒痕。 怎么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莫非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說—— 白清閑說:“你有沒有覺得......你迷迷糊糊的時候,后頸有點痛?” 唐姣兩眼一黑,心想你還好意思提這個??! 這時候,徐沉云已經(jīng)被她一個詞一個詞往外冒的奇怪答復引來了注意。 她嘴唇翕動,慢慢地往外吐出音節(jié):“沒有,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br> 白清閑唔了一聲,忽然問:“你身邊有人?” 唐姣頓時覺得冷汗直冒。 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怎么這樣問?” “你說話的方式就像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似的?!卑浊彘e說,“等等,你剛才不會是在向我求救吧?我們約定一下,將危機程度分為五等,你現(xiàn)在是處于哪種程度?” 唐姣說:“都不是!我現(xiàn)在在合歡宗,安全得很?!?/br> 白清閑攤手:“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其實就是穿上衣服不認人了?!?/br> 唐姣這下接不住話了。 白清閑:“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