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欲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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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們順著水流的力量,離福利院的建筑越來越遠…… — 夜色下的灘涂上,有一間十分破舊的茅草屋佇立于細風之中。周圍全部的光源,都來自于小屋前的一盞煤油燈。 四處漏風的屋子里,勉強是能住上一晚的。 季筠柔靠在墻上,看著另一側臉上蒼白、襯衫帶血,已經(jīng)暈了許久的溫硯白。 是的。 他為了救她,剛養(yǎng)好的胳膊又撕裂了,也因?為傷口再次感染,而發(fā)起了高燒。 好在茅草屋里有漁民留下的醫(yī)藥箱,可以給他簡單處理傷口。 季筠柔沒有帶手機,溫硯白的手機估計也放在車上,所以他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任何人。 只能明早再出門去找出路了。 她摘下自己的絲巾,去外面?的溪水那浸濕,再折返回來,給他的額頭貼上,進行物理降溫。 忽的,身下的人呢喃出聲:“冷……” 季筠柔便把他身上的外套往上撥了撥。 而溫硯白就像是感知到了身側有她這個熱源,一只胳膊不知?什么時候繞到了她后腰,將她往前按進他的懷里。 季筠柔重心不穩(wěn),幾乎撲在他的身上。 她凝眉,用手小幅度地推了推他:“溫硯白,你放開我。” 可半昏迷的人不僅沒聽,還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更用力地按在了他的懷里,似乎把她當?成了用來取暖的毛絨玩偶。 季筠柔無處可逃。 不過?她確實感受到了溫硯白的身體冷得發(fā)顫,不是在借口與她親近。 她猶疑一瞬,繼續(xù)掰他的手,想要?去看看掛在外面?的他的西裝外套有沒有被風吹干。 這時,身下的溫硯白雙唇一啟一合,啞啞地?說了一個字:“疼……” 這個字把季筠柔釘在了原地?,不敢再動。 不算失憶前的話,她認識溫硯白的時間也不短了,就算他痛得嘶啞咆哮,也不會從他嘴里吐出如此脆弱的字眼。 疼字從他嘴里出來,就說明他輸了。 故作堅強的他向那個弱小的自己認輸。 可人怎么可能一直強大,沒有需要?撫慰的地?方? 溫硯白也終究是凡人不是神。 季筠柔眼底的情?緒很是復雜,她伸手試圖撫平他皺在一起的眉心。 這些天,她除了不想面?對他,同樣也不想面對自己。 她不能接受自己曾經(jīng)是個霸凌者,也不能接受自己霸凌過?溫硯白。 如果自己曾經(jīng)真的傷害過溫硯白,那么現(xiàn)?在愛著他的自己,不僅承受不了溫硯白的恨,更承受不了溫硯白的愛。 一陣難以言說的酸楚,無法抑制地?在季筠柔心尖泛濫開來。 但是想到溫硯白剛剛在激流里不顧一切地?救下自己,她還是心軟了。 在他再次發(fā)冷顫的時候,季筠柔輕躺在他身旁,伸手抱住了他,就像是以前她感到不安的時候,他也會這樣抱著自己。 只要安穩(wěn)地度過今晚,明后的事?情?,明后再說。 或許是各種來回的折騰,季筠柔變得無比疲乏,才在溫硯白懷里躺了一會兒,一場夢忽然席卷了她的腦海。 夢很荒謬。 自己如同一個惡女,穿著以往都沒穿過的一件性感睡衣,躺坐在床上,滿面?皆是豪門嬌養(yǎng)大小姐的高傲。 而床的對面?,則站著一身禁欲系西裝、垂首不看她的男人。 作為空間里不會被看到的第三人,季筠柔努力看清了那個肅冷疏離的少年是……溫硯白。 或許他也不算少年了,看著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對比起如今的溫硯白來說,多?了些稚嫩和清純。 他拳頭捏緊在身側,清冷出?聲:“季大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薄 〈采系淖约嚎粗昙o也不大,估摸十八九歲。 “他們說了,你是被派來保護我、供我消遣的保鏢,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話?!?/br> 溫硯白并未出?聲。 而那個自己,像是被寵壞的小公主:“我知?道你考入了費城的賓大金融系,是瞞著所有人考的。你進去讀書,需要一筆昂貴的費用?!?/br> 溫硯白這才抬眸看她,目光里的情緒晦澀不明。 “可是,這件事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不然你會被重新帶回景城,而且這幾天你好像為了攢齊下學期的學費,還去打?工賺小費了?!?/br> 溫硯白攥緊拳頭,目光里流出?淡淡的恨意:“所以,季大小姐要我怎么做才肯……放過?我?!?/br> 季筠柔鼓起臉,可愛的模樣中又帶了點小惡魔的驕縱。 她并沒有說要他怎么做,而是旁敲側擊著:“我呢,實?在不想回國和溫擇陌訂婚,我想要?自由,還想要?……一個完全由自己選定的男人?!?/br> 溫硯白愣了愣,而后深呼吸一口氣?,像是不耐極了:“要我去找男模幫你排解空虛?” “男模?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說完,季筠柔跪著挪到床邊,一手捏住他純黑的領帶,往自己方向扯,“嗯?” 溫硯白徹底氣?笑,黑沉的眸子底下,是一望無際的怒火:“如果我沒理解錯大小姐的意思……你是要睡我?” 季筠柔滿目純真,笑容卻壞壞地?點頭:“我家小白就是聰明!我不放心外面?的男人,但對你還算了解?!?/br> 她粉嫩的手指放開男生的領帶,順著他的胸肌一路往下滑,最后停在他的髖骨處,距離某處不遠。 “上次你陪我去水上派對玩,我看到了的,尺寸不錯。而且你也沒有過女朋友?!闭f著這句話,季筠柔直起身,雙臂圈住溫硯白的脖頸,嬌滴滴的,“所以小白哥哥,這個學期,我養(yǎng)你如何?” 溫硯白怒不可遏:“你!” 季筠柔仰頭湊到他唇前,輕輕吻了一口,似是安撫又似撒嬌:“小白哥哥不要?生氣?嘛。你也可以把它視為一段愛情,只不過?我們各取所需。” 溫硯白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季筠柔見他不拒絕,笑意不曾落下。 她繼續(xù)吻他,還湊到他的喉結處咬了一口,不輕不重,落下齒痕。 “小白哥哥,給我嘛~” 室內陷入寂靜。 就在冗長的沉默快要將一室旖旎打?破。 溫硯白垂下眼眸,凝視她,冷聲道:“好,但我有個要?求?!?/br> 季筠柔見他松了口,笑得雙目靈動,盡是瀟灑:“別說一個,十個也成?!?/br> “以后床上的事,都由我來主導。” “什、什么?” 溫硯白直接以行動代替解釋。 他一手掐住季筠柔的脖頸,強迫她抬頭面?朝自己,隨即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強吻了上去。 季筠柔被他的氣息傾襲,身體瞬間酥麻,連帶心弦都顫動了幾下。 她纖細的手臂不知如何自處。 最后,果斷地?從他的腰側穿過?,緊摟住他的腰身,而后微啟朱唇,伸出?粉舌,以青澀來回應他的肆虐。 …… 從夢中清醒的季筠柔,第一反應便是,昨夜的夢或許不是夢,而是記憶。 她記得上次,自己開玩笑說要包養(yǎng)溫硯白時,他看著她滿目的冷漠。 原來不是他開不了玩笑,而是因?為……確確實實發(fā)生過類似事件嗎? 他真的被自己……那啥過?! 想到這里,季筠柔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忽然覺得…… 溫硯白能恨到各種算計自己,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季筠柔心有戚戚地看向溫硯白,卻沒有防備的,撞入他那一潭黑沉的眼眸里。 只見昏睡了一夜的男人已經(jīng)醒了,他的柔情眼正“人畜無害”地盯著她,顯然是從她睡醒前就已經(jīng)在看她了。 季筠柔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未施粉黛的臉,在晨光下美艷卻不安。 “你醒了?”她問了一句對方壓根不需要?回答的話。 “嗯?!钡€是回應她了。 季筠柔不自在地從他身側坐起身。 現(xiàn)?實?與夢境碰撞,昨夜的支模細節(jié)此刻再次細致地在腦子里各種環(huán)繞,她頗有一種自己昨夜……強行嫖了他的錯覺。 不行,她現(xiàn)在絕對不能和他待在一個地方。 季筠柔起身就要走。 只是她垂在身側的手被溫硯白拽住:“去哪?” 季筠柔回頭看他,沒有回答。 而且就算她現(xiàn)?在跑了,他也追不出來。因為他隨激流沖下來的時候,腿磕傷了。 “不許——”溫硯白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緊了緊手,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不許丟下我?!?/br>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季筠柔就抽走了她的手,與他劃開了距離。 她眸色閃躲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頭也沒回地離開了茅草屋。 看著她決然的身影,不知?怎么,溫硯白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那個寒冷刺骨的雪夜。 那天是美國的圣誕夜,也是季筠柔的生日。 漫天飄雪下,高大的圣誕樹搭配各種led燈,讓整座城市美好得像是處在水晶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