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娘子(種田文)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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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秋,安寧啊,娘累了,躺下歇會(huì)兒,你們都出去吧。”她想了很久,腦袋里頭亂七八糟,看見沈澤秋就煩躁的很,干脆開口把人趕了出去,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 沈澤秋和安寧聽了,把糖水放在桌上,乖乖的把門掩上,悄沒聲的出去了。 二月里氣溫中慢慢的有了燥意,布坊門前有一株石榴樹,春天就到到了,干枯的樹干上如今已慢慢抽出幾簇嫩紅的新芽,瞧上去春意盎然。 沈澤秋有些無奈,安寧幫他捏了捏肩膀,“澤秋哥,娘就是心疼你?!?/br> 母子多年相依為命,沈澤秋就是何慧芳的全部,她受不了沈澤秋冒險(xiǎn)是情理之中,沈澤秋心里明白,安寧也懂。兩個(gè)人對(duì)望一眼后,不約而同的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鄙驖汕锱牧伺陌矊幍氖直?,“我去青州給你和娘都買了東西,怕娘說我浪費(fèi),沒敢拿出來,我先給你吧?!?/br> 說完從堆在角落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貨中尋摸出一個(gè)小盒子,打開來里面有一只素凈簡(jiǎn)潔的銅鍍銀簪,這是給何慧芳的,另外一只點(diǎn)了翠稍艷麗,是給安寧的,另外還有兩只小的紗絹簪,做工都很好,十分漂亮。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安寧和何慧芳雖然總被稱呼為沈娘子或沈老太太,但穿戴頭面卻還是一件像樣的都沒有,做她們這一行的,衣裳首飾不能少,需打扮的體體面面才好。 “澤秋哥,你先放著,等晚上娘氣消了再拿出來,她肯定會(huì)喜歡的,心里一高興,就不生你的氣了?!?/br> 安寧捏著那幾只簪子看了又看,心里頭很歡喜。 聽安寧這么一說,沈澤秋覺得很有道理,先把盒子收好,然后開始整理新進(jìn)的貨。 “青州的貨種類多,價(jià)格也比縣城里的低,以后進(jìn)貨我都想去青州進(jìn)?!?/br> 沈澤秋把布一匹一匹的抱出來,準(zhǔn)備整理,這時(shí)候慶嫂和慧嬸子也到了,幫忙一起收拾著,安寧燒了壺開水,把一些壓得起皺的布熨平。 到了中午胡家人又來了,把他們接到酒樓去吃飯。 “今后我們兩家人就如一家人一樣,沈掌柜,我比你年長(zhǎng),叫你一聲老弟不會(huì)見怪吧?”胡掌柜回家后有些發(fā)熱,躺了一宿精神頭才養(yǎng)好,胡雪琴管束著他不許飲酒,現(xiàn)在正以茶代酒敬著沈澤秋。 “那是自然,今后我便叫你胡大哥了?!鄙驖汕锱e杯回應(yīng),然后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何慧芳也和胡娘子還有胡雪琴飲了幾杯,看著他們一家人,心里又覺得,沈澤秋救人值當(dāng),不然胡氏好好的一個(gè)家便毀了。 晚上沈澤秋再把從青州帶回來的簪子拿出來,何慧芳眼睛一亮,果然很歡喜,雖然嘴上不饒人,“哎呦,你給安寧買就是了,我一個(gè)老婆子還打扮什么呀,有木簪銅簪用用就好了?!?/br> “娘,您才不老呢,您的頭發(fā)烏黑發(fā)光,一根白發(fā)都找不著,我?guī)湍泗⑸习伞!?/br> “來,您站到鏡子前瞧瞧?!?/br> 安寧三倆句話便把何慧芳哄的合不攏嘴,她對(duì)著鏡子摸了摸鬢角上的銀色簪子還有青色的絹花,樂得合不攏嘴,活到這把年歲了,還是頭一次簪花帶銀。 哎呀,這是沾了小輩們的光哩。 再瞧沈澤秋的時(shí)候,心情一好,看他也順眼了。 去青州進(jìn)了貨回來,沈澤秋帶的二百兩銀票不僅用完了,還和胡掌柜借了五十兩,今日用鋪?zhàn)永锏牧魉y還了。三人做在一起理帳,安寧拿著賬本說,何慧芳抱著她裝錢的小瓦罐聽,家里錢掙的多,開銷也是水漲船高,小半年賺的錢,都貼在了貨里頭。 看著空蕩蕩的瓦罐,何慧芳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如今的日子比起半年前來說,早已經(jīng)天翻地覆。 沈澤秋又把和錢掌柜的約定說了,錢家的貨棧正招學(xué)徒嘞,可以叫沈澤平去試一試。 “那可太好哩?!焙位鄯纪Ω吲d的,“我明兒回趟家,把這消息告訴澤平,要是他愿意去,我就把他帶來。” …… 第二天何慧芳起了個(gè)大早,穿上嶄新的衣裳,把頭發(fā)蘸的光亮整潔,帶上沈澤秋買的簪子,挎上個(gè)小包袱雄赳赳氣昂昂的回村去了。 沒到晌午就到了村口,何慧芳拎著包袱昂著頭,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 “喲,慧芳嬸回來啦?!?/br> 半路上遇見了個(gè)提著桶去河邊洗衣裳的后生媳婦兒,看見何慧芳后招呼了一聲。 “嗯呢?!睋Q做平時(shí)何慧芳肯定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趕,今天破天荒的站定,和這個(gè)后生媳婦兒扯起了閑天,“你干啥去呀?” “洗衣裳唄?!焙笊眿D兒把桶子放下,眼神落在何慧芳的鬢發(fā)上,“慧芳嬸子,你頭上簪子可真漂亮?!?/br> 何慧芳抱著手臂,聞言輕輕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眉毛一抬,“嗯,澤秋去青州買的。” 村里大部分人是連清源縣都沒有去過,青州城對(duì)于他們來說,更是觸不可及,聽說那里城門高聳,屋舍華麗,就連屋頂?shù)纳瘾F都是金子做的,是方圓百里最富饒的地方哩。 “澤秋那孩子可真孝順?!?/br> “現(xiàn)在他們家可算是熬出頭嘍?!?/br> 何慧芳顯擺夠了,心里那叫一個(gè)痛快,以前被編排的有多憋屈,現(xiàn)在就有多舒暢,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天輪到她家哩。 “慧芳嬸,我可以瞧瞧嗎?”后生媳婦兒正是最愛美的年歲,看著何慧芳的簪子挪不開眼。 何慧芳把頭一點(diǎn),“行啊,你盡管看?!?/br> 說完拍了拍樹下大石頭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來,讓后生媳婦兒近距離的看她的簪子,青州城的工藝自然不虛,可精美了。 “顯擺啥呀?!眳区P英路過大榕樹,看見何慧芳嘴巴就閑不住,“還以為哪家大戶人家回村了哩,公雞都沒那么秀尾巴?!?/br> 何慧芳和吳鳳英這么多年了,交手過不知道多少次,哪次吳鳳英占過便宜?可她每次都要撩。 “哼,狗改不了吃屎,懶得和你計(jì)較?!焙位鄯颊酒饋砝淠樍R了句,不想和她耽誤工夫,先回家里看看。 吳鳳英抱著小孫子,手里搖著撥浪鼓,被何慧芳噎的心里直來氣。 “顯擺完了趕緊回家看看吧,你們那一家子吵得都快打起來咯。” “你還有心思在這瞎耽誤工夫!” 何慧芳一扭頭,“你胡說八道啥?” “嗬,不信拉倒?!眳区P英翻了個(gè)白眼,抱著自己的孫子搖啊搖的。 這時(shí)候那個(gè)后生媳婦兒搭了句嘴,“慧芳嬸,你回去問問就曉得咧,不過家里過日子嘛,總有個(gè)磕磕碰碰。” 得了,何慧芳一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是真的,一定是大嫂家鬧了矛盾,而且為的就是修房子! 不行,她要趕緊去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抱歉,本章留評(píng)隨幾小紅包吖(8.18留) 12點(diǎn)前有二更噻~明早起來看最合適啦 第74章 何慧芳提著小包袱往家里趕, 門虛掩著,灶房煙囪上飄散出陣陣炊煙,毛毛正在里頭燒火做飯呢。 “毛毛, 你不在大伯家吃飯嗎?” 何慧芳驚訝的走到灶房里,掀開鍋蓋一看, 里面熬著一鍋稀粥, 里頭有幾塊切成丁的紅薯, 案板上放著半截酸蘿卜,看來毛毛是準(zhǔn)備熬紅薯粥配酸蘿卜吃哩。 “大伯家太忙了,我……自己煮就成?!泵曇粲悬c(diǎn)兒小, 看見何慧芳又有點(diǎn)兒開心, “小伯娘你咋回來了?你吃飯了嗎?” 說完搬著張凳子要去夠灶火上掛著的臘腸, 一邊取一邊說,“你留給我的rou還沒吃完呢, 我采了竹筍,中午用rou炒竹筍吃好不好?” 小孩子天真爛漫的很, 何慧芳心里頭一酸, 讓他下來別磕著了。 “毛毛你先吃, 我去你大伯家走一趟?!?/br> 說完何慧芳放下包袱, 連口水都沒喝, 憋著股子勁兒直接往沈家大房去了, 毛毛說好了在大房家里吃,他們就該把孩子照顧好了, 咋能這樣辦事呢? 沈家大房和二房的院子靠的近,先路過了二房的院落,沈澤平在院子門口磨鐮刀,看到何慧芳后忙推開院門喊了一聲, “小伯娘!” “欸?!焙位鄯纪O聛?,決定先和沈澤平探一探底細(xì),“磨刀呢?” 沈澤平點(diǎn)頭,“下午去砍幾根竹子編籮筐?!?/br> 何慧芳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他跟前走了兩步,壓低了聲音問,“我聽說大伯家最近鬧不痛快哩?” “小伯娘,你不會(huì)就為了這個(gè)回來的吧?”沈澤平嚇了一跳,還以為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得飛快,都傳到鎮(zhèn)上被何慧芳聽到了。 何慧芳心里頭一驚,有些莫名其妙,“嗯?!?/br> “冬蘭嫂子的手傷了,然后……”沈澤平感覺說不清楚,“小伯娘你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壞了,一聽周冬蘭的手傷了,何慧芳眼皮子一跳,說了聲好以后急忙往沈家大房的院子里去。 “大哥,大嫂,我是慧芳呀?!?/br> 沈家大房院子里堆著許多的木料、磚頭等,把院子襯得有些凌亂,何慧芳一進(jìn)門也沒瞧見人,喊了一嗓子后,唐菊萍才從灶房里探出頭來,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呦,你回來了?” 何慧芳心里著急的很,先把毛毛的事兒放下,問唐菊萍,“冬蘭的手傷著了?” “嗯,屋里躺著呢。”唐菊萍一愣,指了指右邊的屋子。 “我去看看?!焙位鄯颊f完急忙往右邊去了。 唐菊萍又在背后嘀咕了一嘴,“知道的曉得她是傷了手,不知道的還以為腿斷了,德行!” 沈家大房的院子擴(kuò)寬過兩次,十幾年前把房子背后的半畝田給填平了,做了后院?,F(xiàn)在的格局是正方老倆口住,左右?guī)可驖捎窈蜕驖射撟?,沈澤石最小,他住的廂房是巴在柴房邊上建的,比較小,不過旁邊還有挺寬的空地,唐菊萍就是想在空地上建一間那種兩間屋子一個(gè)小堂屋的大廂房。 不料才說出口,周冬蘭就給她黑臉,為此唐菊萍心里可不痛快了,所以周冬蘭的手傷了后也懶得去瞧她。 …… “冬蘭,我是小伯娘啊?!焙位鄯纪崎_了廂房的門,周冬蘭正坐在床上低頭納鞋墊,見到何慧芳來了,忙把手頭的活兒放下。 “小伯娘好啊。”她說道。 咦,這不是傷了手嘛,咋還納著鞋底,何慧芳越發(fā)看不懂。 “聽說你手傷著了?”何慧芳尋了張凳子坐下。 周冬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鼻子一酸,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可把何慧芳給驚著了,“你哭啥???” “伯娘……”周冬蘭伸出包著紗布的手,“我手傷了好幾日,我娘瞧都不瞧一眼,她偏心的沒邊兒了。” 話音才落,唐菊萍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過來了,聽見周冬蘭在背后這么說她,那還了得,一把推開門,皺著眉說。 “冬蘭,你有啥話當(dāng)面直拉拉的和我說,背后嘀咕編排做啥呢?挑撥是非呀?” 她格外討厭周冬蘭這點(diǎn),有事不拿到臺(tái)面上講,背后嘀嘀咕咕滿肚子的牢sao,和老大媳婦梅小鮮比沒有老實(shí)沉穩(wěn)的性子,和老三媳婦王桂香比沒有嘴甜和活潑氣,一天到晚的死氣沉沉,她看著就心煩。 “……我沒有?!敝芏m抹了把眼淚,“娘你自己心里清楚?!?/br> 嚯,這是要造反啊,唐菊萍可是氣炸了,她辛辛苦苦cao持這個(gè)家,拉扯大四五個(gè)孩子,給仨兒子蓋房娶妻,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氣受的,周冬蘭想要翻天,她還嫩了點(diǎn)兒。 “我不清楚!有話你說,今天你小伯娘剛好在,說出來!讓她給評(píng)評(píng)理!” 周冬蘭把心一橫,豁出去了,這樣的日子真沒法過了。 “前天我給澤鋼做了一半的衣裳,憑啥叫我拆了?”周冬蘭想起來又是一陣好哭。 沈家大房沒有分家,三個(gè)兒子掙的錢都是要交給唐菊萍的,周冬蘭有時(shí)候采點(diǎn)野菌子或者草藥拿去鎮(zhèn)上賣,得的錢一般不交公,自己攢著,除非是家里養(yǎng)的菜或者雞生的蛋,賣了才會(huì)交給唐菊萍,雖然沒點(diǎn)明這規(guī)矩,但這幾年都是這么辦的。 念著過倆月她娘家弟弟要成親,沈澤鋼沒啥像樣的衣裳,周冬蘭就咬咬牙,從自己的私房錢里掏了幾十文錢,扯了布給沈澤鋼做衣裳,剛好就差倆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