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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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謹守禮節(jié),其實心里已經(jīng)犯起了嘀咕。 公主信重她,本以為這件事只是如往日一樣走個過場,沒想到今日她竟有閑心問起來,果真要為難她到底了? 但其他的人事鄭嬤嬤不請示公主也能安排了,但這位新的侍女要管的是公主府的廚房,茲事體大,非得經(jīng)過公主首肯不可。 “為何不從庖廚資歷老的嬤嬤們里面選?”李持月慢條斯理地問。 蕓娘久受調(diào)教訓(xùn)練,見此并未慌張,而是答道: “嬤嬤召奴婢進來時有教導(dǎo),府中主事的嬤嬤資歷都老,在府中跟隨者眾,難免有中飽私囊、欺上瞞下之舉,嬤嬤本不好管,一夕裁撤恐出岔子,就將這件事交由奴婢,以期慢慢經(jīng)營,肅清庖廚內(nèi)外?!?/br> “多的是和這些嬤嬤無甚關(guān)系的,本宮若是想要,從宮中尚食局選一個亦可,你有何長處,讓鄭嬤嬤越過所有人,選了你?” 蕓娘答:“奴婢曾在霞梓樓掌廚,嬤嬤知公主素愛那處的佳肴,便特特召奴婢進府來?!?/br> 季青珣事事安排妥帖,她身為暗樁,早早就在霞梓樓中候命了。 鄭嬤嬤也順勢補了一句:“奴也不敢擅自向尚食局求人,這便先選了一個,公主若是不喜,再請尚食局就是?!?/br> “哦,本公主素日吃的霞梓樓菜肴,就是請你到府中來掌廚的?” 蕓娘答:“正是?!?/br> 李持月沒想到,季青珣既然這么早就埋下了巧合,還當真是謹慎。 他還未控制公主府的廚房,李持月不知自己該不該慶幸,既然人是他要帶進來的,那用他的名頭再趕出去,也算“死”得其所。 “上一次本宮記得吃到了一道新菜色,叫什么來著?” 秋祝順勢答:“是羊皮花絲?!?/br> “不錯,羊皮花絲,本公主倒不多愛吃,不過十一郎卻喜歡,夸贊過這道菜,還說這廚娘有玉容巧手,真蕙質(zhì)蘭心,今日一見,果真?!?/br> 蕓娘道:“是郎君謬贊了?!?/br> 鄭嬤嬤心下覺得不好,立刻說道:“公主說笑了,郎君既未見過蕓娘,如何說得出這些。” 她算看明白了,公主有心阻礙,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便拉著蕓娘要退下。 蕓娘卻不死心,他們埋線如此謹慎,怎能因為公主鬧一個小脾氣就放棄了呢。 她仰頭看著公主的眼睛,說道:“奴一心只在湯羹之事上,公主明鑒,便是進府,除了廚房,絕不會向別的地方多踏一步,必不讓公主有杯弓蛇影、疑鄰盜斧之憂?!?/br> 這一番立誓般的話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李持月只靜靜看了她半晌。 蕓娘被看得心慌,慢慢地低下了頭。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太猖狂了,即使只是普通的回話,再信誓旦旦,但看著公主的眼睛說話,就是大大的不敬。 這也不能怪她,在鄭嬤嬤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對公主確實沒多少敬畏。 公主對主子千依百順,連帶著對鄭嬤嬤也敬重,久而久之,蕓娘心中輕視,今日才會敢這么回話。 但說到底,公主是鳳子龍孫,尋常人見之須如敬真神,她卻把自己帶到了主子那層,以為能輕易對付這小姑娘,才致今日行事失當,蕓娘心中暗悔。 不過鄭嬤嬤在,應(yīng)當有法子讓公主息事寧人的吧,她側(cè)目央求般看了鄭嬤嬤一眼。 秋??聪蚰遣恢旄叩睾竦娜?,輕聲重復(fù)了那兩個成語:“杯弓蛇影,疑鄰盜斧……” 蕓娘悚然一驚,她怎么敢暗諷公主,這是要命的錯處,趕緊連連磕頭:“奴婢知錯,求公主恕罪!” 李持月不想聽她吵嚷,“拖下去吧?!?/br> 很快就有人將她拖了下去,鄭嬤嬤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鄭嬤嬤,這就是你尋得妥當之人?連規(guī)矩都不懂,還想去管廚房里的嬤嬤,壓得住場嗎?”秋祝拿出了公主身前大女官的氣勢,話一句接一句地壓下來。 鄭嬤嬤也跪下了,“公主恕罪,奴也是先挑著人讓公主過目,若是公主覺得此人不當,奴再去挑別的?!?/br> 秋祝道:“你的意思是你挑一個,公主就要見一個?當自己是什么東西,敢浪費公主的時間,一件差事辦不好,鄭嬤嬤要靠著季郎君的恩蔭在這公主府倚老賣老一輩子嗎?” 這是連主子的面子都不給了,鄭嬤嬤咬了咬牙,想把季青珣的名號搬出來的心思歇住,況且公主如今鬧不清是因何生氣,還是莫要牽扯主子才好。 “公主,老奴知錯。”她深深俯首。 這就認錯了,李持月微皺起眉頭,不甚開懷。 “解意,你覺得呢?” 解意兩手一拍,聲音清脆:“公主,這老奴辦事不力,而且廚娘敢對公主不敬,也不知是不是她教的,都該狠狠掌嘴才是!” 鄭嬤嬤忙否認:“老奴是決計不敢的呀,公主!” 第5章 李持月卻贊許道:“解意說得極好,就這么辦吧?!?/br> “對了,鄭嬤嬤稍后再自行去領(lǐng)罰?!崩畛衷孪肫疬€有賬要算。 鄭嬤嬤跪在地上,不敢再有話。 蕓娘隨被拖了下去,實則她心中未見多少害怕,雖損失了一個蕓娘,但只要她還在這個管事位置上,主子還在,就總能控制住廚房。 正想著,公主的話就朝她來了:“解意說,你提拔上來的一個奴婢,意欲窺伺本宮,還罵解意是狗,可有此事?” 鄭嬤嬤聽到這兒總算知道,原來是在為愛奴出氣。 她叩頭答道:“回公主,府中奴仆三千,老奴不過是循例新人換舊人,未有偏私,哪個奴婢私下罵人這種事,老奴實在是不知情啊?!?/br> 她避開窺伺之事,更把罵人的事撇得干凈。 秋祝問:“也就是說嬤嬤挑人進府半點規(guī)矩都不教?如今又是窺伺公主又是目無尊卑,嬤嬤,若無人教,她敢嗎?” 鄭嬤嬤深吸了幾口氣,這府中人多口雜,她難道還能一個個跟著盯著?但今天公主是故意尋釁,怎么都能拿她錯處,自己唯有認罪而已。 不過她也終于抓住了癥結(jié),這公主在乎的只怕不是一個愛寵被下了面子,而是自己被窺伺了,這才是大事,就算自己是季青珣的親娘,這事兒也沒這么簡單過去。 她自然不能承認想窺伺的人是自己授意,只能說:“是老奴失職,竟讓人鉆了空子進府窺伺公主,求公主懲治!” 李持月也不說窺伺她的哪個,鄭嬤嬤只能先請罪,趕人的事讓李持月來辦。 李持月不說名字,就等著鄭嬤嬤給她意外之喜,隨即將事情丟回給她:“天黑之前把人處置干凈了,自去多領(lǐng)十杖。” “是,是……”鄭嬤嬤梗著脖子答應(yīng)。 等人走了,解意又湊了上來,“公主,為何不直接將這老奴也一道趕出去呀?!?/br> 李持月不答,只伸出玉手撓他下巴:“解意,這一回本宮替你出氣,你可高興?” 解意順勢枕在李持月膝上,說道:“公主這是拿奴做筏子呢,但是能幫到公主,奴很開心。” 知情只看了一眼公主撓解意下巴的手,抱住了長劍,把視線挪到別的地方去。 “解意,本宮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 “只要不讓解意離開公主,公主吩咐就是?!彼郧绅と说孟裰回垉?。 可惜,還真是要他離開一趟。 李持月說:“母皇舊用的常嬤嬤如今在冬云行宮養(yǎng)老,你辛苦走一趟,讓她尋個由頭回到公主府?!?/br> 解意不明白:“隨便遣個人把常嬤嬤請回來便是,為何讓奴去?” 李持月要他傳話,到底不好瞞他,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 解意瞪大了眼睛,鹿瞳里積攢出怒火,正準備說什么,李持月伸指按在他唇上:“好解意,別讓任何人知道,讓常嬤嬤自己找個由頭回來。” 解意的面色恢復(fù)認真,點頭:“奴明白的,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br> 晚間,一匹汗血良駒從偏門回到了公主府。 季青珣甩開袍角翻身下馬,提著手中的青梅釀快步往主院去。 今日因見舊部,又兼交代太子巡鹽事宜,一時忘了時間,等聽到閉市的鼓聲才知是時辰已晚,若不提前說,阿蘿總是要等他回去一起用晚膳。 他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些,來不及換衣裳就要去尋公主。 行至樹影婆娑處,一名仆從匆匆上前,將白日自雨亭發(fā)生的事告知了季青珣。 季青珣站住了腳步。 鄭嬤嬤受罰,這倒是頭一回,但聽了前因后果,他卻沒有多大反應(yīng)。 解意不過是一個解悶的玩物,他難得被公主記起一日,會恃寵生嬌讓阿蘿幫他打壓別人也沒什么奇怪的。 替解意出氣是其一,更重要的只怕是知道有人在窺探她,這件事自然要遷怒在選用奴仆的鄭嬤嬤頭上,正巧碰上新進府的廚娘回話不敬,更惹了她生氣。 鄭嬤嬤將事情推到外府安插暗探,只領(lǐng)了一個失察之罪,阿蘿并未多加追究,也是信任她的表現(xiàn)。 這件事捋下來,阿蘿的反應(yīng)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掌嘴杖責,只怕還是看在季青珣的面上從輕發(fā)落了。 他未將事情放在心上,依舊往主院走,卻又見鄭嬤嬤迎了上來。 她身子骨還算硬朗,挨了十杖還能堅持站著,出現(xiàn)在季青珣面前。 “如今蕓娘不得入府,庖廚那邊要如何是好?” 這只是一件小事,想要管住廚房也只是為備不時之需,季青珣不甚在意:“此事本也不是必需,照舊從廚房提一個就是了?!?/br> 鄭嬤嬤點頭,又道:“公主似對老奴不喜,還請主子在公主面前,多為老奴美言幾句?!?/br> “公主懲治不得心的下人,懲治完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若我去說,這件事就還未了,到時公主借機換了你,又能說什么?” 季青珣深知此刻最不能勸的是他,這件事打完奴才就結(jié)束了,不必再徒生枝節(jié)。 “公主要老奴處置了窺伺之人,但未說姓名,老奴只好把換進主院中的人,稍近點的人都換了……”鄭嬤嬤道。 季青珣聽到此,心中一震。 阿蘿若知道鄭嬤嬤對暗探的事不知情,為何不說姓名,難道她是懷疑了? 還是說,她只是單純忘了,又或者想看看鄭嬤嬤有沒有本事,把人查出來? 無論怎么想,都是第一種可能比較大。 “你……罷,下去吧?!奔厩喃憯[了擺手。 鄭嬤嬤應(yīng)是退下,但沒走幾步,就撞見了公主身邊的春信,季青珣退后一步,隱在了陰影里。 春信說道:“嬤嬤,正找你呢,你怎么挨了板子還到處跑???”春信聲音脆生生的,一派天真。 “老奴去藥房拿點藥……可是公主還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