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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99節(jié)

    兒子確實是韋瑯從的,她也?是聽從夫君的安排才茍居謂寧,只為暗中養(yǎng)大?這個韋家親子。

    至于傳位詔書,就藏進(jìn)了商戶家的祖墳里,至于是哪一座墳尚不清楚。

    韋瑯從囑咐何氏,若他出事了,就將詔書挖出來直接燒了,若是他能回到明都,就帶她母子回去。

    消息當(dāng)時立刻就送出來的,如今詔書也?挖出來,緊跟著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何氏母子稍慢也?會?到達(dá)京城。

    韋瑯從還?真是狡兔三窟,看來是半道上知道何氏有了身孕,才出此下策的,可惜,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季青珣將紙燒了,未見多大?的喜色。

    分明又?行?了一大?步,他竟對謀求皇位一事,產(chǎn)生了猶豫。

    許懷言見主子竟不高興,他也?沒看到紙上內(nèi)容,便問:“可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只是詔書找到了?!?/br>
    只是詔書找到了啊……

    詔書找到了?

    許懷言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他們再也?不會?被韋家掣肘了,主子怎么還?不高興?

    “主子為何不高興?”

    “我也?不知道。”

    許懷言從沒聽主子聽過這句話,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

    季青珣也?知道自己情緒外露了,便轉(zhuǎn)了話題,“如今看來羅時伝早就將視線盯住了關(guān)陵,確切說?,是關(guān)陵所?在?的關(guān)北道,只是有了公主下嫁的消息,才慢慢開始動手的?!?/br>
    許懷言也?很快想通了,“他是覺得既然馬上要?尚公主了,此時開始針對關(guān)北道節(jié)度使,慢慢蠶食其勢力,最后的目的是做兼領(lǐng)兩?路的節(jié)度使,到時候持月公主在?手里,羅時伝兵力又?盛……”

    許懷言越說?聲音越小?。

    季青珣接上:“等時機成熟,羅時伝完全能打著匡扶正統(tǒng)的名義,立阿蘿為旗,殺進(jìn)明都?!?/br>
    尋常一個節(jié)度使是不能讓皇帝忌憚的,羅時伝想潤物無聲,慢慢染指江北道,這才提前露了馬腳。

    他們能這樣猜測,是因為他們就是同一類人?。

    “這樣看來,公主不能下嫁羅時伝?!?/br>
    “她絕嫁不了?!?/br>
    _

    九月一到,就快到放榜的日子了。

    李持月和李牧瀾因先前在?貢院之中,錯過了中秋家宴,皇帝特意將兩?人?召來一塊兒用了膳。

    皇帝主要?怕meimei興師問罪,就拉了李牧瀾來擋著,總歸罪魁禍?zhǔn)撞皇撬?/br>
    宴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外頭的人?當(dāng)然不知道,但李牧瀾迎娶大?理寺卿孫女為側(cè)妃的事卻黃了。

    從殿內(nèi)走出來,李持月不大?高興,太子也?黑著一張臉,只皇帝一人?拿著禮部送來的鄉(xiāng)試的名帖,鬧不明白。

    沒幾天功夫,大?理寺卿就上疏乞骸骨,帶著那?準(zhǔn)側(cè)妃回了故鄉(xiāng)。

    照理說?即便不能嫁給太子了,以大?理寺卿的家世,在?明都中尋些門第高的公子嫁了也?不是難事,但他們卻并未如此做,反而?走得過于著急了。

    后來聽聞那?準(zhǔn)側(cè)妃是自請陪祖父祖母歸鄉(xiāng)的,可說?是孝感天地。

    前大?理寺卿走得有些著急,皇帝沒有什么好的繼任人?選,索性讓大?理寺卿之位空懸著,暫由成少卿主事。

    —

    離悅春宮不遠(yuǎn)的一座空殿中,聞泠以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東西為由,出現(xiàn)在?了這兒。

    李持月穩(wěn)坐在?一方?禪椅上,聽聞泠細(xì)述悅春宮里的情況。

    “你是說?韋玉寧如今和東宮有往來?”她有些意外。

    聞泠道:“正是,韋玉寧和太妃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她急于給宮外遞消息,前陣子一趟趟地往天一閣跑,又?到處打聽哪兒可以托人?帶信兒出宮,這才被東宮的人?注意上了?!?/br>
    悅春宮失勢之前,李持月常往這兒來,李牧瀾自然會?帶人?盯住這處,結(jié)果就碰到這么一只沒頭蒼蠅。

    雖不知其是何身份,但韋玉寧進(jìn)宮的前因后果,悅春宮先前的宮人?是知道的,李牧瀾發(fā)現(xiàn)此人?可能是夾在?李持月和季青珣之間的嫌隙,當(dāng)然要?派人?試探著接觸一番,說?不得能探知出什么消息。

    韋玉寧病急亂投醫(yī),也?就傻傻相信了去,將手中的求救書信交給了東宮的人?。

    李持月聽罷,眼睛里閃動著奇異的光芒,看來將韋玉寧逼得走投無路,果然是有奇效。

    “可知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聞泠點頭,“知道?!?/br>
    這陣子韋玉寧依靠不了良太妃,聞泠就逐漸成了她的支柱。

    二人?住在?一塊兒,親密無間,韋玉寧雖未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但書信都未避著她,蓋因她也?怕書信不安全,信中所?言都分外模糊。

    尋??磥碇皇墙o情郎去信,托他告知自己的父親搬到別處去之類的事。

    不知內(nèi)情的人?也?不能明白信中含義。

    李持月聽罷,心中隱約有了計劃。

    她還?一直愁對東宮的動向難以料知呢,說?不得就能借這韋玉寧,讓太子再生一次殺季青珣之心。

    這一次她從旁協(xié)助,定要?讓季青珣殞命,收攬大?權(quán)。

    她傾身,附耳在?聞泠耳畔說?了幾句話,隨即道:“聞泠,這回別說?一個考試,這件事要?成了,你就是大?靖朝第一醫(yī)正,連個‘女’字也?沒有?!?/br>
    這話正說?中的聞泠的心坎上,大?靖第一醫(yī)正正是聞泠追逐的目標(biāo)。

    聞泠越發(fā)覺得自己和公主果然是一樣的,她們都有著勃勃的野心,而?這位主子和自己一樣是女子,所?以從不會?問:“你一個女子,為何跟一群男人?搶那?位置?”

    聞泠正色道:“第一醫(yī)正也?該有第一的醫(yī)術(shù)匹配,來日若真的機會?,聞泠定不負(fù)此名!”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各自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賞。

    她們不是俗事規(guī)矩里賢良溫婉的女子,但來日,她們或能以身改寫規(guī)矩。

    第67章

    東宮里, 太子妃端了一碗湯站在書房外,讓宮人進(jìn)去通稟。

    她心情是?有些忐忑的,這陣子夫君諸事不順,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往西殿去。

    可太子妃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夫君,等得也逐漸沒了耐心, 況且她還有一件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要告訴李牧瀾。

    這也算找到了機會過來了。

    書房中,李牧瀾拿著一封信, 確切地說是?兩?封信, 不過?是?一封里面又套了一封,都是?從悅春宮那個小宮女手上拿到。

    知道那小宮女的來歷,李牧瀾就對其倍感?興趣了。

    第一封信是?寫給一個叫十一郎的人,請他想法?和在宮里的自己聯(lián)系上,同時又托他給自己在外鄉(xiāng)的阿爹去信。

    應(yīng)是?顧及著送信的人, 旁的一個字沒有多?說。

    不過?李牧瀾還是?知道了這個十一郎的身份。

    小宮女囑咐是?送去驚鴻坊的某處宅院之?中, 巧的是?,那宅子正是?李牧瀾曾派殺手去過?的、季青珣的宅院。

    且令狐楚知道, 他姑姑在私下也是?喚季青珣為十一郎。

    不過?這季青珣不是?姑姑的面首嗎,又怎會是?這小宮女的情郎, 堂堂公主能容忍面首另有姘頭?

    據(jù)當(dāng)?時在場的宮女說, 李持月原是?要對這個叫馮玉寧的小宮女下殺手的,不過?是?被太妃竭力攔下救到了宮里罷了。

    悅春宮惹得李持月厭棄也是?這個原因。

    如今寫封信, 是?坐實了這小宮女就是?季青珣的姘頭,可季青珣能請良太妃出手相救,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牧瀾很快就不想旁的事,他本?就存了挑撥李持月和季青珣的心思, 沒想到他們之?間?本?就有嫌隙。

    他的眼睛泛起了奇異的光亮來,說不得他能借這個小宮女做些什么?。

    接連在李持月面前吃癟多?次, 他早就憋著一口氣,要讓李持月跌一個大的了。

    而第二封信就短很多?了,是?給她阿爹的。

    信中只說自己在明都一切安好,但是?聽聞故鄉(xiāng)時局不好,請父親離開遷居避禍,以盼來日重逢。

    兩?邊的太師椅上,楊融和兆甫對坐著不發(fā)?一言。

    李牧瀾看完,將信遞給了他們,二人傳看。

    李牧瀾將前情說了,問道:“你們可看出了些什么??”

    楊融心思縝密,說道:“這給她阿爹的信有一些問題,尋常人知道有戰(zhàn)事,請父親遷居,不是?該請到明都來,一家人好團(tuán)聚嗎?”

    兆甫卻覺得這也合理:“也可能知道來明都會被公主為難,畢竟若沒有良太妃,她不是?自身也難保嗎?”

    楊融問:“如今大靖何處將有戰(zhàn)事嗎?”

    征戰(zhàn)是?大事,馮玉寧一個小宮女知道,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李牧瀾沉吟了一下,“如今西南、西北都常有外夷侵?jǐn)_,不過?都是?些小動亂,朝廷也沒有派兵的打算?!?/br>
    那這個小宮女到底出身何地呢?

    李牧瀾不想再猜,只道:“不必在這兒猜了,不如將信原樣幫遞出去,且看看季青珣會如何信,盯住他們,到時自然?就知道了。”

    這樣確實穩(wěn)妥些,那兩?封信又原樣封好遞了出去。

    李牧瀾道:“鄉(xiāng)試的成績你們也知道了,再這樣下去,李持月就要更得意了?!?/br>
    家宴上,他和李持月就看了禮部呈給皇帝的名冊,知道案首正是?季青珣,而楊融兆甫二人的排名則緊隨其后。

    說到底崇文館是?有底蘊在的。

    可這鄉(xiāng)試過?了,楊融和兆甫并未有多?少喜色。

    他們原本?就不將小小的鄉(xiāng)試放在眼里,可朱業(yè)明等人卻馬失前蹄了,讓崇文館損失極大,李牧瀾怎能不怒。

    原本?以朱業(yè)明等人的本?事,就算第三場考試的文章稍差些,也是?能過?的,偏偏人心不足,要接那小抄被人拿了把柄,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如今會試只剩楊融兆甫二人,到時李持月又不知會用什么?法?子對付他們,怎能不讓人憂慮。

    “若是?會試之?中,持月公主再有手段,要怎么?辦?”兆甫問出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