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我寵冠后宮 第49節(jié)
【在吏部司任郎中,掌管文官階品、朝集、祿賜、告身假、選補流外官這些事時,也還算公正。其實他這個職位關系著不少官員的前途,妥妥的肥差,不少人找關系塞銀子,他要么婉拒,要么找關系推脫,滑不溜秋的幾乎沒落下什么大的把柄。】 【真是好復雜的一個人,既有讓人詬病的一面,又有讓人敬重的一面?!?/br> 本來大家對郭羽興的印象已經(jīng)跌到了谷底,可現(xiàn)在聽說他為官的這些事,又覺這個人也 依譁 有不少可取之處。 至少他拍主考官馬屁也好,母親死了秘不發(fā)喪也好,雖然利己,但都不是損人的事。 曹勝臉上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都什么人啊,他是要利用“不孝”這頂帽子將他拉下來呢,還是不拉下來呢?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天衡帝眼底也浮現(xiàn)出幾分興味,這個郭羽興有點意思。 郭羽興老底都被掀了,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本以為就該到頭了,誰知唐詩又絮絮叨叨地八了起來。 【哎,不過相較于郭羽興這種不損人的官迷做派,那個主考官的行為就很一言難盡了?!?/br> 【遇上他的考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br> 曹勝立馬來了精神,這一聽就有瓜啊。要是郭羽興跟主考官干了不法的事,別怪他落井下石。他雙目炯炯有神,豎耳傾聽。 【每次閱卷,但凡考卷中出現(xiàn)他祖宗的名諱表字,他都要站起來正衣冠行大禮,以示對先人的尊重和孝道?!?/br> 【這就算了,畢竟是個人行為,雖然奇怪了點但也沒妨礙到他人?!?/br> 【但行了禮他就把考卷放到一邊,直接淘汰了?!?/br> 【考生們心里肯定日了狗。十年寒窗苦讀,就因為考卷上有個跟主考官某個祖宗名諱相同的字就被淘汰,還有沒有天理了?】 【后來考生們沒轍,但凡是他擔任主考官,立馬將他父親祖父曾祖父高祖父天祖父……往前數(shù)十幾輩的名諱表字打聽得清清楚楚,背得滾瓜爛熟,就怕犯了他的忌諱?!?/br> 【皇帝都沒他這么霸道吧?!?/br> 皇室還真沒有這么夸張,頂多是避諱從開國起歷代皇帝的名諱。算下來,很多王朝都沒能傳承十幾代,當然也不用往上避諱那么遠了。 曹勝是秘書監(jiān),主管書籍資料,是個愛書愛才之人。 聽到這事,氣得臉都綠了。 既能做主考官,必定也是一步一步考中進士入朝為官的,當深知考生讀書之艱辛才對,豈能因為一己之私就做出這等毀人前程的事。 太荒謬了。 天衡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這種以個人喜好避諱來斷他人前途的行為,著實可恨。朝廷欽點他做主考官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而不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 郭羽興捂臉。 完了,皇上肯定要追究了,座師這官怕是要做到頭了。不過福星姑奶奶有句話說得對,他現(xiàn)在肯定要站在座師對立面,座師這個關頭因“孝”出事,于他有利。 他都想好一會兒出了宮該從哪里開始行動了。 到底是顧忌宿主和瓜瓜在這,天衡帝沒有立即追究,只是板著臉想打發(fā)二人,就在此時,太監(jiān)來傳洪國公進宮求見。 天衡帝心情不大好,板著臉說:“讓他進來?!?/br> 偏殿唐詩一聽洪國公這個樂子人來了,立即停止了八卦,看起了現(xiàn)場直播。 洪國公一臉喜色,進門就先給天衡帝行了禮,然后捧著一只粗糙的青花瓷瓶舉在頭頂。 “皇上圣明,微臣已經(jīng)找回了祖?zhèn)鞯牟貙殘D,今日微臣特意進宮,進獻給皇上?!?/br> 唐詩一聽藏寶圖就激動了。 【好想去南海挖寶,要是能挖個南海一號出來就發(fā)了?!?/br> 【誒,洪國公不是老早就把這傳家寶找回來了嗎?怎么今日突然跑進宮獻給皇帝?!?/br> 【哦,他那個擅長開鎖的大孫子回來了啊。朝廷這次做得很不錯嘛,東城已經(jīng)逐步解封了,估計過完年,鼠疫這事就算過去了?!?/br> 洪國公聽到這些話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進宮邀功,怎么能都還沒表現(xiàn),什么都讓福星姑奶奶說了呢。 而且福星姑奶奶這口吻哪能表現(xiàn)出他對朝廷的忠心啊。 洪國公連忙說道:“皇上,微臣還有一個請求?!?/br> 天衡帝已經(jīng)猜到了洪國公進宮這一趟絕不止獻藏寶圖這么簡單。 他輕輕點了一下頭道:“說吧。” 洪國公樂顛顛地說:“皇上,俺那大孫子不才,有一手開鎖的好技能,微臣腆著老臉為他請求一個隨船隊出發(fā)去打撈沉船的活,還請皇上恩準?!?/br> 洪國公這算盤打得精。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尤其是賭癮這種東西,最難戒掉了。 要把那臭小子留在京城,時日一長,又不知他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來,索性給他弄個差事,找點事做,等找到了沉船,還能蹭點功勞。 回頭洪家有獻寶、找寶之功,皇上焉能不賞賜,說不定他們家的爵位又能保兩代,延續(xù)幾十年的富貴了。 但唐詩不看好,她想起海上賭博郵輪、公海賭博娛樂游,因為沒了法律的制約,更加的肆無忌憚。 而且古代的船只運行速度遠不如現(xiàn)代,時間漫長,船上的娛樂活動也很少,幾近于無,這樣的枯燥乏味的生活,船員們本來就有賭博的惡習。洪國公孫子想去船上戒賭無疑是癡人說夢話。 【洪國公的孫子最后別把一艘船都搞成了賭船啊?!?/br> 洪國公一噎,唯恐天衡帝不答應,連忙拍著胸口保證:“皇上您放心,那小子已經(jīng)跟微臣保證過了,他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賭了。” 這種保證毫無說服力,想必此前他也已經(jīng)跟洪國公保證過無數(shù)次了。 但洪國公獻了寶,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說不過去。不然以后誰還愿意向皇帝獻寶? 天衡帝沉吟片刻后道:“可以。不過船上會欽點一名主將,他為副。至于賭博嘛,他們要賭就賭,每賭一次讓你孫子刷一次馬桶,朕相信會有不少人愿意跟你孫子賭的。” 絕!反正不管輸贏,只要陪賭一次就有人幫忙刷馬桶干雜物,船員們焉能有不同意的道理,到時候估計船上的臟活都要被他承包了,想想就很喜感。 只要能把不成器的大孫子塞進撈船隊伍,洪國公也不管孫子要刷馬桶了,喜笑顏開地跪下謝恩:“謝皇上隆恩?!?/br> 天衡帝看了一眼沙漏,快中午了,只怕一會兒有個人又要喊餓了。 正好今天有大朝會,連續(xù)處理了幾個時辰的政務,他也有些累了。 “都退下吧?!?/br> “是,微臣告退?!焙閲珟兹诉B忙退了出去。 剛踏出承乾宮便看到九江王和葛經(jīng)義匆匆而來,兩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擦肩而過時素來周到的葛經(jīng)義都沒跟洪國公打一聲招呼。 洪國公這個老狐貍馬上意識到出大事了。 他回頭往承乾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很想回去看看樂子,但又沒有借口。 狡猾的郭羽興也猜到了一二,故意湊近洪國公身邊低聲問道:“國公爺,你說這是出了什么事?。肯鹿兕^一次見葛大人如此著急?!?/br> “我哪兒知道啊?!焙閲壑樽右晦D,“郭大人是不是還有事忘了向皇上匯報?” 郭羽興滿頭黑線,他想向洪國公打聽打聽消息,結果洪國公倒好直接推他進去聽八卦。 他是瘋了才在自己一身屎都沒洗干凈的時候還特意跑去皇上面前晃悠,惹皇上不高興呢。 八卦固然有意思,但哪比得上他的官位重要。 “洪大人記錯了,下官記得衙門還有事,先走一步?!?/br> 洪國公看他跑得比兔子都快,撇了撇嘴,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哦,一點都沒他們那時候的血性了,遇事就跑,沒擔當。 另一頭,天衡帝都要讓人傳膳了結果又聽說九江王與葛經(jīng)義來了,有要事求見。 這兩人的要事必然不會是郭羽興和曹勝那一貓之爭。 天衡帝只得重新坐回去:“讓他們進來?!?/br> 兩人大步進入御書房,匆匆行了一禮,九江王就焦急地說:“皇上,出事了,昨晚先帝的陵寢被盜了?!?/br> 咔擦一聲,天衡帝捏斷了手中的筆,怒道:“怎么回事?守陵的將士呢?昨晚在做什么?” 帝陵有專門的衛(wèi)隊看守,除此之外,宗室還會時常派人去看守。 這在宗室內(nèi)是一種盡孝心,掙表現(xiàn)的事。 九江王正是宗室中負責看守皇陵這一塊事物的宗親。 九江王連忙稟告道:“回皇上,昨晚衛(wèi)隊的食物被人下了蒙汗藥,不少人都陷入了沉睡中,因此賊人才沒驚動衛(wèi)隊。今早發(fā)現(xiàn),守陵的衛(wèi)兵便來報了,臣快速通知了葛尚書?!?/br> 葛經(jīng)義跟著說:“回皇上,刑部已經(jīng)差人去現(xiàn)場勘驗。但就衛(wèi)兵們所述,此事恐有貓膩?” “哦,什么貓膩?”天衡帝蹙眉問道。 葛經(jīng)義如實說:“據(jù)守陵的衛(wèi)兵所說,盜賊僅有一晚便打開了皇陵,時間短,不曾走彎路,估計是有內(nèi)應又或是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了皇陵內(nèi)部的一些信息,不然不可能如此順利。不過具體的,還要等刑部勘驗過后才能有定論。” 皇陵除了外圍戒備森嚴,入口也非常隱秘,而且還設置了機關和陷阱,不熟悉的人單是要找到入口,避開機關都要耗費不少時間,一個晚上遠遠不夠。 天衡帝頷首:“你所言有理。既是昨晚失竊,估計人還沒走遠,調(diào)動京中衛(wèi)隊,在皇陵附近一百里內(nèi)搜查,一定要找出這幫無法無天的盜賊?!?/br> “是,皇上?!本沤踹B忙應聲。 葛經(jīng)義雖還沒去過現(xiàn)場,但卻有種預感,想要抓住這批賊人恐怕沒那么容易。他今日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去現(xiàn)場,而是進宮,其實還有個目的,想從福星姑奶奶這兒得到一些線索。 他感覺若是耽擱久了,恐怕就找不到這些人了。 他的期待沒落空。 唐詩這會兒也從先帝陵寢被盜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了,只是反應跟葛經(jīng)義預想的不大一樣。 【哎呀,是哪路英雄豪杰這么牛?!?/br> 只聽說過前朝前前朝皇陵被盜的,還沒聽說過當朝而且就是剛死沒幾年的皇帝陵寢被盜的,畢竟皇室還有守陵的將士和官員,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這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作案啊,而且還能全身而退,不簡單。 感嘆完,她總算說出了葛經(jīng)義期待的話。 【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br> 葛經(jīng)義的心提了起來,呼吸都慢了下來。 他沒注意到的是,上首的天衡帝放在桌上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