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 第11節(jié)
沈晚晚自問自答:“有司集團也,司董事長是她爸爸,她是他們家最受疼愛的小女兒?!?/br> “司唯嫣人美成績好,還有教養(yǎng),還不隨便欺負(fù)人,我們班上的人都很喜歡她。”沈晚晚嗓子有點干,說出來的話澀澀的:“我也好想和她成為朋友呀,星星,好羨慕你?!?/br> “被人欺負(fù)時能有她出頭?!鄙蛲硗碜灶欁缘乇ё∷觳玻哉Z,“那我先抱緊你,以后別人欺負(fù)我你也會幫我的吧?” 翁星人都要熱得冒煙了,想推開她,低頭看見沈晚晚純良無害的模樣時還是沒忍心,任她抱著,低低“嗯”了聲。 跑完cao后,人很累,坐著沒一會,翁星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聽見些嘰嘰喳喳的聲音。 “陸行之,你幫我要個聯(lián)系方式嘛,陸行之~” “自己和他說?!?/br> “我不好意思?!?/br> “別糾結(jié),反正得被拒絕。” “……你!快去幫我要啊~” “剛剛我烈哥在主席臺上扔那么一大疊卡片你沒看見啊。” “咱別撞南墻了?!?/br> “那你有他聯(lián)系方式把他推我?!?/br> “那我還要不要活?。可底?,回你教室寫作業(yè)咯?!?/br> “我不嘛,表哥,行之哥哥~” “哎,別煩。勸你一句,任何時刻別去煩陳星烈,否則有你好受的?!?/br> 有你好受的,有你好受的,有你好受的。 莫名其妙,夢里耳邊一直重復(fù)這句話,翁星驚醒,手心出了一手的冷汗。 而身旁沈晚晚已經(jīng)不見蹤影,足球場旁的籃球場里,不遠處有幾個男生正打籃球,其余的地方便沒什么人了。 那幾人都很高,陳星烈在里面最出眾,穿了身黑色球服,十三號,護膝和護腕都沒帶,運球跑遠,起跳,投球,一個三分球落幕。 周圍幾個男生鼓掌,手扶著膝蓋說:“牛逼,烈哥?!?/br> 有人想到什么起哄,“剛我聽誰說的啊,別去招惹陳星烈,否則有她好受的。” “哪種好受法啊,說來聽聽?”一群男生聚一起,說起渾話來都開始來勁。 陸行之在旁邊手撐著頭,手擋臉,裝死。 溫翊君也跟著鬧,腳踩籃球上,戲謔地盯著陳星烈,意味深長,“當(dāng)然是哪兒都不好受啊。” 陳星烈往籃球場旁邊走,彎腰拎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大口灌下。 喉結(jié)滾動,水珠順著鎖骨沒入衣領(lǐng),順著這炎日夏日彌漫,躁動著空氣中全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碎發(fā)被汗浸濕,一瓶礦泉水見底,陳星烈徒手捏扁瓶身,抬手扔旁邊去砸陸行之。 陸行之笑呵呵接過,攥手里,捏瓶蓋,“我給你擋回去了,哥?!?/br> “哎,烈哥桃花太多了,羨慕嫉妒恨吶,不給我們分幾個。”有人開玩笑。 溫翊君也懶洋洋地靠著鐵絲網(wǎng),往陳星烈那邊投去目光,不看沒發(fā)現(xiàn),一看就看見斜對面的木椅上有個姑娘正呆呆看著他。 身形纖瘦白皙,黑發(fā)很長,長相很純,瞧著乖巧,是好學(xué)生。 那幾人打籃球歇下來,說起渾話來沒完沒了。 “沒見過也得見不是,不然真十八歲純情男高生啊,求求來個姑娘招惹招惹……省的這人,每天三分扣球虐我們。” 談話間是個圓,又有人喊:“我們烈哥這么猛,人姑娘受得?。俊?/br> 陳星烈掀起球衣一角,抬手直接脫了,露出肌理分明的裸露上身,抬手拿旁邊襯衫換衣服,準(zhǔn)備收拾回教室。 溫翊君,“臥槽”了聲,拽著襯衫不給他,還揚下巴示意陳星烈看斜對面。 而翁星直接在座位上看懵了,少年肩背寬闊,肌rou紋理沿脊柱往下延伸,微側(cè)身,隱可見腰部勁瘦腹肌。 一瞬間,翁星臉和脖子都紅了,伸手捂住臉。 溫翊君吊兒郎當(dāng),笑著開口,“喏,陳星烈,招惹你的這不就來了?!?/br> 第9章 心動 眼皮微撩,陳星烈看清了坐在樹蔭下的小姑娘,黑發(fā)黑眸,手捂著臉,耳朵通紅。 抬手奪過溫翊君手里的襯衫穿上,他低頭慢條斯理地系紐扣,伸腿踹了腳還在笑的陸行之。 “哎,哥。”陸行之往旁邊躲,不著調(diào)道:“真可愛呀是不是?” 周圍打籃球的幾個哥們也跟著起哄,“人姑娘都臉紅了,哎,烈哥你就招了吧?!?/br> “對,剛剛哪個崽子在這兒說黃段子,拉出去斬了,真帶壞人小姑娘了?!蹦猩逍?。 有的在琢磨:“哎,這點這么熱,烈哥去給人家買冰淇淋呀,要草莓味的哦。”故意把尾調(diào)牽得長,怪惡心。 手指拽著領(lǐng)帶,陳星烈低斂著眉目,情緒淡然,但倒不生氣,低罵了句:“德行?!?/br> 而翁星在原地早已羞紅得無處可去,側(cè)過身,拿手扇風(fēng),想著他們看不見自己看不見自己。 可距離隔得實在不遠,那些調(diào)侃她都聽得清楚。 … “快去追啊,烈哥,給我們帶個嫂子回來?!?/br> 溫翊君蹲椅子上,調(diào)侃:“平常沒這么縱容過別人啊,關(guān)系不一般啊陳星烈,給你哥我說?!?/br> 扔了瓶礦泉水砸過去,陳星烈低眸看他,“沒什么可說的?!?/br> 溫翊君捧著礦泉水在懷里,“我不信,唉?!?/br> “你個悶sao,陳星烈。” 陸行之在旁邊憋半天了,捂著嘴笑,最后插了句嘴進來,“唉,聽我勸,以后別去追那姑娘就行了。” “噢~,噢~,我們不能追是吧,是烈哥一個人的。” 余光瞄了眼翁星,陳星烈懶散靠著鐵絲網(wǎng),踢了身旁一男生,低道:“拿瓶水過去。” 喉嚨干澀,烈日下,橡膠板cao場上見得到塵土飛揚,翁星渾身都在出汗,坐久了腳有點麻,扶著旁邊鐵絲網(wǎng)站起來。 頓了下,就看見對面籃球場多了一人。 白枳。 她的制服永遠那樣干凈,沒有一絲褶皺,長直黑發(fā)用深黑色的發(fā)帶綁著,短裙以下是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她很高,約莫有一米七幾,站那便代表著驕傲。 而那個在班級里始終驕傲不可一世的白枳,在陳星烈面前正低著頭,伸手遞出她親自買的一杯買的海鹽冰茶。 “阿烈,昨晚的事是我不理智了,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很好。”白枳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眼神。 半垂著眼眸,男生低頭點了支煙,吸了口,眼底的情緒極淡,漾映著海底最淺的波瀾。 陽光從樹枝罅隙灑入,映照著他鋒利眉目,嗓音里有一貫的懶勁,“你們的事?!?/br> “我不管?!标愋橇叶⒅阻啄请p微微上翹的美人眼低低道,“別拿這事兒來煩我。” 少年眼底桀驁,戾氣都在那一瞬隱露了點,隨之又被漫不經(jīng)心取代。 周圍男生都鴉雀無聲,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默默觀察局面。 白枳對他們笑了笑,緩和氣氛,“干什么都這么嚴(yán)肅呀,剛剛你們不還在開玩笑嗎?” 她掏出手機,“我看你們打籃球都渴了吧,我訂奶茶過來?!?/br> 眾男生心虛得都不敢看翁星那邊,只能打哈哈,說,“白枳姐你也太客氣了,這種事兒讓烈哥請就行?!?/br> 聽到這兒,白枳很滿意,大方地就付錢下單了,“見面禮呀,你們是他的朋友,當(dāng)然也是我的。” “戲沒演夠?”陳星烈冷冷諷刺,黑眸幽深。 手有些僵硬,白枳后背都出了一層汗,攥奶茶的袋子緊了緊,她悄悄把海鹽奶茶遞給他。 “不渴。”陳星烈拎起制服外套轉(zhuǎn)身邁開長腿就走。 奶茶加冰,在陽光下化得很快,像一種熾烈的熱情飛速撞上冰川。 備注單黏在包裝紙袋上,特意寫著:多加梅子。 “唉,班長,我喝我喝,我渴死了?!标懶兄s忙出來解圍,“我哥他就一怪人,成天不喝水的都?!?/br> “謝謝班長,真好喝?!焙攘艘豢?,這奶茶又酸又咸,陸行之戴上痛苦面具,還昧著良心夸。 手垂下,白枳恢復(fù)清冷,“我回一班,奶茶十分鐘到,喝還是扔,隨便?!?/br> 她背著那黑色皮質(zhì)的lv款限量女士書包和陳星烈同一方向離開。 “我去,合著受傷的就只剩我們啊?!?/br> “這倆脾氣真如出一轍的臭?!笔O聨兹送虏?。 溫翊君撕了顆糖吃,看著那兩人背影,搖了搖頭,“難搞啊。” 翁星往旁邊走了截路就被一個穿著籃球服的男生攔住遞了瓶水過來,男生看清她,似乎耳朵紅了。 男生摸了摸頭:“烈哥讓給的。”說完轉(zhuǎn)身就大步跑了。 留翁星在原地被塞了瓶百歲山。 后知后覺低頭,水涼涼的,握在手心,浸出一層水珠。 眼睫微閃,翁星看向陳星烈的背影,心底輕泛起一絲柔軟。 “翁星?!鼻宕鄲偠宦?。 司唯嫣提著一小熊紙包裝袋裝著的奶茶過來,“發(fā)呆呢?”她彎腰,目光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回過神來,翁星眼神瞬間和司唯嫣的近距離相接。 琥珀色眼眸,像陽光下一塊釀好的楓糖,動人心弦。 翁星后退一步,手肘撞在鐵絲網(wǎng)上,白皙的皮膚上飛快起了一圈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