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莫名其妙的游戲
別墅外,江嶼冷著臉走出來,氣勢壓人,周強(qiáng)趕緊遞上一根煙點燃。 看來這場父子交談不是很愉快。 江嶼吸了口煙,心情不佳的說:“緹查的死,推到小嫂子身上。” 心猛的一抖。 他嗤笑一聲。小嫂子叫習(xí)慣了,一時半會還真該不了口。 周強(qiáng)不敢過問,應(yīng)了聲“嗯”。 想起剛才的來電,他對后座的人說:“那邊打電話說孩子沒了,流血過多不省人事。沒有你的吩咐,不敢叫醫(yī)生?!?/br> “找個醫(yī)生?!苯瓗Z撣了撣煙灰,語氣輕描淡寫:“別死那么早,留著還有用?!?/br> 周強(qiáng)打電話過去交代幾聲,發(fā)動車子:“嶼哥,一會去哪?” 這話的意思,天色已晚,江嶼要去哪個女人那留宿。 “178,C34,62,92?!苯瓗Z抱出一串?dāng)?shù)字。 周強(qiáng)在大腦仔細(xì)搜索:“貝莎小姐?” 江嶼踹了一腳后背椅,“我哪知道?” 江嶼有很多女人,名字是一個都記不住,只記得身體的代號。 可這些女人周強(qiáng)又沒上過,哪曉得清楚,全是憑眼記。 江嶼閉上眼,腦子里總閃過一條白色蕾絲的畫面。 他睜開眼,對前座的人說:“去楠園。” 周強(qiáng)皺了皺眉,去那干嘛,看人死了沒? 他不敢多問,發(fā)動車子駛離老宅。 * 白色的絲綢床單上滲滿鮮血,童顏疼痛難忍暈厥過去,她的下體還流出一些殘缺的,未成形的器官。 進(jìn)來打掃的傭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驚叫,沖出去大聲呼喊。 私人醫(yī)生為童顏處理完后續(xù),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翻譯員告訴她:“童小姐,你流血過多未能及時醫(yī)治,身體受到損傷,一定要注意保養(yǎng),不然很難再有身孕。” 童顏臉色慘白,發(fā)白的嘴唇干裂脫皮,麻木的躺在床上,雙手被冰冷的鐵鏈?zhǔn)`。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身體被注射毒品,去死吧。 去死吧,自殺,永遠(yuǎn)解脫。 可是…… 晃動雙手,手腕的疼痛遠(yuǎn)不及鎖鏈發(fā)出的聲音瘆人,她現(xiàn)在連生死都無法抉擇。 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讓江嶼殺了她。 對,惹惱江嶼,讓江嶼殺了她! 可是……江嶼在哪? “啪嗒”一聲,房門被人打開,白色新中式上衣,黑色西褲的男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哌M(jìn)來。 那張年輕混血的臉,雙眼皮,高挺的鼻梁,粉而薄情的雙唇。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七八分邪氣,足夠讓女人為之著迷。 說曹cao曹cao到。 江嶼的穿搭一向怪異,童顏見怪不怪,她強(qiáng)撐著坐直身體。 男人走到床旁站著:“小嫂子,身體好些沒?!?/br> “托你的福,還活著?!蓖佌Z氣冷冰冰的,聲音也很虛弱。 江嶼含笑點點頭:“沒事就行?!?/br> 見他轉(zhuǎn)身,童顏一頭霧水。 就是過來看她一眼,故作友好地的關(guān)懷一句。啥也不問,啥也不干,就走? 不過江嶼這人向來陰晴不定,根本猜不透他想什么,留她一條狗命,要么就是變著法折磨,要么就是她有利用價值。 已經(jīng)給了她最大折磨,沒有繼續(xù)下手,那就只會是后者。 “等等。”童顏叫住他。 江嶼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童顏睨了眼旁邊的水杯,說:“小叔,我要喝水?!?/br> 他看了眼水杯,距離她位置不遠(yuǎn),她夠手就能拿到。 打的什么鬼主意。 江嶼沒生氣,拿起水杯遞給她,順帶問了一句:“需要我喂你嗎?” 童顏想了想,點頭。 做好一杯水淋頭上的準(zhǔn)備,不料對方坐她身旁,輕輕摟住她肩膀,還貼心的把水杯放她唇邊。 這不太對啊,江嶼最煩別人指使他,以前江正誠還活著,能吩咐他幾句,別的人敢給他甩臉子,那就是活夠了。 童顏淡定的喝完水,又說:“我餓了。” “想吃什么?” “都行?!?/br> 江嶼放下水杯,拿起房間的座機(jī)撥通吩咐了幾句,然后看向她。 “還需要什么?” 童顏更納悶了,江嶼莫不是心懷愧疚,見她這副樣子太可憐,發(fā)善心? 這不可能。 童顏面目表情:“沒事了,你走吧?!?/br> 江嶼轉(zhuǎn)過身,單手插兜走到門口,壓下門把手開門。 身后響起女孩找死的聲音:“你穿挺奇怪的,以后別穿了?!?/br> 江嶼頓住,隨后發(fā)出清冷的笑聲。 生氣了,是生氣了吧? 童顏心跳加速,做好被一脖子掐死的心理準(zhǔn)備。 江嶼緩緩轉(zhuǎn)過身,那雙極為漆黑的眸子里,好似看到有趣的東西,嘴角漾起不屑的笑。分明是過分好看的臉,卻讓人不寒而栗。 “小嫂子,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我殺了你?。俊?/br> 被一語道破的童顏心口猛的一驚,可江嶼自帶的壓迫感太強(qiáng)烈,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江嶼持續(xù)嘲諷道:“你是不是因為體內(nèi)被注射毒品不想活了,指望惹惱我,讓我殺了你?” 一眼就被看穿。 明明倆人沒見過幾回面,交道打得少,這么容易就被掌握。 江嶼走過來,如同地獄修羅,詭魅而危險,密密麻麻的恐懼感襲上童顏的身心。 他將童顏的秀發(fā)挽到耳后,俯下身貼在她的耳旁。似乎想起什么,又朝向另一邊。 “小嫂子,好好活著?!?/br> 在江嶼要起身之際,童顏不顧一切的抓住他的衣領(lǐng),狠狠的瞪他:“殺了我!你現(xiàn)在不殺我,就等著被我殺死的一天!” “喲。小貓長牙齒,學(xué)會咬人了?!鄙陨源寡郏匆娪沂只⒖诘膫?。 早就咬人了。 江嶼不氣不惱,撫摸她的頭發(fā),“我不會殺你?!?/br> “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我得保護(hù)你啊?!?/br> “什么?”童顏更加疑惑,這個國家任何一個人都沒可能保護(hù)她,最沒可能的就是江嶼。 見她一會憤怒,一會詫異的表情藏都藏不住,江嶼覺得有趣極了。 這么蠢笨的女人,江正誠是怎么上套的。 “你殺了我大哥,外面的人不會放過你。” “到底是誰殺的你不清楚?。俊?/br> “我只看見是你握槍殺的,還殺了一位很重要的賓客?!?/br> 江嶼是把禍安她頭上。 倒真是坦誠啊,一點都不藏著。 不去當(dāng)廚子可惜了,黑鍋甩得這么厲害。 江嶼聲音清冷:“我們玩?zhèn)€游戲吧?!?/br> 童顏不說話,死死瞪他。 江嶼垂眼看她細(xì)嫩白皙的雙手,這小爪子,還不松手?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壓迫感太強(qiáng),童顏不由自主被他震懾,松開抓住衣領(lǐng)的手。 身體雖然虛弱,力氣倒是不小,黑色的布料皺皺巴巴的,原本寬松的衣服扯開大截,隱約能看見胸脯上健碩的肌rou。 江嶼滿意的笑笑,手往口袋里伸,摸到隨身攜帶的盒子頓了頓,又松開抽出手。 “什么游戲?”童顏問。 她知道不開口,江嶼會一直耗著。 “我給你一次逃跑的機(jī)會,但只有一次。” 童顏蹙起眉頭,心里隱隱覺得奇怪。 江嶼拉卡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資料帶,扔在床上。 里面裝著童顏所有證件。 抽屜里,還有一把銀色的鑰匙,跟她手上銬住的鐵鏈吻合。 鑰匙就在床邊,她伸手打開抽屜就能拿到,可她竟然從沒想過會放在這么……安全的地方。 被江嶼徹底小看了啊。 江嶼拿起鑰匙,給她解右手鎖鏈。 “我不抓你,也不會叫人抓你。給你三天時間,你若能離開邏國,今后互不認(rèn)識。倘若……” 鎖鏈解開,江嶼停住動作,低頭看她。 病態(tài)的臉龐,有著極大求生欲的眼睛。 江嶼邪笑,繼續(xù)往下說:“你沒能成功離開,我就殺了你?!?/br> 成功與失敗,兩種結(jié)局對童顏而言,都是好事。 比起回國,童顏更想求死。 看穿童顏的心思,江嶼補(bǔ)充一句:“注射你體內(nèi)的不是毒品,是引產(chǎn)針?!?/br> 童顏心猛然一抖。 這明明是好消息,為何她特別心慌。 江嶼是斷定童顏會選擇逃跑,她無比渴望活著自由,但他這樣做到底為何? 看不透。盡管認(rèn)識一年,她還是一點都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童顏不禁詢問:“為什么?” “游戲嘛。你開心,我也開心?!?/br> 童顏心動了,江嶼應(yīng)該就是拿她取樂,篤定她逃不掉。 “我憑什么相信你?” 江嶼譏諷道:“你有的選擇嗎?” 她沒有。 江嶼失去耐性,看了眼手機(jī)時間:“現(xiàn)在凌晨一點整,三天后的這個時間你還在邏國,那就會被注射真的毒品?!?/br> 說完,江嶼沒工夫跟童顏再閑聊,把手機(jī)扔床上離開。 手機(jī)是童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