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悄悄、舊時春( 1v1 師生 破鏡重圓)、楊花落盡、即興偏愛、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愛了、職業(yè)反派[快穿]、姑娘今生不行善、藥學(xué)女博士穿成渣知青、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七零大雜院的嬌軟美人
龔姿樺拎著茶葉禮袋出門,越想越rou疼。 她拿出手機(jī)打電話,“爸爸,我們把天使籌募晚宴辦得再大一點(diǎn)吧?最好能讓江南江北的上流圈子都來參加,我有一個大節(jié)目……你相信我,這個節(jié)目可精彩了!” 龔姿樺一走,鹿之綾被姜浮生氣呼呼地拉上樓。 “這什么人啊,她也太過分了,看那樣子就不懷好意!”姜浮生氣得不行。 封振在樓上看到了一切,此刻正站在一旁暗暗抹淚。 他的小姐現(xiàn)在一天天的都是在受委屈,都是他不好,沒能力供著小姐。 鹿之綾的內(nèi)心完全不受波瀾,見他們這樣不禁覺得好笑,“你們怎么了?去一趟晚宴,就能拿這30萬,這錢賺得多容易。” 30萬,很大的數(shù)字。 “哪里是好事?一看就知道她閑得慌,想讓你去當(dāng)笑話當(dāng)眾出丑!”姜浮生氣道。 “小姐你不能去!” 封振焦急地道。 “我要去。” 鹿之綾道,聲音溫和而堅定。 她拿著手中的邀請函,上面印了一些會拿出來拍賣的珍玩。 其中一件是極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佛串的紋路她太熟悉了,是奶奶年輕時送給爺爺?shù)摹?/br> 爺爺在手上戴了一輩子,直到鹿家破產(chǎn),他都舍不得摘,是奶奶硬扯了下來拿去抵錢,奶奶說,只要一家人還在一起,比什么老物件都重要。 可共苦的日子還沒過幾天,一場大火,人全沒了。 鹿之綾捏著手中的邀請函,現(xiàn)在這手串就擺在她面前,她總不能不試試吧。 …… 那天早飯過后,薄妄沒再回過薄家。 鹿之綾心下輕松不少,整個人撲在賺錢上,終于在周末之前左省右摳,把在茶樓沖卡的錢都算上,硬生生湊出100萬來。 這筆錢對現(xiàn)在的鹿之綾來說,是筆很可觀的數(shù)字,老老實實去過日子都夠了,但用在拍賣上就顯得一點(diǎn)都不夠看。 封振想把給他還貸款的錢再拿出來給她,姜浮生也想跟家中父母借錢給她,被她拒絕了。 她能掙錢,拍多貴的東西都隨她心意,她掙不了拍不到就拍不到,總不能把身邊人給搜刮干凈,那拍到手里也沒了意義。 夜涼如水,龔家的花園別墅燈火通明,路燈亮了整條馬路。 鹿之綾和封振坐出租車抵達(dá)龔家。 鹿之綾正要下車,封振一把拉住她,“小姐,你不肯要我的錢,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她回頭看他一眼,笑容淡淡,“試試吧,萬一沒人和我搶呢?!?/br> 萬一她運(yùn)氣好,真把手串拍到了呢。 “小姐——” 封振于心不忍地看著她,他不是擔(dān)心拍不到手串,他是擔(dān)心里邊那些所謂的上流之人…… 鹿之綾知道他在想什么,“封叔,我已經(jīng)躲五年了?!?/br> 既然選擇不再躲了,那遲早會有這樣一天,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又有什么所謂。 說完,鹿之綾掙開他的手,推開車門,拿出盲杖走路。 封振立刻跟著上車,上前扶她。 兩人走到別墅門口,幾個傭人正在迎賓,封振上前,替她將手中的邀請函遞出去。 有人正在記錄來賓的名字,仰頭微笑著看向鹿之綾,“您好,請問您是……” 鹿之綾站在那里,微微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字出口—— “江南長林區(qū)鹿家,鹿之綾?!?/br> 龔家別墅上上下下熱鬧非凡,邀請了媒體前來,鋪出紅毯供賓客亮相。 金碧輝煌的客廳分為兩半,一半為拍賣區(qū),一半為酒會區(qū),眾人衣著光鮮,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笑聲融洽。 一座超大的白色觀音琉璃雕塑立在燈光之下,似是泛著粼粼波光,靠墻的歐式真皮沙發(fā)隱在幽光后面。 男人獨(dú)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身軀往后慵懶地靠著,黑色的襯衫起了淺淺的褶皺,觀音清涼的光掠過他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他閉著雙眼,長睫似染墨,佛光也淡不去他輪廓線條的冷硬。 邊上,季競拉著幾個人打起麻將,籌碼甩得啪啪響,“今天老子大殺三家!誰都別想走!” “競哥,聲音小點(diǎn),那位都睡著了?!?/br> 一旁看他們打的人推了推他的肩膀。 季競回頭看一眼靠在沙發(fā)上的薄妄,咬著煙笑了笑,“沒事,他就喜歡聽個動靜,別犯賤到他耳邊吵就行。” 局不夠吵,這位爺還不肯賞臉來呢。 季競他們打得到,不一會兒就是千萬上下的局面,鬧得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走,人群再擠也不敢往沙發(fā)那邊多靠一些。 不一會兒,又有幾個女孩擠出人群,旁邊的人道,“急急忙忙地去哪?” “我們?nèi)タ纯绰怪c來了沒有,姿樺說她會來的?!?/br> 女孩很是興奮地道。 季競一邊扔麻將一邊笑,“誰?。繘]聽過,這江北城里又出了熱鬧是我季四少不知道的?” “就是那個鹿家啊,幾年前一夜傾塌人還死光的鹿家,就剩一個女兒還活著,姿樺把她請來了,我們都想看看這個曾經(jīng)k國第一名門的千金小姐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呢?!?/br> “什么陸家八家的……” 季競揚(yáng)起麻將的手忽地一頓,難以置信地看過去,“是江南鹿首尊,江北百獸卑的那個鹿家?” 聽季競這么一說,在場的人紛紛想起這個已經(jīng)淡在記憶中的豪門。 當(dāng)年鹿家如日中天的時候,江北這些豪門全都不夠看的,才會有這么一句俗語。 原以為鹿家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人都死光了,原來還有一個女兒活著。 “來了,人真來了!” 有人激動地喊道。 這下所有人都沒了看麻將的心思,紛紛轉(zhuǎn)頭望去。 第35章 這么多年過去,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裝??? 季競也站起來,隨意地回了下頭,就見本來在睡覺的薄妄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睜著一雙眼,沒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 “妄哥,一起看熱鬧啊?!奔靖偣吠鹊乜窟^去。 “你讓我看后腦勺?” 薄妄冷眼瞥了一下前面的人頭攢動。 季競收到示意,連忙上前將人群撥開到一旁,留出空來。 薄妄坐著沒動,只微微地側(cè)了下臉,視線從觀音玉臂旁看過去…… 一道單薄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她一身輕紗質(zhì)地的霧綠長裙,裙擺落至腳邊,平底鞋,一頭長發(fā)輕輕攏在耳后,造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可配上那張容貌皎好卻不帶一點(diǎn)張揚(yáng)的臉,又極盡江南女子的婉約,別有一番出塵的氣質(zhì)。 她慢慢吞吞地走進(jìn)來,手上還握著手杖,整個人安靜、沉淀。 “長得不錯呀……” 季競坐到薄妄身邊,盯著門口的人眼睛一下子亮了,“不過她這眼睛……瞎了?太可惜了吧?!?/br> 薄妄轉(zhuǎn)眸,幽幽地看他一眼。 鹿之綾平靜地站在門口。 好一會兒,一身斜肩紅色晚禮服的龔姿樺才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來,挽住她的臂彎道,“之綾你怎么才到啊,我都等你很久了。” 是等很久,等大家像打量猴子一樣將她打量完了才出來。 “我遲到了嗎?” 鹿之綾收起手杖微笑著問道。 “還好還好,拍賣馬上開始了,我領(lǐng)你過去?!?/br> 龔姿樺親昵地說著,視線飄到她身后的封振身上,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你老公也來啦?來來,里邊一起坐?!?/br> 話落,整個客廳里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頭發(fā)明顯有了銀白的封振身上。 鹿之綾的臉上沒什么變化,封振卻氣得臉都紅了,幾乎是咬著牙道,“我只是個仆人,請龔小姐不要誤會?!?/br> 龔姿樺愣了下,隨即笑著和鹿之綾道,“你家這位還挺顧及你的面子,不過愛情嘛,講什么年紀(jì)對吧?” 鹿之綾沒澄清也沒順著她講,只道,“我坐哪里?” “這邊。” 龔姿樺領(lǐng)著她去往拍賣區(qū)域,將她按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一張圓桌上,道,“不好意思啊,座位是早就安排好的,沒什么空位置了,不過你放心,同學(xué)們都很想念你,他們都會來找你的,你不用怕沒人說話?!?/br> 都會來嘲笑你一番。 “好?!?/br> 鹿之綾從容地坐下來,好像完全看不出龔姿樺在故意戲弄她。 “之綾老公,你也坐啊?!?/br> 龔姿樺熱情地招呼封振,封振捏緊了拳頭,直挺挺地站在鹿之綾的身后,“請龔小姐尊重我們家小姐?!?/br> “姿樺哪里不尊重鹿之綾了?” 有兩個女孩相攜著朝這邊走來,語氣間滿是輕蔑,“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龔家的宴請她她就該感恩戴德,還找自己老公假扮仆人,鹿之綾,這么多年過去,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裝?。俊?/br> 鹿之綾看過去,她對眼前兩個人沒什么印象,依稀記得好像也是同班的。 “明一,果子,別這樣,她這幾年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