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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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哦,是在問候他丈母娘 龔姿樺站在臺上看向他,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顆心跳得有些快。 她第一次在某個宴會上見到薄妄的時候就被驚艷了,從此只要薄妄在的地方她就再無法移開目光,可在知道他的行事作風后……她不敢輕易去靠近,總是遠遠看著。 “薄、薄少,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王志成冒了一背的冷汗,慌忙將椅子放下。 怎么惹上這閻王了,剛剛也沒見到他在啊。 薄妄盯著他,抬起手拍了拍袖子,漫不經心地道,“你在問候我媽?” 這話一出,王志成腿都軟了,連忙指向一旁的鹿之綾,“是她!死瞎子發(fā)神經亂丟盤子,幸好我替您擋了,不然這些盤子可就砸您身上了!我罵的是她!” 薄妄順著他的指向看向一旁。 鹿之綾站在那里,雙目正面對這邊的方向卻沒有神采,視線無法聚焦,嘴唇抿出一抹孤清的冷意,脊梁挺得筆直,垂在身側的手上戒指格外奪目。 哦,是在問候他丈母娘。 薄妄慢悠悠地收回視線,饒有興致地看向王志成,“搞欺凌???那整個江北沒人比我更熟,一張椅子解決不了問題,不如我教你到底該怎么玩?” “……” 王志成捉摸不透這話是什么意思,是真要教他對付鹿之綾,還是借著名義來教訓他? 想了想,他只能萬分惶恐地道,“不、不用了?!?/br> “怎么?看不起我?” 薄妄看著眼前個子矮了一頭的男人揚了揚眉。 “不,不是?!?/br> 王志成徹底慌了,轉頭看向自己生意場上的結交,想讓人幫忙說說話。 但別說江北,就是放眼整個k國,誰敢惹這位爺,一個個全都別過頭,連作為主事的龔家人都只當什么都沒看到。 王志成望了一圈,最后只剩絕望,顫栗出聲,“薄少,請多指教,那個,我把這破鞋給您拉過來……” 借著話,王志成就想去抓鹿之綾,可剛走一步,薄妄抬起腳就踹向他的腿彎。 “砰!” 王志成被踹得直直跪倒在滿地的餐具碎片上,慘叫一出喉嚨,薄妄又是一腳踹過去。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看仔細的時候,王志成已經徹底趴在地上,半張臉砸在幾塊碎盤子上。 鮮血從他臉下淌出來。 薄妄慢條斯理地抬起一只腳踩上他的臉,往下用了些力,將人臉碾到變形。 仿佛這樣還不過癮,他朝桌子的方向勾了勾手。 一直跟在身后的季競見狀立刻將鹿之綾面前加了料的紅酒拿過去,“妄哥?!?/br> 薄妄握過酒杯,低頭聞了下,然后傾斜杯子,朝著腳下的人灑去。 紅如血的酒液緩緩傾下,沒過王志成的眼睛、鼻子。 “啊啊啊啊——” 辛辣過臉,他連聲慘叫起來,叫得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場上眾人連呼吸聲都恨不得化為透明。 這也太狠了。 薄妄倒得極為緩慢,他低睨著腳下的人,視線隨著紅酒游走,像看到一幅滿意的畫作,唇角的弧度越發(fā)深起來。 “……” 鹿之綾再一次見識到薄妄的狠戾。 被死死踩著的王志成又痛又屈辱,有那么一瞬掙扎著想反抗,但又慢慢松開了手,認命般地趴在地上,任由辛辣的紅酒迷住眼睛,聲音發(fā)著抖,“多謝薄少教我,多謝薄少教我?!?/br> “我就欣賞王總這種好學的態(tài)度?!?/br> 薄妄低笑一聲,將空酒杯隨手一扔,慢慢撤回了腳,又瞥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鹿之綾,語氣格外慵懶,“那王總要不要現(xiàn)學現(xiàn)用?” 聞言,鹿之綾心下一緊,暗暗捏了下手心。 還好,王志成被搞得面目全非,丟盡顏面,哪還有心力再對付她,像頭喪家之犬一樣捂著臉跑了。 龔家人見薄妄似消了氣,這才上前來,“薄少,對不住,都是我們招待不周,您請上座?!?/br> “懶得動了。” 薄妄說著拉回剛剛被王志成拿走的椅子,放在鹿之綾身旁就坐下來。 鹿之綾有些意外。 龔姿樺見狀也是一驚,她叫鹿之綾過來就是給大家看個笑話,沒想到會招惹薄妄動怒,本來還想趕緊把鹿之綾趕走,這下不行了。 大燈還亮著,眾人面面相覷。 龔家人更是誠惶誠恐,這位爺怎么還坐上末位了? 什么情況?是對他們龔家也有了意見? 龔姿樺想上前又不敢,想了想快步走到季競身邊,“怎么回事?一場朋友,你別見死不救?!?/br> 季競聽了簡直想翻白眼,薄妄做事向來陰晴不定,他哪知道,說不定人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想多找一點人出出氣。 不對,真要出那么多氣就不會坐下了。 “行了行了,把這里打掃干凈,該吃吃,該玩玩,別去攪妄哥的興致。” 季競揣摩著薄妄的心理,故意大聲地說道。 薄妄聽著眉也沒抬一下,季競頓時松一口氣,看樣子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見薄妄沒有找龔家不痛快的意思,龔姿樺才放下心來,目光掃過鹿之綾,鹿之綾安安靜靜地坐在薄妄身旁,莫名顯出幾分登對的意思來。 薄妄坐上末位該不會是沖鹿之綾吧? 龔姿樺的心頓時擰成一團,不可能,一個窮瞎子,薄妄不可能看得上。 燈光再度暗下來,拍賣繼續(xù)進行。 鹿之綾坐在位置上,薄妄就坐在她的右手邊,微微側著身子看向拍賣臺的方向,一手搭在桌沿,修長的手指輕叩,傳過來的壓迫感幾乎將她圍得密不透風。 有些人設一旦經營了,就要經營到底,否則容易出事故。 鹿之綾暗暗吸了口氣,然后擠出一點笑容,伸手摸索過去,暗中輕輕抓住他的襯衫往下攥了攥,“薄妄,是你嗎?” 薄妄低頭瞥了一眼她的手,又睨向她呆滯的雙眼,語氣涼涼地開口,“干什么?” 鹿之綾笑得有些羞赧,聲音壓低,“開心?!?/br> “……” 薄妄沉默了下,“你不會以為我是在替你出頭吧?這么愛做白日夢?” 鹿之綾搖了搖頭,仍然微笑,“沒有,見到你就很開心了?!?/br> 說完,她飛快地收回手,端正坐好,面向拍賣臺的方向,立住喜歡又不打擾的人設。 第38章 分明是金主哄金絲雀來了 薄妄大概今晚是真無聊了,他收回手靠向她,漆黑的眸直直盯著她,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戲謔的惡意,“要是姓王的沒那么慫,現(xiàn)在你就更開心了?!?/br> 碎片割過這么白皙的一張臉應該更好看、更漂亮。 “哦?!?/br> 鹿之綾笑著應了一聲,沒露出一點害怕,仍然是很高興的樣子。 “……” 薄妄的目光凝了凝,一時沒了話。 和他遇上就這么高興? 拍賣還在進行,鹿之綾想了一下沉香手串的出場順序,差不多是時候。 她握上自己的手臂,輕輕點了點,示意身后的封振一切照計劃進行。 她的衣袖拂過他的襯衫,霧綠與白在暗色中相融,溫柔繾綣,薄妄低了低眼。 封振站在她的身后,見到她的動作,舉起手中的號碼牌,揚聲道,“45萬。” 正在拍賣的是一幅六百年以前的古畫,懂的人都知道它價值500萬都不止,但封振偏偏叫了個45萬,所有人都是一臉匪夷所思。 之前譏諷過鹿之綾的明一立刻笑起來,“雖然這一次拍賣不設底價,但你叫個45萬出來,是想寒磣這幅古畫嗎?還是以為能上這撿漏來了?” 封振默默放下手中的號碼牌。 鹿之綾安靜地坐著,接下來出場好幾個價值連城的珍品她都讓封振舉牌。 每一次不多不少只舉45萬,一旦有人壓過這個數(shù),封振就將牌子拿下來。 “接下來是馮老先生為我們天使籌募晚宴特地割愛的一件珍品,極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迸_上龔姿樺的聲音傳來。 鹿之綾的呼吸一頓,她等的一刻終于來了。 她面向拍賣臺的方向。 一束光打在珍品展示區(qū)中,手串靜靜地掛在支架上,顆顆渾圓,大小一致。 明明隔得那么遠,鹿之綾卻仿佛能聞到上面沉香的味道。 “大家都知道極品的奇楠沉香非常稀少,而要打磨成這樣一串成型的手串更是極難,價值難以估計?!?/br> 龔姿樺說道,“不過馮老先生說了,在他得到手串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點小小的瑕疵,因此,手串的價值有所降低?!?/br> “什么瑕疵?”有人問道。 “有一顆佛珠上有牙印,可能是之前的收藏者沒有保管好。” 龔姿樺戴著白色手套,拿出放大鏡放大沉香手串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