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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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燈光掃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良久,他將指間夾的煙放進唇間,狠狠吸了一口,低垂的眼里滿是陰鷙。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薄棠目光一滯,飛快地吐出一口煙,將煙扔到地上,伸腳踩上去,毀尸滅跡,然后站起來轉頭望去,臉上已經(jīng)滿是溫和,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 鹿之綾朝他一步一步走去,身后只跟著姜浮生。 薄棠落進她明顯平坦下去的肚子上,眉頭微蹙,“你剛生完?那你出來做什么?” 才剛生完,身體怎么就變得這么單?。?/br> 這群人,行動失敗了。 “不是你希望我來么?” 鹿之綾停下腳步,一雙眼淡漠地看向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薄棠不解地看著她,溫良無害的眼里似全是疑惑。 “浮生,你在外面等我?!?/br> 鹿之綾說著便推開旁邊的一扇門,里邊是一間無人的病房,干凈整潔,充斥著不太好聞的消毒水味道。 “……” 姜浮生擔憂地看向她,不好問什么,只能站在外面。 她甚至不懂,鹿之綾為什么要找薄棠。 薄棠看著她的身影,抬起腳跟著走進去,伸手關上門,落鎖,一雙眼溫和而深情地看過去,“jiejie,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鹿之綾背對著他而站,就站在病床前。 她將口袋中的槍取出來,放到病床上。 薄棠的目色一深,鹿之綾脫下鞋,光腳踩在地上,一雙腳白皙柔嫩,然后伸手開始解大衣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然后將大衣脫下扔到床上,然后轉過身面向他。 她身下只剩一件純白的長裙,單薄的白裙包裹著她脆弱不堪的身體,裙擺上的幾道紅色血跡猶如寒風里盛開的玫瑰,脆弱卻熱烈,有種令人想要摧毀的美感。 薄棠看得喉結滾了滾,就聽她道,“喜歡我是嗎?” 聞言,薄棠的胸腔顫了顫,他朝她走過去,深邃地注視著她,坦然承認,“喜歡?!?/br> “……” 薄棠說著表白的話,低啞的嗓音蒙上一層顫意,“jiejie,我就沒有不喜歡你的那一刻?!?/br> 他真得很喜歡她,特別特別喜歡。 “好,把薄妄活著帶到我面前,我就是你的?!?/br> 鹿之綾挑明來意,泛啞的聲音干脆利落。 “……” 薄棠的眼神滯了下,定定地看著她,下一秒,他就看到一縷血色順著她的小腿淌下來。 她剛生完,身體甚至還沒恢復,就為了薄妄過來和他交易。 意識到這一點,薄棠渾身的血液就有些發(fā)冷,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 好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溫和地笑著反問,“jiejie,大哥出事我也很擔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藍山區(qū)找了,你這話……我實在聽不明白?!?/br> 鹿之綾站得筆直,但小腿微微顫栗著,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長時間。 她抓起床上的槍,槍口直接頂住薄棠的胸膛,“薄棠,我不想和你廢話,要么,我殺了你,要么,你得到我,爽快一些?!?/br> 沒想到她會把槍口對準自己,薄棠臉上掠過一抹黯然痛苦。 他垂著雙手,什么動作都沒有,只是悲傷地看著她,“jiejie要殺了我?” 不是說好要保護他的嗎? “也許我殺不掉你,但我隨時可以自殺,你阻止不了?!?/br> 鹿之綾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她沖他嘲弄地笑了笑,“告訴我,薄妄還活著嗎?” “你覺得大哥出事是我做的?” 薄棠問道,目光清清澈澈地寫著被冤枉。 “你做的何止這一樁?!?/br> 她的聲音有多蒼白虛弱,眼神就有多悲涼諷刺,“你知道今天晚上死了多少人嗎?就為得到一個我?我鹿之綾居然還有這種榮幸,你早說啊,你讓所有人活過來,我跟你睡,做個愛而已,要用那么多人的命填嗎?”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驟然尖銳,淚水從眼眶中劃落,滑下沒有血色的臉。 薄棠看得心口一疼,他抬起手輕輕捉住她的手腕,“jiejie,你太激動了,我從來沒這么想過?!?/br> “……” 鹿之綾死死握住手里的槍,手背上還留著被她強行扯開輸液管子的針孔,一絲血淌過青色血管。 “今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的保鏢把人打了,我在這里陪著傷者沒回神山,不信你去問?!?/br> “薄棠你能不能別裝了?” 鹿之綾受不了地看著他,水霧盈滿眼眶,“五年了,從那場爆炸以后,太多太多的人嫌我累贅、嫌我礙事,搞出這么大陣仗還要我活著的人,只有你?!?/br> 在這個夜晚之前,她還不明白。 可當那么多條人命死在她面前,她終于懂了。 薄棠搖頭,“你不能因為我想你活著,就覺得什么都是我做的,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可怕嗎?” “你不止可怕,你現(xiàn)在還讓我感到惡心!” 鹿之綾連喊聲音都是破碎的,沒什么力氣。 她痛恨而厭惡地看著他,“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被沉江不是你做的對吧,那是谷娜?谷娜是你殺的?” 薄棠低眸看著她的臉,慢慢紅了眼睛,“jiejie,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說我是你見過最善良溫和的人,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在你眼里變得面目全非了……” “五年前?!?/br> 她道。 第222章 他都失聯(lián)多少天了,你不會以為他還活著吧? “什么?” 薄棠神色一怔。 “五年前,我家中爆炸,你來找我,你幫我一起安葬家人,我心里很感激你?!?/br> 鹿之綾道,“直到我聽到,你嫌鞋尖上沾到泥,在還沒立起來的墓碑石上蹭,結果我買的墓碑太便宜,質量不好,你踢壞了一角,你拿起石頭就劃傷自己的手,流著一手的血來找我,哽咽著跟我說對不起,說你不小心弄壞了墓碑……” “……” “我怕我聽錯了,還讓封叔去看,他在碑側看到了鞋印?!?/br> “……” 薄棠一字一字聽著她講,臉上的溫和越來越僵硬,連呼吸都仿佛停住了,眼中分明掠過慌亂。 他沒想到他的這些小動作會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最后一面分開時,她也沒和他說什么,怪不得再重逢時,只有他一個人激動,她的眼神那么冰冷。 好久,他干澀地開口,“jiejie,我只是害怕你心里怪我,我想受傷了你就不會生我的氣,我不是用墓碑蹭泥,就真的是不小心……” 鹿之綾目光涼涼地看著他,毫無信任,“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樣子?!?/br> “……” “不是在我眼里,你變得面目全非,而是你……本來就面目全非?!?/br> 她諷刺地笑起來,“我只是沒想到,五年過去,你會變得這么喪心病狂?!?/br> 薄棠終于無法再故作鎮(zhèn)定,他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意,像個孩子般慌張、害怕,“我真的不是個壞人,jiejie,別讓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這么不堪,我……” 他害怕她從此將他打上惡人的標記,眼眶也跟著紅起來, “薄妄?!?/br> 鹿之綾從蒼白的唇間擠出這個名字,打斷薄棠的話。 他呆呆地看著她。 “我不想和你再說別的,你也沒必要和我裝,我要薄妄?!?/br> 她看著他,一字一字用盡力氣道,“我現(xiàn)在就要看到一個活生生、手腳健全的薄妄,否則,要么你死,要么我死?!?/br> 決絕得徹底。 薄棠還握著她的手臂,隔著薄薄的袖子,他能感覺到那抹令他燥動的細膩柔軟,他輕輕地摩挲過,英俊的臉上溫和漸漸散去,狹長的眼里沾染上冰涼。 “他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重要到你愿意為了他跟我睡?” 他盯著她的眼睛問,聲音散發(fā)著寒意。 下一秒,薄棠輕而易舉地從一個剛生完孩子的產(chǎn)婦手中取走手槍扔到一旁,鹿之綾自知無力抵抗,也不意外,也不掙扎,更不害怕。 最多,也不過是個死。 薄棠逼著她往后退,鹿之綾被逼到床邊。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一頭被虛汗?jié)裢傅臑醢l(fā)傾泄在床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柔弱破碎,像江南河岸的楊柳,細弱不堪,又美得令人發(fā)狂。 薄棠深深地注視著她,膝蓋抵在床邊,緩緩朝她俯下身來,喉結滾了滾。 鹿之綾躺在那里看著他,眼神漠然,“終于不裝了?” 薄棠低下頭,額前細碎的發(fā)拂過她的臉,他的唇停在她的嘴角,緩慢而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很香。 也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jiejie,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