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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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地訴說,聲音如外面的風雪灌進她的領(lǐng)口,“在我還不懂什么是喜歡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br> “……” 鹿之綾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動容。 “在我懂了以后,我在國外的每一個夜晚,只要想到你,我的心就疼,我的身體也疼?!?/br> 他凝視向她的眼睛,看著她的淡漠像刀刃一樣凌遲他,他很疼,疼得鮮血淋漓,可能這樣近距離地貼著她,他又覺得滿足。 他緩慢地說著,“你應(yīng)該是我的,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要嫁給我,你不能反悔,也沒人可以逼你反悔?!?/br> “所以你殺了谷娜,殺了封潮,把神山殺得尸山血海?” 她的聲音顫了顫。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輕輕按著,專情而哀傷,“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得這么明白?那些不重要,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想做你最喜歡的樣子而已……” “……” 不重要? 那么多條人命就一句不重要? 谷娜就是死在這家醫(yī)院,她連救治都等不到…… “薄妄他配不上你。” 薄棠看著她道,眼里掠過一抹嫉恨,“你別看他現(xiàn)在衣著光鮮、高高在上,他媽是個跟人私奔的,他在狗籠子里長大,身體都不知道被北港的富婆們玩了多少遍,像他這種臟東西就該早死早超生?!?/br> 聞言,鹿之綾的長睫狠狠一顫。 薄妄……死了? “我不一樣,我沒碰過別的女人,我一直都很干凈?!?/br> 薄棠看她的眼神越發(fā)偏執(zhí),他抓起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脖子,“所以jiejie,你要我好不好?” “……” “你疼疼我,和我結(jié)婚,以后給我生孩子,我也可以讓你做薄家最有權(quán)勢的太太……” 鹿之綾躺在他的身下,眼神越發(fā)涼薄,“薄棠?!?/br> 她喚他的名字,明明冷,卻還帶著獨屬于江南的那種軟調(diào),叫得人骨頭發(fā)酥。 薄棠盯著她,心臟像是被她輕易地玩弄在手里,揉得他疼,但疼得心甘情愿。 他的呼吸重起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貼過去就想吻。 “你別做夢了?!?/br> 軟而冰冷的聲音激蕩過他的耳膜。 薄棠頓時僵在那里。 “我希望……你現(xiàn)在就去死。” 她繼續(xù)說道,瘋狂地刺激著他。 薄棠的呼吸都抖起來,胸膛不住地起伏,他死死地盯住她冰雪一般的眼,“鹿之綾,我把你奉為神明,你對我就這樣不屑一顧?” “神明?” 鹿之綾有些好笑,“我是神明的話,你已經(jīng)在地獄里懺悔了?!?/br> 所有的信念、愛欲在傾刻之間轟然崩塌,又瘋狂地攪碎在一起,撕扯他每一塊血rou,讓他徹底猙獰成另外一番模樣。 他頸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來,一把抓住她的領(lǐng)子,低下頭就要吻下去。 劇痛在他的肩頭炸開。 薄棠撐在她的上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鹿之綾手里抓著一把很小的手術(shù)刀,刀鋒直入他的肩膀。 鮮血滴落在她的臉上、眼上。 鹿之綾躺在那里,一只眼睛被血迷得有些睜不開,她因虛弱呼吸變得格外綿長,“想睡我,把薄妄交出來。” “他死了,他都失聯(lián)多少天了,你不會以為他還活著吧?” 薄棠咬牙。 “那就讓我看到尸體!” 鹿之綾咬牙,用力將手術(shù)刀再往里捅…… 薄棠聽她字字句句不離薄妄也瘋了,毫不顧忌肩上的傷,拼了命地低下身子要去親她。 “啊——” 姜浮生的一聲驚呼忽然傳來。 隨后,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病房的門被踹了開來。 第223章 我薄妄的老婆,也是你能肖想的? 糾纏在病床上的薄棠和鹿之綾轉(zhuǎn)頭,就見一個高大而頎長的身影斜斜地靠在門口,一身的痞氣,墨衣的大衣上千瘡百孔,血色深如暗銹,裹著寒氣和血腥氣一齊沖進來。 鹿之綾看著那道身影,整個人被震住,僅剩的力氣也在剎那間被抽光,抓著手術(shù)刀的手落了下來。 淚痕滑下眼角,淌進發(fā)絲間。 他還活著。 他居然還活著。 薄妄慢悠悠地從口袋里掏了一包煙,薄唇含住一根后就直接扔掉煙盒,拿出打火機按下去,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輪廓凌厲的臉。 煙尾被點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才抬起眼看過來,看著床上的兩個人,一雙眼像紙上的濃墨,濃得化不開。 他取下煙,舌尖抵過腮幫,勾唇笑了笑,慵懶而邪氣,“好興致啊,薄棠?!?/br> “……” 鹿之綾還來不及有更多的反應(yīng)時,薄妄就朝他們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視線掠過薄棠抵在鹿之綾雙腿間的膝蓋上,嘴角的弧度更深。 兩秒后。 香煙砸向薄棠。 薄妄一把抓過薄棠的脖子就將他從床上扯了下來,單手摁著他的腦袋朝墻上狠狠撞過去,一下又一下。 論暴力,薄棠哪里是薄妄的對手,瞬間滿頭都是血,分裂了那張白凈的臉。 “你他媽以為老子會忍你兩次是嗎?” 薄妄的唇邊笑容蕩然無存,只剩下骨子里的暴戾,他將人按在墻上,抬起膝蓋就朝著薄棠的肚腹用力頂過去,用力狠得讓薄棠當場一口血吐出來。 薄棠痛得低下頭,眼里的恨意、嫉妒都燒成火,他推開薄妄,抄起一旁的椅子砸過去。 薄妄抬手擋下,椅腿重重打向他的肩膀,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一腳又將薄棠踹到墻上。 薄棠剛要還擊,他兩步上前,抓起對方的手就是一折。 伴著骨頭的脆響,薄妄低眸陰狠地看著面前的弟弟,囂張地一點一點將他的手扭曲,再往墻上死死按下去。 “呃——” 薄棠痛得幾乎跪下來。 兩只手接連被廢,薄棠徹底沒了掙扎的力量。 薄妄抓起鹿之綾留在薄棠肩上的手術(shù)刀就拔了下來,憑著順手一刀捅向薄棠的另一邊肩膀。 薄妄的眼底猩紅,陰鷙倍生,死死瞪著眼前的人,抓著手術(shù)刀剌下去,就像在屠宰場剖開羊的皮rou一般。 他嗓子似被咽熏得低啞,字字發(fā)狠,“我薄妄的老婆,也是你能肖想的?” 他的指骨用力到極致,骨骼的形狀完全顯露出來。 手術(shù)刀劃下來,皮rou綻開。 “……” 薄棠痛得一張臉慘白,臉上、脖子上的青筋爆得猙獰,眼睛里幾乎要凝出血來。 饒是姜浮生看到了小樓的血腥場面,看到這一幕還是嚇得驚恐連連,她朝病床撲過去,把虛弱的鹿之綾從床上扶起來。 鹿之綾無力地站起來,抬眼看過去,就見薄妄的刀已經(jīng)剖到薄棠的胸口。 但他沒有任何停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宰牲口一樣,緩慢地往下剖,要對方受盡折磨痛苦…… 薄棠痛到眼前發(fā)黑,垂著的手不住地顫栗,“我是薄崢嶸的兒子……” “那就看看薄崢嶸能拿我怎么樣!” 薄妄冷笑一聲,一只手抓著手術(shù)刀繼續(xù)往下劃,刀尖深深地刺入皮rou,抵進骨頭里。 “……” 薄棠垂著頭,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緩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看那一個單薄的身影。 鹿之綾站在那里,一雙眼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動容,更沒有半點心疼。 她是希望他死在薄妄手上的。 薄棠忽然低低地笑起來,笑得眼睛徹底染滿血色,用最后的一絲氣力問,“jiejie就這么希望我死嗎?” “是?!?/br> 鹿之綾冰冷地看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她希望他死,她希望他給谷娜,給今晚小樓死的所有人賠命。 聞言,薄妄手上的力道更狠。 薄棠徹底垂下了頭,放棄所有的抵抗,聞著自己滿身的血腥味,眼前漸漸發(fā)黑,但痛意又讓他清醒過來。 薄妄連要他死,都要他不得好死。 一陣雜亂的步子聲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