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3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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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索性將手里殘留的零件一把砸進盒子里,煩躁地垂眼,眼底晦暗。 鹿之綾看他這樣,心臟像是被什么牽扯到一樣,隱隱作痛。 幾秒后,她垂眸開口,“對不起?!?/br> “……” 薄妄渾身一僵,黑眸直直睨向她,“你跟我說什么對不起?” 他又不是要她道歉。 “其實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是我錯了?!?/br> 鹿之綾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明知道廖家鳴看我的眼神和過去不一樣,我不避嫌,還因為感同身受開解他,這是我沒處理好?!?/br> “……” 聽她這么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歉,薄妄臉上的神情都凝住了,定定地看著她。 “我剛剛假設(shè)了下,如果反過來,你去開解一個喜歡你的女生,我會怎么樣,結(jié)果我只是想想就挺不舒服的?!?/br> 她把手放到他的膝蓋上,一雙眼清澈地看向他,“我以后不會了,別煩躁,好嗎?” 溫柔細(xì)語如一捧最干凈無塵的水,輕易澆滅所有的烈火。 薄妄身上的躁意漸漸沉下來,他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機械毒蝎子,“我不是在怪你?!?/br> 說著,他忽然抬起眼,漆黑的眸直直睨向她,“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沒有變得那么好?!?/br> “……” 鹿之綾一怔。 “你說我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你喜歡的,可這些是我裝的?!?/br> 薄妄凝視著她,眼底透露出難言的瘋狂,“你說廖家鳴受我控制是好事,可我當(dāng)時想的是,你不該開解他,不該讓他長出那顆新腦子,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看著他去死了?!?/br> “……” 鹿之綾呆住。 “我一想到你開解廖家鳴的樣子我就很煩,你越開導(dǎo)他明白事理,我就越想他去死?!?/br> 薄妄道,“我看著你在宴會上發(fā)光發(fā)亮,我看著那么多人看你的眼神都是想占為己有,我連砸了宴會的沖動都有。” “……” “我很自私、陰暗?!彼蛄嗣虮〈?,“我的月光,她不能照別人?!?/br> “……” “除了我,她照到哪里,我就想毀了哪里?!?/br> “……” 鹿之綾聽得長睫顫了顫,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他壓抑一晚上想這么多…… 薄妄被她的眼神刺到,一把握住她纖細(xì)的手腕,牢牢緊握,薄唇微張,呼出的氣都有些顫,“你害怕了是不是?” 和之前一樣,她又開始恐懼,恐懼之后就想離開他。 “薄妄……” 她喚他的名字,想說些什么。 “你不能再反悔,鹿之綾,不管我是什么模樣,你不能再反悔?!?/br> 薄妄幾近恐慌,“你放心,我就是想想,我什么都不會做,真的,我能忍?!?/br> “……” “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會做,你不喜歡的樣子我也不會給你看,你不用我道歉,也不用那么喜歡我……cao,也不對?!?/br> 他坐在那里咬了咬牙,自厭到極點,額角的青筋突顯,仿佛要爆裂開來一樣。 鹿之綾看他這樣,心疼極了,她想想認(rèn)真地道,“薄妄,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一談。” 他對她,好像已經(jīng)有心病了。 “……” 薄妄定定地看著她。 鹿之綾正想著從什么地方開口,薄妄忽然側(cè)目,她一怔,跟著轉(zhuǎn)頭,就見本應(yīng)該在臥室里的薄之野小同學(xué)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來了書房,盤腿坐在門口的地板上,抓著奶瓶在喝。 奶瓶快見底了,他吸得格外用力。 “……” “……” 小野同學(xué)看他們兩個坐著不動,晃晃手中喝空的奶瓶,“睡覺啦耙耙麻麻——” 鹿之綾想把他哄回去自己看繪本,薄妄卻已經(jīng)站起來,徑自走到門口,把小野拎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并不想和她聊。 鹿之綾輕蹙著眉,跟著回房。 …… 夜里,鹿之綾靠在床頭靜靜地陪伴薄妄。 薄之野靠在薄妄的肩頭漸漸入睡,房間里只開著小燈,光線并不明亮。 鹿之綾側(cè)著身體看薄妄的眉眼,好一會兒輕聲道,“他睡著了?!?/br> “嗯?!?/br> 薄妄低沉地應(yīng)一聲,起身從床上下來,把小家伙放到小床里,蓋上被子。 他一回去,鹿之綾立刻靠過來,跪在床上替他按摩有些發(fā)酸的肩膀,腕間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前,勾得人心煩意亂。 下一秒,薄妄推開她的手,躺下來,沉聲道,“困了,睡吧。” “……” 鹿之綾想說的話再一次啞在喉嚨里。 接下來的時間也都是這樣,每次鹿之綾想深入聊一聊的時候,不是有小野在,就是有丁玉君她們在。 即使沒有別人,薄妄也會找著借口離開。 或許,他是怕她嘴里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可這樣一直僵持著不是事情。 鹿之綾都能感覺薄妄整個人變得話更少了,一天到晚空了就擺弄他的機械蟲,不抱怨,不冷臉,但也沒了平日的黏乎。 她想,這事情必須得解決。 這天,鹿之綾把小野交給丁玉君她們,然后把薄妄叫進禪室陪自己寫字。 第404章 寫毛筆字,嗯,是的 鹿家有一間禪室,是為信佛的奶奶準(zhǔn)備的,地處鹿家較為偏僻的地方,奶奶偶爾會來這里靜坐冥想。 現(xiàn)在就是間空屋子,里邊沒什么東西了。 鹿之綾坐在禪室里,雙膝跪坐在小桌前,纖細(xì)的手指握著毛筆,在白紙上認(rèn)真地抄寫佛經(jīng)。 她想抄點佛經(jīng)去掃墓。 她想告訴家人,她和薄妄的事定下來了。 薄妄靠在一旁的軟靠上,大長腿挨著她,手上拼著他的機械蟲。 鹿之綾沒有和他聊一聊的想法,他整個人就沒那么躁,也愿意呆在她身邊。 拼完機械蟲,薄妄他拿起一本佛經(jīng)看上兩眼,看著看著就困了。 鹿之綾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抄完,將毛筆擱回去,將紙張收起來,合到一處,轉(zhuǎn)頭看向薄妄。 他歪斜著身子,白色的襯衫穿得也就沒那么規(guī)整,襯衫邊收緊在褲腰里,黑色的皮帶收著腰線,性感帥氣,一條腿隨意地屈立起來,配著那張英俊的臉、深邃的五官,慵懶又邪氣。 他眼睛半垂,隱隱有睡覺的意思。 鹿之綾跪在白色長毛毯上朝他爬過去,伸手去解開他的扣子。 衣領(lǐng)的扣子松開一顆,精致的鎖骨露出來。 薄妄抬起長長的睫毛,眸色幽深地睨向她,嗓音帶著困倦的喑啞,“鹿之綾,你干什么……” “你別動?!?/br> 鹿之綾柔聲說著,繼續(xù)解他的扣子。 薄妄低下眼,看著她蔥白的指尖一顆一顆往下把他的扣子給剝了,衣襟松垮在兩邊,肌理分明的胸膛裸露出來…… 就在他忍不住要把她一把拖過來的時候,鹿之綾忽然轉(zhuǎn)身。 再回來時,她手里多了一根毛筆和一方硯臺。 他的喉嚨一緊,“之之?” “你太好看了,我想給你留下點印跡?!?/br> 說著,她跪坐在他面前,握起毛筆沾墨,一只柔荑壓在他的一側(cè)肩膀,將他往下按了按,讓他的胸膛盡量平一些、 “……” 薄妄挺著腰,半躺在軟靠上,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呼吸越發(fā)地緊,想推開她,又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反正只要不是說些離開他的話,他都隨她。 鹿之綾靠近他的胸膛,低下頭,她一頭長發(fā)用紅豆簪子挽起,一縷長發(fā)自耳邊隨意地垂落下來,襯著臉頰的溫婉線條。 下一刻,她執(zhí)起筆,漆黑的筆尖落在他的胸膛上。 筆尖冰涼。 薄妄的身體不自控地顫了下,踩在毛毯的腳微微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