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6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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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戚雪安靜地看著他,忽而笑了。 比起他滿目的嘲意,她的笑很淡,淡得像是一抹山間的風(fēng),輕柔淡然,溫婉舒適,掠過即散,卻又濃墨重彩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薄崢嶸死死地盯著她,脖子上的一根筋突兀而起。 “靠什么呢?” 戚雪重復(fù)著他的問題,輕笑著,“靠試一試吧?!?/br> 五歲孩子都懂的道理,她才懂。 薄崢嶸身體朝她傾過去,帶著滿身的強(qiáng)勢,“試一試?你在我這拿不走任何東西,包括薄妄?!?/br> 他知道,要不是為了兒子,她恐怕早就跟著舊情人跑了。 “我知道,我打不贏撫養(yǎng)權(quán)的官司,所以,我想的只是離婚,我凈身出戶,希望你能盡快簽字?!逼菅┑?。 “……” 薄崢嶸的神色幾乎是失態(tài)般地僵住。 她直視他的眼睛,如此坦然,就只在告訴他一件事,為了不要他,她連兒子都不要了。 她連為兒子耗著都不想耗了。 戚雪看看時間,想著鹿之綾該醒了,便站起來。 薄崢嶸猛地起身,一把鉗住她過于纖弱的手臂,黑眸陰沉地瞪著她,“就算是凈身出戶你也休想,戚雪,你就得在神山跟我耗一輩子,耗到死你也是進(jìn)我薄家祠堂的人!” 想擺脫他,不可能。 戚雪被他握得手臂疼痛,她微微蹙眉,看向他的深眸,“我聽說有個女明星最近纏你纏得很緊?!?/br> “你不必把罪名安我頭上,外面纏我的女人何止一兩個,但我告訴你,我沒碰過!” 他的手更加用力,“不是什么人撲上來我薄崢嶸都要,我比你干凈!” 這段婚姻里,他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干凈。 這話聽著實(shí)在刺耳,但刺習(xí)慣,也就真的習(xí)慣了。 “我沒有要給你安罪名?!?/br> 戚雪淡聲說著,拉開他的手,沒有拉動,她抬眸,“我的意思是,你明明覺得我是個毫無價值,連離婚都不配爭得任何東西的女人,卻還想著搭上你天之驕子的一輩子……何必呢?!?/br> “……” 薄崢嶸的眼神近乎崢嶸,手上青筋暴起。 “去追求你想要的吧,還來得及?!?/br> 戚雪道,“我們的婚姻在你眼里沒有忠誠可言,在我眼里沒有信任可言,是到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 她淺淡的每一個字都像針尖刺進(jìn)他的皮膚,不出血,卻讓他痛得暴跳如雷。 他抓住她的雙臂狠狠按到墻上,死死地盯著她,“戚雪,背叛者沒有資格提結(jié)束,我活著一天,你都別想再和周勁發(fā)生點(diǎn)什么!” “……” “你最好讓他躲好了,別讓我抓到他,否則,我會把他的皮rou一層層剮下來喂狗!” 薄崢嶸咬牙切齒地說道。 戚雪的神色淡得幾乎沒有,“隨你?!?/br> 諸如此類的話,她聽膩了。 這讓薄崢嶸更加惱怒,她憑什么這么淡然,她憑什么在他陷入無盡的痛苦后又宣布結(jié)束,她哪里來的資格…… 他粗重地喘息著,明明他一直占著上風(fēng)的姿態(tài),可在她面前,他永遠(yuǎn)像個落敗者。 她不該這樣,她該和他一樣覺得煎熬痛苦…… 薄崢嶸猛地握上她的細(xì)頸,一手扯向她的領(lǐng)口,低頭—— “父親,母親?!?/br> 十分鄭重的稱呼。 戚雪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薄崢嶸在她身前僵住,手慢慢落下來,轉(zhuǎn)頭。 只見穿戴整齊的薄棲牽著鹿之綾的手站在不遠(yuǎn)處,小的那個眼神懵懂無知,大的那個沉默壓抑。 “……” 薄崢嶸緩下呼吸,涼涼地開口,“起這么晚,不上學(xué)了?” “叔叔,是我叫哥哥幫我搭配小裙子的?!?/br> 鹿之綾覺得薄崢嶸可怕,忍不住替薄棲解釋。 “吃飯,上學(xué)?!?/br> 薄崢嶸冷淡地說完,抬起腳走人,沒有在孩子面前做什么離譜的。 鹿之綾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緩緩呼出一口氣,薄家的大人都好……威武啊。 吃飯吃飯。 鹿之綾快樂地想去吃飯,見薄棲站著不動,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戚雪站在那里,一雙手臂上有著深深的紅印。 “吃飯吧?!?/br> 戚雪微笑著看向他們。 薄棲收視視線,像什么都沒看到過一樣,平靜地走到桌前,開始給鹿之綾拿牛奶,“喝粥么?” 鹿之綾點(diǎn)點(diǎn)頭。 薄棲把粥擺到她面前,坐下來吃飯。 “阿棲,mama準(zhǔn)備和爸爸離婚了。” 戚雪站在他們身后說道。 薄棲拿筷子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她,“你們是為離婚吵架?” 他以為,和之前的每一次仍一樣。 “嗯,爸爸不太想離,但我還是想試試。”戚雪微笑著說道,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溫柔。 “我跟不了你?!?/br> 他道,是直敘一個事實(shí)。 十歲,懂很多了。 “嗯,一步步來吧。” 戚雪低眸看著他道,“我先想自己的自由,再想你的?!?/br> 薄棲仰頭看著她的面容,從來對大人事情不置一詞的他忽然笑了。 第828章 我們在家里好好玩一玩? “好。” 他這么說。 兒子一笑,戚雪也說不上是怎么回事,好像陡然就輕松了。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枷鎖一下子被解開。 她終于意識到道,薄棲要的從來不是她在薄家委屈求全的母愛。 鹿之綾坐在椅子上,看看她,又看看向薄棲,伸長小手去指,“薄棲老公,我要吃那個雞蛋……” 薄棲將一片煎蛋放到盤子里,用餐刀切開成一小塊一小塊,再喂進(jìn)她的嘴巴里,提醒她,“牛奶先喝?!?/br> “好哦。” 鹿之綾乖乖地喝牛奶,又去咬雞蛋。 戚雪站在那里看著兩個孩子,忽然道,“阿棲?!?/br> 薄棲回頭看她。 “那一年去江南,你問離婚的話,能不能跟我。”戚雪輕聲道,“你是不是在向我……” 求救。 那話,并不是來自孩子對家庭破碎的擔(dān)憂,而是一個請求的信號。 請求她自由,請求她帶他一起自由。 他在幾年前就這么求過她,而她,忽略了。 “……” 薄棲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回答,可又仿佛已經(jīng)回答了。 想通這一點(diǎn),在薄崢嶸面前云淡風(fēng)輕的戚雪紅了眼眶,“對不起,阿棲,mama讓你失望了?!?/br> 她生不出的勇氣,在一個孩子看來留在薄家是個必選項。 連她都不反抗命運(yùn),他又憑什么反抗…… 如果不是小七天真地讓她試一試,她恐怕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這么想的。 戚雪低下頭,親在薄棲的發(fā)上。 薄棲一動不動,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可在對上戚雪通紅的眼眶時,他只是笑笑。 “薄棲老公笑得真好看!” 鹿之綾咬著雞蛋含糊不清地說道。 母子倆人同時看向她,戚雪揉揉她的小腦袋,“謝謝小七?!?/br> 鹿之綾轉(zhuǎn)著漂亮的眼瞳,“不用謝,老公就是好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