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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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勇應(yīng)聲而退,悄然向上掃了一眼。 明黃的龍椅之上,莫尹身著赤色官服,胸前仙鶴踏云,神色淡漠地單手執(zhí)朱筆批閱戶部折子,一筆一劃,定天子生死,令天下服喪。 天下還有什么能打動他的心腸?又還有誰能勝他? 周勇深吸了口氣,渾身一凜地退了出去。 第62章 天子突然駕崩,三位皇子誰來cao辦國喪成了個難題。 莫尹將三位皇子全部請來了御書房。 先帝子嗣艱難,所以皇帝從通曉人事起便致力于此,可惜也是一直成績平平,太醫(yī)們也很是盡心盡力,好歹讓皇帝有了三個兒子。 皇帝總以為莫尹身體虛弱命不久矣,根本不知道其實自己的身子才是被折騰得虧空得厲害。 莫尹只不過在他日常進補的藥物中稍做手腳,就讓皇帝日夜難眠痛苦不已。 其實他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皇帝漸漸得病,很自然地死去,那樣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人懷疑上他。 可那般又有何趣味呢? 他便是要所有人都懷疑他卻都不敢議論,他們的緘默即是他成功的一部分。 他們恨他恨得要命,可比起恨他,他們更怕他,怕得不敢言說,只能俯首稱臣。 三位皇子因著年齡的參差高矮不一,最高的大皇子也不過到莫尹的肩膀,十二,也不算小了,面色也最是鎮(zhèn)定,“太師,你叫我們兄弟三人過來,所為何事?” 莫尹笑了笑,他笑得很淺,卻是讓大皇子心下一顫。 其實宮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父皇死得很蹊蹺奇怪,頭疼而已?怎么會就要了人的命呢?況且當(dāng)時據(jù)說只有面前這位太師與他們的父皇待在殿內(nèi),怎么看,怎么都讓人覺得其中有鬼。 殿內(nèi)很清涼,四角都放了冰盆,而面前這位太師也仿若冰雪砌成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大皇子勉強與莫尹那雙清冷的眼對視,盡力地挺起他還略顯單薄的胸膛,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維持住了皇孫貴族的體面,殊不知在莫尹眼中,無論是他說話的語氣措辭還是他的表情動作都無不流露出他難以掩飾的恐懼。 “陛下歸天了,理應(yīng)由太子治喪,可惜陛下生前未立太子,”莫尹和顏悅色道,“三位殿下,你們誰想當(dāng)太子?” 三位皇子全都呆住了。 最小的三皇子才四歲,生在皇家,四歲已是開蒙的年紀(jì),對宮中局勢甚至于自己父皇的死,三皇子都是一知半解,他也有些怕太師,可太師生得很好看,看著也并非如宮中某些侍衛(wèi)般魁梧高大,又好像不是那么可怕,于是他大著膽子道:“太子是誰想當(dāng)就當(dāng)?shù)玫膯幔俊?/br> “元琰!休得胡言!” 大皇子厲聲呵斥道。 三皇子嚇了一跳,怯怯地看向自己的大哥,見大哥面上似乎都快噴出火來,不由得一癟嘴,眼里含了個大淚包。 “三皇子問得好?!?/br> 莫尹微笑道。 大皇子看過去,一只手不知不覺已經(jīng)伸過去擋住了兩個弟弟。 二皇子今年七歲,性子十分怯懦,比三皇子這幼兒還不如,一言未發(fā)卻已瑟瑟發(fā)抖。 莫尹見這兄友弟恭的一幕仍是無動于衷,神色平淡地抄起他擱在桌子上的錦盒。 大皇子方進御書房,便留意到了這錦盒。 蒼白的手指擱置在錦盒上,襯得那錦緞愈艷,手指愈白。 錦盒打開,里頭明黃顏色令大皇子眼前一花,上頭的祥云龍紋亦十分顯眼——這是一道圣旨! 莫尹拿出圣旨,將錦盒重又?jǐn)R在桌上,圣旨在他手上緩緩打開。 這是一道寫好的圣旨,不,準(zhǔn)確的來說,這是一份遺詔。 大皇子雙目死死地盯著那道遺詔,內(nèi)容正是要冊立太子,繼承大統(tǒng)。 但這又是一份殘缺的遺詔。 有幾個字是空缺的,而空缺的正是立哪一位皇子為太子的關(guān)鍵地方! 大皇子已經(jīng)止不住地身體發(fā)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什么,他咬緊牙關(guān)道:“太師,這是我父皇的遺詔,為何會有空缺之處?” 莫尹道:“殿下想當(dāng)太子么?” 大皇子又是一怔。 “你若想當(dāng),這里便會寫下你的名字。” 大皇子聲音顫抖道:“你想矯詔?” “矯詔?”莫尹一笑,將手中的圣旨隨手扔到一邊,他站起了身,大皇子連忙護著兩個弟弟后退了半步。 他們?nèi)诉M御書房時,莫尹就是坐著的,見了他們,莫尹也未曾行禮,實在是張狂到了極點。 大皇子警惕戒備地看著莫尹,卻見莫尹背過身,單手提起赤色官袍,步步上臺,走到了御案之后,隨后看向他們?nèi)惑@懼不已的皇子,從容不迫地在龍椅上坐下。 大皇子及時地用手掌堵住了三皇子的嘴,才沒叫他叫出聲來,而他自己也是雙目欲裂地盯著上位之人,死死地咬緊了牙關(guān)。 明黃的椅子上坐著的卻是赤色官袍,如血般的紅仿若劃傷了這龍椅一般。 莫尹提起朱筆,又拿出一卷圣旨,極快地提筆揮就,擱筆,他將那道寫好的圣旨扔了下去。 圣旨落在腳邊,大皇子又護著兩個弟弟后退了半步,然后他驚駭?shù)匕l(fā)覺地上這道新寫就的圣旨和他父皇的字跡一模一樣! “殿下?!?/br> 大皇子猛地抬頭。 莫尹站起了身,身影修長高挑,面上含笑,“這是如假包換的圣旨,如何稱得上矯詔?” 大皇子立時便明白了。 根本沒有什么遺詔!全都是這亂臣賊子所書! “你……” 莫尹微笑著,笑容讓大皇子在三伏天中凍得舌頭都僵了。 “殿下,我有一手絕技,可仿這世間所有人的字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仿出任何合我心意的遺詔,但是殿下……” 莫尹緩步從御案后走下,他臉微微偏著,并未看那三個皇子,只是很淡漠地低垂著眼眸,“即便我不仿,”眼波流轉(zhuǎn),艷色無邊卻又冰寒徹骨,“又有誰敢說那不是圣旨?” “……” 所謂皇子的尊嚴(yán)、驕傲此刻被悉數(shù)粉碎。 在這個人的面前,他們只是三個最普通不過的孩童,他們尊貴的血統(tǒng)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真正的生殺大權(quán)全在他一人手里,他還愿意叫他們做傀儡,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二殿下?!?/br> 莫尹向著三人輕招了招手,“過來?!?/br> 二皇子已然嚇哭了。 他既未到兄長那般隱有風(fēng)采的年紀(jì),也不像幼弟那般不知事,他的恐懼最無遮掩,已害怕地委頓下去,全然不敢挪動。 “太師——”大皇子連忙道,“我想當(dāng)太子,我可以當(dāng)太子!” 這并非是他想占有權(quán)力,而是想替兩位弟弟去做傀儡。 莫尹手指輕抵著臉,看著三個恐慌的皇子,淡淡道:“晚了?!?/br> * 從邊境回京師路途遙遠(yuǎn),大軍行進更是緩慢,要讓邊境大軍整個轉(zhuǎn)移到京師,就算再快也得花上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天變上不知道多少回了。 更要命的是,大軍返回京師需要御令準(zhǔn)許,無召回京等同謀逆。 這樣的情形下,御令從哪發(fā)來? 即便是打著勤王的名義,勤誰?而且如若打出勤王旗幟,即是默認(rèn)朝廷之中有逆賊,誰是逆賊? 賀煊點了一萬親兵,最終將這一萬親兵分成三組,一千親兵隨他輕騎簡行,急速趕回京師,國喪回京,合乎情理,誰也挑不出錯,三千親兵緊隨其后,以備不測,剩余六千親兵沿途占據(jù)通信,倘若情況有變,便即刻通知大軍起事返京! 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賀煊帶著這一千騎兵在夜色中踏上了回京之途,馬蹄聲聲踏碎夜色,奔向未知的前路。 整支隊伍日夜騎行,到了驛站便更換馬匹,稍作休整后立即重又上馬,都是在戰(zhàn)場上腥風(fēng)血雨里歷練過的,不眠不休地強騎前行。 僅僅十天的工夫,賀煊已帶著這支精簡強悍的騎兵隊伍趕到了離京城最近的驛站。 遠(yuǎn)遠(yuǎn)的,賀煊已看到驛站門口有一排人似乎是在等人。 “吁——” 賀煊勒馬,身后親兵也紛紛勒馬,馬蹄卷起飛揚塵土,驛站門口的人倒是十分鎮(zhèn)定,其中一人立在中間,上前一步,對著賀煊拱手道:“賀將軍?!?/br> 賀煊接連風(fēng)餐露宿,滿面風(fēng)塵,劍眉之下一雙眼睛寒光閃閃,他并未回應(yīng),反倒是他騎的馬噴了個響鼻。 為首之人亦很安然,“將軍趕路辛苦了,驛站內(nèi)已備好酒菜和換洗衣物?!?/br> 賀煊打量著面前的人,抓著馬鞭的手輕輕一抬,他身后的親衛(wèi)忽地跳下馬來,徑直持刀砍向那幾人。 “要活的?!辟R煊漠然道。 那幾人不慌不忙地拔劍一面擋住砍來的重刀一面揚聲道:“我等奉太師之命特意在此迎接將軍,將軍這是何意?” “停?!?/br> 交戰(zhàn)只在一瞬間,親衛(wèi)們持著長刀靈敏地后退,維護在賀煊馬前,賀煊卻是催動馬匹前進,逼近了那幾個持劍的人,道:“奉太師之命?” 為首之人道:“屬下御令處孫卯?!?/br> 御令處…… 賀煊雙眼如鋼刀般刮過那人,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你說是子規(guī)讓你們在這里等我?” 孫卯有些悚然。 “杜宇”案后,除了圣上,無人再敢提“子規(guī)”二字。 他謹(jǐn)慎道:“屬下奉太師之命在此等候?qū)④?。?/br> “他知道我要回來?” 孫卯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