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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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來是個最好性的人。 在家做姑娘時就并不是強(qiáng)勢之人,上頭又有兄姊,每日也只管吃喝玩樂。 年歲稍長,跟著阿娘與阿姊學(xué)管家看賬的本事,雖是個名門貴女的做派,又從不驕縱跋扈。 總之是個從小就被養(yǎng)的極好的娘子。 嫁入皇家,即便昔年跟在晉和帝身旁經(jīng)歷過兩場風(fēng)波動蕩,然而晉和帝把她保護(hù)的那樣好,到如今,她都少與人紅個臉。 今天是真的氣急了,摔了東西,也恨得想罵人。 眼下聽了趙行這話,神色更冷:“這種事情你叫我……” “好了?!?/br> 晉和帝怕她越說越來氣,便軟著聲哄她:“你在宮里生氣,氣壞了身子,又頂什么用? 橫豎二郎機(jī)敏,也沒壞事。 三郎他……他到底是該歷練一番,也長些本事。 但不管怎么說,可恨的都是韓家一雙兒女。” 他話至此處,又捏眉心:“你從國公府回來時候,成國公可歸家了沒有?” 趙行搖頭說不曾:“國公夫人也亂了分寸,揚(yáng)言要打死韓二娘子,我見她們母女鬧得不成體統(tǒng),實(shí)在不想在他家裹那個亂,就只留下了人看著韓二娘,防她因事情敗露而尋思,也防著國公夫人拎不清,私下里偷偷放了她離開京城。 臨走時候我告訴過國公夫人,讓她盡快派人出城通知成國公。 眼下這個時辰……” 他稍頓了聲,眸色沉下去:“大約也該回來了?!?/br> · 成國公府·書房 成國公的確已經(jīng)歸家。 府上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如何還在道觀中待得住? 韓令芙就被扣押在水榭,景雙因得了趙行吩咐,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叫任何人跟她說話。 就連成國公聽聞此事回來,要去水榭看看她,都被景雙攔在了門外。 此時成國公夫人啼哭不止,坐在太師椅上一個勁兒的拍自己大腿:“這可怎么辦?這下可怎么好呢?大郎還在京兆府關(guān)著,二娘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圣人一向最著緊二殿下,肯定沒法子善了的!怎么辦???” 成國公面色平平,端坐在書桌后。 他兩只手撐在書桌上,神色晦澀,眼底更是明滅幾變。 好半晌,搖頭長嘆:“你如今知道著急了?!?/br> 成國公夫人心口一沉。 他實(shí)在是過于平靜了。 沒有遷怒,沒有責(zé)問。 她側(cè)目去看,光影下那張最熟悉的臉上,有的只是漠然。 家里出了天大的事,一個弄不好,一家子都保全不住。 而他呢? 他像沒事人一般,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成國公夫人頓時怒急:“這難道不是你的家?那難道就不是你的一雙兒女?偌大一個國公府,我替你苦苦支撐了十年之久,你如今是什么意思?” 她一顆心也徹底冷透了:“你是怪我沒有教好孩子,惹出今日之禍?zhǔn)前??你每日只管修仙問道,煉丹服藥,又何曾管過孩子,管過家里面? 現(xiàn)在出事了,就全是我的錯,你倒是無辜的,被我們母子牽連的不成?” 成國公咬牙,面上也終于有了情緒波動:“這一雙兒女,果然是我的嗎?” 他瞇了眼:“有很多事情,我不戳破,你也最好一輩子都爛在肚子里,不要提。 大家清清靜靜,就這樣過一輩子,不好嗎? 兩個孩子是怎么懷上的,又是何時懷上的,你清楚,我也未必不知道?!?/br> 他倏爾站起身來:“為了一雙尚且不知究竟是不是我的血脈的兒女,要賠進(jìn)去整個成國公府,我不該怪你?不該恨你?” 成國公原本寡淡的面色上,多出些許恨意來:“我對你,對大郎和二娘,已經(jīng)仁至義盡! 當(dāng)初官家圣人選他做三殿下伴讀,我便上折推辭過,是你說不該耽誤了孩子的前程,好好一個國公府,難道真的就打算讓孩子窩窩囊囊的長大,我順著你,寵著你,任由他去。 他何等囂張,昔年連三殿下也敢欺負(fù),我倒是想管,可你叫我管了嗎?” 成國公夫人面上慘白一片:“你……你怎么……” “我怎么會知道是吧?” 成國公站起身來,負(fù)手而立,冰冷的眼神望向她:“我給了你最大的包容,用滿腔愛意試圖感化你,結(jié)果如何,不言而喻。 咱們兩個,也就這樣吧。 大郎和二娘惹下的禍,終究要我去替他們背,要國公府為他們負(fù)責(zé)。 我也一把年紀(jì),到了這個歲數(shù),從前那些丑事,不愿再鬧得天下皆知。 我要臉,也給你留足體面。 只是有些話,你不該說,也不配說。 這一雙兒女的教養(yǎng),我從未過問,一則是你不叫我過問,二則是你——” 他深吸口氣,到底沒把難聽的話說出口來:“從今往后這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你是享不成了。去,收拾干凈,隨我進(jìn)宮請罪去吧。” 第132章 自請奪爵(二更) 成國公夫婦是入了福寧殿覲見的。 鄭皇后就陪坐在晉和帝身旁。 龍椅寶座的左手邊上,另置一張規(guī)格要稍小些的四方寶座。 那從來都是鄭皇后一人特權(quán)。 除了她,帝位旁無人敢落座。 成國公夫婦跪于殿下,叩首請罪。 鄭皇后始終面色不善,連一個和善眼神也不肯給。 晉和帝為父,更是君,自不會似她那般。 他叫成國公起身,似失望至極,搖頭嘆氣:“你也是老臣了,這些年,總在道觀里住著,朕早跟你說過,那就不是個事兒。 你家大郎少時何等聰慧的一個孩子,朕是看重他,才選他做三郎的伴讀。 好好的一個孩子,如今弄成這樣。 還有你家二娘……” 晉和帝又長嘆,且嘆氣的聲音明顯加重不少:“高門貴女,就算她真是對二郎有意,你做阿耶的,難道豁不出去這張老臉,到朕跟前來求個賜婚嗎? 就算朕不答應(yīng),那好歹也是正經(jīng)八百過了明路的事,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啊?!?/br> 他不罵也不惱,意料之中的龍顏震怒未曾有,卻反倒讓成國公夫婦更無顏面對。 成國公夫人此時是萬萬不敢再開口求情了。 她從未曾想過,這幾十年做的那些丑事,國公爺全然知情。 國公爺說得清楚又明白。 年輕時候有情意,他是真的心悅于她,才對這樣的事情也容忍下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等她回心轉(zhuǎn)意的那一天。 結(jié)果沒等到,反而等來了滅頂之災(zāi)。 國公爺早就死了心,如今只是一把年紀(jì)實(shí)在不想再丟這個臉,把陳年舊事叫全天下百姓當(dāng)談資,往后人人提起成國公府,無不是嗤笑謾罵。 那既是他的體面,也是她的。 結(jié)發(fā)夫妻做到這個份兒上,的確算是到頭了。 今日她倘或再敢于御前放肆,沒人能保住她。 國公爺也再不會勞心費(fèi)神護(hù)著她了。 是以成國公夫人緘默不語,除了跪的端正,一個字也不敢說。 成國公是根本就沒有站起身來的,聽得晉和帝一席話,越發(fā)叩首,又磕頭請罪:“是臣教導(dǎo)不善,養(yǎng)出這樣的孩子,給官家和圣人添堵添麻煩,臣有罪。” 晉和帝還是搖頭,卻看向鄭皇后。 成國公夫婦的態(tài)度是軟和,但不代表鄭皇后一定要接受。 鄭皇后深吸口氣:“成國公,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不給你們夫婦留體面了?!?/br> 成國公忙說不敢:“但聽圣人教誨?!?/br> “你家孩子,行事荒誕,實(shí)是辱沒門楣。這些年你醉心道家之術(shù),家中孩子全丟給國公夫人一人照顧,如今闖出禍來,卻本該你夫婦二人共同分擔(dān),我這樣說,你可認(rèn)嗎?” “臣自是認(rèn)的?!?/br> 鄭皇后說那好,然后回望晉和帝,聲色清冷,只叫官家:“我膝下只得三子,大郎年長,一貫不用我cao心。三郎年幼,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唯有二郎,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最見不得他吃虧受罪,更見不得有人費(fèi)盡心思來算計(jì)他。 國公夫婦既肯認(rèn),官家給二郎做個主吧。” 她說完朝殿下看,見成國公夫人正好偷偷抬眼瞧上來,立時想起來趙行說她先頭還到昌平郡王府去纏著姜氏鬧過一場的事。 鄭皇后又咬牙:“還有沛國公府立在那兒呢!” 她話音咬重了,轉(zhuǎn)而又問成國公:“薛小娘子與姜二郎之事,成國公你知道多少?” 成國公啞口無言。 鄭皇后嗤笑:“你自己說,叫官家怎么給你家留體面,又怎么輕縱你家兩個孩子?簡直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