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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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莞提著八角宮燈等在郡王府門口。 因趙行的馬車剛駛?cè)腴L街,就有小廝到里面回了話。 盡管她知道韓令芙對趙行做不了什么,可還是擔(dān)心了一整天。 偏偏趙行讓元福送了那只手爐過來,姜莞又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出去摻和這些,那本就是叮囑她乖乖在家里等他消息的意思。 這會(huì)兒聽說他來,匆匆回了姜氏,領(lǐng)了丫頭就跑了出來。 冬日天黑得早,落雪后更是如此。 不過郡王府門前本就燭火通明,朱紅府門下還高懸著六盞燈籠,反而映著地面積雪泛出淡淡銀光,明亮一片。 趙行下車,抬眼上去,就看見了等在廊下的姜莞。 此時(shí)雪下的小了點(diǎn)兒,但還滿天飄著,她穿蜜合色斗篷,繡著大片紅梅,兜帽也沒帶好,垂下去一半。 身前拿紅繩綁著的幾縷發(fā)絲上沾了白雪。 趙行皺眉,快步上臺(tái)階,替她擋住風(fēng)雪,然后抬手拍去姜莞肩頭落雪,又指了指她發(fā)上那些:“天寒地凍,我既來了,有什么話不能等我進(jìn)府再說嗎?” 姜莞撇著嘴,把手上的宮燈交過去。 趙行看著她凍的發(fā)紅的指尖,朝她身后長安與長寧兩個(gè)丫頭各自掃去一眼。 姜莞欸地叫他:“跟她們沒關(guān)系。你看看這盞燈呀!” 趙行早就從她手上接了過來,聽她這樣說,提高了些,仔細(xì)打量起來。 八角宮燈玲瓏剔透,外頭是繪制而成的八幅畫。 通常都是一面為一幅,但這盞燈格外不同。 八面拆開各自為畫,連在一起看,也是一整幅。 確實(shí)別出心裁,且非畫工精湛者而不可得。 趙行當(dāng)然認(rèn)得出那是何人手筆,于是挑眉:“獻(xiàn)寶來的?” 姜莞滿臉驕傲:“我準(zhǔn)備了小半個(gè)月呢!冬日天黑得早,你出入帶著這燈籠照明,就不怕摔著了!我這個(gè)禮物是不是很貼心?” 趙行能說什么呢? 他出入都有隨侍的宮人,走到哪兒也不可能黑燈瞎火的摔了他。 但她這份心意的確讓人高興的很。 就連韓令芙與趙奕那點(diǎn)陰謀算計(jì)而帶來的陰霾,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趙行面露笑意說是:“最難得是姜大姑娘的心意?!?/br> 筆墨丹青,原是他教她的。 她這上頭的本事皆承自于他,實(shí)在沒什么好獻(xiàn)寶的。 姜莞看他眉眼舒展,才攏了攏披風(fēng):“笑了就行,我就是怕你為韓家事情而煩心,所以才提了這盞燈跑出來等你?!?/br> 二人剛過了影壁墻不遠(yuǎn),正要往上房院去給姜氏請安。 趙行聞言腳下微頓,低頭看她。 姜莞也正好仰面對上他的視線,笑吟吟的:“這本來是給你準(zhǔn)備的新年禮物,我想了好久,才準(zhǔn)備了這個(gè),但為了哄你高興,提前拿出來給你啦?!?/br> 趙行眼底笑意更濃:“那過年時(shí)候怎么辦呢?” 姜莞聳肩:“再準(zhǔn)備別的給你呀,我可沒那么小氣的,送二哥哥的東西,難道還拿這一件連年節(jié)禮都頂了嗎?” 趙行提著宮燈的那只手收緊三分,呼吸也重了些。 天冷,喘出氣來都帶出一小團(tuán)白霧。 姜莞戳戳他胳膊:“你別激動(dòng)呀,給姑母見了還不笑話你?” 然后又抬手,指了指趙行面前剛剛散開的白霧。 趙行一時(shí)又無奈,眼看著她笑彎了腰,伸手把人撈起來,領(lǐng)著她一路去了姜氏屋中不提。 · 韓令芙干的事情一家子早知道。 元福來回姜元瞻話的時(shí)候,姜元瞻正好就在姜氏屋里說話,是以就一塊兒聽了。 那會(huì)兒就已經(jīng)氣惱過一場,被姜莞和裴清沅兩個(gè)哄了半天才哄順心氣兒。 是以這會(huì)兒見了趙行,再提起韓家的惡心事,也沒有了那么大的氣性。 “聽你這意思,只怕官家也未必會(huì)下殺手了?!?/br> 趙行嗯了聲:“所以我才讓元福來告訴一聲。父皇有父皇的考量,成國公豁得出去,以退為進(jìn),要保全他一雙兒女。 父皇不想寒了朝臣的心,更叫那些武將們覺著下場不過如此。 縱是他家有錯(cuò),按照父皇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怕也是顧慮頗多,總要給韓沛昭兄妹留條活路了。” 趙然聽了這話直皺眉:“那豈不是放虎歸山?他們兄妹是好一對的豺狼虎豹,那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成國公府是敗了,也離了盛京,但只要人還在,根底就還在。 成國公倒是如意算盤打得響!” 姜氏瞪他一眼,才又問趙行:“你是想讓二郎跟薛嬋說,索性把事情再鬧大些,鬧得京城不安,人盡皆知,成國公再想保全韓沛昭,也保不住?” 趙行沉沉點(diǎn)頭:“他是不能留的。 我知道父皇想要安穩(wěn),但這件事情原就是安穩(wěn)不了的。 父皇和母后對趙奕心軟,他凡事又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但這些日子以來出了這么多事,皇嬸看在眼里,哪怕他真無辜,韓沛昭也不能留了。” 姜氏攏眉,捏著眉骨似在思考趙行所言。 趙行見她面露猶豫,又叫她:“元瞻打從一開始不就沒打算放過韓沛昭嗎?” 他一面說,側(cè)目望向姜元瞻:“我料想你早與薛嬋有后手,非要置韓沛昭于死地才算完的吧?” 姜元瞻挑眉回望:“那你還讓元福來跟我說?” 趙行不置可否,卻又從姜元瞻的話中聽出肯定的答案來:“所以皇嬸也不必憂慮,這不是和父皇對著干,而是防患于未然,早早了結(jié),以絕后患罷了。” 姜氏深吸口氣,好半天才長長舒出來:“你跟大郎說過沒?” 趙行搖頭:“大兄今天一早出城了,大約明日才回來,這些事情他暫且都還不知道?!?/br> 姜氏又皺眉,本來想說的那些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等大郎回來,你自己去跟他說一聲吧,你所說防患于未然……二郎,那些事,永遠(yuǎn)別瞞著你兄長?!?/br> 第135章 瘋了(一更) 臘月二十九,除夕前一天。 漫天飛雪,從昨夜未停。 京兆府衙外薛嬋筆直的跪在臺(tái)階下,身上的桃色披風(fēng)被風(fēng)雪裹成了素白顏色。 沒有人知道她跪了多久,只是當(dāng)值的衙役見她唇色發(fā)白時(shí),搓著手呵著氣,下了臺(tái)階來勸她:“薛娘子,明兒就是除夕了,案子年前是定不了的,官家也要過年不是?你快回去吧,這大雪紛飛,是要凍壞身子的?!?/br> 他大概真心覺得薛嬋可憐,唉聲嘆氣:“府尹大人是清正公允的人,又有小姜大人護(hù)著您,等過了年,肯定會(huì)給你一個(gè)公道的。 你這樣跪在府衙外,叫往來百姓瞧見,那檔子事就遮瞞不住啦。 真鬧得人盡皆知,薛娘子你還怎么做人吶?” 薛嬋卻一概不理。 她連長密的睫毛上都沾了雪白,眼底的熱氣氤氳又暖融雪花,化成水霧,濕漉漉的掛在卷睫上。 她打了個(gè)冷顫:“多謝您,我都知道,可我知道成國公府見過兩位殿下。 貴人們的事,今天一個(gè)樣,明日又是另一個(gè)樣。 大人身在高門中,也有身不由己的時(shí)候,我不能事事都靠他。 這是我的案子,是我的命數(shù)。 您別管我了,我就跪在這兒,等府尹大人給我一個(gè)公道?!?/br> “你這……” 衙役見她始終不為所動(dòng),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也不肯起身。 但這么冷的天,地面上本來就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薛嬋跪的地方,是被她給跪化的,然后又落下一層,重新堆積。 人跪在這樣冰冷刺骨的雪地里,寒氣侵體是要出事的。 且跪了這么久,她的膝蓋還要不要?那雙腿還要不要? 這是姜元瞻的心頭rou,真在府衙門口跪壞了,萬一姜家二郎發(fā)起性,倒霉的又不會(huì)是堂內(nèi)大人,還不只有他們這些無名小卒? 故而衙役一橫心,咬咬牙:“你等著,我去替你給府尹大人求個(gè)情!” 他說完,一溜煙跑入府衙中去。 薛嬋眼皮往下壓,凍得通紅的手指落在膝蓋上兩寸,上了勁兒,揉了揉。 為了自由,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卻說那衙役一路匆匆進(jìn)府衙,直奔三堂而去。 黃為松的確在。 他本來在家里休息的好好的,是當(dāng)值的主事派人去黃府回話,他知道薛嬋跪在這兒,才撇下家里頭,趕到府衙來。 勸也是他叫人去勸的。 他并不想見薛嬋。 這案子尷尬,時(shí)間也尷尬,明兒就是除夕了,誰有心思處置案子? 但他不想得罪薛嬋。 敲門聲響起,黃為松面皮一緊喊進(jìn)來,小衙役推門而入,自帶起一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