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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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為松攏了攏袖口:“走了沒?” 衙役面露危難之色,搖搖頭:“薛娘子就跟吃了秤砣似的,不管我怎么說,她就是跪在那兒一動也不肯動。 大人,我瞧著不成啊……她跪了好久,我看她臉色都白了,再這么跪下去,真要是在府衙外跪出個好歹,小姜大人那兒……那沒法交代啊。” 黃為松也覺得頭疼且生氣。 他這個京兆府尹做的多憋屈! 每回遇上案子都這樣! 輕不得重不得,哪一頭他都不好輕易得罪。 黃為松一臉不耐煩的擺手讓衙役先退出去。 等他出門,陪著黃為松坐在三堂中的劉主事才緩聲叫大人:“薛娘子這么跪在外面,連自己的名聲臉面都不顧了,非要逼著您給她一個公道和交代,大人您不能躲在府衙中不出去啊。 她要真弄出好歹,姜二郎原本就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那還不得全撒在大人身上嗎?” “還用你說!” 黃為松一拍扶手:“你叫本官出去見她,跟她說什么?說年后就能發(fā)落處置小公爺?還是說此案本官做不得主?簡直是胡鬧!” 這案子肯定是要上達(dá)天聽的,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而且成國公夫婦進(jìn)過宮面圣,他也知道。 但宮里沒有旨意,整個事兒好像就被擱置在這兒了一樣。 他能怎么辦? 偏偏薛嬋是個死腦筋。 有郡王府和沛國公府在,她又能吃虧到哪里去? 他一臉煩躁,劉主事只能繼續(xù)勸:“要不然,大人到郡王府走一趟,看看姜二郎有沒有什么法子?” 黃為松搖頭說不行:“她從哪里知道國公夫人見過兩位殿下的?還不是姜二郎說給她聽!她一個長在坊間的小丫頭,上哪兒曉得那些大道理? 什么生在高門,身不由己……” 他話音一頓,呼吸微滯。 姜元瞻別是已經(jīng)知道些內(nèi)幕了吧? 官家不欲懲處,打算息事寧人? 姜家是在御前得臉,但韓沛昭畢竟還是三殿下伴讀,真處置了,也傷了三殿下臉面。 官家和圣人未必愿意。 黃為松騰地站起身來。 劉主事慌慌張張就跟著他一塊兒站起來,因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便試探著叫他:“大人?” 黃為松一咬牙,定了主意:“本官即刻進(jìn)宮面圣,你去告訴薛嬋,讓她回家等消息,若還是不肯,好歹把她弄進(jìn)府衙,等本官出宮,自有話與她說! 至于那些圍觀的百姓……” 他這邊話都還沒有說完,先前退出去的小衙役滿臉慌亂的疾跑回來。 甚至連規(guī)矩都不顧著,推門就進(jìn),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黃為松眼皮猛地跳起來:“薛嬋出事了?” 小衙役連連搖頭,臉色大變:“薛娘子她在府衙外叫嚷起來!一面磕頭一面喊,訴說自己的冤屈,請府尹大人為她主持公道,懲處成國公府小公爺!” 他咬重話音,一股腦的說完了,又補(bǔ)道:“她鬧得動靜好大,圍觀的百姓已經(jīng)把府衙門口給堵了個水泄不通了!眼下都是看熱鬧的百姓,指手畫腳的議論,大人,這可怎么辦才好!” 黃為松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一頭栽下去。 劉主事與小衙役眼明手快,一左一右的托住他:“大人!” 瘋了,簡直是瘋了! 薛嬋一個女孩兒家,竟然—— 她入不了沛國公府門楣,就全然豁出去了! 黃為松一把揮開二人:“本官立馬進(jìn)宮,你們?nèi)グ阉M(jìn)來,圍觀的百姓盡可能疏散安撫,再去郡王府,通知姜二郎,讓他到府衙來陪著薛嬋,快去!” 第136章 殺了吧(二更) 福寧殿外,黃為松滿頭大汗。 小太監(jiān)偷偷看了他好幾眼,話卻不與他多說一句。 他等了足有兩盞茶的時間,李福才貓著腰出來。 一走近,見他滿頭的汗,笑著遞了一方干凈手帕過去:“黃府尹擦擦汗,這樣儀容不整見官家,可不像話。” 黃為松哪里敢接他的,舉著官服袖口擦去額頭的汗珠,又連聲道謝,緊跟著就小心翼翼問李福:“官家是從圣人宮中過來嗎?” 李福笑笑沒說話,側(cè)身做了個請的舉動,引著黃為松進(jìn)殿去。 黃為松心就沉了沉。 那就是了。 他都知道在家里陪著妻兒準(zhǔn)備過年呢,官家肯定也在陪圣人。 然后就被他給攪和了。 · 東次間里晉和帝盤腿坐在羅漢床上,瞧著面色倒都還好,甚至噙著淡淡笑意,唇角微揚(yáng)著,心情好似不錯。 黃為松匆匆看過一眼后就不敢再看,磕頭請安,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晉和帝也把他的拘謹(jǐn)與惶恐看在眼中,笑著讓他坐下回話:“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你也不會這個時辰進(jìn)宮。 是要過年了,朕在陪皇后剪窗花,可你不也沒閑著嗎? 今兒也不在家里陪陪夫人孩子,還去衙門當(dāng)差了???” 黃為松至此才松口氣,又沒敢徹底松完:“這都是臣的本分。” 晉和帝也不聽他那些客套話,徑直問他:“說吧,出什么事了。” “是成國公府小公爺與薛娘子那案子……” 黃為松猶豫著,回話時候自吞吐支吾:“此案臣不敢擅自定奪,原該等到年后開朝復(fù)印,再上折子呈送官家知曉。 但臣也知道,國公府立在那兒,此案官家定然是早已知道內(nèi)情的。 官家既無圣旨,便是叫臣等到年后。 但今天薛娘子一早就跑去了府衙外,直挺挺的跪著,臉色都凍得發(fā)白了,無論怎么勸說,她就是不肯起身。 她是受害者,本就可憐,臣也狠不下心把她趕走。 本來就準(zhǔn)備進(jìn)宮請您旨意,叫人暫且把她請進(jìn)府衙了,誰知道她又突然發(fā)了性,在府衙門外鬧起來,竟……竟自己……她自己……” 晉和帝臉色一沉:“她自己鬧得人盡皆知,眼下往來圍觀的百姓把京兆府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是吧?” 黃為松重重點(diǎn)頭,連聲應(yīng)是:“臣已經(jīng)安排人把薛娘子請入府衙,也吩咐了底下人疏散安撫百姓,還叫人去了郡王府請小姜大人去陪著薛娘子,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再做出什么糊涂事來。 可官家,此案拖不得了——薛娘子這么一鬧,百姓皆知,要不了一時三刻,怕能傳遍盛京。 這小公爺行事荒唐,證據(jù)確鑿,薛娘子若不鬧開,年后處置也沒什么,總要安安生生過個好年。 但她一鬧……臣只能這個時辰進(jìn)宮,請官家裁定!” 他說著,站起身,又跪下去:“臣無能,不能為官家分憂,臘月二十九,還要官家為這些事情而憂心,臣有罪?!?/br> 晉和帝鐵青著一張臉,須臾揉著眉心,叫他起身:“此案——” 你怎么看四個字到了嘴邊,晉和帝又覺得沒必要問。 黃為松雖是京兆府尹,可一邊是三郎與成國公府,一邊是沛國公府與姜家背后那一大堆的姻親關(guān)系,他要是有主見,敢定奪,就不會這時辰貿(mào)然進(jìn)宮了。 問了也是白問,何必為難他。 他做這個京兆府尹做的不容易,晉和帝還是知道的。 于是嘆口氣:“你先回去,少頃朕自有旨意送達(dá)?!?/br> 黃為松一直到這個時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來。 又覺得自己果然沒料錯。 官家心中早有定奪,所以才一直壓下不發(fā)。 他來回話,也不問他意見,就足以說明一切的。 黃為松起身,恭敬辭禮:“臣告退?!?/br>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出殿門,晉和帝后腳就吩咐李福去叫趙禹到福寧殿回話。 · 實(shí)際上牽扯到姜元瞻與趙奕,趙禹會有什么樣的選擇,晉和帝根本都不必問。 但他為父,總存了些別的心思。 趙禹冒風(fēng)雪而來,進(jìn)了門都還沒請安,晉和帝已經(jīng)擺手止了他動作。 李福緊著接下趙禹還沾著雪的大氅,又去給他倒熱茶暖身子,才退到一旁去。 晉和帝肅容叫他,把薛嬋之事說給他聽,在看見趙禹眼底詫異后,瞇了瞇眼:“朕原想著,成國公自請重責(zé),想換他兒女兩條命,也不是不成。但現(xiàn)下鬧得人盡皆知,薛嬋又是清清白白的未嫁女,按律……” “按律韓沛昭當(dāng)斬立決?!?/br> 趙禹放下手中茶杯,目光自蒸騰的熱氣淡漠掃過,接過晉和帝的話,然后問道:“父皇之所以想給韓沛昭留一條生路,是為了三郎吧?” 晉和帝嘆氣:“他是你親弟弟……” “這是兩碼事?!壁w禹面不改色,態(tài)度卻很堅(jiān)定,“兒臣從沒想對他怎么樣,只要他本分老實(shí),規(guī)規(guī)矩矩的。 韓沛昭是他的伴讀,可如此就能為他網(wǎng)開一面,叫他罔顧律法嗎? 兒臣還知道,父皇您英明神武,絕不全是為了三郎,也是不想讓武將寒心,覺得唇亡齒寒,您不看重行武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