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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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妃從來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從王府到后宮,熬了大半輩子,恪守本分,沒有野心,也不敢有野心。 這短短數(shù)月之間,又晉了位分,又得了六宮之權(quán)。 是要嚇死的。 姜莞深吸口氣:“沒事,反正是官家旨意,貞妃娘娘也只是奉旨行事。就算圣人事后生氣,看貞妃娘娘不順眼,想來官家也不至于親手落了自己顏面。 再說還有你在呢,還怕貞妃娘娘真的吃什么虧嗎?” 趙曦月怕的不是這個。 周宛寧卻想得簡單,隨口附和道:“正是這個話了,我瞧著官家如今是……” “你別說了?!?/br> 裴清沅下意識就去拉她,一沉聲,阻斷了周宛寧的后話。 說起來也巧的很,姜元瞻下了職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周宛寧的兄長,說叫周宛寧回家,但又沒到郡王府來接人,反正就好像真的是偶遇了,然后隨口那么一說,還說要麻煩姜元瞻把人給送回去。 其實盛京之中,現(xiàn)如今人心惶惶,任憑是誰家,都是不安心的。 官家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好似是要疏遠鄭氏一族,連圣人都冷待著了。 可誰敢真的相信??? 幾十年的夫妻感情,從前那么寵愛著,說變就變了? 是以眾人都在觀望著。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胡說八道。 要是有那么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傳到宮里去,誰先胡說誰先倒霉。 故而這會子裴清沅才攔下周宛寧的話,聽見門外腳步聲,一回頭,姜元瞻打了簾子進門,目光是定格在周宛寧身上的。 姑娘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來了有多久,先前的話他聽了多少。 總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周宛寧沒由來心口一緊。 姜莞先打了個圓場:“我們女孩兒家坐在花廳這邊說話呢,二兄做什么來?” 姜元瞻面色也沒見有什么緩和,聲兒也沉悶著:“我下職回來,遇見你大兄了,他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辦,托我把你送回家去,說不讓你在外面亂跑,安生在家里待著?!?/br> 周宛寧撇了撇嘴:“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回稟過阿娘的?!?/br> 姜元瞻的臉色就更陰沉了。 姜莞心道不好,暗暗地戳了周宛寧一把:“說不準你家里有事兒呢,周大哥哥特意說了,你還不快回去?正好我二兄下半天不去衙門里當差,送你回去,還在這兒犟嘴,仔細回去的晚了,周大哥哥要罵你的。” 其實也不會。 周宛寧的兩個兄長,一個賽著一個的疼她。 從小就是這樣。 她小的時候不是個安分的女孩兒,要不是兩個哥哥護著,她得挨多少打,跪多少回祠堂都說不準。 周宛寧也曉得這是給她臺階下,再看看姜元瞻那種臉色,到底老老實實的站起身來,不情不愿的揉了姜莞一把:“那我明兒再來找你玩啊?!?/br> 姜元瞻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都不等她,轉(zhuǎn)身出門,步子甚至還很大。 屋中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人說話。 · 那頭周宛寧幾乎要一路小跑著才追上姜元瞻。 她好不容易追上了,喘著氣,扯著姜元瞻袖口:“你要做什么?步子那樣大,我跟不上的呀!” 小姑娘嬌嗔的時候更像是撒嬌,都不是真正地埋怨。 姜元瞻心中一軟,終究是放慢了腳步,停下來等她。 然后抬手撥開她扯著自己袖口的那只手,臉色還是僵硬且冰冷的:“你剛才在屋里面胡說什么?” 周宛寧撇撇嘴:“又沒外人……” “這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姜元瞻冷著臉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大兄為什么催你回家去?” 周宛寧略想了想,這種時候,她還是別跟姜元瞻頂罪,越發(fā)惹惱了他比較好。 于是她默然須臾,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宮里情況不明朗,如今各家心有不安,不曉得官家和圣人到底是怎么個情況,突然又冒出個貞妃來,將來還不定怎么樣呢。大兄覺著我還是待在自己家里比較好,也免得我在外頭說錯了話,是要闖出大禍來的?!?/br> “你還知道!” 姜元瞻更沒好氣兒了:“你既然都知道,方才怎么還胡說?是沒有外人,公主也不會把你怎么樣,但怎么除了你,她們幾個都不去說這些話呢?怎么就你非要說呢?” 第223章 飛鴿傳書(一更) 姜元瞻的語氣實在是不好。 以至于說到后來,弄得周宛寧也有些生氣上頭。 本來她跟在姜元瞻身后,即便姜元瞻撥開她的手,她都沒覺著有什么。 這會兒冷哼一聲,索性駐足停下,再不肯跟上姜元瞻的腳步:“姜二郎君好大的氣性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要姜二郎君這樣冷言冷語,倒站在這里教訓起我來!” 姜元瞻怔然一瞬,回頭看她,發(fā)覺她板著一張臉,真是一板一眼在說這話。 他其實火氣也大。 但突然就沒辦法跟她較真兒了。 再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她這樣口無遮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是從小到大沒吃過虧,更不害怕,心里沒個畏懼,說什么都不過腦子。 當著她們幾個,說什么都不過分,可就怕她說習慣了,沒什么好處。 姜元瞻也是因為這個才著急上火的。 反倒把她給惹生氣了。 姜元瞻對抄著手,無奈的退了小半步:“我錯了,成不成?看把你氣的吧,不就說了你兩句,還是替你著急上火才擺了個臉色出來,你怎么倒跟我急眼了呢?” 他要還是那么冷冰冰的態(tài)度,周宛寧可以甩手就走人。 她又不是跑來郡王府受氣的,還得看姜元瞻臉色。 從小到大不是沒吵過架,不過年歲漸長,倒不怎么吵了。 她也不是愛找人吵架的性子,姜元瞻又很讓著她,一來二去,這架無論如何也吵不起來。 她還以為今天可以痛痛快快吵一架呢! 她這口氣已經(jīng)憋了這么長時間。 好不容易官家發(fā)落了鄭氏,結(jié)果莞莞她們還在勸她謹言慎行,弄得她快煩死了! 姜元瞻還要跳出來蝎蝎螫螫的教訓她。 她可不怕丟人。 誰知道姜元瞻這話鋒一轉(zhuǎn),臉色一變,坦坦蕩蕩跟她賠禮道歉。 倒弄得她有氣沒地方撒了。 周宛寧腮幫子都是氣鼓鼓的,背著手,站在那兒,瞪著姜元瞻一言不發(fā)。 姜元瞻也看了半天,面色倒是平緩柔和的,就連眼神都不敢過分直白,甚至帶著些許討好求饒的意味:“真生我氣了?” 周宛寧哼了聲:“那我可不敢!姜二郎君如今脾氣大得很,我還敢跟你置氣?今兒順心便一口一個三娘,帶著買糕買頭花的。明兒心氣兒不順,動輒就是周宛寧,冷著臉子要罵人。 嚇人的很!” 她是個最會陰陽怪氣的,尤其是對著姜元瞻。 因為姜元瞻最拿這些沒辦法。 主要還是拿她沒辦法。 姜元瞻只能嘆氣:“我錯了,往后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跟你吊臉子,有話咱們好好說,成不成?或是你覺得不解氣,想怎么樣,我一概照辦,誰叫我自己欠打,非要惹你呢,是不是?” 周宛寧到底沒繃住,嘴角一松,弧度就掛了出來。 她連忙別開臉,但是沒能忍住的笑意還是落入了姜元瞻眼中。 姜元瞻立時松了口氣:“不生氣了就好,氣大傷身,都怪我,快別生氣了?!?/br> 他連語氣都一并放軟,才敢提步往周宛寧身邊。 走了三兩步,稍稍靠近些,姜元瞻幾不可聞嘆著氣:“氣成這樣,帶你去喝杯茶,緩一緩,再送你回家嗎?” 喝不喝茶的不要緊,周宛寧也不缺那一杯茶。 主要是這會兒心氣兒順了,被哄的通體舒暢,臉色自然也就好看起來。 “外頭的茶有什么好吃的?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姜元瞻說是,也沒后話。 周宛寧想了會兒:“外頭人多眼雜,恐怕你要說的那些話,也是不能給人聽的。莞莞她們在花廳那邊,咱們?nèi)ニ堪?,說了話,你送我家去。 方才不是說我大兄急著叫你送我回去嗎?再去外頭吃茶耽擱時間,回頭給我大兄知道了,看他找你麻煩?!?/br> · 昌平郡王府的水榭在東跨院,跟花廳完全是兩個方向。 這邊安靜,除去往來伺候的奴婢婆子,沒什么人來打擾。 水榭四面都通透,看似是個小房子,實則沒什么隱秘性。 所以坐在此處說話,也算最合適不過的。 畢竟來來往往的奴婢們是能一眼瞧見屋中人的,但因為不敢輕易靠近,就聽不真切主子們說什么。 周宛寧坐在玫瑰椅上,姜元瞻坐的稍遠些,在她斜對面的官帽椅上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