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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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菜,豆芽菜?!毙⊙绢^魘的厲害,竟是叫都叫不起來,嘴里還不斷念叨著阿卿不要走之類的話。 龍卿嚇了一跳,想都沒多想便俯身含住了那兩片發(fā)白的唇,小心的把龍涎渡了過去。這次沉清茗魘的太厲害了,龍涎都不怎么管用,她深陷夢魘無法自拔,龍卿只好掀開被子把她抱起來,摟在懷里輕輕搖晃著。 “清茗,醒醒。” 沉清茗深陷夢魘中,禁忌的情感敗露后,她得到了龍卿斬釘截鐵的拒絕,竟是姐妹都做不成了。 龍卿罵她惡心,說她是怪物,還叫她滾,她哭著哀求,說不打擾她,只要讓她留下來就可以了。正苦苦哀求,憤怒的龍卿真的模糊起來,謾罵止息,取而代之的是輕柔的呼喚傳至耳邊。 清茗,清茗。 聲音很輕,就像有人在耳邊扇風(fēng),癢癢的,吐出的卻是她的名字。 這呼喚格外寵溺,其中包含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一點點把她從夢魘中剝離出來,沉清茗感到身體在搖晃,被溫暖包圍,直至幽幽轉(zhuǎn)醒。 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人抱在懷里,溫?zé)岬暮粑鼡湓诙?,那里傳來的正是夢中的低柔呼喚?/br> “清茗?!?/br> 沉清茗劇烈的哆嗦一下,猛地抬起頭來,撞上了一雙沁著疼惜的眼,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阿卿?!?/br> “你做噩夢了,方才魘的醒不來?!饼埱渌砷_她,拿帕子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道。 原來是做噩夢……沉清茗松了口氣,但思及龍卿是因著夢魘了才心疼她,又忍不住難過起來。 是不是不做噩夢,龍卿就會嫌棄? “阿卿,我。”說到一半的話因為腿間的異樣而停頓,沉清茗微微瞪大了眼,絲絲絨絨的熱意順著下身涌出,而后便感到雙腿間……濕濕的。 ?。?! 沉清茗驚呆了,來不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下腹部突然傳來的一陣絞痛叫她瞬間白了臉。 “唔,嘶!” 龍卿一直看著她,本想著如何解釋昨晚的事,卻見沉清茗臉色一變,痛苦的蜷縮起來,還聞到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了?” 沉清茗剛剛緩過來一陣,聽到龍卿的聲音又感到一陣臉熱,紅暈直接從脖子襲上臉頰,連耳朵都沒有放過。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她大致能猜到是什么。 “可是哪里受傷了?怎會有血腥味?”見她不說話,龍卿急了,說來也不對,昨夜她一直陪著沉清茗,怎會受傷呢?但血腥味不會騙人。 龍卿把某個遮遮掩掩的人兒撈起來,卻見小丫頭死死抓著褻衣,仿佛在極力掩蓋著什么,她直接抓住那件褻衣用力一扯! “?。 ?/br> 只是輕輕的一扯,那件可憐的褻衣就如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這就像給雞蛋剝了殼,露出了里面的白白嫩嫩。 目光下移間,大片水嫩瑩潤的肌膚赫然眼前,那處青澀玲瓏的弧度,無比誘惑的半掩在單薄的肚兜下,讓龍卿的眼神也變的飄忽不定。趕緊移開眼,看向下半身的時候又怔住了。 沉清茗渾身發(fā)燙,察覺到龍卿的目光,她心里一突,欲要并攏雙腿擋住腿心的羞恥,卻已經(jīng)為時已晚。 龍卿的目光徑直落在那雙嫩白的大腿根部,那里的褻褲不復(fù)潔白,已經(jīng)隱隱透出一抹紅。 …… 龍卿直愣愣的盯著那里,向來聰明沉穩(wěn)的一個人,直接就傻了。 沉清茗幾乎要羞死過去了,好不容易熬過那一陣異常強烈的羞窘,她急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又氣又惱的瞪著龍卿,滿眼都是對龍卿的控訴。 “你。”龍卿一時語塞,本以為那里受傷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她想到了什么,有點不確定的問:“可是來……月事了?” 龍是不會來月事的,事實上許多動物都不會來月事,還記得當(dāng)初知道女子長大后會每個月都來月事,她是多么驚訝,但月事是女子成熟的標(biāo)志,將會伴隨女子大半生,從青年到中年。 收留沉清茗后沉清茗一直沒有來月事,連帶著龍卿也忘了這么一茬,現(xiàn)在見到才想起來。 沉清茗尷尬非常,坐在房間里呼吸都透不過來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下腹又傳來一陣劇烈絞痛,痛的她小臉都皺在一起。 “可是很疼?” “不、不是。” “還說不是!”龍卿忍不住低罵一聲,因著剛剛的掙扎那抹鮮紅已經(jīng)擴散開來,看的她心口直抽。 “阿卿,你出去一下,我換身衣服?!?/br> “你要怎么換,我?guī)湍??”龍卿脫口而出,弄的沉清茗又是尷尬又是無地自容,這人怎么可以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龍卿發(fā)覺情急之下都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不由得也紅了臉,假意咳嗽幾聲:“那我先出去,就在門外,你叫我便好?!?/br> “你快出去吧?!?/br> 沉清茗巴不得趕緊把人送走,她感到那股熱流又要冒出來了。龍卿紅著臉出去了,不放心的等在門外。 沉清茗扶著墻挪到衣柜旁,在衣服底下翻出一個布袋,里面裝著月事帶。 老沉家自然沒有人教導(dǎo)她這些,她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好在家里的兩個堂妹都先后來了月事,朝夕相處中也能了解一二。因此她也偷偷給自己準(zhǔn)備了月事帶,只是沒想到拖到今日才派上用場。 笨拙的穿上月事帶,沉清茗哆嗦著發(fā)軟的腿往炕上爬去,一個沒站穩(wěn),身體往前撲,在發(fā)出驚呼的同時,房門應(yīng)聲破開,龍卿的速度竟然比她摔的還快,她再次落入了溫暖馨香的懷抱中。 龍卿滿臉急色,擔(dān)憂道:“可有摔到?” “沒、沒事,讓我去床上?!背燎遘€是很尷尬,著急的往床上爬。 龍卿只好把她放在床上,又給她蓋上被子,卻偷偷瞄了眼她的身下,確實不見血了,但血腥味還是讓她心里悶悶的。 沉清茗靠在床頭,注意力難以集中,時不時就會因著下腹的絞痛而皺眉,有時候疼的很了便發(fā)出一兩聲隱忍的痛叫,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讓一旁的龍卿心如刀絞。 許是曾經(jīng)營養(yǎng)不良虧了身子,沉清茗的月事拖到十六歲才來,來了也不安分,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不僅肚子絞痛,腰也痛,似乎五臟六腑都揉碎了,四肢也沒了力氣,站都站不穩(wěn)。 龍卿實在心疼的厲害,卻完全沒有辦法:“可是還很疼?” “沒……唔,沒有?!?/br> “唉,不會撒謊便不要撒謊?!饼埱浞鲋燎遘上?,見她疼的直冒冷汗,一時覺得自己也開始疼了:“怎會疼成這般?要不找個大夫來瞧瞧?” “不必了,等一等就好?!闭f出這話沉清茗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又是一陣劇烈的絞痛,她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出來了,卻仍舊倔強的不愿找大夫。 龍卿沒轍,只好給她蓋上被子:“那就不要起來了,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br> “阿卿,別。” 走字還未說出口,龍卿已經(jīng)離開房間,連帶著關(guān)上了門。沉清茗把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跌在床上,神色頹然。 其實只要與龍卿呆在一起就沒那么疼了…… 肚子的絞痛越來越劇烈,沉清茗的臉色也變的白如金紙,冷汗直冒,只能在床上發(fā)出痛苦的哀鳴,四肢都變的冷冰冰的。 不知過了多久,恍然間房門又打開了,空氣傳來一股熟悉的冷香。 “阿卿。”人在虛弱的時候總會特別想親近喜歡的人,沉清茗睫毛噙著淚光,嬌氣的喚著她。 龍卿心里既疼且憐,走過去,把嬌弱的人兒扶起來。 沉清茗就像沒有骨頭一樣,主動鉆到她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窩了進去,驚的龍卿一顆心差點跳出來,耳根子也紅了一些。 昏沉間,沉清茗感到被子被撩開,而后肚子上放上來一個熱熱的東西。那里的熱度正合適,大大緩解了下腹的冰冷,連帶著抽疼也減緩許多。舒服間,嘴邊遞過來一個瓷碗,淡淡的姜味灌入鼻子內(nèi)。 “乖,喝了它。” 耳邊的嗓音喑啞低柔,似有蠱惑之意,沉清茗本就不討厭這股味道,聞言便乖乖吞咽起來。 姜湯有點辣,辣之余又甜絲絲的,沉清茗很喜歡,最后竟是喝完了一大碗。生姜發(fā)汗,一碗熱姜湯下肚,身上泌了層薄汗,渾身暖洋洋的,著實舒服了不少。 見她的表情已經(jīng)舒緩下來,龍卿也放心了:“現(xiàn)在感覺可好些?” “嗯,你剛剛。” “我去問了李娘子,她說讓你捂著湯婆子會好些,還有這個姜糖水,每日都要喝,這幾日切不可碰冷水。你以前怕是受了寒氣,月事才會這么疼,好好養(yǎng)著以后便不會這么疼了?!?/br> “嗯?!甭犓谀且槐菊?jīng)的描述月事,沉清茗很害羞,但想到正事,她又抬眸看向龍卿,囁嚅著:“昨夜……我們。” 到嘴邊的話再次因為離經(jīng)叛道的感情而停頓,這時候的沉清茗其實不求龍卿能回應(yīng)她的感情了,她只想要一個結(jié)果,不管是拒絕還是什么,她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龍卿明白她的意思,踟躕了下,搖了搖頭,嘴角勾出一個無奈的淺笑。 笑容看似輕松平靜,眼神卻飽含苦澀,不復(fù)往日的輕松自在,變的沉重,如一層屏障,隔開了沉清茗和龍卿。龍卿還是記憶中那個清冷美艷的女子,她是那么清雅出塵,超脫世俗,但美也代表了距離,是一輩子也夠不著的距離。 龍卿笑的很苦澀,感情都是細水長流,當(dāng)察覺的時候往往都來不及反對了。若說昨日她還能自我欺騙,可經(jīng)過一夜的冥想,加之方才……若她從未動心,也不會因為沉清茗如此亂心。 顯然她也并非沒有感覺。只是。 “清茗,你可知你對我一無所知?!?/br> 沉清茗聽的一怔,面前那人無可奈何的嘆息,毫無阻隔的落在她的心里,讓她的臉再次發(fā)白,手指也捏的發(fā)白。 她自然知道。 她不了解龍卿,不曉得龍卿是哪里人,不曉得龍卿的家族,不曉得龍卿的過去,不曉得龍卿為何會棲身黑龍山,甚至連龍卿有沒有成親都不曉得。 這段關(guān)系中龍卿什么都知道,占據(jù)了主導(dǎo)方,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卻還是把一顆真心交出。這要怪誰?能怪龍卿嗎?自然不能,到頭來只能怪她自己。 怪她的一雙眼,不夠明。 但哪怕如此,沉清茗早已沒了退路,更不愿止步于此,沉默了許久,她抬頭直視龍卿的雙眼,眼里滿是認真:“我知道,我是不知道你的一切,但我更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明白兩個女子之間為何會有這種感情,我只知道我想陪著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我是不是同為女子,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最后,她近乎豁出去了一般,把一顆赤誠真心剖出來接受審判:“讓我陪在你身邊可好?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做什么我也跟著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求,就陪著你,好不好?” 沉清茗本就臉皮薄,這番真情告白已經(jīng)是她能承受的極限了,說完這番話臉頰也紅的滴血,坐在床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赤誠的話想必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無動于衷,龍卿心頭震顫,眼中浮現(xiàn)一絲動容,卻沒有開口。 “阿卿。” “清茗,你確定你懂嗎?你剛剛成人,年歲還小,許多東西都不曾經(jīng)歷過,這興許只是你的錯覺,等你長大些,見識的東西多了,那時指定就明白了。今日這番話我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若你以后還喜歡我,我們再談?!饼埱湔酒饋恚瑥?fù)雜的情感在眼中沉淀,最后歸為一片平靜。 她是龍,棲身這片山野已經(jīng)上千年,本就不同于尋常動物。一朝化龍,踏著云端騰飛,它來自世外,來自時間之外。人的一生在它眼里不過是一年四季,春初生,夏成長,秋結(jié)果,冬歸去,眨眼間罷了。 凡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與她相隔的又哪里是什么身份性別,而是……是一個又一個輪回的距離呀。 可惜。 沉清茗直接無視了龍卿眼底的惆悵,反而愣了下,隨后心頭狂喜。本以為要接受什么審判,沒成想龍卿說了這樣的一番話。不僅不嫌棄她,也沒有拒絕她,反而說她還小不懂事,這是不是說明龍卿其實也有感覺? 籠罩了一整夜的絕望一掃而光,陽光破開了烏云,整個世界都是絢爛多彩的。 沉清茗還想說什么,門外卻傳來一聲。 “龍姑娘,你們要買的地有消息了。” “欸,來了。”龍卿對著門外高聲應(yīng)道,隨后對沉清茗說:“這事便先揭過去,不許胡思亂想了。你在這休息,我先去看地了?!?/br> 留下這話龍卿就出去了,沉清茗獨自坐在床上,笑的傻乎乎的,總覺得肚子也不疼了。想到月事,似乎她從未見龍卿來月事…… —————————————————————————————————————————— 你們總催發(fā)生點什么,月事都沒有來,發(fā)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