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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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洛燭停頓了好一會兒,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也有可能在斟酌?!拔摇恢?。” 不知道?真不知道還是不好意思說? 就連洛螢都看不出她弟弟的話有沒有言外之意。 顧靈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別不好意思啊,你看其他人連欺負小學生的話都能說出來,你不會干過比這還壞的事吧?” 付如楓面無表情:“欺負小學生對不起啊?!?/br> “我想不出來……”洛燭抓抓頭發(fā),“小時候把我爸碗打碎,騙他說是野貓干的……算嗎?” “這算什么大謊……我小時候干過十幾次類似的?!?/br> “不行也沒辦法,我想不起其他的?!?/br> 顧靈不甘心看向洛螢:“弟弟說過什么謊,做jiejie的應該很清楚吧?有沒有能分享的?” 洛螢搖搖頭:“我也沒什么印象?!?/br> 這是真話,她一直覺得洛燭很乖,至少比自己乖,他不是那種擅長惹禍的人,也不像她那樣仗著家長寵愛任性妄為。可是……某一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怎么了解他,或許她對他的認識也只是表面的,她不敢斷言。 也許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他撒的謊。 想到這里她又泄憤般捏了捏弟弟的手指,被他不經意抓住,小小掙扎一番才被松開,她不滿地悄悄瞪他一眼,反手將飲料拿回來灌了兩口。 “嘁,沒勁?!?/br> 其實也沒怎么相信她的說辭,但畢竟不是親友熟人,繼續(xù)追問也不合適,顧靈只好勉為其難接受了先前的回答。 “那接下來是第四——嗯?我接個電話,你們先洗牌吧。”把牌朝中間一推,李清玟提起振動的手機起身走遠。 齊絳朝她的方向看了看,微微蹙眉:“好像有點事。” “嗯?怎么了?”陳蔚抬頭,也跟著看過去。 那頭李清玟電話已經掛了,回頭朝他們看了看,匆匆走回來問:“你們有誰帶衛(wèi)生巾了嗎?” 付如楓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我有,我去拿,給誰?” “寧寧她們房間,她表妹要用,我和你一起去吧?!崩钋彗湔f,低頭沖其他人不好意思笑笑,“你們先玩?!?/br> 她沒說自己還會不會回來。 在場的人只剩六位,除去姐弟倆,兩男兩女面面相覷,仿佛失了主心骨,不知道該做什么。 洛螢看得出,李清玟毫無疑問是這個小集體的樞紐,大家在一起吵吵鬧鬧時看不出她的重要性,她一離開,微妙的氛圍就蓋不住了。 顧靈和章彰算能活躍氣氛的,但他們對視一眼,選擇提議—— “要不今天就到這兒,早點回去休息?” 齊絳第一個點頭:“我沒意見?!?/br> “那就回去吧?!标愇狄膊环磳?。 見對面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洛螢也點點頭:“嗯?!?/br> 洛燭本來就是被他姐叫來的,自然一切隨姐,于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散場了。 時間剛過八點,對于休息來說尚早,洛螢看向落地窗。外頭正是酒店綠化區(qū),即便處于冬季依然繁盛的植物在燈光下?lián)u擺著大葉子,晃動的陰影被吹進室內,天上半邊身子掩在云后的月亮微光瑩潤,一圈圈光暈清晰可見。 陌生的玩伴們先走一步,目送他們離開之后,洛螢拉拉弟弟的袖子,小聲說:“我們出去走走吧?!?/br> 她到底還是想出去。 酒店大廳寬敞明亮,距離前臺有一段距離的下陷式地面,給若干沙發(fā)軟椅的布置提供了便利,花盆植被作為欄桿隔開一塊塊區(qū)域,提供相對獨立的空間,他們剛剛就是在這里玩,通往綠化區(qū)的門就在不遠處。 洛燭頷首,兩人一同朝室外走去。 遠處是深邃的紫,近處是迷離的橙,綠化區(qū)路燈橙黃,隔兩米一盞,憑空給人一股溫暖的錯覺,中間的路段交由灌木叢邊緣的星星燈照亮,小道上樹影交迭,葉片相抵的聲音沙沙作響,除了大自然的聲音,風中只有他們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呼……” 失策。 在溫度適宜的屋內呆太久,洛螢險些忘了眼下還是冬天,就這樣穿著一件長袖衛(wèi)衣走出來,她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要不回去吧?!甭鍫T說。 “我想……透透氣?!?/br> 洛燭和她打扮一樣,也沒穿外套,眼下沒辦法把衣服脫下來給她,只好擔心地說:“實在撐不下就告訴我,我們馬上回去?!?/br> “嗯,你也是?!钡艿軇偛『貌痪茫膊皇呛芟腚y為他。 十字交叉小徑,洛螢放眼張望,選擇了附近有長椅的一條,他們在長椅處坐下。手頭飲料冰涼,只剩最后一點,她猛然灌下喝完,看著路面上顏色各異的鵝卵石,突然問:“你真的沒說過其他謊嗎?” “……姐。”洛燭嘆氣,仰頭看天,“游戲已經結束了。” “我沒在玩游戲?!甭逦炚f,“這是普通交流?!?/br> “那你說過什么謊?”他反問。 “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br> “我已經說過了。” “我問的是其他謊?!?/br> “那你也知道了,再回答不全是我說?”洛燭撇嘴拒絕,“交流的交在哪里?你先回答才行?!?/br> 臭小子在這里給她摳字眼…… 心里鐵定有鬼。 “我……” 張嘴欲言,卻又頓住,她說過什么謊呢? 很多,很多。 喜歡他的謊言,討厭他的謊言,想要分開的謊言,想要在一起的謊言……只是比起他人大多對外的謊言,她總是先對自己說謊。 洛螢垂下睫毛,盯著燈光下空易拉罐邊緣隨著發(fā)絲飄動游走的光斑,終于開口:“你上小學的時候,有同學上門找你玩?!?/br> “嗯?”洛燭茫然看過來,似乎毫無印象。 這是當然的。 因為洛燭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她說了謊,她對那名同學說了謊—— “那天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你還沒睡醒,我告訴他,我不認識你,這也不是你家,要么是他記錯了,要么就是他被你騙了?!?/br> 為什么要說謊? 那時的她,給出的理由大概是不喜歡其他人闖入自己家,尤其在弟弟的同學對她來說等于陌生人的情況。 然而現(xiàn)在的她已經意識到,她不愿意看見的,是陌生人闖入她和弟弟共有的天地。洛燭是她的弟弟,她的玩伴,雙方的房間是共同的樂園,她不能容忍有人肆意入侵。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看見洛燭和其他人高高興興一起玩的模樣。 “……”洛燭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哦?!?/br> 沒有其他評價。 向來如此,他從不評價她,包括她的行為,至少從不當著她的面公開打分,也正因如此,她從來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她。 曾經的曾經,她不在意這點,后來卻變成了害怕知道這點,到現(xiàn)在,她害怕又好奇。 “我說完了……到你——” “姐,我們換個游戲吧?!?/br> 猝不及防被打斷,洛螢愣住,好會兒反應過來,不高興地斜睨他。 干嘛,想溜? 洛燭沒有看她,自然也沒收到她傳遞過來的眼神,他低下頭撥弄手機,在她氣悶開口前將光亮的屏幕轉向她。 隨機數(shù)生成器。 她不解抬眼看他,卻見他露齒一笑,柔和的桃花眼狡猾地翹起眼尾,像只小狐貍……或惹事卻堅決不悔改的比格。 他不乖的一面,似乎蠢蠢欲動。 “我們來點隨機數(shù)吧,輪流來,誰的數(shù)字小,誰就說一句真話?!?/br> 這跟之前的游戲有什么區(qū)別?洛螢蹙眉,聽起來無非是規(guī)模上的差異。 “沒有問題,也沒有答案?!彼冻龅⑿Γ爸灰嬖?,只要是真話,說什么都行?!?/br> 她想反駁他不過是找借口逃避,可冥冥之中意識到,或許他只是想聽她的真話,真心話,不被擰巴性子掩飾的真實想法。 很難。 對她這種別扭的人來說,在這種狀態(tài)下老老實實表達真正的心情,折磨程度堪比讓沒長牙的嬰兒生啃rou塊。 可她無法拒絕,她心動了。 交流是相互的,她也能在其中聽到洛燭的心聲,這是她翹首企足的場合。 最終,她輕輕點頭。 “嗯?!?/br> 數(shù)字范圍取自0~10,允許重復,兩人數(shù)字相同則默認平局,直接開始下一輪。 手機移到她身前,兩人湊在一起盯著屏幕看,第一個點下生成數(shù)字的人是洛螢。 6。 不大不小的數(shù)字,難以第一時間判斷出輸贏,心臟緊張地跳動,她屏住呼吸,看著洛燭伸手點下按鈕,生成第二個數(shù)字。 0。 “你輸了。” “嗯……”洛燭開始思考,目光掃過她,“我,想要jiejie抱我,現(xiàn)在?!?/br> “……” ……啊? 是這種游戲嗎? 洛螢無語瞪他:“說真話的游戲,不是許愿機吧?” “是真話啊,我就是這樣想的?!?/br> “……” 她不會……上當了吧? 離譜。 她遲遲沒有動作,洛燭悄悄看她,有一點失落地遞出臺階,好不委屈道:“唔,我這樣想,也沒說一定要你照做……說真話而已,沒有要求必須要實現(xiàn),姐你喜歡怎么來都行。” 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意思,洛螢倒是微妙聽出陰陽怪氣。 拿他沒辦法。 她扯著嘴角轉身面對他,在他驀然亮起的眼睛中,緩慢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腦袋順勢落在他脖頸上,鼻間滿是他身上的味道。 冷空氣中發(fā)涼的衣物傳遞著寒意,寒冷卻很快消解在兩人緊緊靠在一起逐漸升騰的溫暖中。 她聽見洛燭低低的笑聲,從胸腔順著骨骼傳到她耳中,又像從心臟順著血液注入她的骨髓,她抱住他,就像在擁抱自己靈魂的另一部分。 安心感。 “那,第二輪開始咯?姐,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