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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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翊自然喜不自勝,以為討得佳人歡心了。他訂好了酒樓包廂,如期赴約了,卻見俞惜早等在那里。房間里堆迭著許多東西,能原樣還的,俞惜還送回來,不能的,俞惜折成現(xiàn)錢給他。 “俞姑娘,你不必這樣……”馮翊臊了個大紅臉。 “我覺得有必要,相反,馮公子,我覺得你倒沒必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是個實心的人,但你我絕非良配。” “怎么不配?你我家世相當(dāng),年歲相合,我保證,若娶得小姐,我一定厚待于你,絕不離棄?!瘪T翊是宣陽侯府的獨子,姨母在宮中為妃,除了名聲事跡稍稍惡劣一點之外,他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俞惜。 “不是這樣的,公子?!庇嵯г噲D說服他?!啊吨芤住贰霸嗬憽彼膫€字該怎么解?《文選》為什么選阮嗣宗的詩?車前草如何藥用?琴曲《廣寒游》第三段如何引逗?” 一番話問得馮翊一頭霧水。 “公子,我問這些不是為了看輕你或怎樣,我只是說,我們不是一路的人,我走進(jìn)不了你的心,你也走不進(jìn)我的。你在我這里花費了許多的銀錢,可以去朱樓買千金一笑,可以聘一房良家,在我這里沒有意義。” 馮翊想也是這樣。 原來如此,他是沒有必要這樣。比她好看的人不是沒有,比她溫柔、知趣的人更多。他不是喜歡強(qiáng)求的人,也不是喜歡追根究底的人,這樣想來,他坦蕩許多。 兩個人互相諒解,心情平和地離開。馮翊執(zhí)意把東西送她,俞惜執(zhí)意沒收,先一步出了包廂。 馮翊還是小小受傷了一把,他接連幾日賴在桓驥的別苑里,拉著他喝酒,難得的因為一個人惆悵。 桓驥對他這樣快地放棄倒沒什么見怪的。 “不甘心是因為沒得到,放手了大概是因為我總不能娶一個菩薩在家里供著?!彼筲蟮摹?/br> “有個消息告訴你,看你這心情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桓驥挑挑眉。 俞母也幫著張羅俞惜的親事。家里年長的幾個,成家的成家,定親的定親,后面幾個又太小,俞惜確實也算得上一樁需要cao心的事。 上巳節(jié)前幾天,俞母把俞惜叫到她院子里去。 俞惜進(jìn)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大伯家的二姐也在。俞蕓已經(jīng)出嫁,嫁的是光烈侯府的世子,要主持家事,極少回娘家。俞惜不出門走動,少見她。 見過禮,俞母招呼她坐下。 “四meimei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我記得那時候見你,還只有一點點,如今我都不敢認(rèn)了?!?/br> 俞蕓笑著上下打量俞惜,眼中露出驚艷之色。 “祖母,我看meimei這樣的人才,事情是一定能成的。四meimei,那天你就跟著我,不要怕,也不要見外?!彼∮嵯У氖中Φ?。 俞惜也笑著回應(yīng),一頭霧水。 回去了,董氏才告訴她,老太太給她相了一門親事。袁少府家的小兒子,今年21歲,聽說才學(xué)人品都好,袁家家風(fēng)清正,倒也是一樁良配。約定好了,上巳節(jié)那天,兩家相看。 董氏勸她:“去看看吧,不成也少不了什么,萬一是個好的?!?/br> 俞惜覺得是這樣,就答應(yīng)了。董氏立刻忙活起來,忙著開匣子支使銀子,給她做衣裳,買首飾。俞惜不缺這些,但對這些也不上心,外面時興什么一概沒理會過,有必要重新?lián)Q一套。 董氏還催著她準(zhǔn)備禮物,上巳節(jié)跟袁家老夫人的壽辰接近,袁家每年都會在放在一起準(zhǔn)備,故而辦得尤為盛大。俞惜被催的頭疼,還沒開始相親就已經(jīng)不堪其擾,她反而希望能立刻相成,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要多來幾遍。 這一天很快就到了,董氏熱切的送到門口,看見打扮妥帖的俞惜上了馬車。俞惜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扯掉兩個步搖,一個簪子,壓了壓自己發(fā)髻,才舒了口氣。她二姐一看她這樣子,倒忍不住笑起來。 “袁家人隨和,說什么做什么不要拘束……”。 俞蕓在車上囑咐一遍,俞惜都應(yīng)了。 到了地方下車,一群仆婦迎著俞家姐妹進(jìn)門去。她們來的不早不晚,堂上已經(jīng)有了些人。俞蕓帶著俞惜上堂,送上禮物問好。俞蕓送了一對玉擺件,俞惜送的是一幅繡的壽字,上面綴了七寶。 袁老太太多看了俞惜兩眼。 俞蕓拉著俞惜跟眾人介紹。 “這是我家的四meimei,平日不多出門?!?/br> 俞惜順著她的介紹,跟堂上的人一一認(rèn)識拜見。堂上都是袁家的親舊,幾個地位尊榮的隨袁母坐在堂上。俞惜表現(xiàn)得體,袁家太太跟袁母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他們請俞惜坐下來,問了她許多話,俞惜一一答了,喝過兩遍茶,袁家太太怕俞惜在屋子里悶,又叫袁家的三姑娘倩茹陪她出去走走。 甩開了婆子使女,倩茹帶人出門,先長舒一口氣。 “阿彌陀佛,總算是出來了,在里面再多待一會兒,我這心給蹉跎得老多了好幾歲?!?/br> 俞惜跟著笑起來。 “我叫袁箏,小字倩茹,jiejie小字叫什么?” “幼清。”俞惜拿手寫給她。 “幼清姐!” 倩茹是個熱心爽快的人,兩個人不知不覺說了許多話,去過哪里,喜歡吃什么,玩兒什么。 俞惜十三歲以前并不常在京中居住,而是跟隨父親在地方任上,只有過年才回來幾趟。她父親做撫軍司馬,先是在郴州,后來又在閬州,一家人就隨著父親的任所遷居。那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南方山水風(fēng)土好,他父親這個閑曠的人也不擔(dān)心仕宦前程,就帶著一家人到處游山玩水,吟嘯風(fēng)月,走過玩過許多地方。俞惜沒對人說起過這些,經(jīng)歷過的人,無需說。而京中的女孩子更喜歡脂粉,喜歡追奇逐艷,也沒人喜歡聽這個。 倩茹對這些倒很感興趣,而且很羨慕俞惜。 “你的見識好多,可憐我長這么大,除了去過一趟河北外祖家,其余連京城門都沒出過。以后有機(jī)會我也要出去走走看?!?/br> “總有機(jī)會的?!庇嵯Φ馈?/br> 他們走出了前院,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那位傳過來呼喊的人馬聲,邊上有帷幕罩著,看不真切,是有人在打馬球。 “二哥!”倩茹忽然叫了一聲,那邊的人轉(zhuǎn)過頭來。 俞惜知道這個就是袁家的二公子袁譚。有意回避極不妥當(dāng),她只好轉(zhuǎn)過來,同倩茹一起朝那邊看過去。 少年人騎在馬上,儀容修美,白皙端凈,是個好男子。 袁譚也順著倩茹的目光往這邊看,看見俞惜清媚絕艷的一張面龐,羅衣輕鬢,釵環(huán)潤澤,恍如神仙中人。 袁譚看呆了,他的馬趔趄了一下也不知道,險些掉下去,他驚覺過來,調(diào)好了馬,卻不好意思再朝這邊看。 倩茹看她這樣子,大笑起來,俞惜也跟著忍俊不禁。 “這呆子真不爭氣?!辟蝗銗赖馈S诌B忙跟俞惜解釋,我二哥他平時不是這樣子,他還是個才子呢,只是見了你,你,你知道的吧,那你對我二哥……” “袁公子很好?!庇嵯Ы酉滤脑挕?/br> “是,是很好,幼清姐你也好,我們家都覺得你好?!?/br> 俞惜笑著聽她語無倫次的話。是很好的人家,溫柔慈善的婆婆,年輕俊逸的公子,熱心的小姑子,董氏一定希望她嫁到這樣的人家,也許,也許她自己也這樣想。 這件事差不多是成了。俞惜在心里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