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妻子重生后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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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板請我和楊風當一年的保鏢。”楊順得意洋洋的把酒杯遞過去,顯然是喝大了,口齒不清喊,“別愣著,倒酒,我今兒個開心,還能喝!” 煤老板?陳北生和張鈺青對視了一眼,眼里閃過不贊同,心里都有些擔憂。 如今改革開放沒幾年,人心浮躁,大家想著掙快錢,貧富差距出現(xiàn)了,社會挺亂的,吃拿搶要的很夸張,特別是這些煤老板,背景復雜,做事狠毒,為了搞垮競爭對手爭取煤礦的開采權,私下里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咋啦,不替我和你風哥高興?”楊順問。 張鈺青看著一米九的楊順,這個表哥一身腱子rou,光杵在那里直勾勾盯著別人瞧就讓人打從心里發(fā)寒。 想了想,沒勸說不要去,而是仔細叮囑:“高興,不過你做保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聽說那些煤礦老板身上都有人命官司,你們去當保鏢就是在刀口上舔血,工資高,但風險也高。” “放心吧,這事我們心中有成算,論打架,我和你風哥是一把好手?!睏铐樆觳辉谝?。 陳北生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么,只伸手倒酒:“順子哥,我記得東區(qū)和北區(qū)有兩個煤老板,一個是肖榮,一個是范志高,你是去哪個人那里當保鏢?” 被比自己年齡小幾個月的男性叫哥,楊順怎么聽都不順耳,不過現(xiàn)在不是警告陳北生不要逾矩打表妹主意的時候,免得表妹生氣,楊順打算等表妹不在場的時候再警告他。 此時舌頭打結,醉醺醺道:“是范志高,他最近得罪了一些人,請了好幾個保鏢。” 頓了頓,楊順皺眉說:“范志高是我老板,但我也得說他幾句,這煤老板人傻錢多,開了一個建筑公司,叫啥‘華商建筑集團’,背靠市政府的國營單位,我懷疑我這個老板腦子有點糊涂,竟然去建商品樓,就在咱們市,那工地都開工了,你說他是不是傻?如今大家單位都分房,誰會去買房啊。那些沒工作的鄉(xiāng)下人又買不起,我聽說,他去喊人買房,別人都搖頭哩,小的房子要四五千一套,大的要七八千一套,這明顯把人當冤大頭,我看他就等著血本無歸吧,而且我這個老板對施工要求嚴格,什么都揀最好的買,說什么這些年賺得多,要回饋父老鄉(xiāng)親?!?/br> 城市里的人,有福利房分,對商品房沒概念;而農(nóng)村的人,就算是養(yǎng)殖大戶或是走私犯,也不一定愿意在城里買房,現(xiàn)在講究的是一個落葉歸根,想得最多的不過是在老家地皮上蓋一棟漂亮的房子。 張鈺青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張強也是那個工程的合伙人之一,上次她去看了工地,如果不是遇到了張強,她可能會掏錢簽合同買房子,因為提前買能優(yōu)惠一千多塊! 她無奈指著自己:“順子哥,我就是你說的冤大頭!” “啊……你在城里買房子做啥,你鄉(xiāng)下不是有房!”對于這點,楊順相當不解。 張鈺青不好說自己能看到未來,現(xiàn)在楊順老板的那塊地,建的房子,以后會開發(fā)成商業(yè)區(qū),繁華熱鬧,而且那邊的門面,到了以后相當?shù)馁F,還不一定租得到。 “我一直住在錢嬸子的宿舍不太好,她在單位,中午想休息的時候,也沒地方去。她老公所在的公安家屬區(qū),挺遠的,所以我打算買一套房子搬出來,這樣也就不用占用錢嬸子的宿舍,對了,上次我去了工地,看到了張強,才得知他是那個工程的老板之一,我就有些顧慮,覺得他不靠譜,怕工程偷工減料!” “買!”楊順思考良久,說,“那個張強只負責出資,其它事,他沒時間管。我聽說如果城里有房,戶口能從鄉(xiāng)下轉到城里,現(xiàn)在城市戶口多值錢,每個月有定額糧食發(fā),而且對你以后結婚也是有好處的,哼哼,省得被人瞧不起……” 說到這里,楊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一眼陳北生,瞧見那個人模人樣的小子端正的坐在那里掛著一絲笑容,文弱書生臉,不知道為啥總覺得笑得像只詭計多端的狐貍。 陳北生給楊順倒酒:“順子哥,來,喝酒?!?/br> “哼,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啥主意,我告訴你,不拿出一點誠意,別想我答應?!睏铐樥Z氣放軟了一些,但還是在警告。 張鈺青沒搞清楚情況,把兩孩子帶下桌:“順子哥,你別嚇唬他?!?/br> “哼哼!”楊順嘴上糊弄答應了一句。 男人對男人的那點了解,讓楊順非常的警惕,他怕表妹吃虧。 年紀輕輕能當廠長,家世絕對不一般。 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他怕表妹這個小保姆以后嫁進陳家吃虧。 前幾個月一直聽人說,第九廠不行了,可能要成為這個市第一家倒閉的廠。工人的工資發(fā)不出來,前任廠長貪污坐了牢,聽說當時廠里鬧大罷工,工人們去鬧事,市里出動了武警維護,抓了不少人,后來大家都等著看第九廠的結局。未曾想,一個年輕大學生從天北市調過來,力挽狂瀾,頂著巨大壓力,用雷霆手段讓玩具老廠起死回生了,這足以見得新來的廠長是個人物。 不是覺得表妹不好,而是表妹沒有父母撐腰,楊順不想她嫁到太復雜的家庭,受了委屈都沒地方哭去。 …… 過了幾天,張鈺青從楊順那里收到消息,現(xiàn)在房子又降價,如果想買,只需要花五千五能買下一個148平方米的大套間。而楊順才上班幾天,就幫那個煤老板擋了一把刀,那個煤老板特別感動自己的保鏢拿命來保護自己,給了楊順獎金不說,還讓楊順自己選一套房子,便宜買給他,但是楊順所有錢加起來也不夠買的,于是就把這個名額讓給正好要買房子的表妹。 優(yōu)惠一千,也就是說張鈺青只需花四千五能買到別人要花五六千才能買到的房子,想也沒想,張鈺青馬上去郵局取了錢,所有家當一萬一,不光買房子,還要買門面。 四十來歲的范志高是華商建筑集團的老板,打扮精致,國字臉,一身中山裝,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頭發(fā)向后梳,手拿一個公文包,看上去像個老師,不像財大氣粗的煤老板。本來他對銷售不太過問,他作為大老板,平時挺忙,只需手底下的銷售來接洽就行,但是房價少了一千,他必須打聲招呼,所以還是過來了一趟。 聽保鏢楊順那個妹控,一天到晚夸贊這個表妹有多聰明多能干,今天見到了后,還真是被震驚了。 頗為詫異看這個才二十來歲的漁村姑娘大手筆的掏錢。 皮膚白里透白,濃眉杏眼,五官大氣,笑眼彎彎,一看就討喜,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姑娘會有如此的魄力,把錢放在了桌上,要買下一套房子,和兩個門面,聽楊順提起過,這個姑娘無父無母,可以當家做主,但還是讓范志高好奇她的見識從哪來的:“不留一點錢做嫁妝嗎?” 張鈺青搖頭:“不留,我覺得范老板有眼光,選址不錯。上次聽收音機說,咱么市里要搞大建設,重點是在西區(qū)這邊,這里的房子和門面有升值空間,我認為把錢換成不動產(chǎn)比結婚更重要?!?/br> 范志高挑眉,這姑娘咋這么實誠?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幾聲:“人人都說我的錢會砸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工業(yè)區(qū)不在這邊,大家騎單車上下班要一個多小時,沒有人愿意買,沒想到,竟然會有你這么一個小姑娘信任我的眼光,認為這里有升值空間,看來,小姑娘也是一個有遠見的人吶,行,我今天就交了你這個朋友,算你便宜一點?!?/br> 做大事者,心有城府,向來都不拘小節(jié)。 聲音停頓了一下,范志高扭頭:“馬程,難得有人相信我,等下兩個門面算完總賬下來,再少一千,便宜買給這個小張姑娘。” 買房子少一千。 買門面少一千。 一共帶了一萬一,張鈺青卻有兩千塊錢的剩余,合同簽得快,那個馬程作為銷售,認為夜長夢多,十分迅速拿了合同和鋼筆過來,似乎是怕張鈺青后悔。 少給了兩千的張鈺青卻很淡定,簽字按手印,沒有絲毫猶豫的拿合同,范志高看著便多了些欣賞,年輕姑娘有這樣見識的少啊,只聽收音機,就相信這里會有升值空間的聰明人更少。 就比如鋪面,他親自去和幾個打過交道的老板們提起,買了絕對不虧,但是這些作為商場上的老油條,沒一個相信西區(qū)會開發(fā),又不是工業(yè)區(qū),騎單車那是相當?shù)牟环奖?,朋友一個個的唱衰,讓范志高也有些喪氣,只是這種郁悶的情緒被一個才二十來歲的姑娘給安撫了,反正時間總能證明一切,市政府要從北區(qū)搬遷到西區(qū)的通知,過不了幾年,大家會收到的,他的消息可比一般人靈通得多,否則不可能競價成功拿下煤礦的開采權。 …… 從一棟小小的公家辦公樓里走出來,外面塵土飛揚,張鈺青只能用手帕捂住口鼻。她記得未來的畫面里有那種灑水車,和清洗馬路的刷地車,那車來來回回幾趟,能把臟兮兮的馬路清掃得干干凈凈,如果現(xiàn)在有那種車就好了,這邊的柏油馬路全是塵土,實在是太臟了。 守在外面等著老板的楊順在路邊上理了一個大平頭,顯得整張臉棱角分明,一雙虎眼瞪人的時候,靠近他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站在一米九肌rou發(fā)達的大家伙面前,普通人不夠看,和弱雞差不了多少。 瞧見表妹從那棟樓里出來,正神經(jīng)萬分緊繃的過馬路。 現(xiàn)在是中午,職工下班回家吃午飯的多,單車數(shù)量沒有北區(qū)那么壯觀,但也不少,看到表妹還是不太會過馬路,楊順走過去接她過來。 “怎么樣,買了嗎?”楊順問。 “買了,兩個門面和一套房。”張鈺青抬頭看著穿的確良白襯衣,黑褲子,一身腱子rou的表哥,難得看到這么正經(jīng)的穿著,以前在鋼廠燒鍋爐的時候都是一身軍綠色的破布衣裳,趿拉著解放鞋,嘴里叼著跟狗尾巴草,沒個正形的打扮,和現(xiàn)在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楊順瞪大一雙眼:“咋又買了兩個門面,你這是打算把所有家當都壓在這里?” “嗯!”張鈺青看著虎背熊腰的表哥,“順子哥,你手頭上有多少錢。” “干啥,還要買?我和你風哥所有的錢加起來大概三千塊,你要我就去取?!睏铐槢]有生氣,而是不明白最近表妹咋這么癡迷買房和買門面的事,這東西放在那里,又生不來錢。 張鈺青搖搖頭,勸了勸他:“我聽收音機說,西區(qū)的玉蘭街要搞商業(yè)區(qū),你看政府都批地允許蓋商業(yè)樓了,我總覺得,這里的鋪子會變得值錢,你和風哥有個體戶營業(yè)執(zhí)照,我認為在街上擺攤總不安生,還不如買個鋪面在這里,不管做啥生意,客源都能穩(wěn)定?!?/br> “是嗎?”才讀到小學四年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常常搖著船去捕魚,經(jīng)常逃學的楊順認字不多,對表妹這個學霸還是挺信任的,表妹上次幫人翻譯英語賺了錢,雖說也就只有一次,但他可是打從心里羨慕學霸的,于是也沒多反駁,點點頭,“行,回去和你風哥說一聲,把我和他的錢拿出來買鋪面!” 買就買吧,錢放在那里也不能生錢,聽表妹的,跟著一起買鋪子。 只是他和老三年齡大了,以后成家有了各自的小家,賬以后不好算,門面不合伙買,去老大和老二那里借點錢。 那兩個哥哥一個開火車,一個百貨商店的主任,存的錢比他們兩個小的多。 無聲盤算一會兒,沒過幾天楊順和楊風一人買了一個八十平方米的門面,他們也沒想到過了幾年,這門面只是單純的出租,僅一個季度的收入,就比兩個有正經(jīng)工作哥哥的年收入還多。 為此楊家人迷信起來,變得更加信任張鈺青的決定,不管她說投資哪里,都非?;鹚俚某鲥X,這種無條件的信任也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豪。 第55章 這天早上, 張鈺青去了一趟陳北生的宿舍送做好的紅燒rou和清蒸魚給他。這位雇主不太會照顧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是糊弄應付,食堂的菜沒有營養(yǎng), 是水煮的,而且這個廚師還特別有性格, 做飯全憑心情。 如果一三五伙食好, 那二四六就是吃豬食, 還不能懟, 懟他就是廠里效益不好,要節(jié)約,導致很少有職工會去食堂吃飯。 就算食堂有補貼, 吃的不好也是白搭,加上這個廚師干了幾十年, 資歷比所有人老,又是個跛子, 吵架六親不認, 所以也沒誰真的敢和他干仗, 于是要么帶飯來吃, 要么回去吃飯。 而陳北生現(xiàn)在作為一個單身漢,即便是身居高位,貴為一個廠的廠長, 他也是非常節(jié)約的, 常常隨便對付一頓,這讓廠里不看好他的中層管理人員, 對這個年輕的廠長高看了一眼, 能吃得下豬食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特別是最近這個廚師長老祝,又和婆娘吵架,聽說難得的吵贏了一回,結果婆娘去了娘家大半個月沒回,這造成的直接影響就是廠里的食堂每天的菜都是水煮的。 想要爭論幾句,暴脾氣的老祝就開始背誦語錄,然后又憶苦思甜,臉紅脖子粗討論吃樹根和和樹皮的日子,還讓他們惜福,要懂得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好菜,等等云云之類的話。 找廠長投訴更沒用,廠里效益不好,能有便宜飯菜吃,都已經(jīng)是萬幸,而且老祝不貪,買菜從沒做過假賬,陳北生也不好多說什么。 大家看到廠長面不改色的喝下青菜疙瘩湯,想要告狀的也就歇了心思。 不過,張鈺青看到雇主在半個月內越來越清瘦的臉,就感覺不是滋味,再怎么說,這位在未來的畫面里,是她男人,雖然結局不太好,他坐了牢,但也算的上是做過夫妻的,于是張鈺青這天提前做了一些飯菜送過來,讓陳北生帶去廠里當午飯吃。 “……會不會太麻煩你?!标惐鄙舆^兩個大大的鋁飯盒子,晶亮的眼睛燦若星辰,盡量不在臉上顯現(xiàn)出興奮的情緒。 張鈺青把孩子們抱上單車坐好,頭也沒回:“我只是順便,你別多想,上次的生活費剩下不少,你幫忙吃點吧。” 陳北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不做飯,只是一個人吃——” “我懂,我在鄉(xiāng)下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是隨便對付一口?!睆堚暻鄵]一揮手,歡快騎單車駛入了小路上,清晨的朝陽打在她的額臉上,染上了一層粉粉嫩嫩的光暈,毛細孔都看不到的好肌膚,讓人看了羨慕不已。 特別是不遠處,奉母命要去送侄子上學的王燕看到那個朝氣十足的小保姆,就嘔了一肚子的火,想到上次自家男人手中那價值上萬的襯衣,全被公安收走,要都要回不來,而這些全部拜小保姆所賜,這讓王燕現(xiàn)在都心痛。 王瑞這個小胖墩兒不耐煩拿書包,把小書包重重甩在地上:“我不上學,哼!” “反了你,小孩子的任務就是上學!” 王燕教訓侄子,巴掌剛要打屁股,王瑞見情況不對,馬上干嚎,吵得屋子里休息的吳桂香心疼,于是又拖著病體走出來:“咋回事,咋又打你侄子,以后他長大了,當心他不跟你親?!?/br> “不親就不親,真不稀罕。”嘴上這樣埋汰,巴掌沒有落下去,而是轉了一個彎撿起地上的書包背在自己肩膀上,看了一眼身體不好的母親,王燕皺眉,“媽,咱家又不是沒錢,干啥不請個保姆?!?/br> 他們家“簡樸”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也不是啥好事,要做的事,多了不少,還不能請人,煩的很。 “別提保姆,你媽現(xiàn)在對保姆兩個字過敏!”想到隔壁的那個小保姆,吳桂香就有氣,也不知道這臭丫頭給那個胡杏棉灌了什么迷魂藥,以前唯命是從的一個鄉(xiāng)下婦女,見了自己每次笑臉相迎,可自從胡杏棉被小保姆打了一頓后,就變了臉,對那個打她的丫頭不記仇,反倒是對以姐妹相稱的自己變了臉。有時候路過見到了,抬手打招呼,這個胡杏棉就這樣無視了過去,真是氣得她胸口疼,拉著手解釋,自己年齡大了,當時想過去幫忙勸架的,可是哪知道自己犯了冠心病,都住了一段時間的醫(yī)院,讓胡杏棉原諒自己。原本以為自己這番解釋,能讓胡杏棉恢復以前討好的態(tài)度,哪只手都被丟開了,竟讓她別假惺惺,真是氣得她差點暈倒。 “媽,要不……我去幫你收拾了那個小保姆吧,我在外面認識的人多?!蓖跹嘁е讣渍f。 吳桂香白了女兒一眼:“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整個萬辰市的公安,可不像以前那樣賣你爸幾分面子!” 普通人尚且可以斗一斗,也不怕被抓,但是公安就不是一般人了,何況還是公安局局長的熟人,那更是退避三舍,碰都碰不得。 提到公安局長,吳桂香偷偷湊到了女兒耳朵邊說:“上次有人看到,小保姆和那個新來的局長和局長夫人走在一起,關系不錯,而且我還聽說,那個小保姆現(xiàn)在住在那個局長夫人單位的宿舍里,你要對付她,就最好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不過,把她弄走也好,省得我看了心煩,我記得張強說過,他那個傻子二哥喜歡這丫頭,你看看能不能讓小保姆和那個傻子生米煮成熟飯?!?/br> 女人貞cao觀念強,走在路上被侵犯了,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被逼嫁給強/jian犯的也有不少,在吳桂香看來,只要這個小保姆和那個傻子有了夫妻之實,被逼嫁也是遲早的事,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王燕恨得牙癢癢:“這個小保姆忒邪門,她一個鄉(xiāng)下人,從哪里認識的大人物啊?!?/br> “你別對著我嚎!”吳桂香看了一眼女兒,怒其不爭,“當初你也可以嫁到大人物家去當兒媳,你自己不爭氣,非要和一群不務正業(yè)的二流子瞎搞在一起 ,還懷了孕,如果你自己有點分寸,也不至于嫁給楊劍新這么個窮小子。” 當初不是女兒有了身孕,不知道是誰的種,吳桂香是死活不肯女兒下嫁的,按照他們家的條件,女兒最差也能嫁去文化局的局長家做兒媳,也不至于去和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小保姆搶男人。 王燕被母親噎住,看了一眼四周沒人聽到,不耐煩揮手:“你別瞧不起你女婿,楊劍新一個月收入是那文化局的局長家十年也賺不來的,哼!” 和母親不歡而散,王燕氣呼呼牽著小牛犢一樣的侄子離開家,皮小子不肯上學,用大腦袋拱她的后腰,痛得王燕嗷嗷叫,不要錢的巴掌呼呼扇在小屁股上,侄子姑姑一路哭哭嚷嚷來到了學校。 五道海小學距離第九廠的家屬區(qū)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好不容易把大哭大叫的侄子送到他們班,然后看到了張鈺青從教室出來,似乎是和老師說了些話,才耽誤了些時間,兩人身高差六厘米,所以在氣勢上王燕比張鈺青矮了一點:“站住——” 張鈺青不想理會她。 這女人一般叫住自己準沒好事,哪知一道身影閃到她的面前:“我左想右想,上次那批衣服不對勁,你是不是調包了,我記得小公安收走的袋子,雖然看上去鼓鼓囊囊,實際上,他提著卻很輕?!?/br> 正趕著去看老中醫(yī)的張鈺青腳步緩了緩,旋即越走越快:“你這個腦袋,是不是有問題,你舉報我倒買倒賣,害我被收走衣服。結果發(fā)現(xiàn)那是你自家男人從州廣市買的衣服,就不想承擔責任,非要找我的錯處是吧,你有本事自己去公安局找那批貨唄!”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事,王燕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之前在張鈺青這里損失了一批襯衣,她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起來,反正她沒事,不如跟著一起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