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25節(jié)
林啟腦袋里嗡的一聲, 再聽不見其他聲音, 眼里也只剩了他一人。 奮力將他帶至河岸, 在他的胸脯上按壓起來, 做了幾下, 仍不見反應(yīng)。正要做人工呼吸,卻被人一把推開。 他恍若未覺,隨手揮出一拳, 將那人打趴在地。又回到何安然身邊,低下頭, 貼近那張青紫的薄唇。 只聽見咳咳兩聲, 小哥兒咳嗽著吐出水來,人也睜開眼睛。 林啟全身的知覺這才恢復(fù), 悲愴過后的欣喜, 讓他不禁落下淚來。 何安然醒來后, 只覺胸膛、喉嚨無一不痛。剛睜開眼,就看見林啟那雙赤紅的眸子。 見他醒來后,那張貼近他的臉上,表情有了一絲松動,接著,眼睛里便滾下淚來。 他看得心里大痛,也哽咽出聲。 林啟將他抱起,緊緊擁在胸前,唯有如此,才能感覺到這個人還活著。 “醒了,醒了!” “這像什么樣!” “不知廉恥!” “……” 周遭的聲音這才涌進(jìn)林啟的耳朵,他聽著耳邊的這些辱罵,心情反倒逐漸平靜下來。劫后余生的欣喜讓他笑了起來,抬起何安然埋在他脖頸的臉,看見他的臉上也帶著笑意。 “林啟,放開他!我已將他賣與鎮(zhèn)上暗巷,你別污了他的清白?!焙伟财轿嬷鴦偙涣謫⒋蜻^的臉,眼睛瞄著城西暗巷的這幾個人,生怕他們以為何安然不清白,少給了錢。 自打讓這何安然占得上風(fēng),他們一家人便沒了好日子過,他不干的活,都落在了他和他娘的身上。 他長這么大,何時砍過柴? 可這幾日卻沒一天躲得過,每日都得干。還不如同何安寧一樣摔斷腿,至少不必干活。 這樣的日子他實在過不下去了,那日被何安然支使著燒了壺水后,更覺屈辱,便去找了王賴子。 王賴子是遠(yuǎn)近聞名的混子,什么缺德事都干。他現(xiàn)在也不再想,賣了何安然得銀錢的事,只想趕緊把何安然弄走,是死是活都成。 倒是王賴子聽了,臉上露出一抹□□。 鎮(zhèn)上最近來了個有錢的主顧,每日在城西暗巷廝混,出手大方,惹得那兒的幾個姐兒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都想釣住這尾大魚。 可沒想到這主顧比起女子來,更喜歡哥兒。城西暗巷哪有哥兒? 他們這兒不過一個小鎮(zhèn),平日里哪有人找哥兒,此時突然要個哥兒,一時半會兒哪弄得來。 眼看著主顧來得越來越少,說不定哪日便不去了,鴇母施mama快急死了,到處打聽。 此時何安平上門,請他整治一個小哥兒,這不正好給他送錢嘛。 若是把這小哥兒賣給暗巷,解了施mama的燃眉之急,銀子還能少? 他問何安平,這哥兒相貌如何?何安平一頓,心思一轉(zhuǎn),自然說好。 王賴子聽了,便說給他十兩銀子,將何安然賣與城西暗巷。何安平聽見還能拿錢,當(dāng)下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后,才猶豫著說,這何安然厲害,他一人可綁不住。 王賴子嗤笑一聲,輕蔑地看他一眼,說到時自有暗巷的人上門。 何安平頓時喜笑顏開,只覺終于能將這根心頭刺除了。 自上次的事后,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本家靠不住,根本不會站在他這邊,說不定還會阻止他。 于是便和暗巷說好了,趁天色未亮?xí)r來,村里人還在睡夢中,何安然的警覺也低,到時輕輕松松就能綁走。 打算得挺好,只是他沒想到,因昨日的事,何安然一晚沒睡,還坐在床上發(fā)呆。 先時有些聲音時,他還未當(dāng)回事,只以為是誰出來上茅廁。只是慢慢地,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還往他住的廚房過來,立馬警惕起來。 透過門縫一看,只見何安平領(lǐng)著幾個高大的漢子過來,這些人一個個面相兇狠,看著就不像好人。 有了之前何母的話,他心里立馬有了數(shù),這是來抓他的! 他感到一陣恐慌,可環(huán)視一圈,無處可藏,也無處可躲。 何安平輕輕推開門,正向幾個大漢示意人就在里面。他便趁此工夫,瞅準(zhǔn)縫隙,拔腿就跑。 只是這些人到底是暗巷特意雇來的,反應(yīng)十分迅速,連忙追了上來。他們生的高大,腿也長,幾步就將何安然抓住。 何安然被拎住后脖領(lǐng),揮起方才從廚房拿的菜刀便砍了過去,驚得那人松了手。 他連忙向外跑去,邊跑邊大聲呼喊。 這會兒到底時候尚早,大家都未起來,只有幾家聽見他的呼喊后,屋子里亮起燭光。 這幾個大漢也不是吃素的,一腳踹在他身上,他踉蹌著跌倒時,菜刀也摔了出去。 幾人連忙就要用繩子將他捆起來,他又踢又打又咬,一番掙扎過后,又爬起來跑了。 他不知道他們要將他賣去哪里,還是鎮(zhèn)上的劉商戶嗎? 倉皇逃跑時,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林啟!林啟定有辦法,林啟定會護(hù)著他。 他眼里落下淚來,沒命地往林家的方向跑去,他從不知自己能跑這么快。 只是身后的人越追越緊,林家離得太遠(yuǎn)了,他實在跑不動了。 他想,他不能被抓住,哪怕死,也不能被賣去鎮(zhèn)上。 于是見著小河時,望一眼林家方向,便一躍而下。 這條河并不深,往日大家也敢在河岸近處摸魚,但河中央是萬萬不敢去的。中央水位高,且河底不平,不知哪處便有深坑,能把人卷進(jìn)去。他這一跳,便是奔著死去的。 何安然笑了起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林啟。什么閑言,都抵不過此刻他在林啟身邊。 只是還未放下心來,就聽見何安平的話,得知他們原來是想把他賣入城西暗巷。 他心里又驚又怒,這城西暗巷做的不是正經(jīng)生意,將他賣入那里,想也知道是做什么。 只是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何安平若是已收了他們的錢,自己如何又能逃得過去。這幾個大漢,林啟一人又如何敵得過。 他眼神帶著擔(dān)憂,下意識往林啟懷里縮了縮。 林啟拍拍他,抬起頭來,目光狠厲地看著何安平,猶如看一個死人。 周圍的村民看見,不由默默往后退了退。 他們都是被何小哥兒的驚呼叫醒的,起來后發(fā)現(xiàn)不對,都以為是村子里進(jìn)了歹人,連忙跟了過來。 看小哥兒跳進(jìn)河里時,也是心里一緊,擔(dān)憂起來。畢竟是一個村的,生死面前,壓根記不起什么別的。 倒是看林啟將人救起后,按著小哥兒的胸脯,將小哥兒抱在懷里時,才想起了昨日傳的閑話,頓時覺得辣眼,不由指責(zé)出聲。 可看著林啟此時兇狠的表情,皆又有些害怕。 林啟松開何安然,站起身,死死盯著何安平。 “我最后悔的,便是沒親手收拾你們幾個!”話落,他從懷里掏出上次何安然用過的甩棍,動作迅速地敲在何安平肩膀上。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聽得眾人心里咯噔一下,連忙順隼顯丁 暗巷來的幾人也往開躲了躲,他們與何安平非親非故,只是來幫暗巷帶人,此時遇著這種狠角色,也不想招惹。 暗巷才給他們幾個錢,他們往日里都住在鎮(zhèn)上,都有父母親人,犯不著得罪這種人。 甚至還還有人皺眉看著何安平,若是他能早點把人捆好,哪用惹出這么多麻煩。 看看一起來的幾個兄弟,都是跑得一頭汗,還有一兩個身上帶著鞋印,都是被這小哥兒踹的。 何安平慘叫著,轉(zhuǎn)身要跑,又被林啟一甩棍敲在腿上,霎時跌倒在地,疼出一頭冷汗。 林啟的動作快,何母追著何安然跑了一路,正累得直喘氣。等反應(yīng)過來兒子被打時,何安平已經(jīng)被打得滿地打滾了。 她哭嚷著上前,擋在何安平身前??匆娏謫⒌哪訒r,才感到一陣害怕。 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看人。 末世殺僵尸時,林啟是一把好手。哪怕他沒有攻擊系異能,僅憑身手就能讓任務(wù)小隊回回都帶著他。 只不過,那時用的是一把馬刀,一刀下去,能削掉僵尸的半個腦袋。 若不是潛意識里清楚不能暴露空間的存在,不能隨意掏出刀具,這會兒何安平已經(jīng)是一團(tuán)rou泥了。 看何母擋在前面,他神色未變,照樣一鐵棍甩下。既然她想挨,那就成全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何母一聲慘叫,抱著自己的胳膊。 他的氣勢太凌厲,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硬是看著何母挨了幾棍子。 直到林昭帶著里正,身后跟著昨日同林啟廝打的幾人出現(xiàn)后,才有人輕呼一口氣。 林昭來了就好。 林昭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見何小哥兒和林啟渾身濕透,何安平、何母則癱倒在地,一副混亂場面。又有一旁站著的幾個高大漢子著實顯眼,讓他下意識警惕起來。 看林啟又一棍子揮下,打在何安平身上,他心里一顫,連忙將人拉住。他動手的模樣太過兇狠,這么打下去,恐怕要出事。 林啟未抬頭,一甩胳膊,險些將他摔倒在地,他連忙叫道:“啟兒。” 聽到是他,林啟才慢慢轉(zhuǎn)了頭,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滲人。他急忙上前,取了他手里的武器,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他連著兩日在村里動手,總得給出些合理解釋吧。他們兄弟二人在這里根基淺,若是被村里忌憚,只怕棗林莊是待不下去了。 林啟搖搖頭,走到那幾個漢子跟前。問道:“你們收了他多少銀錢?” 那幾個漢子剛見識了他的兇狠樣,心里也不敢得罪,搖搖頭,說道:“我們只是替暗巷綁人的,并不知他與暗巷的交易?!?/br> 林啟點點頭:“那好,人你們是鐵定帶不走了。帶他去暗巷吐出銀子來倒是可能?!彼焓种钢傅乖诘厣系暮伟财?。 轉(zhuǎn)身將何安然扶了起來,問他:“能走嗎?” 何安然點頭,林啟便攙扶著他走了。 如此也好,村里人知道了他倆的關(guān)系,也見識了他的狠辣,再說難聽的話,都得心里掂量掂量。 他將何安然帶回家里,拿了干凈的布巾,又尋了一套自己的干凈衣服讓他換上。 若是往日,何安然必定不好意思。只是今日經(jīng)的事太可怕,他一時沒想到,等在林啟臥房脫下濕衣服時,才感到羞澀。 紅著臉將他的衣裳穿上,又將自己脫下的衣物團(tuán)成一團(tuán),抱著出了臥房。 林啟等在院內(nèi),見他拿了濕衣服出來,便找了木盆讓他放進(jìn)去。自己也回了臥房換衣服。 今日的事還未完全解決,不知暗巷還會不會再來人,得去鎮(zhèn)上打聽打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