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26節(jié)
不過現(xiàn)下要緊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何安然。 今日這一連串的事,從空間拿出來的金鐲子不知被丟到了何處。他從衣柜里翻出林昭藏好的首飾,拿了那只金鐲子。 他推門出去時,小哥兒正坐在草棚子里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走近時,小哥兒才抬起頭,沖他一笑,正要說話,就被林啟捉住了手腕。 小哥兒的手腕纖細,從寬大的袖口,可以看見一抹雪白的肌膚。林啟將金鐲子戴在他的手上,臉紅了起來。 他抬起頭,看著怔愣著的何安然說道:“這鐲子是林家最值錢的東西,我把它戴在你手上,你愿意做我最珍貴的寶物嗎?” 他看著何安然,眼神專注而認真,等著他的回答。 何安然聽懂后,臉上揚起大大的笑,笑著笑著卻落下淚來。他也不知為何,心里高興得很,卻偏偏有些酸澀,又是哭又是笑的。 他用力點著頭,說道:“我愿意的?!?/br> 他當然愿意,除了林啟,再沒有人會拼著性命救他,沒有人會將欺負他的人打趴下,沒有人會對他這么好。 他的淚止不住地流,林啟將他擁在懷里,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珠。這次,何安然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指尖摸過臉頰的觸感。 兩人靜靜相擁,情緒慢慢緩和下來。還未說話,就聽木門一響,林昭走了進來。 何安然連忙坐直身子,紅著臉,也不敢轉(zhuǎn)頭,背對著林昭。 林昭本來聽人講了來龍去脈后,心里還帶著些怒意。此刻見著這一幕卻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啟兒,你先出來一下?!闭f完,便向院外走去。 林啟拍拍何安然的手,示意他不必害怕。 何安然依舊有些擔心,林啟今日因他惹了麻煩,林昭會不會心下不滿? 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現(xiàn)下,何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若是林昭不同意收留他,他又該去哪呢。 而且,昨日傳的風言風語,今日算是坐實了,林昭會不會也覺得他不守禮,是個輕浮之人呢? 他越想越不安,眼神直直地看著門外。 而門外,林昭正和林啟說道:“暗巷的人帶著何安平走了。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林啟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我明日去鎮(zhèn)上打聽打聽,看看情況。” 看著他的表情,林昭心下又是一緊,對林啟說道:“你今日也給小哥兒出了氣,以后萬不可這樣了?!?/br> 他下手沒數(shù),今日簡直是奔著打死人去的。昨天和他廝打的那幾人,原本還仗著人多,不依不饒的。讓他家掏錢不說,還要讓林啟登門道歉。他自然不同意,拉扯了一晚上。 今早見識了林啟的狠厲,什么醫(yī)藥費、道歉的,再沒有人提了。 周圍圍觀的那一圈人也被嚇著了。他想打聽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見了他連忙后退。 還是他好言問了幾次,才有人將事說了。 這些人提起這事,心里也為何家不恥。 一碼歸一碼,何哥兒不守禮是不守禮。但這么多年為何家做牛做馬,伺候著何家的老老少少,是他們有目共睹的。絕對是何家的有功之臣,沒想到他們竟要將何哥兒賣去那種腌臜地方。 若他們是在何哥兒的親事上,多要些彩禮,眾人不會多說什么。但賣進暗巷,著實是昧了良心。 大家看何母的眼神也變了,她在地上躺著也沒有人過去攙扶。還是里正發(fā)話后,才有幾個嬸子抬著她,送回了何家。 林昭聽人說了小哥兒被逼得跳河,林啟又跳下去,將人救了上來,心里也是一陣后怕。 這河底下的暗流多,村里的小孩兒從小就被囑咐,不能下河嬉戲。林啟這次假若出了什么意外,這不是讓他家破人亡嗎。 對這何家更是不滿起來,看暗巷的人要帶走何安平,壓根沒阻攔。就該如此! 不過這下也確定林啟定是對何安然有意了。 他問林啟:“那何小哥兒,你打算如何?” 聽他問起何安然,林啟臉上露出笑來,說道:“我要娶他?!?/br> 林昭絲毫不意外,反而笑了起來,打趣道:“誰前兩日還說對人家無意來著?” 話畢,又正了神色:“只是現(xiàn)下小哥兒怎么安排?即便村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沒有三媒六聘就讓小哥兒這么跟著你,到底不合禮?!?/br> 雖說全村人也不敢再說什么閑言,可三媒六聘自古就有,如今還未成親,便讓小哥兒與他們住在一處,實在不好看。 哪怕為著長遠計,也得將該有的流程都走一遍,不然往后小哥兒在村里如何立足? 他將這些與林啟一一說清楚。 啟兒到底糊涂了十九年,不知這世上的人言可畏。若是真無媒無聘住在一起,往后幾十年,說起這種事來,都會有人提起小哥兒的名字。 林啟已經(jīng)吃過這閑言的虧,此時也不敢再大意,該有的禮節(jié)自然不能少。 如此,一切還得按著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來。 第一個便是,小哥兒絕對不能和他們住一起。林啟想了想,只能先將小哥兒安置在大宅子。 只是那宅子簡陋、空曠不說,小哥兒剛經(jīng)了此事,一人住在那兒,他到底不安心。 他一邊想,一邊帶著被褥,拿了一些生活用品,與小哥兒一同去了大宅子。 路上偶有村里人走過,看見他倆便目不斜視,生怕被林啟教訓。從昨日到今日,短短兩日的時間,林啟不好惹的名聲便傳遍了。 而林啟根本沒注意到這些,他正琢磨著事。 既已決定與小哥兒成親,有些事再瞞著他就不應(yīng)該了,可是讓他接受自己這個異世的外來者,恐怕有些困難。 不說別的,小哥兒生活的這個世界,按照發(fā)展來看,與他至少隔了幾十個世紀,單是解釋清楚他的來歷,就是難題。 而且,這件事在小哥兒看來,恐怕跟見鬼差不多。 林昭心里犯了難,擔心小哥兒無法接受。猶豫半天,不知該不該開口。 可真要不說,莫不是他要藏一輩子? 等成親后再說?那他與騙婚的渣男又有什么區(qū)別。 何安然不知他的糾結(jié),只是面帶愁容地看著眼前的宅子發(fā)呆。 雖說林啟前幾日來收拾過宅子,可他懶懶散散,每日就會和他聊天,屋內(nèi)根本沒好好收拾。還是亂七八糟。都是灰塵不說,缺胳膊少腿的家具還胡亂擺放著,明顯是不能用了。 不過他也不氣餒,如今這樣已算好的。最起碼,林昭讓他留下來了,這便是同意自己和林啟在一起了。 何安然想著,情不自禁露出笑來。再看這宅子,就不覺得苦了。 他找了一個還算穩(wěn)當?shù)陌宓剩媚脕淼牟冀聿潦酶蓛?,將他們拿的被褥放在上頭,就要開始收拾。 沒想到卻被林啟拉住了手,他臉色一紅,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林啟的面色有些猶豫,帶著絲不尋常。何安然看了,下意識地,就將心提了起來。 “安然,”林啟說道:“我若是同你說一件,你以往從未聽聞過的事,你會不會信我?” 何安然看著他,見他也似有些緊張,連忙說道:“當然,我肯定信你。” “那如果,我身上有一些超乎尋常的事,你會不會害怕?”林啟又問道。 何安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超乎尋常的事? 他心里正疑惑,突然就想到了他以前。以前的林二癡癡傻傻,與現(xiàn)在的林啟完全是判若兩人。 莫不是他能好,是有了超乎尋常的事? 他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比羲且虺鯇こ5氖律裰乔迕?,他欣喜才對。 “哪怕顛覆你的認知,你也不怕?”林啟的聲音沉重。 看他的表情如此鄭重,何安然不知怎的,突然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心里便有了一絲異樣。 一瞬間,他想到了許多。 他想到林啟想的汽水法子,想到林啟拿的伸縮鐵棍,想到林啟每日給他的古怪吃食。還想到他許多與眾不同的想法和聞所未聞的道理。 他的心突然開始發(fā)顫,一個人再怎么變,也不會身上再無一絲過去的影子吧?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帶著恐慌,他看著林啟,首先問道:“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當然會!” 林啟本看他變了臉色,心下正發(fā)沉,沒想到他第一句竟是問這個。 他當然會一直和他在一起,若不是為了和他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他怎么會將秘密告訴他。 何安然心里一松,臉上重又有了笑容,說道:“既然你和我在一起,我有何好怕的。” 他的眼神欣喜而專注,就如同有了自己,便什么都不怕了一般。 林啟看著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或許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與何安然相遇。 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后,從沒有人像他一樣,滿眼都是自己。 林啟笑了起來,他說得不對,應(yīng)該是和他在一起,自己才沒什么好怕的。 他心里暢快起來,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何安然都不會把他當成怪物。 于是笑著說道:“那我給你變個戲法可好?” “嗯?”何安然沒想到他突然換了話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什么戲法?” 林啟抬起手,掌心朝上,說:“你看?!?/br> 一個桃子憑空出現(xiàn)在林啟的手中,正是前段時間他總給自己吃的。 何安然的笑意逐漸凝固,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桃子,愣了片刻才顫抖著手,拿起林啟掌心的桃子。 看看林啟,見他正緊張地盯著自己,于是又緩慢地將眼神落到桃子身上,盯著看了一會兒。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原來這才是林啟說的超乎尋常的事! 他抬起頭,對林啟說道:“再來一個?!?/br> “啊,”林啟正緊張著,聽了他的話,也未多想,又取了一個出來。又一個桃子在他手上憑空出現(xiàn)。 何安然呆呆地看著,下意識拿起手里的桃子咬了一口。 “你這戲法,可不要變給別人看?!焙伟踩灰贿叧砸贿呎f道,還是一副呆愣的表情。 “啊?!绷謫⒒貞?yīng)一聲,繼而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會真以為自己只是學會變戲法了吧。 “真的不要變給別人看,”何安然一臉嚴肅,生怕林啟不當回事,“他們會把你當成妖怪?!?/br> 林啟一頓。原來何安然已經(jīng)看明白了,但他唯一的反應(yīng)是怕自己被當成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