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犬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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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店后,謝知雨讓司機和于久先下車,自己坐在后座等李延策醒。 車停在酒店前院,能看見遠處層巒的山和近處低矮的民居。綠色藤蔓攀附著白墻,開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此時并非旅游旺季,酒店幾乎被劇組包場,除了院落墻角靈活跳上跳下的一只三花貓,未見有其他人來往。 謝知雨感受著肩頭的重量,垂眸看了李延策一眼。他長睫安然閉合,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線條優(yōu)越。帥而凜冽的長相,入睡的時候看起來又有點乖,就是瞅著總像瘦了點。 明明李延策平時要在全黑的環(huán)境才能睡個好覺,現(xiàn)在睡得這么沉,果然是累了。 謝知雨盯著他看了半晌,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翹起來的一縷頭發(fā)。這一碰李延策正好醒了,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轉(zhuǎn)了個頭抬眸看兩眼謝知雨,又往她脖頸的方向蹭了蹭。 兩人都沒說話打破車廂內(nèi)這一刻溫柔的靜謐,李延策醒了會兒覺才揉了揉頭發(fā)起身,低磁的語調(diào)里含著懶,問她:“到了?” “嗯,”謝知雨點點頭,“我沒有吵醒你吧?” “沒有?!崩钛硬咝闹虚_心她等自己醒來,嘴上還是叨咕了句:“你直接叫我起來就行了,不用等我的。” 謝知雨伸手替李延策撫平兩縷翹起來的頭發(fā),抿唇笑笑:“看你累了,反正沒什么事多睡會兒唄?!?/br> “怎么沒事了,你就來兩天,我不得多留點時間看我謝姐?”李延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去尋她的手,虛虛勾住她的幾截手指,進而抓住她的手擱在唇邊吻了吻手背,抬起眼皮一瞬不瞬盯著她:“真好,不是做夢,你就在我身邊?!?/br> 她來探班的喜悅在只有兩人的空間瘋漲,李延策根本控制不住想和她親近的心,順著一拉就將她帶入懷中,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我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br> 車內(nèi)沒有開燈,遠處夕陽順著天際墜落,染出一層一層深淺不一混合著云霧的橙色霞光。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落日足夠溫柔,謝知雨感覺這些天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下來,讓她有些放任地沉溺李延策這個擁抱中。 重回獨居生活軌道莫名有些空蕩蕩的心,也一點一點和著溫溫晚風被填滿。 這樣的時刻,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呼吸,謝知雨覺得自己面對李延策擁有的這份情緒,應該能被稱之為“喜歡”。 “今天晚上我沒有戲,我?guī)愠鋈ス涔浒??”李延策蹭蹭她的頭發(fā),有些獻寶似的吐露他這些天的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恩施這地兒挺不錯,風景好,吃的也多,像什么張關合渣、土家燒餅、油香兒,我們可以去文瀾橋或者大橋路……” 謝知雨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頭,有些懷疑地抬起頭看他:“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會又吃了很多不該吃的碳水吧?” “呃,”李延策卡了一下,語氣中rou耳可聞的心虛,“我就只嘗了一點,絕對沒有像之前錄綜藝那樣吃?!?/br> 見謝知雨還用探尋的目光看他,李延策干脆耍賴,伸手將謝知雨的頭重新摁回懷里:“不許這么看我了,我真的只吃了一點!” 謝知雨覺得自己懶得和個狗東西計較,先回自己房間簡單梳妝。晚餐李延策訂了家私密性較高的餐廳吃張關合渣,對于這個恩施名吃她早有耳聞,正好體驗一下。 誰料李延策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和謝知雨隔得遠又開始不高興了,蔫耷耷扣著頂帽子靠在門邊等她,聲音沉得快能擰出水來:“你房間怎么離我這么遠,他們就沒個近點的空房嗎。”言下之意訂房的人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兒。 謝知雨換了件輕便的復古法式黑色連衣裙,紅唇烏發(fā),肌膚勝雪,美得好似裊娜的黑玫瑰。聞言笑了聲,對著鏡子涂完最后一筆唇釉:“你在說什么豬話,又不是第一天拍戲了,哪有探班和主演房間在一塊的?” “我不管,我晚上要來你房間打地鋪。” 謝知雨挑眉,偏頭看他:“你認真的?” 李延策微微抬了抬帽檐,眸光堅定:“當然!” 謝知雨凝視他片刻,看出李延策沒開玩笑,想著晚上自有晚上的應對方法,揮揮手:“走吧?!?/br> 雖不是節(jié)假日,飯點依舊人頭聳動,坐了滿滿的本地人。店是老店,裝修稱不上多高大上,但充滿當?shù)靥厣?。人們?nèi)齼蓛沙灾鴸|西聊著天,這樣能撫慰人心的煙火氣中,藏著一個城市最簡單的幸福。 張關合渣又名“懶豆腐”,可以加入澆頭當火鍋吃,也可以加入蔬菜做湯,是典型的土家美食。合渣按人頭收費送菜,紅薯、魚腥草、黃瓜、虎皮青椒一堆小菜擺了一桌。李延策本來想點臘排骨燉土豆鍋,在謝知雨“你認真的嗎”的注視禮下?lián)Q了干鍋牛rou絲。 謝知雨還是第一次吃合渣,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來個飯前開光。乳白的豆渣浸在紅亮的辣椒油中,中間打了個蛋,咕嚕咕嚕沸騰得正歡。香氣撩得人食指大動,不難想象當合渣侵入米飯的每一絲肌理會帶來怎樣的味道。 放下手機,謝知雨突然意識到:“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第58章 勾引 李延策本來單手支著下巴看她拍照, 聞言伸出食指摸摸鼻梁,語氣有些不確定,但模樣相當自信:“我最近吃辣還可以。” 然后謝知雨就見到了一個吃得臉頰微紅額頭出汗的李延策。明明都吃得發(fā)出輕微嘶氣的聲音, 這人還靠王老吉硬撐著沒放筷子。 謝知雨抽出紙巾起身替他擦了擦汗:“應該讓他們少放點辣椒, 你吃辣還是這么戰(zhàn)五渣。” 李延策替自己解釋:“不是合渣辣, 是干鍋牛rou絲辣?!?/br> “好好好?!敝x知雨不和他犟:“之前就想問你,你不是喜歡酸甜口嗎, 非要練習提高吃辣水平干什么?” 李延策垂了垂眼眸, 避開謝知雨探尋的視線低下頭刨了一口碗里的土豆飯, 聲音不太大:“因為你喜歡吃辣啊?!?/br> 謝知雨微微一愣, 聽著李延策繼續(xù)補充:“我想知道你喜歡的東西什么味道, 不行嗎?” 他紅著臉梗著脖子說話的模樣有些可愛,跟只不服輸?shù)男」芬粯?。謝知雨沒忍住笑起來, 李延策被她這么一笑臉疑似更紅了,兇巴巴地看她:“你覺得有問題嗎,你不服?” “服——”謝知雨單手托著下巴拖長聲音回答他, 想了想,心中已有預設答案,卻故意又問:“之前的麻辣水煮魚, 也是特意為我學的?” 大概是因為對辣的耐受度沒有提升有些丟臉,又被謝知雨笑,李延策整個人處于一種被逗得有點炸毛又不是真炸的別扭狀態(tài):“謝姐我警告你不要在這里明知故問?!?/br> 謝知雨笑得聲音都止不住,好半天才在李延策的注視下停下來:“好, 不問, 少吃點, 吃完不是還要帶我逛街嗎。” 飯后打車去文瀾橋散步, 文瀾橋立于貢水河上, 既可行人,又可避風雨,因而又稱“風雨橋?!?/br> 天色已沉,夜晚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橋身全部亮燈,光影變化中浮光躍金,紅色燈籠搖曳。悠然行走橋上感受徐徐晚風,俯瞰靜靜流塘的貢水河,內(nèi)心也變得平靜。 一個剛剛好的季節(jié),萬物開始生長,花剛剛盛開,準備去做那些萬紫千紅的事。 謝知雨給李延策買了杯檸檬百香果,礙于戴著口罩,他只能把吸管從下方塞進口罩,那模樣多少有點滑稽。但他優(yōu)越的身高和下頜線注定了即便在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喝奶茶,也是個氛圍帥哥。 李延策突然偏頭和正在看他的謝知雨對上視線,沒等她開口,又有些害羞似得轉(zhuǎn)回去。謝知雨本想出言調(diào)侃兩句,下一秒,手就被人握住了。 李延策先是抓著她的手指,見她不抗拒,馬上得寸進尺換了個十指相扣的姿勢。 完成這個動作后,他才重新轉(zhuǎn)過頭,這回望向她的視線中只如星辰墜落,晃得人心跳加速。 她的手指稍稍動了動,就被李延策更緊地攥在手中。即便看不到他口罩后的下半張臉,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的。 李延策湊近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他們指間相扣的手,低沉聲音中帶著幾分飛揚:“抓住了,我就不會放開了?!?/br> 謝知雨靜靜由他牽著往前走,他們就像身邊經(jīng)過的那些情侶一樣,在某個普通的晚飯后,兩人手牽手散著步,一起數(shù)完整條路的街燈。俗世煙火,人間暖意,彼此陪伴消磨日日夜夜漫長的歲月不過如此。 這一刻,她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動。 晚上洗漱后李延策果然大搖大擺來她房間蹭睡,謝知雨剛吹完頭發(fā),用搭在脖頸上的毛巾擦了擦發(fā)尾,替他開門:“你還真來?” 李延策看到穿睡衣的謝知雨立刻兩眼發(fā)光,舉了舉自己手里自帶的睡袍,一邊強行進屋一邊撒嬌:“我東西都帶來了,你忍心讓我回去嗎?” 謝知雨無奈,放他進屋:“你過來的時候沒被其他人看見吧?” 李延策下巴差點沒揚到天上,非常自豪:“看見了又怎樣,反正都知道我在追你,我沒直接穿睡袍過來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 謝知雨實在沒法和他這犯智障的樣子計較,開口:“先說好,只能睡沙發(fā),別想著在我這得寸進尺?!?/br> “沙發(fā)就沙發(fā),用下浴室?!?/br> 李延策快速進浴室換了他帶來的睡袍,這不換不知道,一換謝知雨才發(fā)現(xiàn)還是個性/感款的。 深v的黑色帶細白邊真絲兩件套睡袍,v口一直開到腹部,鎖骨和胸腹肌線條清晰可見。這人腰帶直接沒系,就貴妃似的支著一只手肘托著頭,斜躺在沙發(fā)里看她。 謝知雨視線掃過去,他就把睡袍又往后揚了點,豪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好身材。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謝知雨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抱起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滿目春光擋得嚴嚴實實,居高臨下:“給我好好把被子蓋上,少在這里瞎擺弄。” 李延策剛想把被子扒拉開,謝知雨伸出一只手指警告他:“你今天拍了下水的戲,晚上又在外面吹了風,要是感冒了我看你拍戲怎么辦?!?/br> 李延策無奈揪著被子躺平,還試圖掙扎:“我身體素質(zhì)好得很,你不想再多看看嗎,摸摸也行?!?/br> “你從哪學的這些有的沒的?”謝知雨感覺此時的李延策就跟男狐貍精似的,要不是她定力不錯,這露著八塊腹肌玉體橫陳的樣子實在難以抗拒。 “自學成才,你不喜歡嗎?” 謝知雨昧著良心回答:“不喜歡?!?/br> “我不信,除非你摸著我的腹肌說這話?!?/br> 李延策作勢就要掀開被子,謝知雨真是怕了他了,急忙上前摁住他身上的被子:“喜歡,喜歡行了吧,你別動!” 李延策這才滿意,微微支起身,一只胳膊攬住謝知雨的脖子對著她親了一口:“那親親兩口不過份吧!” 他眼睛里像掛著小星星,說完又對著她響亮地吧唧了一口。說是兩口,親完這兩下之后李延策的吻就開始變了味道。纏纏綿綿糾纏著她一直從她嘴唇吻到耳際、脖頸,又回到唇上。 謝知雨被李延策親得有點暈暈乎乎,不知不覺間李延策已坐起身來,被子順著滑落,一個動作間謝知雨的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胸肌。 手下硬邦邦的觸感讓謝知雨忍不住多摸了兩下,這一摸,腦海中就電光火石閃過了她忘記和他算帳的事——出去玩了一通,又被李延策這么一鬧,差點忘記今天陶暨禮和她提的事。 謝知雨瞬間清明,退開一點,伸手扒開李延策的衣領。 李延策被謝知雨突然猛浪的動作搞懵了,他還沉浸在剛才的親密中,眼瞳中蒙著一層霧氣:“怎、怎么了?” 謝知雨對著李延策的身體仔細看,胸前倒是沒有痕跡了,但腰側(cè)和腹部靠下的地方隱約能看出有一些淤青。 她重新攏了攏李延策的衣領,隔著被子坐在他身上教育他:“陶導說你半個月前騎馬受傷了,為什么不和我說?” 冷不丁被cue這件事,李延策猝不及防,愣了半晌,眼神開始飄忽:“呃,不是很嚴重的傷,怕你擔心就沒讓小九告訴你。你看我這不沒事嗎?!闭f著還拍了怕自己的胸膛。 謝知雨才不聽他這些鬼話,正色:“都去醫(yī)院檢查了你和我說沒事,受傷無論大小都要讓小九和我說?!?/br> 李延策說不過就開始當癩皮狗,直往她身上靠,睜著一雙含笑的眼睛看她:“這么關心我啊?” “少在這跟我嬉皮笑臉的?!敝x知雨伸手推開他:“你拍戲什么樣當我沒數(shù)?身體力行拍戲沒問題,但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尤其健康和安全問題,不要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br> “知道了知道了?!崩钛硬邞?,輕輕牽起她的手,捏了捏:“其實還好,還沒之前請武術(shù)教練上課時嚴重。” 李延策這么一提,謝知雨想起去北市拍綜藝時見過的他受傷的身體,又想起他的肩傷,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肩傷沒有復發(fā)吧?” 李延策:“放心,好著呢?!?/br> 謝知雨安靜凝視他片刻,內(nèi)心難免感慨。 雖然李延策開始演戲的目的不那么單純,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視作職業(yè)、還是視作|愛好,他都做到了一個演員應盡的全部。 李延策拍戲時出了名的“瘋”,明明平時一副誰也不服的狗樣子,表演細節(jié)上卻比誰都較真。 她曾擔心過李延策如此拼命是因為來自奶奶、來自她的壓力太大,問過他對演戲到底怎么想,那時李延策的回答是先是為了生存,其次是享受演戲時將自己剝出來塞進另一個軀殼中并賦予其生命的感覺。 他可以為了完成一個角色付出超過其他人數(shù)十倍的努力,所以才造就了那樣多經(jīng)典的角色。 謝知雨看過李延策的劇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他對角色的理解和批注。角色為什么會去做一件事,為什么會對某一事物有喜惡之情,他會一一去思考和角色相關的細枝末節(jié),在心里形成一個豐滿完整的角色形象。 有些東西不一定會在拍攝時全部表現(xiàn)出來,但他已然真正融入了角色的世界,處于表演狀態(tài)的他不再是“他”,只是他想要呈現(xiàn)的嶄新人物。 他的確是她找到的,最好的璞玉。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明天暫不更,后天更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