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第145節(jié)
前世的安陽侯就是有他穿針引線,才掌握了京畿兵馬。 裴峴點頭附和:“放心,你表哥會讓你滿意的?!?/br> 第二天一早,趙善易就直奔裴峴那里,問:“怎么回事?” 裴峴也不瞞著他:“阿鯉知道的?!?/br> 趙善易了然:“我就說,周聿昭上次那個新娘子,肯定也是她送進(jìn)去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周聿昭和安陽侯那個外室女有勾連,這混帳玩意兒,玩的倒是挺花的?!?/br> 裴峴還在練拳,收拳后說:“若是為了成就姻緣,做這個媒人,那你沒必要興師動眾。” 趙善易:“嘿嘿,我這回可和上一回不一樣了,我得找個人去當(dāng)這個便宜爹,畢竟是安陽侯的女婿,再怎么著也有人愿意的。” 他說完又說:“婉淳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覺得你對這事比較感興趣?!?/br> 趙善易爭辯:“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我感興趣?!?/br> “何靜生是周聿昭的人,是他從江南帶回來的,這次何靜生升任刑部主事南下?!?/br> 趙善易罵了句:“媽的,倒是會鉆營,比老子升的都快,老子當(dāng)年一個隊正當(dāng)了那么久?!?/br> 他這話說的就不要臉了,隊正之后就是總千門,后來就升任步軍營副統(tǒng)領(lǐng),到統(tǒng)領(lǐng),總共也沒做幾年,都是老廉親王壓著他。 裴峴囑咐了一句:“不要做得太過火。” 趙善易立刻就想到了褚英這個大兄弟。 第100章 兩侯府 ◎喜結(jié)連理◎ 趙善易就是欠登的, 裴峴倒也不是故意利用他,能想起他,也是知道他和周聿昭有過節(jié), 周聿昭因為替陛下侍奉那位道人, 求仙問藥,最近風(fēng)頭很盛。 那位道人的風(fēng)頭已經(jīng)壓過禮部這些老宗伯了。廉親王都要聽著陛下的意思,配合著那位道人行事, 因為祭祀幾次鬧的不愉快,趙善易早已經(jīng)心里不痛快了。 家里老爺子罵他一頓那是無所謂, 但是誰膽敢給老爺子氣受,那是不可能的。 他和老爺子一樣, 是個護(hù)短的。 褚英因為新納了一房妾, 最近日子過的順?biāo)?。他妹子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在慶王的后宅里如魚得水。 他的日子自然也過的痛快, 京中沒人敢得罪他。 咋一見趙善易的邀請,他還納悶這位祖宗怎么想起他來了? 趙善易備下酒菜特意招待他, 見他四方步進(jìn)來,笑說:“看著褚大人最近過得不錯啊?!?/br> 褚英嘿嘿笑:“總督大人客氣了,自上次一別, 再沒來得及招待你。還沒有給總督大人謝禮?!?/br> 趙善易:“最近晦氣, 不想提這些。” 褚英好奇問:“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喝酒喝酒。” 他也跟著裴峴學(xué)壞了,凡事就不說,非要等著人好奇的問,褚英就更想知道, 問:“可是都統(tǒng)衙門出事了?大人若是有什么消息可要告知我一聲?!?/br> “好說好說, 衙門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落下你。但是我現(xiàn)在也見不著陛下。陛下身邊有紅人呢?!?/br> 褚英一猜就中:“那忠義候?黃口小兒, 他好好的非拐到求仙問道上去,這我可不成啊。咱們這等武人,見過殺人放火,哪里能靜心修道?!?/br> “你可別胡扯了?!?/br> 趙善易聽著他瞎說。 褚英:“陛下莫名其妙迷上修道,奉請那道人為陛下煉丹,這也沒什么。但是忠義候借勢倒成了香餑餑。真是讓我等不服氣。” 趙善易淺嘗一口:“別胡說,小心讓人拿住你把柄,你少說些吧。” 褚英又說:“哎,你別說,那劉家自從和忠義候府結(jié)親后,就徹底安分了,那劉娘子還是有些手段的?!?/br> 趙善易嗤笑:“是劉娘子有手段,還是忠義候有手段?你搞清楚了嗎?” 褚英問:“什么意思?” 趙善易嘿嘿笑,說:“我又給忠義候?qū)ち艘婚T好親,但是他最近有些太猖狂,我就不想給他了。想找你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來結(jié)這門親?” 褚英聽著就知道不是好事,但是他一個兵痞,向來就不做好事,尤其對這種事感興趣。 “怎么個說法?說來聽聽。” “周聿昭這個人呢,不是東西,把人家安陽侯的千金肚子搞大了,你說這個媒你敢做嗎?” 褚英眼睛瞪的老大,看著他:“這……他怎么盡喜歡這一出?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娶回去就是了,怎么就非要偷呢?” 趙善易:“家里的,不如偷的香唄?!?/br> 要說褚英不是個東西,笑呵呵說:“安陽侯那個老小子,整日猖狂的沒邊兒,這下我一定給他尋個好女婿。” 趙善易說:“這可不行,他兩要是真成翁婿了,有你好果子吃嗎?” 褚英嘿嘿笑:“大人放心吧,我手底下最不缺就是想一步登天的人,安陽侯的女婿,我一定好好挑?!?/br> 趙善易賊兮兮的笑,說:“哎呀,這是鬧的。真是?!?/br> 褚英又和他說起最近城中的事情,酒罷之后,各自回家。 那日之后,沒過兩天,京中關(guān)于安陽侯府的傳聞都像風(fēng)一樣,吹遍了上京城 。 起因是一個西城的兵痞帶著一件女子的內(nèi)衫,去安陽侯府求親,并指明已經(jīng)和安陽侯的千金有了孩子。 這個消息猶如油鍋里倒了一瓢水,直接炸開了。 聽說安陽侯提著刀就要將人砍死,那人本就是個混不吝,他有個jiejie是永昌侯府的妾。 安陽侯也不敢真的把他殺了,結(jié)果一嚇唬,人就直接將事情抖的到處都是。 這人從自己第一次見方靜云開始說起,兩人是如何廝混,方靜云經(jīng)不起查,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安陽侯卻不知道,以為那潑皮看上了自己女兒,來這里sao擾人的。 恨的要將人碎尸萬段。 安陽侯夫人坐在后面正堂,聽著身邊的嬤嬤報信,她陰著臉:“沒想到和她娘一樣貨色,扶不上臺面的東西!” 那嬤嬤悄聲說:“那邊院子里鬧起來了,瞧著意思,不像是和那個潑皮的。” 安陽侯夫人冷笑:“越鬧,越?jīng)]人認(rèn)領(lǐng),難不成這等丑事還要人家自己捏著鼻子認(rèn)嗎?讓人保護(hù)好,他不是心疼嗎?恨不得送進(jìn)宮去做娘娘,那就讓他寶貝著吧?!?/br> 周聿昭一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好久都沒說話。 他有種古怪的感覺,冥冥中有人總會掐斷他的路。 只要他向上走,就會有人抖落他的陰私,次次都能拿住他的要害處。 就像他成親前,也是這樣,仿佛對方是沖他來的,但是當(dāng)時他沒有證據(jù),為了將事情壓下去,他就娶了。 可這次又是這樣,徹底打亂了他的腳步,讓他進(jìn)退不得。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只要他有寸進(jìn)的努力,就會被人盯上。 他之前還是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可是后來就越來越清晰。 連叔祖父都說,他要小心一些。 劉娘子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幾日京中內(nèi)宅中大部分都在討論這件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女孩子們難免羞怯,但成家但媳婦們和掌家的夫人們都以此為戒。 畢竟家里都有女孩子,要是出這個一樁丑聞,家族里的女孩子姻緣都受影響。 朱氏照例和幾個兒媳婦們訓(xùn)話,最后看了眼劉玉娘:“雖說姻緣天定,但那些個狐媚子手段,終究上不得臺面,世家女娘子,要品行端正,切不可作出傷風(fēng)敗俗,讓祖宗丟臉的事情?!?/br> 其他幾個人偷偷看劉娘子,以為朱氏是沖她去的,畢竟朱氏指桑罵槐的太明顯了。 方靜云的事情讓朱氏又想起了當(dāng)初周聿昭被逼著成親的事情。 所以就順帶敲打幾句。 劉玉娘仿佛沒聽到一樣,根本不在意,面無表情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 她知道,方靜云懷的應(yīng)該是夫君的孩子,但是不知哪里出問題了,方靜云居然又去勾搭其他人去了。 真真是開了眼了。 她這會兒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幸災(zāi)樂禍,周聿昭頭上戴綠帽子是他自找的,和她可沒關(guān)系。 朱氏見她一言不發(fā),沒意思擺擺手:“行了,今日就到這里吧,玉娘留下,過幾日隨我去宮中看看娘娘,聽說娘娘病了。” 劉玉娘有時候覺得人生真是不公平。 朱氏這等不講理的人,一輩子尊榮,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可隨后又想,這世上哪有公平。 太微宮中規(guī)矩沒那么嚴(yán)格,冬青現(xiàn)在成熟了很多,領(lǐng)著一幫女婢們,不知是誰說起這回事。聽說有人上門認(rèn)親去了。 趙幼澄聽著心里好笑,趙善易的損招,真是一出接著一出。安陽侯夫人壓著人驗孕,確定方靜云當(dāng)真懷孕了。 她冷冷看著安陽侯,但最后什么都沒說,領(lǐng)著幾個兒子徑自走了。 安陽侯氣的老臉通紅,將那外室嚇的魂不附體,抱著小兒子哀哭,真真是梨花帶雨。 男人嘛,就喜歡這樣的。 方靜云也只管哭,不論誰問起她都一概不知道。她自己知道現(xiàn)在不能說,尤其是還沒有和周聿昭通氣,要是她鬧開了,就不能進(jìn)忠義候府了,她早就知道那劉氏萬事不管,像個擺設(shè)。 只要她進(jìn)了忠義候府,那她和當(dāng)家夫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那兵痞常年混跡在市井中,安陽侯原本想悄悄將人處理了。奈何連著幾日硬是沒能找到人。 但關(guān)于方靜云的謠言越來越離譜。 從最初的無媒媾.合,到最后成了,方靜云浪蕩不羈,勾引了兵痞,結(jié)果安陽侯看不上市井出身的兵痞。那方靜云就另外勾搭了世家子弟,所以至于這懷的是誰的孩子,這會兒也不好說了。 總之,市井中的流言,越傳越離譜。 安陽侯快氣死了,不光他氣死,連世家子弟們原本還想著湊這個香艷的趣,結(jié)果被傳成了這樣,哪里還肯。 聽說醇親王府的老王妃揪著趙延之,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