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第148節(jié)
廉親王這才笑起來說:“是啊,我們這把老骨頭,出事了還是要頂上去。他們年輕人什么也不懂?!?/br> 作者有話說: 又陽了,一直發(fā)燒39度, 等好一些,只能更這么多了,抱歉啦 簡直跟菌子中毒一樣,做夢夢見騎著龍飛,騎著魚海里游,還和火車并肩飛…… 第102章 帝王權術 ◎令人生厭◎ 廉親王夸了聲:“你們家善易不錯, 做事謹慎,也少言。陛下那里很信任他?!?/br> 廉親王知道自己孫子的德性。 “也是需要人盯著,不然就翹尾巴?!?/br> 康親王是宗室的大家長, 輩分大, 威望高,人也很嚴肅。對小輩們少有和顏悅色的時候。 他躊躇了片刻,最后還是沒有提起趙誠。 廉親王也看出來他猶猶豫豫的想說什么, 一猜就能猜到。 廉親王自己說:“前幾天家里幾個重孫這幾天回來了,和太平王一起讀書, 太平王貴這幾日被太后娘娘召進宮侍疾了,這幾日就在我這兒搗亂?!?/br> 康親王沉著臉, 這也是他沒有提起的原因, 周太后實在難產(chǎn)。 若是將來陛下真的沒有子嗣, 怎么辦? 即將面臨的問題就更麻煩了。 他是很抵觸的。 廉親王也知道他們的難處, 嘆氣說:“這話本來不該我說,趙琰說, 太平王早慧且過目不忘。已經(jīng)將藏書閣中的書看了大半,學問極深?!?/br> 趙滄皺眉問:“當真?” 廉親王輕啜了口茶;“我不曾見過他,看他jiejie, 姐弟兩大約是聰明的。” 廉親王很相信趙善易的眼光, 趙善易是他選的嗣孫,聰明不下于他。趙善易能說出趙幼澄屬狐貍的,那就是他肯定是確定的。 康親王嘆氣:“真到了那個時候,怕是慶王也不會善罷甘休。” 廉親王皺眉:“輪不到慶王,但他肯定是陛下忠實的擁立者?!?/br> 康親王大約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擇嗣子和還政于嫡支, 可是根本上的不同?!?/br> 康親王一時愣住, 久久不能說話。 最后呢喃:“還沒到這個程度?!?/br> 廉親王聽著, 也知道這話就是騙騙自己,周太后如今虎視眈眈,倘若宮中不能誕下子嗣,到時候周太后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比起嗣子,別說宗親,百官中必定會分立兩派。 康親王最后起身說:“這些事還需細細思量,不可莽撞?!?/br> 廉親王:“按說年紀,我比你大,但你輩分比我大得多,到時候陛下肯定會先問你?!?/br> 康親王點點頭,嘆氣:“怎么會成這在這個樣子,這才多少年,咱們趙家就要連番出事?!?/br> 廉親王沒有他這么有責任心,對這種事情也看得淡。 所以沒接話。 趙幼澄數(shù)著日子等趙誠出宮,可惜連著七八日都沒動靜,七月初,禮部已經(jīng)在準備大婚的禮制用的東西了。 趙幼澄不懂這些,章嬤嬤抱怨:“整日不知道在忙什么,這等大事都不上心?!彼龥]辦法,只能去和葉嬤嬤商量,葉嬤嬤也上心了,正在給她做嫁衣。 太微宮中的每一個人都很忙。 但趙幼澄的心思不在這些上,因為江南出事了。 何靜生這次把馮志查住了。 馮志的關系向來復雜,在江南這些年,他相交的無不是世家大族和京中權貴,每一個人都值得深究。 但裴峴連著幾次去江南,都沒有動過他,因為他知道馮志有些敏感,直到后來趙幼澄提醒他,馮志有可能是陛下的人。他才確定了。 馮唐的信來的很急,等到趙幼澄的手里,馮志人已經(jīng)死了。 蘇州織造的賬目他一把火燒了,家眷都送到廣東出海去了,他在自己的宅子中放了一把火,將自己燒死在家中,最后只留下一句詩:向來夫子真知己,近世門生喜負心。 至于誰辜負了誰,沒人知道。 趙幼澄看著信,說何靜生已經(jīng)在江南大施暴行,舉報成風,現(xiàn)在的江南人人恐慌,反朝廷的風聲不但沒有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趙幼澄前世就知道何靜生是個庫吏,但是沒想到,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如此心腸。 為了給周聿昭邀買名聲,他會這么拼命。 此時她還不知道馮志已經(jīng)死了,但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馮志,馮志太特殊了,若是他死了,那江南會有塌陷一樣的結局。 她等著裴峴來,結果裴峴被徐氏叫住,徐氏這些時日一直在準備他的婚事。 “你也不能天天都去,這樣其他人知道了,怕要鬧出亂子來?!?/br> 裴峴也不回答,問:“母親呢?” 徐氏笑說:“母親睡了,因為和婉淳公主的親事,母親很滿意,這些時日都開開心心的。你大哥也是,雖然閑賦在家,但教裴康讀書,也順便教我娘家?guī)讉€孩子,整日忙的很。加上阿靜有了身孕,等他做了祖父,過不了幾年就要給孫子開蒙了?!?/br> 徐氏言語中全是對未來的期許。 裴峴笑說:“也是,讓大哥不要出門。最近不太平?!?/br> 徐氏:“你大哥也擔心你,你自己過去和他說吧?!?/br> 裴峴無奈的笑著跟著徐氏進了院子,裴荀問:“再過兩月就要大婚了,都準備妥當了嗎?” 裴峴失笑:“大嫂都準備的差不多了?!?/br> 裴荀第二句就問:“西苑那邊是怎么回事?” 裴峴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徐氏便帶著人出去了,留他們兄弟兩說話。 “大哥,朝中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出去,稱病在家吧。何靜生已經(jīng)在江南攪渾了,馮志被查處,已經(jīng)放火自焚?!?/br> 裴荀大概覺得震驚,好半天才說:“怎么會這樣?” “陛下和從前不一樣,總之,小心為上。” 裴荀囑咐他:“我本就是在養(yǎng)病,整日閉門不出,能有什么事。你大婚在即,小心一些?!?/br> 裴峴點點頭。 他今晚來得很晚,趙幼澄趴在桌上睡著了,等他來后將人抱起,趙幼澄才醒來,問:“你出什么事了?” 裴峴將人抱回上房,平靜說:“沒事,和兄長商量大婚的事。” 趙幼澄才不受他的挑釁,立即說:“你難道沒有說,你每晚都呆在太微宮,成不成婚對你都沒什么區(qū)別嗎?” 裴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挑眉問:“是嗎?” 趙幼澄不是他的對手,白了眼才說:“我等了你一晚上,馮志怕是要出事了。” 裴峴淡淡問:“你怎么知道?” 趙幼澄話鋒一轉(zhuǎn):“自然是師兄和我說的,我在江南還有些手帕交。” 裴峴這才說:“馮志已經(jīng)死了。將自己燒死在自己的宅子中?!?/br> 趙幼澄久久不能平靜,前世的馮志也不過是一人被押解進京,見了陛下,最后死在了獄中。 “陛下是真的失去理智了,難不成他身體不好了嗎?” “噓……” 趙幼澄驚訝看著他,“當真?” 裴峴搖搖頭,讓他別問。 陛下從搬到西苑后,就停了大朝會,只有得召見的人才能見他。 趙善易說陛下的面色確實不太對,他最近也害怕了,十分小心。 趙幼澄喃喃:“阿弟還在宮中?;首婺覆〔缓?,就不會讓他出宮的?!?/br> 裴峴:“沒事,他現(xiàn)在在宮中反而最安全?!?/br> 趙幼澄:“那你呢?陛下對你呢?” 裴峴:“陛下對我怎么樣不重要,你只要記住,遇事去找康親王府?!?/br> 趙幼澄:“陛下若是不好,康親王首當其沖會放著我們姐弟兩,怎么可能會為我們做主。我甚至懷疑到時候他會不會將我們囚禁起來?!?/br> 裴峴搖頭:“不會,太后娘娘也不會準的?!?/br> 趙幼澄還是感慨,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不能自保。 趙滄和廉親王聊完后,連著兩日都眉頭緊鎖,連老王妃就看出來他面色不對了。 母子兩閑聊中,老王妃聽了他的話,絲毫都不驚訝。 只是微微嘆息說:“還是到了這一步?!?/br> 趙滄問:“母親知道?” 老王妃搖頭:“從廉親王采選開始,就不合適。陛下能信道人,哪一件是合理的?先帝幾朝都沒有修道的傳統(tǒng)?!?/br> 趙滄嘆氣:“這么說來,宮中怕是難以誕下子嗣了。那這嗣子就不好辦了。” 老王妃笑著說:“這有什么不好辦的?既然這一支不能有,那就換一支?!?/br> 趙滄像聽到笑話一般,不解地看著母親。 “要看陛下的意思,還要看太后娘娘的意思。無非是文敬太子的兒子和慶王,可論親疏,自然是文敬太子的兒子。麻煩的是擇嗣還是還政于嫡支,陛下大概是不會承認還政,那就擇嗣??倸w是落不到旁人身上去?!?/br> 老王妃幾乎將可能都定在了趙誠一人身上。 讓趙誠承嗣,既安定了周太后,也安撫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