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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9節(jié)

    “哦,還有rou。劉mama說了,三少爺郎君頓頓飯菜都要有葷腥?!?/br>
    灶屋女眷:?。。?/br>
    “頓頓都吃?”

    這咋頓頓rou吃呢,啥滋味啊。

    梅香點(diǎn)頭,“三少爺郎君是主子,買rou也花不了幾個錢,每月都是賬房撥到小院里,一年到頭冬夏賬房做衣裳。我們做下人的就沒這么多,一兩年做一身,看著大奶奶定?!?/br>
    灶屋大家伙聽得稀奇,都是村里管院子活的婦人,農(nóng)忙時都要下地干活,知道小越嫁給了鎮(zhèn)上齊家,齊家有錢富裕開鋪?zhàn)?,可沒過過那樣日子,想不來這富裕人家日子咋過。

    起初想那就是小越不干農(nóng)活了,吃喝富裕了,穿的好了,那再不濟(jì)還得做飯洗衣吧?這活輕省,再養(yǎng)個雞仔啥的。

    沒成想有人伺候,頓頓吃rou,一年還做兩次衣裳。

    “真是享福了,好日子。”岑大伯娘感嘆說。

    梅香笑笑說:“我們郎君命好?!敝缶兔χ掷锘?,炒菜備菜,說起閑話聊天來,不說小院了。

    岑越齊少扉到的晚,岑家收拾席面也得要時間,等吃上時已經(jīng)晌午過去了,外頭聽墻根瞧熱鬧的散了,各自扎堆說起來,只幽幽聞到香氣不斷。

    還能從誰家飄過來的?

    岑鐵牛家唄。

    “聞著像是炒雞?!?/br>
    “阿娘吃雞吃雞,想吃雞?!?/br>
    “晌午才吃了饃饃,吃個嘴巴子!敢哭,給你嘴縫上,別丟人現(xiàn)眼的,又不是沒吃過rou,成了去玩吧。”她娘嘴上連罵帶說,嫌兒子黏黏糊糊的挨著鬧騰人。

    三天前才吃了岑家的厚油水席面。眾人是閑聊磕牙,但也沒人臉皮厚,攛掇著孩子去岑鐵牛家討吃的,要是平時可能這么干,今個人家岑鐵牛家鎮(zhèn)上體面親家來。

    開罪不起齊舉人。

    “都說是傻子,今個都瞧見了,齊舉人不像啊?!?/br>
    “挺威風(fēng)的,我都沒敢多看?!?/br>
    “可不是嘛,還俊的呀?!?/br>
    眾人都笑起來了,都是婦人、夫郎,成了家了,說起這話還是有些害臊,可打心里,誰都沒法不承認(rèn),岑越那相公模樣俊俏著……

    岑鐵牛家院子,擺了兩圓桌,這是早早借的桌子。大伯請齊少扉上坐,人家齊家有錢又是客人,再者齊少扉還是舉人身份,怎么說都得上坐。

    若是村里旁人,可能推諉一二,再說一些客氣話,你來我往最后在坐下,可齊少扉不一樣,岑大伯一說,他就拉著越越乖乖坐下。

    沒那么多人情客氣。

    岑大伯愣了下,岑越笑說:“阿扉心直口快?!?/br>
    “沒事沒事,就是請他坐的。”岑大伯說。

    主桌就是岑大伯大伯娘、小叔小嬸、岑鐵牛夫妻,還有岑越齊少扉,位置空著,又讓兩家大兒子過來坐,另一桌是兒子兒媳孫子輩娃娃。

    梅香和車夫是不上桌吃,說什么都不上。

    岑越便說分了菜,讓兩人自己吃——其實(shí)這樣倆人還能吃好吃自在。

    桌上他哥還買了米酒,要倒,岑越說:“哥,我和阿扉來?!?/br>
    “你倆是客人,咋能你們來倒酒?!贬蟛f。

    岑越笑:“桌上的都是我長輩,我沒出嫁時,大哥嫂子疼我,前頭兩樁糟心事,也虧大伯和小叔幫襯,現(xiàn)如今我日子過好了,和阿扉給大家倒杯酒,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你是我弟弟,爹走得早,娘也走了,就剩你和我了。”岑鐵牛提起過去就眼眶泛紅。

    岑越接了酒瓶,說:“哥,大好日子不哭了啊?!?/br>
    大家伙就笑岑鐵牛,小嬸說:“你哥都要當(dāng)?shù)娜肆?,還哭呢?!贝蟛镎f:“小越說得對,以后日子好起來了,不哭了。”

    岑越倒酒,齊少扉早一同站起來了,是越越說啥他做啥。岑越給大伯大伯娘碗里滿了米酒,見阿扉躍躍欲試,就讓阿扉試試倒,兩人眉眼交流都沒咋多說話,齊少扉就懂,小心翼翼給添米酒。

    席上大伯娘和岑小嬸是過來人,看的是心里直感嘆,這齊舉人雖是傻了,可真真聽小越的話,多好啊。

    村里也不是沒有這樣男人,可面面上,男的還要臉面,都是媳婦兒順著,齊舉人這般的真真是第一次見。

    喝著米酒吃著飯菜。

    大灶柴火燒的,甭管是炒雞、蘿卜酸菜燉鴨,都香噴噴,尤其有一道竹筍炒rou片,五花rou煸出油來,酥酥脆脆,帶著竹筍的鮮脆。

    岑越可愛吃這個,這個不肥膩,給阿扉碗里夾。

    “越越這個好吃?!饼R少扉給越越夾他愛吃的。

    是那道酸菜燉鴨,不過齊少扉不愛吃rou,喜歡吃里頭的蘿卜。岑越抱著碗:……好大崽謝謝你了。

    但你家越越愛吃rou。

    晌午吃過飯,一起拾掇拾掇,岑越?jīng)]沾手——時下就是嫁出去的哥兒回門那就是客人,哪里有客人做飯洗碗的道理,尤其還帶了夫家來,不能夠的。

    大伯娘大嫂轟著岑越出去玩別留灶屋里。

    “那我?guī)О㈧槌鋈チ镞_(dá)圈!”岑越?jīng)_著家里喊,拉著阿扉手出門去逛逛。

    對村里人來說,沒啥看頭好玩的,可對齊少扉來講還是不一樣的,田間地頭一眼看過去的綠麥苗,還有菜地,尤其這會夕陽西下,余暉落下染紅了一片。

    “還挺漂亮的?!?/br>
    齊少扉說好看。岑越感嘆完說:“走,帶你抓螞蚱,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有的,還挺大。”

    “螞蚱?”齊少扉圓了眼好奇。

    逮螞蚱得去菜地,岑越拉著齊少扉就往小叔家菜地去,他家地少,全種了糧食,小叔家有塊地離村里住的地方近,不到一畝,田不是特別肥,種莊稼不結(jié)糧,屬于沒人要那種,但離住的地兒近。

    當(dāng)初村里賣田,小叔家買了,回頭不長糧食,小嬸是見人就說苦,又哭又鬧,也沒把這田退了——

    時下村長權(quán)威很大很厲害的。

    后來沒法子干脆種了菜,可不種在自家院子里,種田里,半夜有人偷菜,幾顆土豆幾顆白菜,小嬸天天罵也沒法子治。

    總不能不睡覺成夜里看菜地吧?

    田里還是種著菜,但屬于敷衍那種,什么豆子、埋在底下的土豆這類,面上看著長了荒草。

    岑越穿過來后路過這塊菜地,看到過,這地太旱了,底下應(yīng)該有石頭,所以種不出來。

    他那時候跟小嬸提了句,然后就沒什么然后了。

    人在低谷情況窘迫時,是沒什么話語權(quán)的,尤其是村里——擱現(xiàn)代,他也體驗(yàn)過,一直是村里‘說不上話’的那種。

    像堂姐堂哥考上大學(xué),在大城市工作,大伯家在村里就能‘說得上話’,他沒爸媽沒親兄弟姐妹,也沒出息,沒人在意他。不過岑越也不在意這些,后來開了小飯館,生意好起來,村里人對他就客氣許多,想開農(nóng)家樂小飯館的還來問他經(jīng)驗(yàn)。

    “你怕不怕?地里還有別的蟲?!贬絾柊㈧?,別嚇著了。

    齊少扉問越越是不是怕,不怕不怕,阿扉保護(hù)越越。岑越就笑,很是囂張說:“我可不怕這個,小時候還烤過螞蚱吃?!?/br>
    “好吃嗎?越越?!饼R少扉沒見過沒吃過好奇為主。

    岑越回想了下,“記不清了,一股糊味?!逼鋵?shí)是現(xiàn)代時,上村小,都是男孩子逮了螞蚱烤著玩。

    兩人穿著長衫袍到菜地玩,找了螞蚱還看了蟲子。

    岑越給阿扉逮了倆肥的,阿扉要‘試試越越吃過的烤螞蚱’?;厝r,正好遇到小叔一家,互相打了招呼,岑越說帶阿扉到菜地抓螞蚱去了。

    “沒事沒事,那地兒種不出個啥,你們愛玩就玩。”岑小嬸說。

    不是踩莊稼苗,那破菜田不稀罕沒啥。

    岑越:“我和阿扉玩時,瞧著土里頭摻著石頭,是不是底下有石頭才長不出東西來?”他又提了一嘴。

    “這樣啊回頭我挖挖看?!贬∈逭f。

    岑小嬸早忘了以前岑越提過的,這會笑呵呵說:“那得看看底下了?!?/br>
    打過招呼彼此就回。

    今個一天吃在岑鐵牛家,還拿了些剩菜回去。岑小嬸是沒停過笑,兩邊各回各家,岑越還能聽到背后小嬸跟村里人說:“……可不是嘛,齊舉人好著呢,人也和氣,還給他叔倒了酒,這輩子頭一次喝舉人倒的酒……”

    岑越笑笑帶著阿扉回院子。

    “要烤螞蚱嗎?”

    阿扉小心攏在手里,其實(shí)是舍不得的。岑越一看,就說:“放家里菜田里養(yǎng)著吧,在后院,還有雞,你看嗎?”

    “看!”齊少扉可高興了,不用烤螞蚱了,還能看雞。

    越越可真好。

    岑越:保護(hù)了他家大崽兒童善心,真棒!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1:天晴像雞蛋,越越帶阿扉抓螞蚱,看小雞,阿扉好開心呀!阿扉最喜歡越越了!

    第17章 青牛鎮(zhèn)17

    村里歇的早,盡量不費(fèi)什么油燈蠟燭。通常地里活不多時,一天就兩頓飯,早午混著一頓,下午三四點(diǎn)一頓,吃完收拾完天還亮著,燒了熱水洗過,剛一擦黑那就能上炕睡覺了。

    岑家今個吃的晚些,又是一大桌子菜,邊吃邊聊,吃到了下午,人還不餓,要光是岑鐵牛夫妻倆,那肯定就不吃了,但今個還來客人了。

    “還是做點(diǎn)啥,要是齊舉人餓了能吃?!贬笊┱f。

    岑鐵牛沒啥意見,說那做吧。

    灶屋剛收拾完,沒做的菜和rou都有剩。岑大嫂只想著炒菜燉rou,這是招待貴客的好東西,可下午就吃了,這會再做——

    就這時岑越帶著齊少扉回來了。

    “哥嫂。”岑越喊人,一看院子空了,“大伯他們都回去了?我和阿扉回來路上遇到了小叔一”

    岑鐵牛說回去了,剛走。

    “小越,你和齊舉人晚上還吃點(diǎn)啥?”岑大嫂從灶屋出來還是問問,“還有半只鴨,一根筍,我見齊舉人愛吃筍,做個筍子炒鴨?”

    齊少扉先擺擺手,巴巴看越越。

    他不想吃鴨子了,不想吃rou了。

    “嫂子,不麻煩了,都不餓,燒水洗漱的功夫,灶膛埋個紅薯就成了,一會我倆餓了一人一半,夜里不吃太多容易積食。”

    岑大嫂猶豫:“這成嗎是不是太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