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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克夫小夫郎在線閱讀 - 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2節(jié)

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2節(jié)

    還打傷了齊舉人。

    “鐵牛是我們岑村的,他弟弟岑越嫁出去,按理不歸村里管,齊家要告官,那就是齊家和鐵匠家的事——”村長不想管了,鐵匠娘是出了命的刻薄難纏。

    就說王家,那鐵牛家賠了銀錢,王家咋不來一次次鬧?

    這沒完沒了了不是。

    “可不敢見官啊,叔,我娘知道錯了,你幫幫忙勸勸吧,真知道錯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辫F匠大哥喊。

    村長看岑越,岑越神色沒變化,村長心里嘆氣,說:“誰還敢信你家說的話,都鬧了多少次了哎?!?/br>
    “真的,求求了我娘這么大歲數(shù)了下獄坐牢要沒命的。”鐵匠兄弟噗通跪地,連連磕頭求著。

    鐵匠娘自打看到齊舉人上馬車,是嚇得直哆嗦,腦子全是岑越說的上府縣告官,三天后來抓她,身跟爛泥一樣攤到在地上,這下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第19章 青牛鎮(zhèn)19

    晌午都過去了,齊家的馬車也沒見回來。

    劉mama在小院子正門口往大門方向看,不過看了一會也沒聽見動靜,看到人影,只能壓著擔心往回走。

    小菊見劉mama如此,說:“郎君帶著三少爺回娘家,聽說路遠,當時郎君來時都費了半天功夫,劉mama別擔心,有梅香姐跟著,應(yīng)當是沒什么事的?!?/br>
    “是,許是三少爺沒去過村里,玩的開心了?!眲ama嘴上這么說,其實還是擔心,自打夫人去世后,三少爺就沒出過遠門。

    能不cao心嗎。

    一直到下午天色不早,劉mama更是擔心,怕郎君多留——老爺大奶奶許多留一晚,這都是前個兒鬧起來,大奶奶又裝著大度說的,要是再多留,那就不好了。

    劉mama想這想那,cao心的活也干不下去,終于聽到院子門口動靜了,小菊跑去一看,是梅香姐回來了,一邊喊劉mama梅香姐回來了。

    “可算是回來了?咋就你一人,三少爺和郎君呢?”劉mama問。

    梅香說:“都回來了,在前院先見大奶奶,正說話,郎君讓我先回來?!庇止緡伭司洌骸靶液美蠣敍]在”

    一說這話,加上神色不對,劉mama立刻瞧出不對來,問怎么了。

    “原是好好地,今個早上也是吃了早飯就說回來,結(jié)果走的時候出了個岔子……”

    前院里。

    回門禮出去回來那都得先見杜氏。

    岑越扶著齊少扉下了馬車,先跟梅香說一會回小院,別讓劉mamacao心了。梅香不放心,就怕大奶奶借機刁難郎君——三少爺臉受傷了。

    主仆三人還沒進內(nèi)院,李婆子就先接到了消息,是走路帶風(fēng)臉上帶笑,跟著大奶奶報喜去了,耳邊嘀咕:“剛門外人瞧見了,三少爺回來帶傷了?!?/br>
    杜氏一聽臉上是又驚又喜,“傷了?傷哪里了?嚴不嚴重?”一連三問,那是高興的不成。

    李婆子聽來的,還沒看見人呢,說:“只聽說包的厲害,想著能瞧見的傷……”

    能瞧見的傷那就是頭臉手了,左右不能夠是衣服底下吧?這誰能看見。杜氏想到此,是笑出聲,“前個害的小六挨罵,進不得藥材鋪,該他的?!?/br>
    正說著,小丫頭來通傳,說三少爺郎君來了。

    “趕緊讓進?!倍攀掀炔患按?,是壓著臉上的笑,裝作一副不知情。

    岑越和齊少扉進來。齊少扉是傷著左邊臉頰,三道血痕,在岑家時處理過,上了藥粉——梅香帶了簡單的藥去的,就怕三少爺玩磕了碰了,結(jié)果派上了用場。

    上了藥粉,不包,藥粉掉,加上如今天還不熱,不怕發(fā)炎,想著先包上一天半天的。岑越用干凈的布條,給齊少扉繞了一圈,在腦袋頂打了個結(jié)。

    所以乍看上去,還以為齊少扉腦袋傷了,傷的嚴重。

    杜氏一見,誒喲的叫,“怎么了這是?傷腦袋上了?咋出趟門傷的這么嚴重——快坐下。”端的一派慈愛。

    齊少扉自打腦袋頂了個蝴蝶結(jié)后,就有點呆——說話做事都怕掉了包扎,怕越越擔心,因此一路回來路上小心翼翼的,還好奇伸手摸摸腦袋,看看他的蝴蝶結(jié)在沒在。

    源頭就是岑越包扎完順嘴說打了個蝴蝶結(jié)……

    “什么是蝴蝶結(jié)?”大崽好奇。

    岑越解釋就是像蝴蝶,還拿剩下布條打了個給大崽看。然后他家大崽就高興的緊,說腦袋上頂著的是越越送他的小蝴蝶——

    他對不起他家大崽。

    不過阿扉真可愛。

    就說如今,杜氏問話,齊少扉呆呆的不想大幅度動彈,還伸手小心翼翼摸腦袋。

    “母親,阿扉臉傷了,不是腦袋?!饼R少扉摸著小蝴蝶結(jié)說。他的小蝴蝶還在!

    杜氏:“……腦、腦——不是腦袋,是臉傷了?”

    “是啊,傷著臉,皮外傷?!贬皆谂哉f。他現(xiàn)在只想回院子給阿扉重新上藥。

    杜氏語氣急了,埋怨說:“臉傷了,包著腦袋嚇人?!闭f完了,又看岑越,“讓你帶少扉回娘家,才多久,回來就傷著了,你是怎么看人的?!?/br>
    總算是找到由頭了。

    岑越乖順,‘我的錯’剛說了個‘我’,齊少扉就不高興說:“不怪越越!不要兇越越!”

    “我是為你想,你這個孩子,真是,如今連說都不能說了?罷了罷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杜氏不想跟這個傻子多說,想著等老爺回來再說。

    現(xiàn)在費什么口舌。

    岑越帶著齊少扉離開正院,回到小院,東西早備好了。劉mama一看齊少扉裹著的模樣,淚就下來了,怕的緊,“不是說傷著臉了,怎么腦袋——”

    “我包的嚴?!贬节s緊道。

    “劉mama不哭不哭,阿扉不痛,真的不痛?!饼R少扉大聲說。

    “好好,劉mama不哭了,三少爺別動,先進來,劉mama看看傷口……”

    傷口早已結(jié)痂,略微有點腫,鐵匠娘指甲不干凈,擦掉了藥粉,瞧著除了紅腫其他還好。這是岑越覺得。

    劉mama眼眶又紅了,念叨咋傷成這個樣子,都在臉上。

    齊少扉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哄劉mama,就乖乖坐著,任由劉mama重新上藥,一直說不痛,阿扉不痛。

    下午飯燒的清淡,小院剛吃上一口,門口來人傳,說老爺要見人,讓三少爺和郎君都過去。

    劉mama怕的緊,擔心郎君。

    “指定是大奶奶告狀了?!泵废阏f。

    岑越說我和阿扉去前頭,你們吃吧沒事。這次阿扉受傷是因為他牽連的,齊老爺要罰,他認罰。

    去的路上,齊少扉牽著越越的手,他自己也怕見老爺,可鼓著氣說:“越越不怕?!?/br>
    “我不怕?!贬秸f完,笑了下,“謝謝阿扉?!?/br>
    正院里。

    杜氏早早念叨完了,“……傷的嚴重,我一看心都吊嗓子眼里了,不是我說,岑越也太不精心照看少扉了……”

    “不是你找的人嗎?”齊老爺聽得耳根子煩,一句話堵回去。

    岑越是杜氏給齊少扉聘的好夫郎,當初可在齊老爺跟前說了好多岑越好話,如今才幾天,岑越不好,那就是杜氏看走眼,事沒辦好。

    杜氏都不知道怎么回話,卡了殼,一下子安靜了。

    “老爺大奶奶,三少爺和郎君到了?!崩钇抛觼韴?。

    齊老爺嗯了聲,齊少扉和岑越進來,齊少扉臉上沒包扎——傷口結(jié)痂了,涂了藥水,看著有點青紫嚇人,杜氏誒呦叫,一副心疼兒子模樣。

    “叫什么,就幾道皮rou傷?!饼R老爺是做藥材生意的,藥材鋪子還有大夫坐診,繼承家業(yè)雖是經(jīng)營買賣,但也知道一些傷情皮毛。

    杜氏:……

    齊老爺回來時就聽趕車的牛二說過了。

    這么說吧,齊家宅子,內(nèi)務(wù)吃喝用度看著是齊大奶奶管事,發(fā)銀錢,采辦什么,但都過不去齊老爺?shù)难?。外頭跑的車夫,那更是跟著齊家十幾年的老人了。

    “父親?!饼R少扉害怕小聲喊人。

    岑越也喊了聲父親,看了眼大奶奶喊母親。齊少扉才想起來忘了叫母親,又添了句母親。他小孩子,什么都表現(xiàn)在臉上,一看就是剛忘了,補上的。

    杜氏看的牙根癢癢,齊少扉就沒把她放心上,把她當母親!

    齊老爺見齊少扉沒傷太重,嗯了聲,神色瞧不上好不好,坐在那兒看了眼岑越。

    岑越就站在堂前。

    “聽牛二說你今個差點要報官?”齊老爺問。

    岑越說:“是?!币婟R老爺不出聲,想了下,說:“阿扉受我牽連,挨了鐵匠娘一巴掌,我那時候真想報官,不是嚇唬鐵匠家的?!?/br>
    “不錯?!饼R老爺點了點頭,又問:“后來怎么不見官了?”

    今早最后也沒見官。鐵匠一家跪的跪哭的哭,鐵匠大哥頭都磕破了,他媳婦兒是抱著岑越腿求,孩子擋住了馬車,鐵匠娘嚇壞了,一度撅過去,瞧著半死不活模樣。

    在這樣情況下,走不了,村里說什么的都有。

    “過去兩年,我家能賠的賠了,他家不罷休,都說人命大過天,他家怎么鬧,村里人看都是有理?!?/br>
    “可我也不想給自己身上背枷鎖,人不是我害的?!?/br>
    小岑越死了。

    “鐵匠家是真?zhèn)模€是一次次要銀子成了習(xí)慣,我不知道現(xiàn)在也不想理清,不想跟鐵匠家再有瓜葛。”

    “告官了,我沒害人沒拜堂,算不得鐵匠家的人,鐵匠家吃定了官司,鐵匠娘估摸活不久,年歲大,今個早上已經(jīng)暈過去一次?!?/br>
    “官司大老爺能斷,可兩家都在村里,以后我哥嫂日子在村里不好過,口口相傳,成了我家先克死鐵匠又逼死鐵匠娘的惡霸了?!?/br>
    “明明我家不是這樣的人”

    “這次兩村村長看著,鐵匠家大兒子替他娘受罰,挨了二十鞭子,受了教訓(xùn)不敢再犯,按了手印村民做了見證,是我們放過鐵匠家,過去怨結(jié)徹底清了?!?/br>
    “還賠了阿扉一兩銀子看傷錢,我拿了?!贬秸f完,從腰間掏出一兩銀子。

    說告官時,不是假的嚇唬人,他腦袋真過了一遍流程??勺詈箬F匠家那般姿態(tài),村民都看著,岑越要真是咬緊了不松口,就擔上了惡人的名聲。

    但這次也不能高高抬手輕輕落下,不然時間久了,鐵匠家忘了教訓(xùn),岑越當時臉色冷著,兩村村長勸說下,說不告官也成,得罰,鐵匠娘年紀大了不好挨罰,那就她兒子替著吧。

    鐵匠娘不舍,可沒辦法,最后眼睜睜看著兒子挨了二十鞭子。

    隔壁村村長怒不可遏罵鐵匠娘,說:“你就別哭了,他挨得打,是替誰挨得?都是你引出來的亂子!”本來啥事都沒有,非得又攪合,也不看看現(xiàn)在岑鐵牛家還是過去那個岑家了嗎。

    就這樣,岑越走時落了一身指點,他不在意。

    岑母去了,小越去了,留下岑鐵牛一個,村里日子向來沒個黑白分明的道理,誰說都有理在理,今日如此正好,和鐵匠一家斷干凈,壞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