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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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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老爺聽完了,多看了眼岑越,點了點頭,說:“你人年紀不大,倒是人情上知道的多,真告了官,鐵匠家再死了人,逼狠了,你家也得出事?!?/br>
    岑越就是想到這個,嫂子如今有孕在身,要是萬一——

    “成了沒啥大事就回去吧,少扉傷著了,那再給小院多一兩銀錢。”齊老爺說。

    杜氏是氣得緊,咋又給銀錢?前個不是給過了嗎,就臉上那幾道抓痕,用得著一兩!

    “父親,阿扉臉上傷是皮外傷,倒是腦子留下的病根,那藥方有六七年了,阿扉也長大了,我想著能不能再帶阿扉去府縣看看?”話都說到這兒了,岑越順便就問了。

    齊老爺一怔,問了句去府縣看,不等回答,是皺著眉頭,說:“先回吧?!睕]給個準(zhǔn)話。

    岑越只能帶著齊少扉先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3:回家啦,臉痛痛,不過阿扉有越越送的小福蝶~

    第20章 青牛鎮(zhèn)20

    “老爺說啥了?罵你和郎君了嗎?”劉mama在院門口等,一看兩人身影便迎上去問三少爺。

    齊少扉搖了搖頭,“父親沒兇兇越越。”又點頭,“說了好多啊,阿扉不想記?!?/br>
    岑越在旁聽的發(fā)笑,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阿扉還和他學(xué)了一遍劉mama嘀咕齊大奶奶的原話,現(xiàn)在輪到了齊老爺,阿扉直接不想記。

    齊老爺?shù)脑掃€不如劉mama。

    “問了幾句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想必牛師傅跟父親說過了。”岑越簡單說了句,“飯菜熱熱吃飯吧,餓了。”

    齊少扉小雞啄米點頭,“餓了餓了,阿扉和越越要吃飯?!?/br>
    “好好,劉mama這就去熱熱飯?!?/br>
    劉mama到灶屋忙活,臉上也松快了些,不管咋說,謝天謝地老爺沒生氣沒罰就成,只希望以后日子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這邊飯菜熱了熱,岑越和齊少扉終于能吃個安心飯了。

    正院里。

    齊老爺沒走,杜氏讓上了菜,嘴上還說:“老爺也真是,怎么就讓兩個孩子走了,飯菜正好好了,一道吃多好。”

    齊老爺沒說話,不知道想什么。

    偏廳圓桌上了飯菜,杜氏請老爺入座,自己一邊坐下,一邊給齊老爺盛湯,見她剛說的,老爺也沒生氣不耐煩,當(dāng)即溫聲細語給岑越齊少扉上眼藥。

    “家里平時安靜,自打少扉成親后,倒是熱鬧些,前個鬧了一通,昨個兒回個娘家,臨走了還要村里鬧一通,這岑越脾氣是大了些?!?/br>
    齊老爺嗯了聲,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接了碗喝了口湯,說湯咸了些。

    “咸了嗎?”杜氏嘗了口,剛剛好啊,嘴上說:“我回頭說灶屋,讓少放一些鹽?!?/br>
    齊老爺點點頭,拿起筷子吃菜。

    杜氏又把話拐到岑越身上,說:“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雖說不是一個村,但人家鐵匠家是娶他路上死的,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這岑越心太狠,還說要告官,這官老爺是尋常人能見的?”

    “凈給咱家添亂子?!?/br>
    齊老爺吃菜的手一頓,看杜氏,“那你說說該怎么辦?”

    杜氏一高興,當(dāng)即說:“打發(fā)打發(fā)點銀子就成了,老爺不是說了,老太爺在時行善積德,齊家是仁善商賈之家,一年到頭還有發(fā)藥的時候,就當(dāng)是行善事了。”

    “鐵匠家糾纏岑家兩年,照你這么說,那齊家的銀子得喂鐵匠家一輩子?!饼R老爺放下了筷子,想起了父親,長長嘆了口氣,“不吃了?!?/br>
    說罷就起身,往出走,瞧著方向是去后院姨娘那兒。

    杜氏急吼吼站起來挽留,看那背影那方向,能咬碎一口銀牙,她到底沒明白,咋好端端的吃著飯,老爺又走了,也沒說錯什么啊。

    齊家兩位姨娘住一個院,外頭猜的爭風(fēng)吃醋那沒有,反倒兩位姨娘日子過得融洽,尋常吃飯都湊在一起,下頭人好做飯,兩人也能說說話,搭個伴。

    齊老爺進來,兩人起身相迎,讓底下人把吃一半的菜打下去,重新備新的。之后就是吃飯,盛湯的盛湯,給齊老爺夾菜的夾菜,聊天閑話也是說做衣裳、天氣熱描花樣繡荷包等事。

    往日齊老爺要是不咸不淡的,兩人就不說話,安安靜靜吃飯。齊老爺有興致了,多聊幾句。

    今天倒是奇怪,齊老爺說起三少爺院子的事。

    兩位姨娘心里是詫異,但仔細聽完了,林姨娘說:“三郎君好大膽,我可不敢告官,聽一聽官老爺都害怕的緊?!?/br>
    “是膽子大?!饼R老爺點點頭,又補了句:“還算是顧著局面沒沖昏腦子,見好就收?!?/br>
    程姨娘聽了眼眶泛紅,拿了手帕按了按眼角,說:“村里就是這樣,要么誰家得勢男丁多,能說得上話,要么就潑皮無賴,無理攪三分,有理了那就纏著你一輩子,骨頭給你吸干凈才成?!?/br>
    “三郎君挺好的?!?/br>
    后來就不說這事,吃了飯,齊老爺宿在了程姨娘屋里。林姨娘也不生氣,關(guān)著門自己睡,只是心里嘆氣,小程可憐,今個老爺說起三郎君這事想到了自

    跟林姨娘不同,林姨娘是自小被拐子賣了,家里在哪都不知道,要不是夫人在時,開了善心,她就得進臟地方成了妓子。

    后來外頭杜氏進門,夫人那時候病體纏身,就問她愿不愿意做老爺小妾。林姨娘知道,夫人是堵了氣,也是給外室面上難看,但她愿意。

    沒啥不樂意的。

    小程不一樣,小程是可憐人,聽說一家的老實頭,攤上個惡鄰,被欺壓了許多年,有一年農(nóng)忙時,那家占她家一分田,睜眼說瞎話說是他家的。

    地里刨食的莊稼漢,地就是根,當(dāng)即是鬧起來,明明雙方都動手了,小程爹還被打破了頭,可那惡鄰家小孩裹進推搡中,不小心腿磕到了鋤頭上,這條腿斷了。

    咋辦。

    聲量高的占理,小孩子金貴,又是斷了腿,小程爹破頭算啥?聽說那家鬧的兇,要小程家房子田地賠,小程爹就差上吊拿命賠了。

    后來說讓小程嫁給那家兒子,小程是寧死都不愿,她家里都是窩囊勁兒,還勸小程嫁,總比你爹賠命強。

    強什么強啊。

    正是難時齊老爺遇見了,收了小程當(dāng)妾室。小程家就在齊家田地旁的村子,小程遇到齊老爺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齊老爺比小程大了近三十歲呢。

    所以今個齊老爺說起三郎君回門遭遇,小程是替她自己心酸想哭。

    “三郎君膽子大,有主意,他哥哥也是好的,知道疼惜弟弟,可惜小程了,花一樣的年紀,就這么換了家里安寧……”林姨娘嘆氣。

    小丫頭聽姨娘說這個,說:“姨娘你就是心太好,程姨娘年輕模樣好,老爺一直宿那邊,你還替她cao心?!?/br>
    林姨娘像是聽了笑話,說:“我倆都是苦命的,她受了老爺疼寵,前頭恨著,老是借機生事找茬,老爺身體也不好,要是有一日……”

    老爺沒了,輪到她們倆還不知道啥日子。

    唉。

    小丫頭聽得懵懂,說:“要是夫人在就好了。”

    林姨娘嘆氣是啊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從不爭寵這個,對上孝敬公婆,對下人尋常沒大事都是好脾氣,一心把精力都撲在三少爺讀書上,齊家的家業(yè),夫人大抵是不在意的。

    不過今個老爺怎么會提起三少爺和郎君?往常是說都不說的,奇了怪了——

    林姨娘想到一種可能,心頭跳了下,按理齊家家業(yè)挑梁子也該是三少爺?shù)?,如今三少爺不行,那還有三郎君……

    小院里。

    齊少扉正抬著腦袋,由著越越給他擦臉,岑越仔細避開傷口位置,擦完了臉一看,不由夸:“我們阿扉真好看?!边@張大帥臉!

    “越越也好看?!饼R少扉要夸回去。

    岑越拿了香脂,“別動,給你擦香香?!比贍斶€是有點少爺模樣的,衣服整潔不說,生活習(xí)慣也好,刷牙漱口洗臉擦香脂,不然皮膚干,齊少扉會說難受。

    搞得現(xiàn)在岑越也跟著擦了。

    “自己揉開——算了我來吧,你別碰到傷口了?!贬浇o大崽把香脂涂好,手上的就往自己臉上多抹了抹,“睡覺!”

    齊少扉可開心了,小孩子似得叫了聲,就往床上跑,他要給越越暖被窩的!等岑越過去,阿扉躺在里側(cè),見他來,揭開被子一副‘快來啊’表情。

    岑越:……真不錯。

    他上了床,外衣丟在軟榻上,隨口說:“得做個搭衣服的架子,不然老這樣衣服皺巴巴的?!?/br>
    “什么架子?”齊少扉問。

    岑越躺好,比劃了下,“尋常的像屏風(fēng)不過是桿子做的鏤空,橫桿上好掛衣服,那得做衣架?!闭f完見阿扉側(cè)著躺看他。

    “側(cè)睡的話,挨著傷口疼不疼?”

    齊少扉搖搖頭高興說不疼。岑越:“早上還哭了?!?/br>
    “那會疼,現(xiàn)在不疼了越越?!?/br>
    “不疼了就好?!贬絺?cè)躺著,摸了摸阿扉的頭發(fā),不知道說些什么,早上阿扉擋在他前頭,這會想來是感動的,自從爸媽車禍去后,沒人會下意識護著他了。

    所以當(dāng)時很氣,恨不得也動手。

    齊少扉眼睛亮晶晶的眨巴,說:“越越你不高興嗎。”

    “沒有啊,就是你受傷了,我有些不開心。”岑越是個很會藏感情的人,可能跟他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別家小孩說愛爸爸mama,說一些表達情感的話。

    岑越不是。

    那時候跟大伯家過日子,他再感動,那就多做做家務(wù),幫大伯娘多干活,不調(diào)皮搗蛋,讓著堂弟一些。后來開了小飯館,那就時不時送一些rou過去。

    務(wù)實是岑越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可現(xiàn)在面對的是單純?nèi)绾⒆拥凝R少扉,岑越難得流露出內(nèi)在情緒來,他說:“謝謝你阿扉?!?/br>
    “不謝不謝越越。”齊少扉可高興了,嘀嘀咕咕說:“阿扉今日好開心,不是阿扉疼,那就是越越疼了?!?/br>
    “不要越越疼?!?/br>
    不是齊少扉受傷,那就是岑越受傷。齊少扉高興的是他受了傷。

    岑越聽出來,眼睛又想尿尿了,說小傻子。齊少扉有點小孩脾氣,說才不是小傻子,阿扉聰明著呢。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傻——”岑越解釋了句,卡住了,實話實說:“我是感動,早上你那么做我覺得‘傻’,阿扉保護了我,我開心的。”

    齊少扉湊過去貼著越越脖子,認真說:“阿扉沒說越越,齊少修說阿扉傻子,不高興。”

    “他這么說你?”岑越一下不自省了,護崽毛都豎起來,“是不是你打了齊少修那次?”

    他還夸阿扉沒吃虧,能文能武。

    齊少扉點了點頭,抱著越越不說話。

    岑越感覺到脖子有點濕意,阿扉情緒不高哭了,齊少修肯定不光罵了阿扉傻子,還說別的了——

    阿扉一直念著的阿娘。

    在這個話題上,齊少扉多是逃避不想說話,生死可能齊少扉現(xiàn)在理解不了,但架不住有些嘴賤的就愛在齊少扉跟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