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45節(jié)
第34章 青牛鎮(zhèn)34 “甜甜的桂花藕粉咯~” “剛出鍋的金絲棗泥餅~” “福旺魚粉,再來一碗~” 街上吆喝聲不斷,路邊攤子還有小餛飩、炸油條,岑越拉著齊少扉一路過去,買了好幾樣甜糯糯的早餐,像是那個糯米桂花球,桂花是用糖漬過的,一口咬下去,軟糯帶著桂花的清甜。 這時候的糖不是現(xiàn)代精白糖,顏色略略發(fā)黃,吃起來口感有種甘蔗的甜味——反正岑越對時下的街邊賣的甜點還是很喜歡的。 甜而不膩。 “越越吃?!?/br> 岑越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說好吃,你吃吧。齊少扉高興的把剩下的啊嗚全塞到嘴巴里,還有一顆,再給越越吃。 “你都吃我剩下的了?!贬阶尨筢套约撼浴YI來第一份,全讓他先咬一口了。 齊少扉搖搖頭,眼睛亮晶晶的撒嬌精說越越吃嘛,越越說好吃了。 岑越拿大崽沒辦法,只是吃的時候,感覺甜滋滋的更香了。 豐禾府縣的早吃街和鋪子花樣就比青牛鎮(zhèn)豐富了,又是多賣甜食一些,從青牛鎮(zhèn)一路往南,到了柳葉鎮(zhèn)時,田地里已經(jīng)有水稻田和旱田了。 吃食上也發(fā)生了變化,豐禾屬于南北皆宜。 聽牛師傅說,再下去走個十來天就到安平郡,那邊都種水稻,玉米不咋種,多吃米飯,還有很多魚啊蝦的,再往東走就是盛京的方向。 那就是從青牛鎮(zhèn)到盛京差不多走一個月的路程。 “魚粉魚粉,小相公小夫郎要不要來一份嘗嘗?”店里伙計在外頭招呼客人,遇到了面生的就熱情問一問。 岑越剛就聽到叫賣聲了,便進去,問伙計,“都是什么口的?甜的咸的?”剛一路過來,都吃的甜的了,想換換口味。 “我們鋪子有兩種口,一種酸菜的,一種是清湯的?!?/br> 岑越:“沒辣的嗎?” “酸菜就是辣的,客官要是想要多點辣,我記下了?!?/br> 岑越帶阿扉找了位置坐,要了兩碗魚粉,一碗清湯一碗酸辣,他看旁的桌上還有餅,問這個多少錢,也要。 “客官,餅是送的,一碗送半張,您要兩碗直接給您一張,要不要切了?” “切吧?!?/br> “得嘞?!?/br> 鋪子里人不算很多,還有食客帶了碗、盆來買,買了就走,估摸是附近住的老百姓。 沒一會上了飯,餅是黃澄澄的,巴掌大,一分為二,特別薄,不是酥脆口感,是軟騰騰的餅,顏色是發(fā)黃多些,應該摻了玉米面,聞起來淡淡的玉米面清香。 而岑越以為的魚粉和現(xiàn)在這兒的是兩種,這里的魚粉是米粉加魚熬得湯底,上頭澆頭是炸魚丁,不知道是什么魚,黃黃焦焦的,上頭燙的青菜,還有酸菜絲,有辣椒段。 撲鼻的香味。岑越嘗了口魚,炸的酥酥脆脆,也沒多見有刺——可能刺被炸的脆,嘗不出來,而辣椒就是點綴著幾顆辣椒段,還有潑了油的辣椒粉。 岑越嘗了口辣椒,味道還不錯,能嘗出來,油是炸了蔥段的蔥油,潑的辣椒面,但還是少些香味,要是放點香葉、八角、桂皮等等,那就更香了。 簡直是拌什么都香。 “你清湯的怎么樣?”岑越問阿扉。 齊少扉把碗移過去,讓越越嘗他的,然后眼巴巴看越越。岑越:…… “我的辣,你小心點,別嗆到了?!?/br> “知道了越越!”齊少扉可開心了,用勺子舀了勺越越的湯喝了起來,“好吃!” 要是梅香在,非得說三少爺這是郎君吃什么都香。 岑越嘗了口大崽的,清湯更能嘗出湯底的好壞,腥味少幾乎沒有,湯底淡淡的白色,不算特別白,有蔥香,還有一股豆腐的香味。 “伙計,你們店里還賣什么?有豆腐嗎?”岑越問。 “客官你怎么知道?我們這兒還有豆腐糟餅,不過這個不是送的?!?/br> “來一份。” 岑越就知道他猜對了,熬湯底的時候放了老豆腐的。豆腐糟餅小小一塊,一盤子就三份,不過價錢也不貴,三文錢。 跟象棋差不多大小,略厚一些,表面略略油焦黃,應該是油煎的但油不多,沾個面就差不多,一口唱下去是粗面混著老豆腐混著魚rou味。 “阿扉嘗嘗?!贬浇o大崽夾了塊。 齊少扉咬了口,先說好吃,不過吃一塊就夠了,第二塊時就搖頭不吃了。岑越就干掉了,最后有點撐。 府縣吃食太多了。 岑越結了賬,一頓早飯一路吃過來,兩個人肚飽花了三十八文錢,魚粉一碗十文,豆腐餅三文,一路吃的糯米桂花球等甜的。 府縣抵的過青牛鎮(zhèn)三個,不過熱鬧的地方還是中心位置,或是居民百姓住的多的地方。有意思的是,縣令衙門那片倒是最清閑的地方,明明是‘縣中心’,卻沒鋪子也沒人敢走動。 岑越想到在岑村跟鐵匠娘說的,三天后衙役來接…… 再看豐禾府縣的衙門,囧囧有神,要真是跑到府縣敲鼓升堂,三天顯然不夠。時下告?zhèn)€官還挺麻煩費事的,難怪是村里有村長管轄,大點有鄉(xiāng)紳、里正,尋常老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見不了官老爺一面。 這還是七品的縣令,對老百姓那就是‘天’,所以說九品的主薄,在當官界是芝麻綠豆大小,擱老百姓心里那也算半個天了。 ……說起來那天也就是面對村民,牛師傅也沒在旁說句:三天不夠嘞郎君,一來一回起碼得六七天。 岑越拉著阿扉繞開衙門,漲知識了! 走走逛逛,消消食。 岑越路上來時問過王掌柜,當年老太爺帶齊少扉看病是哪家醫(yī)堂,王掌柜說是榮和堂,請里面的鄒大夫診治的,整個豐禾府縣,榮和堂是拔尖的。 剛買東西吃飯時,岑越也打聽過,榮和堂在府縣百姓心里確實是第一,說是什么頭疼腦漲身子不舒服,鄒大夫一出手,幾服藥下去就好了,醫(yī)堂還很和善…… “那其他的呢?還有沒有?”岑越說:“我們病有些復雜,想多跑幾間都看看?!?/br> 當?shù)匕傩章勓?,忙說:“除了榮和堂,還有杏林堂和許家藥鋪,許家藥鋪不光是賣藥還有許大夫坐診的,不過許大夫多治小兒婦科?!?/br> “在其他的就不成了,你要是疑難雜癥,那赤腳大夫可信不得,莫要被人誆騙了。” 岑越:“太謝謝了,知道了。” 對方還指了路和方向,說:“榮和堂最好找了,你往那兒過去,穿過這條巷子,走個百來米一眼就能瞧見……” “杏林堂不在這兒,得往西邊去,許家鋪子就在城門口里頭的小巷子,你們要是回鄉(xiāng)出去那能順道看看……” 岑越道了謝,帶著阿扉先去榮和堂。 榮和堂在府縣最大,光是門臉鋪子就占了整整四間,后頭還有大院子。 光是坐診的大夫就有三位,都排著隊伍,有抱孩子的,有背著老人的,門口小藥童維持秩序,岑越剛上前詢問了句鄒大夫,就聽有個男人喊:“大夫救命,我哥的腿斷了,都是血,救命啊?!?/br> 那小藥童忙出去了。岑越一看,外頭路上一個年輕男子推著木車,車上半躺著另一個年歲略大點的,腿上全是血,裹著衣裳,疼的唇發(fā)白,聲都叫不大。 “越越怕。”齊少扉往越越身后躲,不敢去看。 圍觀熱鬧的一圈,都在看。岑越拉著阿扉出去躲開,一看阿扉臉都煞白的,當即哄著說“不怕不怕?!?/br> 在家時出去買菜豬rou鋪子也有血,有時候劉mama殺雞,阿扉雖然害怕,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嚇得臉發(fā)白。岑越蹙了下眉,想到劉mama說,當時在京里,阿扉和書童都是從高處墜落下來的。 書童當場殞命。 岑越再看阿扉,阿扉臉還是白的,手也有點涼,一直拉著他。 “我有些渴,咱們去茶館坐坐。”岑越拉著阿扉的手往旁邊茶樓去,離榮和堂不遠,拐個彎到了大街上就是。 榮和堂沒在大街,在胡同里一些,算是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齊少扉臉煞白,懵懵的點點頭,由著越越拉著走。到了茶樓坐下,岑越?jīng)]叫什么吃的,就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他先給阿扉倒了一杯,送到大崽嘴邊。 “喝一口?!?/br> 齊少扉神色還是茫茫然的,只是本能的聽越越的話,低頭喝了口熱茶,舌尖有點燙,一下子回了神,喃喃說燙。 “那你捧著,慢慢喝?!贬桨巡璞唤o阿扉。 齊少扉接過,端著茶杯,好一會才低頭想喝茶,又想起燙來,鼓著腮幫子吹了吹,才飲了一口。 岑越?jīng)]說話也慢慢喝著茶。 茶樓閑聊的、彈琴賣曲的,還挺熱鬧,岑越聽了一首曲子,見阿扉臉色才好起來,岑越有點猶豫糾結到底要不要問,他想阿扉是不是剛想起什么了。 要是刺激起記憶,那他剛拉阿扉避開…… “越越,好多血啊?!?/br> 岑越?jīng)]想到阿扉先說,他裝作自然的說:“劉mama殺雞也很多血,沒事的?!?/br> “聽著好痛哦?!?/br> “人受傷了自然是會痛的,不過找到大夫治療,就會好起來,命重要?!贬秸f。 齊少扉點了點頭,問:“會好嗎?” “那過去看看?” 齊少扉頭搖的跟撥浪鼓差不多。岑越:…… “那先喝口茶,歇一會,等人少了咱們再去?!?/br> “好?!?/br> 唱曲的一對父女下去歇息,換到說書的上來了,這下茶樓熱鬧許多,可見說書的比較火。說書的一敲醒木,整個茶樓安靜了下來,那說書人就開始了。 岑越聽著,應該是書折子其中一段,前因后果他都沒聽過,不過不妨礙聽得津津有味,這時候說書人還是厲害,還會模仿小鳥叫聲,一會男聲一會女聲,情緒帶動到位,聽的人入神。 大概講的是大將軍招安山匪,這山匪頭子是個女郎,從頭到尾有好幾個懸疑,先是放出絡腮胡壯漢是頭目,又吊人猜是賬房書生…… “越越,好像是小丫鬟?!饼R少扉聽到一半時就說了。 最后還真是那位‘平平無奇的小丫鬟’,岑越就問阿扉怎么猜出來的。齊少扉說:“什么事她都在。” 這倒是。不過岑越猜出來是因為矛盾,最初小丫鬟出場,說是個‘觀面相二十五六的女郎’、‘姿色平平不起眼’、‘身板弱小’,后面說時叫小丫鬟如何如何。 顯然是故意想弱化小丫鬟的存在。 這話本還挺有意思的。岑越夸了句,“不知道有沒有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