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46節(jié)
拼桌的一人就說:“你沒聽過???盛將軍招安七將之三?!?/br> “盛將軍?”岑越聽著怎么感覺像真的。 那人就說:“大盛高祖啊?!?/br> “……”岑越震驚,而后默默說:“我鄉(xiāng)下村里來的?!币膊桓叶嗾f了,想大盛風(fēng)氣開闊,難怪了。 那人聽岑越是遠(yuǎn)道偏僻村里來的,當(dāng)即是更有說話興致,不僅說高祖收服七將,說著說著,話題給跑偏了,說到先皇娶寡嫂—— 岑越:?。?! “……我同你說,都傳小皇帝不是先皇血脈,是攝政王的……” 岑越:“那什么,我們先去看病了?!被始覀惱黻P(guān)系這樣說合適嗎,你這說的也太多了。 同桌那人后知后覺,面色也浮上一點(diǎn)害怕,當(dāng)即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打擾你們了。 岑越拉著阿扉手出了茶樓,還在消化剛才聽到的皇家八卦,民風(fēng)相對開放一些,也不是沒來由,一是大盛之前是九國戰(zhàn)亂,禮樂崩壞,掙扎活命時(shí),禮教什么的就淡薄一些,后來想重拾起來,那得要一些時(shí)間。二就是大盛皇家?guī)У念^。 上行下效。 小叔子娶寡嫂,誰敢說‘守貞’、‘貞節(jié)牌坊’這種事。 你是不是暗諷皇后?!哦哦,現(xiàn)在是太后了,皇帝駕崩,如今是一位小皇帝,岑越算了下時(shí)間,阿扉十三四歲赴京趕考進(jìn)士,當(dāng)時(shí)是大盛新皇登基第一年,開的恩科。 難怪齊老太爺和許家老爺都想阿扉趕上這趟恩科試一試。 因?yàn)榛实勰菚r(shí)候才七歲,阿扉十三,可能想著年歲都小,在小皇帝面前博個(gè)有印象…… “越越,故事好聽?!饼R少扉說。 岑越說:“回頭看完了病,買了話本,你讀給我聽?!彼@會還是‘文盲’人設(shè)。 齊少扉有點(diǎn)苦惱,岑越一看就知道,說:“不認(rèn)識字了,咱們一道學(xué),一道問人?!?/br> “好,阿扉給越越讀?!饼R少扉立刻答應(yīng)下來。 說話間又到了榮和堂,外頭排隊(duì)人少了些。岑越拉著阿扉上前,是另一位小藥童,“你好,問一下鄒大夫在嗎?我們想看鄒大夫。” “那邊排隊(duì)。”小藥童指了靠里的隊(duì)伍。 那條隊(duì)伍人最少,岑越想著按照王掌柜說法,鄒大夫是榮和堂的‘鎮(zhèn)店大手’怎么可能隊(duì)伍人少,他看了眼,這位鄒大夫很年輕,約二十出頭模樣。 顯然五六年前給阿扉看病的那位鄒大夫。 先排著吧。 很快就到他們二人,岑越讓阿扉坐,跟面前鄒大夫說:“我家阿扉六年前從高處跌下來,撞壞了腦子,后來榮和堂求醫(yī),是位鄒大夫給看的,開了藥方?!?/br> 岑越從懷里掏出方子來。 鄒長青接了方子,還未看,先說:“那應(yīng)當(dāng)是我叔父給你們看的……我先看看方子?!贝_實(shí)是叔父的字跡。 “還沒好嗎?” 鄒長青可能覺得自己說了廢話,要是好了,人家也不會再來看病,又說:“什么病癥?藥用了輕了嗎?” “我聽家中mama說,并未有起色?!贬较日f了句,讓阿扉同大夫說說,喝了這么多年藥,有什么感覺。 齊少扉一下鼓著小苦瓜臉說苦。 岑越:……那確實(shí)是挺苦的,他都聞到味了。 “是頭撞到了,我看看。”鄒長青放下方子,這是叔父開的,應(yīng)該并無不妥,便卷著衣袖摸了摸那位病人的頭。 齊少扉乖乖由著摸。 鄒長青摸完了,也并未有什么不妥,自言自語說:“也是,五六年前受的傷,想必已經(jīng)長好了……” 岑越:…… “大夫您幫我們看看,這藥材和藥方對的上嗎?”岑越從懷里掏出個(gè)鼓囊的油紙包。 今天出門,木匣子不好帶,他把里面藥材都撿了一樣包著。 這個(gè)鄒長青沒問題,當(dāng)即是說你放桌上我瞧瞧,一遍念著藥方一遍對藥材,“……甘草、白術(shù)、熟地這些是補(bǔ)氣血的藥,對著沒問題,陳皮木香……咦,多了兩味,一味天花粉,這個(gè)是清燥熱,屬寒性,黃柏也是,這兩味沒在我叔父開的藥方里啊?!?/br> “誰改動方子了?怎么抓藥還亂來?!?/br> 岑越本是仔細(xì)聽著,聽到后頭多了兩味藥,當(dāng)即心里一沉,臉都黑了。鄒長青說完抬頭才看到那小夫郎黑著的臉,當(dāng)即覺得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岑越先問:“這兩味藥混在其中,會不會對阿扉身體造成不好影響?”他冷靜了下,不知道這多了兩味藥材的藥,阿扉喝了多久。 老太爺和阿扉娘在世時(shí),杜氏不敢伸手,剛?cè)ナ?,杜氏怕是?jǐn)慎小心也不敢,那用藥長一些就是三四年…… “倒是沒什么相克的,就是讓減了幾分藥性?!编u長青看著方子說道。 一個(gè)補(bǔ)氣血,調(diào)理內(nèi)在,都是溫補(bǔ)的藥材,加上兩位寒性的,只能說前頭藥性減少幾分。 岑越一聽,沒相克就好。 “不過——”鄒長青看向病人。 岑越著急,“不過什么大夫?” “你家相公今年多大?” “十九?!贬秸f的是正歲,“虛歲二十?!?/br> 鄒長青面色正直,問:“你們行房事可順暢?” 岑越:??? 齊少扉也是懵懵懂懂模樣。岑越見這年輕大夫雖然像是個(gè)實(shí)習(xí)生,但不會無的放矢的,當(dāng)即說:“我們并未行房事……”他說到這兒,略有點(diǎn)明白什么了。 他家大崽!岑越急忙忙看向大崽。 齊少扉看的坐直了,小心問越越怎么了。岑越一臉難受,全是替他家阿扉的,不會吧…… “他雖是傷了腦子,神志如稚童,但身體結(jié)實(shí)高大,該有的躁動……”鄒長青含糊過去,他見這夫郎神色,也該是了然了。 岑越默然,正替大崽傷心,“還能治好嗎?” 他家阿扉腦袋還沒看好,又添了一處壞的。 齊少扉是成人身體,雖是小孩思維,但身體本能應(yīng)該是健康的,岑越和齊少扉過去日子同床共枕,他早上睡醒還會有身體自然反應(yīng),但齊少扉從來沒有過。 岑越:! 他家阿扉太慘了。 “咳咳,沒你想的那么壞,這藥清熱瀉火的,又不是斷子絕孫。”鄒長青看這位小夫郎滿臉痛心,當(dāng)即是安慰了句。 齊少扉還不知道怎么了,就去看越越。岑越聽大夫這么說,問了句真的嗎,喝了好幾年呢,早上也沒個(gè)動靜。 情急下,話都直白了許多。 “喝久了是心平氣和些,清心寡欲,但不至于我說的那般,就是時(shí)日真的長了,可能對這些就不在意了?!编u長青說完,添了句:“還是別喝為好?!?/br> 岑越松了口氣,摸了摸阿扉的肩膀,太好了太好了。 “已經(jīng)斷了有半個(gè)月了。” “還要開點(diǎn)別的藥,治一治嗎?” 岑越二連問。 鄒長青拿不定,只說先斷一斷藥,這藥也不是好東西,別亂喝了,本來腦袋傷著還沒好,別整的藥性亂了,傷了身,要是實(shí)在不放心了,可以喝點(diǎn)參茶,需是一點(diǎn)參須,泡著喝就成了。 “大夫說得對。”岑越答完,臉上是殺氣騰騰。 鄒長青見這夫郎是才知道,想必藥方子摻兩味藥的是別人,又看夫郎氣大,忙說了句:“病人似孩童,可能活潑了些,但也不能下此手段,你還是要同長輩說明白的。” 岑越磨牙只笑了笑,沒說什么。這位小鄒大夫心地倒好,想人想的不壞,都往好處想,以為家里長輩給齊少扉多添兩味清心藥,是覺得齊少扉活潑精力旺盛,才讓安靜安靜。 呵呵。 齊老太爺、齊老爺肯定不會,尤其是齊老爺,那么看重子嗣血脈,就倆兒子,說句難聽的,齊少扉是傻了但能‘傳宗接代’,齊老爺咋可能自斷他的孫子輩。 這手法只能是杜氏了,下毒杜氏膽小不敢,添兩味沒毒的清心藥,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也能含混過去,要么否認(rèn)不是她,要么就說混錯(cuò)了,最不濟(jì)就說想要齊少扉安神靜養(yǎng)。 杜氏巴不得齊家就齊少修一個(gè)孩子呢。 岑越謝過小鄒大夫,就是最后聽小鄒大夫說叔父去世,他醫(yī)書淺薄,另相公腦袋上的傷,怕是無能為力時(shí),岑越都沒多少難過了—— 剛都難過、氣完了。 “大夫多少診費(fèi)?” 鄒長青搖搖手不要了,他也沒給人看病,也治不好,哪里有臉面要診費(fèi)。岑越卻正色說:“鄒大夫耐心,幫我們夫夫解決了大事,應(yīng)該給的。” “那、那就給十文吧?!?/br> 岑越便付了十文,并未多給。鄒長青見狀也坦然接下了。 這邊隊(duì)伍后頭沒人,岑越本是要走,想起賣藥材這事,問了下鄒大夫,榮和堂還缺不缺藥材,他家是做藥鋪生意的…… “藥堂藥材事宜都是有陳掌柜cao辦,我沒聽說過缺藥材。”鄒長青好心,又添了句:“其實(shí)榮和堂的藥材自來有藥商供應(yīng),我叔父在時(shí)就是那幾家,從沒變過,你說的藥材都是藥性溫和,很是多見,榮和堂是不收的?!?/br> 要是稀奇或是少見一些還行,再或是藥材炮制的要上乘。 鄒長青剛聽是青牛鎮(zhèn)的,問了藥材產(chǎn)地,還是桃源鄉(xiāng),那是桃花鎮(zhèn)底下,他們榮和堂的藥材也是多出自桃花鎮(zhèn)、柳葉鎮(zhèn)兩鎮(zhèn),既然是同一個(gè)地方出來的藥材,藥性上差不多,犯不著買生人的。 “要是價(jià)錢低了——”鄒長青說到這兒,有些后悔說快了,尷尬小聲說:“陳掌柜主采辦,你可能要請喝酒還有去怡紅院坐一坐……” “謝謝鄒大夫,鄒大夫好人?!贬降乐x,也給了實(shí)話,“我們藥材少,就不必勞煩陳掌柜了?!?/br> 鄒長青頓時(shí)舒了口氣,要是他剛說價(jià)錢低,這夫郎再去請陳掌柜吃喝,到頭來沒做成買賣,豈不是他的錯(cuò)? 他也不會營生,以后還是少插口為妙。 岑越同齊少扉出來,齊少扉些悶悶不樂的,岑越正想事情,沒注意到。 低價(jià)賣陳掌柜肯定不行,請客吃飯喝酒一條龍,再去妓院,那應(yīng)酬費(fèi)用算下來,沒多少可賺的盈利了。再說齊家的藥材有可能就這一次兩次,犯不著和榮和堂做生意——就是長久了,那開頭利就壓得太低了,加上路上辛苦,等于說不賺錢的。 齊少扉憋不住了,手拉了拉越越的衣袖。 岑越一扭頭,看大崽憋著一張苦瓜臉,當(dāng)即驚訝,“怎么了?也沒給你開藥,不用喝苦藥的?!苯駛€(gè)什么藥都沒開! 齊少扉湊過去,貼著越越,像個(gè)粘人精一樣撒嬌說:“越越~” “……好好。”岑越被阿扉這模樣逗樂了,好笑說:“怎么了?是餓了嗎?我?guī)愠院贸缘摹!?/br> 齊少扉一聽好吃的先是高興了下,又憋了回去,可語氣是開心的,也沒什么彎彎繞繞心思,一股腦說:“阿扉和越越最要好了,越越不能對別人好。” “我沒對別人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