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35節(jié)
齊少扉藏在越越身后,只是他那么大只,露出大半個腦袋在岑越頭頂,是目光如炬虎虎生威的瞪著大夫,這人要給他吃蛇皮! 阿扉可不要吃。 岑越說:“他如今也沒有什么不好,病好了,老天垂愛,若是不好,他日子過得開心便好?!?/br> “謝謝大夫了。” 后來兩人出了醫(yī)堂的門,岑越牽著阿扉的手,發(fā)現(xiàn)阿扉還是害怕,當即說:“你不要吃,咱們不吃,我不買?!?/br> “阿扉不要吃,越越你最好了?!饼R少扉嚇得吸了吸鼻子。 岑越:“好,不吃。”他跟大夫說完了,好像那一刻心里也有了定奪,平靜許多,以后大崽病情就隨緣,看老天爺吧。 兩人到了主干街道,打了車回客棧,不想去西市吃飯了,回客棧用好了,路上時,齊少扉說:“蛇咬阿扉,齊少修給阿扉丟蛇,讓蛇咬阿扉?!?/br> 岑越才明白過來,剛阿扉為何害怕,不由磨牙罵了句小兔崽子,齊少扉知道越越罵的是齊少修,乖乖點了點頭,覺得越越罵的好,只是又說:“小兔子乖?!?/br> “那齊少修就是連小兔子也不如了?!?/br> “是了是了?!?/br> 下了車,還未進客棧,王勇在門口候著,一看他們下車來,當即是急巴巴迎上去,說:“岑老板,昨日買草莓的貴人來了。” 又補了句:“來了許久了?!?/br> “哪一位貴人?” 王勇:“后頭那位,看著不好惹的那位?!?/br> 那就是唐少爺了。岑越拉著阿扉進客棧,王勇也沒說唐少來意,一臉忐忑,怕那唐少是來找事的——果子賣那么貴,是不是退貨,或是不好吃? 王勇是這么想的。 岑越卻知道不是這回事,有錢人家一兩銀子的果子,要真是不愛吃,也不會當回事,親自上門討銀錢的——人家丟不起這個臉。 唐少爺還是在包廂等候,等的快不耐煩要走,讓小廝買時,對方回來了。岑越是進了客棧直奔包廂,見面就賠禮道歉,說早上帶他相公去看病了。 “去看病了啊,應該的。”唐宵一聽便收了脾氣。 只是沒想到這夫郎老板的相公是個病的——他看了眼對方,那人高高大大,昨日就發(fā)現(xiàn)了,觀氣度面相不像是尋常百姓,也不像是商賈。 岑越見對方看阿扉,說了幾句實話,“我家相公十三歲時考中了舉人,赴京趕考出了意外?!?/br> 唐宵一聽,當即收回目光,對面前岑老板多是幾分佩服,此人帶那么多貨到北雁郡,昨日果決砸果子,今日就帶他家相公看病,怕是看病為主吧。 “客人,您是想訂一些草莓嗎?”岑越直奔正題。 唐宵愣了愣,而后也說回來意,“是,不過你這草莓運的廢——還有嗎?” “地里還有,不多了,客人您要的話,我下次送寒瓜再帶一批過來。” “還是像昨日那般嗎?那也太奢靡浪費了。” 岑越搖頭,“我想著買一箱冰,用冰運,下次帶草莓貨不多,輕車上路,盡量縮減時日,所以草莓的價格也會貴,十兩銀子一盤?!?/br> 唐宵一聽不當回事,說:“那你下次來,給我?guī)P?!庇帽\也是奢侈,不過免了許多浪費糟蹋,父親知道了應該不會罵他的。 岑越應是,還想跟唐少爺簽訂單,人家財大氣粗,直接放了一錠銀子,這是百兩。然后唐少爺就擺擺手,帶著人走了。 根本不簽什么訂單合同。 岑越:…… 傍晚時,秦府也來人了,不過是秦少爺?shù)男P,見了他們是擦了擦汗,說幸好你們還沒走,我家少爺說果子不錯,你們要是下次還來,再送一些。 岑越把和唐宵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給小廝了。 秦家小廝變了變臉,這外來老板,咋一天一個價,昨日還一兩銀子如今又變十兩銀子了?他拿不定主意還要不要,這般大的事,總歸是要問問少爺?shù)摹?/br> 岑越看小廝臉色變來變?nèi)ビ旨m結,便說他們明日還在,后日走。 “那我明日再來,或是不來了?!毙P道。 岑越客氣拱拱手,聽出小廝嫌貴的意思,“冰也貴的,實在沒法子,草莓只接預定了?!?/br> “知道了知道了?!毙P不耐煩道,讓他白跑一趟。 回去之后,小廝先說外來那果子商賈漲價了,漲到了十兩銀子一盤——他說到這兒,沒成想聽到自家少爺撫掌高興說:“這人聽勸啊,就該十兩?!?/br> 秦鈺扭頭問小廝,你給定了沒? 小廝:……咽了咽口水,這下收了告狀的心,一五一十把話說明白了。 秦鈺聽那商賈還要買冰運,便嘆說:“夏日冰稀罕,他一個商賈,買冰運草莓,那草莓十兩一盤,又便宜了。” “明日你去,定個二十盤?!?/br> 小廝:…… 不知不覺中,秦鈺是又壓了唐宵一頭,翻了個倍。 第二日秦家小廝又跑來了,給了一百兩定金,拿了定契,說要二十盤,等你們送貨到了,再給剩下的。 這是自然。 第三日,車隊輕車上路,車夫很少有買東西的,都是車板上放著木箱、棉被——這個也要運回去的。 回去路上,車夫還一言一語聊,說北雁郡城什么東西都貴,咋那么貴呢。 可不是嘛。岑越也覺得貴。 車是空的,走起來快,騾子馬兒能跑起來,八日就回到了桃花鄉(xiāng)。岑越見到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面容,油然生出親近,還是家里好。 “齊家郎君和齊三少爺回來了?!?/br> 岑越一一打招呼說好啊,回來了,買賣還行云云。 吳掌柜早早到了,如今在齊家歇息,車隊也沒讓散。岑越到了家門口,見曹羅趙嬸都在,便跟曹羅說:“你安頓一下車夫們,歇息幾日,還要走?!?/br> 這幾日自然不算銀錢,但是齊家管吃住,過幾日又要跑一趟北雁郡城,跑一趟就是二兩多的銀子,空著幾日,短拉貨也掙不下幾個錢,別把長途銀錢給耽誤了,自然是聽岑老板的。 今年好豐收啊,這不四兩多銀子拿到手了。 岑越是最晚回來的,二苗、吳掌柜、曹羅三隊都回來了,他和阿扉剛簡單洗漱吃過飯,二苗就來了,岑越也不墨跡,說:“都去會客廳,盤賬。” 他也想聽聽三隊買賣如何,尤其是二苗,跑了一趟最遠的福寧府縣,這個得六七天,估摸果子也得爛一大半。 唉。 是他決策有問題。 到了會客廳,眾人落座,各隊面前都放了錢匣子,開始盤賬。吳掌柜第一次見這種盤賬情況,倒是很快進入其中,也隨著郎君習慣了。 “趙嬸曹羅先開始吧?!眱扇私恍?,果子損壞不大。岑越道。 趙春花是第一次坐在男人之中——這是正經(jīng)事,不是過年過節(jié)吃飯,所以顯得有些緊張,又很認真,她大字不識一個,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頭畫的圓圈、小三角、叉叉,誰都不知什么含義,也就趙春花自己認得出來了。 “桃源鄉(xiāng)我?guī)Я宋灏俳镞^去,齊家兩位大爺家里都心腸好,幫著叫賣,是頭一天按八文錢算的,都買了一斤兩斤……” 桃源鄉(xiāng)是做藥材買賣的,鄉(xiāng)里比他們桃花鄉(xiāng)富裕。 他們桃花鄉(xiāng)是半斤半斤買,那邊八文貴可能是貴點,但也能買,后頭就是七文、六文了,這下買的多,一日半就賣完了。 桃源鄉(xiāng)總賺是三點五兩銀子。 岑越記了賬,趙嬸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她賺的少了,岑越便笑著安慰趙嬸,說:“車費也沒花幾個錢,也沒損耗多少,都是凈賺了?!?/br> 桃源鄉(xiāng)近,吃喝都在齊大伯、二伯家里,省了許多。 自然趙嬸得郎君令,是先給兩位齊家長輩送了一百斤草莓果子,剩下的五百斤才賣了。 到了曹羅。 曹羅是拿了一千五百斤送云苓鎮(zhèn),走了一天半,損耗了些,是十一二文的賣…… “是十五兩六百文錢,除去吃飯租車,差不多十五兩左右。” 岑越一一記在賬上。 “吳掌柜吧?!?/br> 二苗本來躍躍欲試,一聽又給按捺回去了,旁邊寇長峰就偷偷笑了一下,二苗在桌下?lián)v了下自家男人——讓他笑他! 吳掌柜開始報賬,姜二苗就正襟危坐認真聽起來。吳掌柜是把帳都盤好了,多少錢,什么開支,得下的利潤都寫了,說的簡單扼要,不用一一數(shù)錢。 “我?guī)У截S禾府縣的草莓一共三千斤,到了地方開箱先撿了好的,損壞有一千二百斤,留有一千八百斤,聽郎君的送到祥和酒樓,對方要了五十斤,算價是十八文一斤。” “之后散賣,二十二文一斤,這一天賣了六百斤?!?/br> …… “賣草莓總是三十六兩二百文,車是七輛,一輛租車一兩二百文銀子,租車八兩四百文,一路吃飯住宿是二兩銀子,這就是十兩半,刨去這些,是賺了二十六兩一百文錢,郎君?!痹趨钦乒窨磥恚呀?jīng)賺的不錯了。 那果子也爛的太快了,不好放。 如此已經(jīng)很好了。 岑越點了點頭,眼看二苗,“該你了,你說吧?!?/br> 二苗最喜歡數(shù)錢了,把他的錢匣子打開,這一路來他都沒咋動,就是吃飯花銷都是用他身上的錢,這樣他好知道賺了多少。 行吧數(shù)錢開始。 廳里留有數(shù)錢叮叮當當?shù)穆?,二苗那錢匣里還有銀角子呢,那些銀角子加起來就有四兩銀子了。沒一會數(shù)完了,一共是二十六兩銀子。 姜二苗帶貨和吳掌柜差不多,但他路遠,岑越知道的。 “我們是趕著路過去的,一去開了箱子,誒呦爛了一大半……”姜二苗可是一肚子的話。 岑越能想來,吳掌柜到豐禾府縣三天半不到四天,二苗趕到福寧府縣怎么說,快馬加鞭也得五天半六天了。 果然二苗說他們一路趕路走了六天。 爛了六成。 吳掌柜聽聞,便多看了眼說話的夫郎叫姜二苗,他先前覺得此人年幼,說話毛毛躁躁的,做掌柜怕是壓不住人,做買賣怕是要吃虧,沒成想出乎意料,賣貨倒是有一手。 姜二苗說完了路上,終于進了府縣到賣貨了,“……我想著爛這么多,那肯定得賺回來,一斤要他個三十八文錢……” “人家給了?”吳掌柜沒忍住詢問。 姜二苗搖頭,“沒給,人家嫌貴,我就說給你嘗倆,他吃了我的果子說好,可就是不花錢買,不買就不買吧,我賣別人,別人問我多錢,我想著三十八貴,那就賣三十一斤,原先那位嘗了果子不走的就跳出來說,你賣他三十文,咋剛賣我三十八……” 第二位顧客一聽,本來覺得三十文也貴,如今是要了半斤。 “我跟他說你嫌貴啊,我就便宜了,你剛也沒說還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