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53節(jié)
岑越便道:“用熱水吧,別嫌廢柴火?!?/br> “知道了郎君?!?/br> 岑越帶著阿扉進了里屋,剛席上他也吃了幾杯酒,有些熱氣,到外面天冷吹吹風人還精神,回到屋子就又有些熱和暈了。 齊少扉扶著越越坐在炕上,他去外頭,沒一會端著一盆熱水回來,擰了帕子給越越擦臉。岑越其實腦子清明,就是人懶得動,或是說人有些遲緩。 “越越抬頭?!?/br> 岑越便緩了下慢慢抬著頭。齊少扉拿著帕子一笑,夸了句越越好乖哦。岑越腦子里想,大崽夸他跟夸小孩子一樣,可嘴上說出來卻是唔唔兩聲。 “越越乖,阿扉給你擦擦臉,再擦擦手,我們就睡覺了好不好?”齊少扉像個大人似得問。他好喜歡照顧越越呀! 難怪越越也這么跟他說。 越越這么乖乖的。 岑越看著阿扉雙眼亮晶晶,不掩飾的喜歡,是笑了下,就由著大崽玩了,大崽說什么他做什么,大過年哄孩子了。 炕燒過,曹羅時不時來添一把柴,炕的門洞就留在墻外,下人來燒炕,不用進屋打擾。 因此燒炕這事,都是曹寡婦或者趙嬸干。 屋里熱烘烘的,岑越被擦了手臉,乖乖到了炕上,看著阿扉忙前忙后,給他倒了溫熱的水,哄他喝水,還給他脫衣裳。 “……越越到褲子了?!饼R少扉說。 岑越已經(jīng)習慣了,這會也沒覺得如何不好,攤在床上配合阿扉,“你來,我提不起勁來?!?/br> “好哦,你別動,阿扉來,阿扉可大力了?!饼R少扉急急忙忙上來,像是唯恐越越不讓他照顧似得。 屋里半點不冷,脫了外衣褲子,就是里衣里褲,白色細棉布的,上衣是斜襟長袖,底下是短褲,露出兩條腿來。 哥兒天生體毛稀疏,沒什么汗毛。 岑越不白,熬過了農忙暑期送貨,回來后成了小麥皮膚,但天氣寒冷捂了捂就有白了些,屬于健康的陽光肌膚。 他干活、送貨,閑暇了也經(jīng)常去地頭看看,身上不肥不瘦,薄薄的肌rou,一雙腿修長筆直,還很有力道的美感,此時躺在被子上,頭發(fā)凌亂散開,渾身上下著里衣。 齊少扉本是想把越越塞到被窩里,別凍著越越了,可他手一碰到越越肌膚,再看越越的腿,再看越越泛著紅的雙頰,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阿扉怎么也口干了呀。 齊少扉不明白,只是覺得越越好漂亮,越越看著也很好吃一樣—— 可越越也不是食物呀。 齊少扉給越越蓋著被子,自己就著越越洗漱的水擦了下,關上門,脫了外衣進了被窩,偷偷吹滅了蠟燭。 被窩里,他貼著越越的腿,越越還拍著他。 齊少扉覺得有點漲—— “越越說了,這些事情不能做多了,做多了不好?!?/br> “阿扉要和越越一起做的?!?/br> 齊少扉小聲念著念著,偏頭側著身,靜靜地,亮晶晶的眼充滿單純的愛意和歡喜,看著睡著的越越,他想著劉mama經(jīng)常做的,很是虔誠的說:“老天爺呀,幫幫阿扉,讓阿扉今年病好起來吧?!?/br> “求求您了?!?/br> 說這兩句話時,齊少扉單純的眼底,卻透著說不出來的悲傷,他虔誠的期許,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阿扉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越越。 老天爺,求求您了。 大年初一不走動。大年初二回娘 今年沒下大雪,岑越便和阿扉決定回岑村去,兩人帶了rou、糖9幾樣尋常的禮,既然嫂子說了,家里一切都好,他就不必拿了太貴重的,哥嫂心里也有負擔的。 牛師傅趕著車,天黑了到岑村的。 岑鐵牛夫妻倆見倆人回來很是高興,忙著張羅吃飯,給燒炕。夜里時,岑越和阿扉躺在炕上,說:“被子嫂子曬過了,暖暖的。” “早早睡了。” 他們在村中留了兩日,是給大伯家、小叔家都走動了,拿著一樣的禮,初四時回到桃花鄉(xiāng),路上趕巧遇到了二苗和寇長峰。 初二姜二苗也回娘家了。 姜二苗坐在車架上,戴著皮毛帽子,一張口吃一嘴的冷風,但說話欲望高漲,扯著嗓子說:“氣死我了。” “大過年的,說些吉利的?!贬綇拇皯艨诎侵f。 姜二苗氣呼呼的,一聽,嘴上說:“那氣笑我了,我還真的笑了,回去我娘嫌棄我,其實也不方便,我和長峰回屋睡,三花就得去哥嫂那兒擠,或是跟我爹娘睡。” “算了,每年就走動一兩日,我也不氣了?!?/br> 說出來就好了,姜二苗沒剛才那么生氣了。 寇長峰見了,給二苗把圍巾往上系,擋住了半張臉。姜二苗眼睛就彎了彎,笑瞇瞇的模樣,是徹底好了。 二苗雖是沒說細,但岑越能猜到為什么。 時下人就是嫁出去了,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岑越和岑鐵牛是父母都相繼去世,尤其父親早亡,寡母拉扯倆兄弟長大,情分深厚不一般。 而姜家祖孫四代住在一起,時下傳統(tǒng)家庭觀念更深厚,姜二苗上頭有大哥,底下有meimei,大哥還娶妻生子有了自己小家庭,以二苗性子,回去肯定帶了多東西,想著給親人補添補添。 可東西貴重人,姜家人就跟嫂子一般,覺得還不起,也是一種負擔。 說來說去,就是分開了建立自己小家庭了。 岑越倒還好,可能他是穿過來的,受了小岑越影響,知道哥嫂日子過得好就不怎么牽掛了。 “小越哥,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說的你和三少爺是一家子啥意思了,我以前也說,我和長峰一家子,但沒理解透徹,就光是學葫蘆畫瓢,學你的話……”二苗聲飄了進來。 岑越扒開窗,喊:“你心里有數(shù)就成,快進去吧,別讓你家長峰擔心了。” 姜二苗一聽,扭頭果然看到長峰擔心他,便進了里車不說話了。 岑越一回頭,看到阿扉亮晶晶的目光,頓時? “怎么了?” “越越和阿扉一家子?!饼R少扉重復了遍。 岑越很自然說:“對啊,咱倆本來就是一家子嘛,干嘛突然為了這個這么高興。” “不一樣~”齊少扉要是有尾巴,那尾巴都能翹起來。 以前他喜歡去岑村,那是他雖然老說,越越和阿扉天下第一好,可他心里知道,越越記掛著村里哥嫂,越越和哥嫂是一家子。 他可能要往后排一排了。 語…睎. 如今不一樣了嘛。 越越和阿扉真的天下第一好! “阿扉排在越越心里第一名。”齊少扉高高興興說。 岑越:……不由笑出了聲,“對啊,我在你心里第一名,你自然也是了。” 大崽就很得意高興了。 初五初六時去的桃源鄉(xiāng)。齊大伯去年秋時,有些凍著,今年過年臉色就有些病氣,岑越說家里有大夫,要不送大夫來看看,齊大伯便擺手說不用。 大伯娘在旁擔憂說:“請了大夫也吃了藥,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一直不見好全。” “大伯,阿扉給你把把脈吧?”齊少扉突然問道。 眾人都愣了下。 岑越忙說:“是了,阿扉跟府縣的鄒大夫學把脈認認藥材,他學的很快,平時在村里也給村民瞧,只是村民大多不信阿扉,大伯給阿扉一個機會吧,讓他給您看看?!?/br> 齊大伯一聽,旁人不信少扉,當即是護著短,伸了個胳膊來,說:“少扉來,你給大伯伯瞧瞧,咱們齊家做藥材生意的,沒準你就跟你爺爺一般了,有點識藥材的本事在?!?/br> 齊少扉便真的去把脈,背著《鄒氏脈門訣》,很是仔細,最后說:“大伯伯你有些腎虛哦?!?/br> 岑越:……他都不敢看大伯的臉色。 但大伯這個年紀了應該不是那方面的問題。岑越讓阿扉仔細說說,齊少扉便說:“大伯伯是不是老想尿尿,還尿不干凈,有些體寒,這是風寒和腎虛,要補的。” 這要是換了個大夫說這話,肯定話還沒說完,齊大伯就喊人來攆走了,可這是弟弟留下的兒子,同他們走動親熱起來,齊大伯不想傷了孩子的心,愣是聽完了。 齊少扉說了藥材,都是尋常便宜的,他給村里人看久了,都是用的便宜藥材,卻能治病。 “……大伯伯你要記得喝哦?!?/br> 齊大伯憋屈忍了回去,“喝、喝!” 后來兩人回去了,齊大伯還讓老伴給他煎藥,大伯娘不可置信,“你真要喝???鎮(zhèn)上大夫開的藥,你都是想起來喝一喝,想不起來倔的不動?!?/br> “喝,我都答應少扉了?!饼R大伯幽幽嘆氣。 大伯娘倒是遲疑不敢按著少扉說的藥方來煎藥,“不是我信不過少扉,可少扉有病,他開的藥方萬一喝壞——” “那我更要喝了,其他人不信少扉,我做他大伯的,還都答應說得好好的了,怎么能不喝,別說了盡管去煎吧?!逼鋵嶟R大伯自從弟弟走后,這兩年就老愛把一把年紀,不成咯不成咯掛在嘴邊。 倒不是齊大伯盼著自己死,只是生死看淡了許多。 大伯娘拗不過,只聽那些藥材確實是尋??梢?,便想著先煎一副喝一喝,沒準就跟先前一樣,后頭忘了、不愿意喝了。 哪成想,齊大伯對少扉開的藥,那是天天催著問。 一直到了十五。 桃源鄉(xiāng)兩家大伯家的兒子來走動,送了禮,齊大伯家大兒子還說:“上次少扉給我爹開的藥方,我爹連著喝了七八日,如今說風寒好多了,我娘原先是不信的,現(xiàn)在一看很是稀奇,我爹說,少扉是齊家人,識藥材那是沒問題的……” 至于齊少扉會看病這事,照舊是沒幾個人信的,即便是齊大伯喝藥喝的差不離好多了,齊大伯娘也覺得是先前藥效起了作用,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少扉像個孩子一般,怎么能學會給人看病呢。 齊少扉聽到大伯病情好了許多,很是高興,當天是多吃了一爐餅。那也是越越做的烤鴨可好吃了! 家里有烤爐,岑越便琢磨學著做烤鴨——這道菜說了許久,從搬進來時就想著,后來一直沒空,被打岔,如今是烤鴨終于上了席面。 桃源鄉(xiāng)做藥材燉鴨一絕,如今吃了烤鴨,兩堂兄都說好。 出了年,莊稼漢還嘀咕說今年雪下得少了,就怕今年收成不如意,結果誰能想到,年都出了半個月,驟然降溫,連著四日大雪。 岑越望著簌簌簌落個沒停的大雪,也有些擔憂,倒不是地里莊稼,就怕雪太大有了雪災就不好了。 好在第五日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