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52節(jié)
她把對兒子的念想,都放在三少爺身上了。 “去年去舟山,真真是,見了人,看到了大郎,是一道睡了幾日,說不完的話,那小子聰明還會寫字,叫我阿奶,我聽著心坎都軟了化開了,可做人不能不知好歹,夫人對我母子有恩,許大人多照顧壯壯一家,我是說韓稻,我兒子小名壯壯?!?/br> “他們一家子在舟山如今也好,其實兒媳婦說過要不要接我過去,她問的忐忑,我知道,我們一家子欠著恩情,哪里能拍拍屁股就這么走了?!?/br> “這恩情我才照顧三少爺幾年,還不清的?!?/br> 所以劉mama雖是想兒子孫子,那都壓著,剛回來那會,還偷偷抹過眼淚。 岑越是看不到劉mama如此,便問:“那劉mama如何才能放下心來?讓你們母子分別太久,見你想家里想的厲害,我也心里不好受的。” “也沒什么,要是看到郎君和三少爺生了孩子,我看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那我就放心了,對夫人有了交代?!眲ama說道。 岑越:…… 姜是老的辣啊。 岑越莞爾笑,說:“劉mama催到我這兒來了,好好好,我回頭跟阿扉說說?!?/br> 劉mama也樂呵呵的笑,“郎君別替我發(fā)愁了,其實我在這兒也都好,吃喝不愁,您和三少爺待我好,也沒什么,壯壯在那頭替許大人跑跑腿辦事也好,我如今還能做,實在是做不動伺候不了人了,那我就回去,不給三少爺添了麻煩?!?/br> “劉mama別說這等話,你留下來不是麻煩,阿扉如今也是虧了你過去相護?!贬绞樟诵φJ真說。 劉mama點點頭,不拿這個話說笑了。 “其實也不是說生孩子不孩子的,郎君和三少爺感情好,要是真想生了,那也是一年半載的事,我不是煩人的老婆子,要是夫人在天有靈,能見到,最開心放得下的,該是三少爺病好了。” 先前劉mama因為三少爺學(xué)治病這事,和郎君意見不同,回頭她自己想明白過來了,今天提起來,是服個軟表個態(tài),郎君是對的。 “三少爺學(xué)醫(yī)也好,也許沒準,萬一哪天三少爺自己給自己看好了病不是?!?/br> 岑越:“……” 劉mama比他敢想。 另一頭,青牛鎮(zhèn)上齊 杜氏不可置信,是拔高了聲,說:“今年一年藥鋪就只有六十多兩銀子?原先老爺在時,二百來兩銀子該有的,去年呢,去年那可是一百六十兩——” “這一百兩呢!今年就成零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31:阿扉在努力了! 第81章 桃花鄉(xiāng)81 今年過了個好年。 鄒長青今年沒回去,只讓人跑腿捎了封信還有年禮捎了回去,是有幾分逃避的意思,家中催他娶妻生子,父母不提,還請出嬸母來說和——鄒長青倒不是不想娶妻。 先前他在榮和堂坐診時,渾渾噩噩愚鈍不堪,根本靜不下心思來看醫(yī)書,包括來了齊家以后,其實也收不住,老是為外物所影響。 他身在齊家,想的卻是家中種種。 一直到岑老板提議他為鄉(xiāng)民義診,忙了起來,找回了做大夫的幾分本心,而今年回來,齊少扉要來同他學(xué)醫(yī),這幾個月來,兩人一起細讀醫(yī)書,竟比之前,收獲更多。 像是略略打開了關(guān)竅一般。 鄒長青舍不得打破這個狀態(tài),當(dāng)即是給家中寫了信,說明了情況。 小鄒大夫要留下,岑越自然是高興的,他家阿扉最近進步許多,回來都在背湯頭歌,還有《鄒氏脈門訣》。 他當(dāng)即是備了一些年禮,連著小鄒大夫的信,本是想讓護院送一趟,結(jié)果吳掌柜來給他提早拜年,正好聽見,便說他也想跑一趟。 “聽郎君安排,明年早早種了草莓,第一批下來天氣寒,可往府縣送,我不放心,正好跑一趟,問一問府縣誰家要,能定的話先定了,草莓到底不好散賣?!?/br> “再者,郎君賣北雁郡城十兩銀子,去年那個價那不行了,還是要再略高幾分,最好是賣府縣的貴客?!眳钦乒裾f道。 岑越便讓護院同吳掌柜一道走。 去府縣一來一回七八日,要是辦事那就十日,到了年關(guān)肯定就回來了。 鄒長青道了謝,實在是不好意思,還讓岑老板破費了。 “我家阿扉同鄒大夫?qū)W習(xí)醫(yī)術(shù),你也沒收我們學(xué)費,我備這些年禮,沒什么破費的?!贬降?。 鄒長青怔了下而后也笑了起來,“其實是三少爺幫我,叔父留了許多雜記,我之前一直無法定心整理,如今三少爺幫我許多。” “那就不多說客氣話了。”岑越也笑,不推推來來的,“今年過年,要是缺什么了,鄒大夫盡管開口,跟趙嬸說成,跟我院子里的人說也可以。” “好。”鄒長青拱了拱手,“那我不客氣了?!?/br> 過年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年三十時滴水成冰,齊家都把炕燒上了,會客廳是沒盤炕的,只有床子,岑越就讓趙嬸給鄒大夫送炭火送的勤一些。 年三十,齊家一家人連著二苗夫夫兩口子、鄒長青,一大家子坐在一處吃小火鍋,這個越吃越暖和。 大黑就趴在門口軟墊上,面前的盆里放著煮的噴香的醬骨頭,大黑不愛吃無味的,岑越特意做了一鍋口味淡的,全是大黑的,里頭醬骨頭、雞腿、土豆,還有烤的糯糯的紅薯。 過年嘛,大黑也要吃好點,平日里巡邏果園兢兢業(yè)業(yè)的。 他們在廳里吃年夜飯,岑越今年給底下人發(fā)了大紅包不說,還給扯了布,買了棉花,都是一人做兩身新衣裳,一身冬衣,一身春秋衣,廳里東西布置齊了,岑越就不讓伺候了。 “你們下去也樂呵樂呵吧?!?/br> 梅香幾個丫頭說了許多吉利話,這才高高興興一團笑下去了。她們回趙嬸那兒,趙嬸做了兩桌子菜,說讓曹羅牛師傅護院幾個男的到曹羅那邊炕上吃喝,她們這些婦人丫頭坐在這個炕間,好好說說話,還有米酒吃。 劉mama早一步先過去了。 梅香幾人備了熱水,東西都齊全了,這才往過走。小菊拎著燈籠打前排,說:“梅香姐,好像下雪了。” 一抬頭,還真是零星飄著雪花。 “快走快走,冷嚯嚯的凍壞人了?!?/br> “大過年的說些吉利話,這叫什么來著?” “瑞雪兆豐年?!?/br> “還是你們學(xué)了字,現(xiàn)在說話都文縐縐的了?!?/br> “讓你們也一道,你們怕辛苦,說學(xué)不會?!?/br> “那我們明年也過去聽一聽……” 幾個丫頭嬉嬉鬧鬧說著話,進了趙嬸院子,門簾厚實,推門進去一股熱氣,還混著香噴噴的飯味,趙春花招手讓大家快進來,上炕坐,就等你們了。 “趙嬸還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趙春花說:“沒什么了,都備好了,就是幾道菜而已,咱們幾個熱鬧熱鬧,以前過年,就我和曹羅,他不愛說話,現(xiàn)如今好了?!?/br> “可不是嘛?!笨簧蟿ama說著。 炕上燒的暖和,放著三張矮桌拼成長桌子,滿桌子的菜,都是拿碗裝的。趙春花愛干凈,什么都收拾的利落,被子褥子都卷起來靠墻上,讓幾個姑娘靠著,背后不發(fā)涼。 草席底下是褥子,要是菜掉了,也是抹布擦一擦就干凈了。 坐上去暖和又軟。 趙春花拿了毯子讓幾個姑娘蓋著,梅香蕊紅幾個讓趙嬸別忙了,快一道上來吃飯。幾人坐罷,劉mama詢問郎君院子怎么樣了? “都是備齊才走的,熱水、骨頭湯都在爐子上溫著呢,沒放灶屋,就在廳里爐子上,郎君要用也不用出門挨著冷?!泵废慊卦?。 劉mama點點頭,“如今是不用我cao太多心了,兩個院子丫頭們都能干,就是小菊,也乖巧穩(wěn)重了許多?!?/br> 小菊乖巧笑了笑。 先前小菊一直盼著家里人來接,如今兩年多過去了,她也好似認命了,如今在院子里干活做事勤快,錢一直攢著不花。 梅香知道,這還是惦記家里,沒徹底死心。 攢著就攢著吧,她們院子也沒人打一個小丫頭月銀錢。 年過了好年,主院子住客一同吃飯飲酒說笑聊天,下人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放松放松。涮鍋子是吃的一身熱乎氣,到吃飽喝足結(jié)束時,岑越送客,外頭地上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呀。 “你們回去成嗎?不然留這兒住一晚?!贬絾柖纭?/br> 二苗剛喝了幾杯,結(jié)果是醉醺醺的臉頰發(fā)紅,此時被寇長峰攬著在懷,二苗說:“沒事沒事,我倆走側(cè)門近一些。” “那你們回吧。”岑越便留了。 側(cè)門那兒離趙嬸近,倆人回去還近。 大黑原先是趴在窩里懶洋洋的打盹,此時從窩里爬起來,抖了下身上毛發(fā),油光水滑的,一雙狗眼很是精亮,不過跟著主人走時,拿著尾巴蹭了蹭岑越的腿。 岑越低頭一看是大黑,伸手就摸了摸大黑腦袋。 “阿扉也摸摸,大黑讓我摸摸吧。”齊少扉在旁問大黑。 大黑低著頭意思你來吧。齊少扉就上了手,摸完大黑腦袋,還摸了摸耳朵,過了一把癮。 寇長峰扶著二苗出了正院,大黑不緊不慢跑了兩步跟了過去,黑夜雪地里,快混為一體了。 “今個大黑也吃高興了。”岑越說。 大黑以前是獵狗,還是有些脾氣的——覺得自己是狗王,又不是寵物狗,等閑人哪里敢這般揉搓的摸。 齊少扉說:“大黑也喜歡我們呀。” “這倒是。” 夫夫二人高高興興給自己臉上貼了金,互相夸捧了兩句,岑越是抱著稱心,和阿扉一塊送兩位姨娘回院子,鄒大夫在旁邊打著燈籠。 他們剛出了院子,青絲綠團就撐著傘打著燈籠來接人了。 “郎君好,三少爺好?!眰z人先見禮。 林姨娘便說:“別送了,外頭冷,她倆回來了,那就不麻煩你們了。” “我抱著稱心回吧。”程姨娘接孩子,一邊跟稱心說:“給哥哥阿哥說明日見?!?/br> 稱心本來睡著,大人們在廳里吃飯說話,要守歲的,稱心吃過飯,兩位姨娘哄著,就現(xiàn)在旁邊軟塌上睡了一覺,這會要走,提前將稱心搓醒,如今稱心還迷迷糊糊,不過聽到聲,就軟乎乎說:“哆哆、阿哆明日見?!?/br> “好吧,都回吧,不耽擱了?!贬剿腿说搅怂麄冊洪T口,見都上了回廊,遠了些,這才拉著阿扉手回去。 倆人沒到家中,梅香小菊先收拾里面碗筷。 岑越說明日再收吧。 “郎君,我聽劉mama說的,年前要收拾干凈了,大年初一亮堂了,財神爺才進家門的?!泵废阋贿吺帜_麻利收拾,一邊說:“沒什么的,這些洗洗刷刷很快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