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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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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并非換不換前程,若是跟季家低了頭,那便不是齊少扉了,若是圣上是這般偏聽偏信的,做官——做什么官。

    門外兩次被拒,季明不可置信,最后是臉黑,跟妹夫冷聲說:“這個齊少扉,還沒坐上官位,便已經猖狂起來,我們親自登門,竟是被拒,好啊,好啊,看他嘴硬到什么時候?!?/br>
    “回吧!”

    楊淙看大舅哥怒了,非但沒有焦急,反倒心里輕松了些,大舅哥對齊少扉生了氣,回去給岳父說明情況,只會偏幫他的,若是勞動岳父進宮面圣就好了……

    二十七日。

    軍政處。

    攝政王獨坐一處,底下侍衛(wèi)來報信:“王爺,季太傅進宮面圣了,在暖閣說了兩盞茶的話?!?/br>
    侍衛(wèi)見王爺不語,便將書信遞了上前,下去了。

    那信紙上,寫的便是季廣恩和圣上的對話。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63:做什么官呀,我做官了,越越的買賣,越越的田怎么辦,我和越越可不能分開的,我們要做桃花鄉(xiāng)的神仙眷侶【重讀

    第120章 北安伯120

    “讓子同來。”

    攝政王望著桌上的信發(fā)了話。

    下屬退下,一盞茶的功夫,吏部尚書溫如生到了。

    軍政處就在皇宮前殿,攝政王把持朝政,六部的折子每日送到攝政王的案頭上,而六部尚書每日早上在軍政處偏殿坐值,晌午用過飯菜后,下午到各部坐值。

    六部各衙門就在宮外不遠處,按照六部的重要程度,地理位置也不同,清水衙門就偏遠一點,各位大人騎馬坐車還是快的。

    這會正好快午膳了。

    “王爺?!睖厝缟娏硕Y。

    攝政王抬了抬手,從位置上起身,將那片信紙遞過去,一邊說:“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起用膳,邊吃邊說?!?/br>
    “是。”

    兩人不是君臣,但相處之間更似君臣。攝政王久居高位,其野心,心腹之中不難猜出,溫如生懂,但為這天下蒼生,大盛基業(yè),他甘愿認攝政王為君。

    飯桌上,攝政王主位,親近讓子同坐在下手。

    溫如生應是,過去一般用膳談事習以為常,這會終于能看到信紙,一目數行,便蹙著眉,心中有了想法。

    “此乃契機,王爺?!睖厝缟?。

    若是用的好了,這便是大事。

    攝政王笑了下,點了點頭,說:“所以喊你過來,看如何用?!?/br>
    太監(jiān)上了飯菜,攝政王一向勤儉,素來晌午午膳,是兩素一葷一湯,吃食材料也是尋??梢姷模駛€晌午倒是多了兩道精細的海鮮。

    攝政王隨和笑說:“知道你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特意做了兩道,看看合不合你的口。”

    “謝王爺惦記。”

    以前的溫如生覺得這是攝政王招攬人心的手段,但十幾年如一日,且攝政王是真的儉樸,在外物上沒有過多欲望,攝政王最大的野心,便是——

    可勤政愛民,這是錯嗎?

    溫如生那時候也糾結過的。

    此時不提,兩人先用飯,攝政王不愛太監(jiān)伺候夾菜,上膳太監(jiān)便退到廳外候著,這都是攝政王的人,說話不必避諱——自然也不能太直白了。

    溫如生:“王爺,先前太后一黨,在民間散播一些不利王爺的傳聞,竟是不惜連她也拉下水……”

    什么攝政王愛慕寡嫂太后,無稽之談。

    “天下讀書人尊正統(tǒng),我把持朝政多年,又‘愛慕’寡嫂,在民間百姓口中,已然是大jian大惡禽獸不如了?!睌z政王語氣淡淡的說道。

    溫如生:……他其實心里也這般想,但王爺說出來了。

    “皇帝躲在背后,壞的都是本王做的,他是賢君,只是可惜被我這個jian臣把持朝政,不能伸展,不然這大盛國豈不是在皇帝帶領下,要一統(tǒng)六國了?”攝政王說完,挾了菜送進口。

    溫如生聽了倒是憋住了沒笑,這是季太傅口頭禪,常常勉勵皇帝的話,朝中一些臣子都聽過——季太傅這是當著群臣面指桑罵槐,借機敲打攝政王,但攝政王確實是不好對季廣恩下手的。

    這就如了季廣恩的愿。季廣恩現在在天下讀書人心中,是秉直是敢言,是忠君的好臣子。

    看來王爺對此也積怨了不少不滿。

    是個人都不滿的。

    “所以臣說,此次倒是個好機會,季太傅摻和進來,顛倒黑白,以權謀私,為了他的女婿,不惜動了私情,想害大盛的國之棟梁,乃是小人?!?/br>
    齊少扉這位案首,年紀輕輕,連中三元,如何不是棟梁之材呢。

    這事,溫如生知道如何利用,攝政王自然也想到這里了,不然不會喊溫如生來,只是做到什么程度。

    溫如生心里一跳,看向攝政王,“王爺——”

    “你那什么眼神?!睌z政王氣笑了,不滿說:“還沒到要齊少扉以死祭旗的時候?!?/br>
    溫如生心底松了口氣,面上不顯,忙起身賠罪,說他小人想多了,請王爺怪罪。

    “坐下吧,不用大動干戈?!?/br>
    溫如生重新坐回位置。攝政王見此,故意嚇了嚇溫如生,說:“子同,原來你是這般看本王的,唉。”

    “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逗你的?!睌z政王笑笑,而后正經說:“一件小事,即便是我運作的大了,也不至于讓天下讀書人站在本王這邊,支持擁簇本王登基,必要時候,太后一黨自斷一臂罷了?!?/br>
    “皇帝還是清清白白的皇帝?!?/br>
    死一個齊少扉不難,做成季廣恩為了自己女婿,顛倒黑白,逼死了齊少扉——這事傳出去,自是熱熱鬧鬧,引得全天下讀書人憤慨,看清了季太傅的真面目。

    可劃不來。

    齊少扉不死,局勢、輿論,也能運轉到最后這個地步。可若是他害死齊少扉,那便寒了跟著他的心腹,且說這齊少扉,溫如生夸贊過幾句的,說文采一流。

    攝政王對此倒是一般,寫的錦繡文章又能如何——

    那套天花亂墜的文章,在他看來,不過是錦上添花,他要的要不然如子同,周道圓滑能做事,要不然便是心黑手狠。

    而這位齊少扉,哪樣都不沾,不過尚且有一點好,為人清高,脾氣幾分耿直,若是季家許以一些利益便同流合污——

    攝政王哂笑了下,那便不怪他動殺念。

    季明親自上門,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季廣恩的兒子自是同季廣恩了,只是季廣恩虛偽會裝,他這大兒子明晃晃的張狂愚蠢,覺得一屆小小進士,竟敢見都不見他。

    “本王還要多謝季明?!睌z政王笑笑。

    溫如生也笑了,懂了王爺意思,這事巴不得摁著藏著,季明卻覺得小事,被拂了臉面,回去找他爹告狀,他爹——

    “季大人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如以前了,糊涂啊?!?/br>
    糊涂好,糊涂才能借此生事,給他們遞了把柄。

    “查一下季廣恩的女婿,當年殺害書童、齊少扉時,現場的還有誰?若是有人證,找出來,若是沒有……”

    “也不礙事。”

    這事哪怕是季廣恩女婿失手,在這里此時,那也是季廣恩女婿故意殺人了。

    溫如生明白,當即道是。

    此時不可能一日兩日,最好是先讓季廣恩一黨嘗到甜頭,等民間話語發(fā)酵還要一段時間,這之前,只能先委屈委屈那位齊三元了,但若是此事順利辦成……

    二十八日,殿試。

    小院里從昨天傍晚便靜悄悄的,岑越還提出和阿扉先分房睡——他和圓月睡,阿扉睡書房,這樣安靜一些。

    起料齊少扉撒嬌說,沒有越越在旁他不習慣,可能遲遲睡不下,沒準要熬到半夜了。

    岑越:唬誰呢。

    不過想了下,還是先委屈了崽。

    “那收拾一間客房,讓青絲小菊帶著圓月一晚?!?/br>
    齊少扉高興了,說:“本來就是,越越你先前說了,兒子大了,那便不適合和咱們一起睡,如今正好借此機會,讓圓月臭崽崽學會一個人睡,再說也不是一個人還有青絲小菊?!?/br>
    如此一說,岑越最后那點點愧疚也沒了。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當天天擦黑,岑越讓阿扉洗漱完上床,他去哄哄圓月,陪著圓月玩了一通,講了睡前故事,圓月的小床也挪到了客房之中。

    “郎君放心吧,小少爺一有動靜,我就起來?!鼻嘟z說。

    岑越笑了下,說:“沒那么嚴苛,他夜里睡覺很踏實,不會踢被子的,要是第一次哭,那肯定是尿了,換了尿布就好,第二次時應該是餓了……”

    “知道了郎君?!鼻嘟z一一記下了。

    岑越哄完小的回了房,見阿扉還沒睡著。齊少扉眼睛炯炯有神,先說:“越越,我睡不著?!?/br>
    “閉目?!贬矫摿送庖律洗玻捌饺绽锊皇沁@個點睡,自然是睡不著,不過閉上眼睛,數個羊?!?/br>
    齊少扉閉著眼睛說:“什么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岑越聲輕輕的幫數。

    過了好一會,空氣里安安靜靜的,岑越想著阿扉睡著,便不數了,是口干舌燥,卻不好起身,怕驚動了阿扉,誰料隔壁傳來幽幽一道聲:“越越你該口渴了,我去給你倒水?!?/br>
    岑越:……白數了!

    “你沒睡著?”

    “沒啊,你數到了一千六百四十三只羊?!饼R少扉起身,摸黑去倒水,一邊說:“好多羊啊?!?/br>
    岑越:……

    “快喝水,潤潤嗓子,下次你要是睡不著,我?guī)湍銛怠!饼R少扉說。

    岑越要破口——然后嘴邊先遞了水杯來,只能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

    “越越別生氣,我真的睡不著?!?/br>
    岑越也沒法罵了,說:“也不能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