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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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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元爺坐的也直,可身骨瘦,撐不起吉服。榜眼嘛有些胖了,坐在上頭,平平無奇的,還顯得拘束緊張。這一位遠(yuǎn)遠(yuǎn)瞧一眼,光是坐姿就不一般,也挺著,可不是端著的,身上的吉服跟前頭兩位那像是兩套衣裳。

    不一樣不一樣。

    人群中呼喊聲越來越響亮,還有拋手中絹花的,吊的眾人目光緊緊,沒人提出不看了,這會(huì)全都緊巴巴瞅著第三匹馬兒上的探花郎。

    “好俊俏啊?!?/br>
    “話本里竟是真的。”

    只見那探花郎劍眉星目,皮膚白皙,頭戴冠帽還簪了一朵花,那花兒普普通通很是尋常的絹花,就是街邊攤子隨手買的一般,可戴在探花郎頭上,襯的那花兒也價(jià)值千金,很是漂亮。

    “這探花郎好樣貌啊?!?/br>
    “還很年輕,不知可娶了妻子沒?”

    “應(yīng)是娶了吧?”

    “也是,他頭上的花怕是他心愛之人給簪的。”

    探花郎成家了,年輕女郎小哥兒可惜一聲,便又打起精神來,還是那句話,既是不成家也不可能娶他們,既是不娶他們,光瞧著探花郎好相貌一睹風(fēng)采,那便是值了賺了,不枉此行。

    “咱們這位探花郎還挺癡情的。”

    “是愛護(hù)家中妻子吧?”

    這般一想,探花郎的十分樣貌都能成十二分了,年輕俊美身姿高大,文采出眾,竟還是愛妻的人,多好哇。

    隊(duì)伍往前行,大家看了個(gè)過癮,等坐下纖細(xì)逛鋪?zhàn)訒r(shí)還再聊,“這探花郎好相貌,還有學(xué)識(shí),真好。”

    “也不知叫什么?”

    “諸位說探花郎啊?我知,那可是神童一般的人物。”

    茶館里有人開了個(gè)頭,自是有人好奇追問,“還是神童?”

    “不是我瞎說的,是真的,這探花郎乃是小地方鎮(zhèn)上出身,是九歲秀才——”

    “九歲就中了秀才?你別吹了?!?/br>
    “可不是我吹,千真萬確的,你不信,你去貢院門口看最新的皇榜,這位齊老爺九歲秀才,十三歲的舉人,二十六歲的進(jìn)士,次次都是案首第一?!?/br>
    “哇這是連中小三元吶?!?/br>
    “若是真的,神童之名那是名副其實(shí)了。”

    “不過既是如此聰明,怎么十三歲中舉后跟著進(jìn)士相差了十三年之久?!?/br>
    “是啊,若真是神童,便是一鼓作氣了,再說了,會(huì)試拿了案首,怎么到了殿試上沒拿第一做狀元,而是做了探花呢,我看啊,是沽名釣譽(yù),不是你說的那般神乎,還神童呢。”

    若是現(xiàn)代,岑越聽看這些言論,是總要嘀咕一兩聲:怎么這么刻意,有點(diǎn)像是一唱一和引接下來話的水軍。

    可現(xiàn)如今吃瓜少,經(jīng)驗(yàn)也少,百姓們聽一來一回兩方話,皆是覺得有道理啊,這神童怕是吹的,或是有幾分神童意思,也沒那么神乎吧?

    “非也非也,你知道的不全?!弊畛跄侨耸歉吒叩踔娙宋缚?,說:“我有一表叔在貢院外頭的鋪?zhàn)幼龌畹?,就是一些官大人也?huì)去他家吃飯,更別提今年這屆舉人進(jìn)士了,說得多了,聽得也多?!?/br>
    “你們猜為什么隔了十三年?”

    眾人搖頭。

    “人家就是神童?!?/br>
    “你這人說不說了,說神童斬釘截鐵的,讓你說緣由你又講不出來——”

    “別急別急,我說?!边@人笑呵呵說:“咱們這位齊探花,十三歲那年進(jìn)盛都趕考,是出了名的神童,先前住的那家摘星酒樓,你們?nèi)ゴ蚵牬蚵牼椭懒?,這家掌柜的現(xiàn)在還在吹捧,說今年的探花郎早十三年住在他家客棧,是神童……”

    可把人急死了,這人說話怎么東拉西扯的。

    雖是這般想但沒人打岔,勾著他們心神高高的就等著繼續(xù)說下去。也是那探花郎好相貌,眾人游街一看便牢牢記住了,如此風(fēng)流人物,自是好奇,換做狀元榜眼——

    那些年輕女郎哥兒,先沒什么耐心聽下去了,還不如去買胭脂呢。

    “我聽來是長文九年,十三歲的齊探花,那會(huì)還是個(gè)半大小子,聽說樣貌也很出眾?!?/br>
    “這是自然了,現(xiàn)如今都俊俏著嘞?!庇腥藳]忍住說。

    “是啊,所以摘星客棧的掌柜才記憶深,諸位想想,十三歲文采斐然樣貌又好的小公子,聽說那會(huì)這位神童在酒樓大廳,以一對其他舉人說文章,說的眾人心服口服,皆夸好。”

    茶樓的眾人跟著那人所說,腦海中也勾勒出少年神童傲氣的一面來,若是換成他家孩子,那祖墳要冒青煙了。

    “齊家可真是有福,祖上冒青煙有這么位子孫。”

    說話人一聽嘆氣,勾的眾人問怎么這話哪里不對嗎。說話人搖搖頭,說:“大家伙不知,就是我要說齊探花為何十三年后才再次考——他出事了?!?/br>
    “嗬!”有人驚了。

    “怎么了?”

    說話人:“聽掌柜的說,那年也是恩科,秋日時(shí),一伙舉人老爺出門赴宴,結(jié)果天還沒黑,齊探花的車夫帶著人急急忙忙回來了,是齊探花一腦袋的血,他家書童,直接死了,成了尸體了?!?/br>
    “???!”

    “竟還有這種事。”

    人群中的‘托’此時(shí)便喊:“我想起來了,好像真有這回事,我家在摘星客棧旁的巷子里住著,確實(shí)是我十多郎當(dāng)歲時(shí),聽家中大人說,說那什么舉人小小年紀(jì)遠(yuǎn)道而來考試,結(jié)果一死一傷……”

    “傷的如何了?”有人情急下問,忘了剛還見過齊探花。

    說話人唏噓:“車夫是忠仆,也是那會(huì)天寒,拖著受傷的少爺,也沒放那書童尸體在此,租了一輛車,一路趕了回去。諸位想想,你們家中要是出個(gè)神童,是眼瞅著就臨門一腳能做官了,結(jié)果半道出了這樣的事,等來盼去沒接到喜訊,反倒看到自家孩子丟了半條命——”

    “那我得急死了?!?/br>
    “可不是嘛,這當(dāng)?shù)瞿锏牟坏脗乃懒?。?/br>
    說話人:“所以說齊探花命苦,諸位是光記著現(xiàn)在他風(fēng)光,想著祖墳冒青煙,不知前因——他祖父、母親一看孩子這般,是紛紛殞命了?!?/br>
    “?。空嫒藳]了?”

    “cao心的啊,好不容易齊探花撿回了一條命,結(jié)果給傻了,成了只有五六歲孩童的傻子?!闭f話人道。

    原先急著聽故事的年輕幾人,這會(huì)也徹底不急了,坐下來茶水都忘了喝,是沉浸剛聽說的內(nèi)容中,在想剛才街上的齊探花樣貌品行,不由心里一緊,是替人揪著啊。

    “原來齊探花年少時(shí)這般的苦?!?/br>
    “好慘啊?!?/br>
    “難怪十三年后才來考會(huì)試?!?/br>
    “真是前頭香,后頭苦,這人命苦啊。”

    “齊探花是怎么好的?什么時(shí)候的事?”

    說話人:“所以我剛說人是真神童,去年——哦現(xiàn)在過年了,那就是前年秋冬的事,滿打滿算,好了還沒兩年,渾渾噩噩死了爺爺阿娘,連著親爹也死了,聽說刻薄的繼母是嫌這個(gè)傻子,那會(huì)分家時(shí)趕人的,只給了幾畝薄田,鄉(xiāng)下一處破爛屋子,齊探花繼母霸占著鎮(zhèn)上的大宅子……”

    岑越要是聽完全部,只想說要素齊全了,這要狗血有狗血,要主角光環(huán)有光環(huán),劇情還一波三折,很是傳奇,這故事受眾廣啊,是愛聽家宅繼母刻薄嫡子的有,愛聽功成名就的也有,愛聽情情愛愛的也有。

    他在里頭形象那叫個(gè)艱苦樸素、勤勞勇敢、善良的跟天仙一般……

    “……所以說咱們這位神童探花,這次上京連著夫郎孩子也一道帶上來了……”

    “好!咱們這位探花郎是重情重義之人?!?/br>
    “是做了探花郎也尊重愛護(hù)夫郎,不是拋棄糟糠之妻的人?!?/br>
    “其實(shí)難怪,受了這么重的傷,好了兩年不到,這就考上了探花已經(jīng)很是有本事了,若是再給他幾年,這狀元也不在話下的?!?/br>
    說話人神神秘秘說:“非也,大家伙說說,這齊探花要是沒本事,為啥會(huì)試是是榜首第一呢?成績壓著這會(huì)的狀元爺榜眼呢?”

    “是啊,這什么緣故?”

    “也不一定,都說文無第一,興許是殿試上探花郎發(fā)揮失常了?!?/br>
    “這倒是?!?/br>
    說話的便搖搖頭,旁人再問,便露出‘不好說’的神色,眾人一看,當(dāng)即明白這里頭還有內(nèi)情,紛紛詢問,還說今日聽了不會(huì)傳出去的。

    “真不能說,我要是說了,這事傳出去,跟我說的那位也要被抓了,輕則吃板子,重了,要下大牢的?!?/br>
    “這般嚴(yán)重?”

    “真的假的?你莫不是故意吊著我們吧?”

    “就是就是?!?/br>
    說話人急了,“你們不知這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剛才那些,你們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再不濟(jì)那貢院門口的榜單還沒掉,都能查,看齊探花是不是小三元連著的——”

    “事關(guān)這個(gè),那就不能說,真不能說,我當(dāng)初聽了都害怕,后悔聽了去,要是牽扯抖出來,我也得吃掛落?!?/br>
    眾人一聽,信了幾分此事背后有隱情,只是不信此人話里說的那般嚴(yán)重——還更好奇了,到底為何啊,怎么就不說了?

    說話人露出一副‘被你們逼得’,是咬了咬牙,壓低了聲只透露出一句:“你們別看咱們這位探花郎今日風(fēng)光,其實(shí)——其實(shí)他做不了官的……”

    “怎會(huì)?”有人徹底不信了,覺得此人是不知哪里聽來的八卦,這會(huì)亂傳,說:“歷來一甲前三,那都是進(jìn)翰林的,以后步步高升,那都是做大官的?!?/br>
    “對啊,齊探花聽你剛才說的,家里是貧寒了些,沒那些祖蔭庇護(hù)厚重,可探花郎啊,不說進(jìn)翰林,做個(gè)旁的官那也是沒問題的?!?/br>
    可不是嘛,這人定是不懂胡亂瞎說一通。

    現(xiàn)如今翰林里,要么就是祖上有功,世家貴族后代不必科考,直接蒙祖蔭,進(jìn)去了占了位置,要么嘛就是真材實(shí)料的考進(jìn)去。

    卻沒有說,考中了卻當(dāng)不了官的道理——至于有沒有考生考中了自己不想做官,這更是不可能,沒人會(huì)信的,十年寒窗苦讀,辛辛苦苦科舉,難不成是白忙活來了?

    “你們不信便不信吧,我說的是實(shí)話?!闭f話人也急了,像是脫口而出說:“齊探花也倔,死了書童,連帶著雙親祖父全沒了,冤沒處申——”

    是后知后覺捂著口,忙說:“不聊了不聊了,走了走了。”當(dāng)即溜了。

    留下滿茶樓的人都懵住了,有人回味剛才那人說的話,不知內(nèi)情卻浮想聯(lián)翩——

    “齊探花的書童難不成是被人害死的?”

    “可書童死了,跟他做官又有什么干系?”

    “莫不是哪家權(quán)貴害死了人……”喲,這話不敢再說下去了,沒影的事。

    打馬游街是一遭,齊少扉靠著臉吸引了民間百姓對他的好奇,話題度很是高,尤其過年,大家會(huì)都閑著,說話磕牙閑聊,加上盛都最熱的事,是老少都能聊兩句。

    以后這些文曲星做了官那就不好多說了,可現(xiàn)在還沒做官,又是打馬游街熱熱鬧鬧就是讓人說的,說相貌、年歲,說籍貫、成績,說是否娶妻——自然都娶了。

    在種種話題下,那探花郎齊少扉確實(shí)是五邊形戰(zhàn)士,什么話題都有討論度的,都很傳奇的,扎著堆閑聊。

    而瓊樓宴上。

    現(xiàn)如今是過年,盛都百官都放假中,來赴宴湊熱鬧的去了個(gè)七七八八——這也是有門檻的,最低那都七品官,再低就去不得了。

    官階低的那是吹捧人去了,官位太高的,往年慣例是不去的——一二品大員去了,怕底下人緊張拘束,玩鬧不起來。

    所以一般都是四五品的多,四品官在其中那都是頭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