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44節(jié)
今年意外了—— “溫大人都去了?!?/br> “溫尚書也在嗎?” 瓊樓門口候著的馬車,七品小官聽到家中小廝來報(bào)信,當(dāng)即是滿面的喜色,“沒來錯(cuò)沒來錯(cuò),我整整衣冠就下去。” 瓊樓亭臺樓閣水榭多,是適合登高望遠(yuǎn),風(fēng)景秀氣,此地方是皇家別苑,平時(shí)這些官員無召不得入內(nèi),沒有資格進(jìn),更別提賞玩風(fēng)景了。 也就這時(shí)候能光明正大進(jìn)去。 此時(shí)湖邊亭中,明明是探花郎的齊少扉,在人群中風(fēng)頭無二,壓過了狀元和榜眼,即便如此,二人也沒生氣的,反倒?fàn)钤f:“我這位置本該是清越你的。”唉。他文不配位,實(shí)在是羞愧。 “周兄多慮了,你如今是狀元,那便是有狀元之才的?!饼R少扉道。 榜眼也說:“我懂周兄,當(dāng)時(shí)成績出來,我心里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都不敢信?!庇质谴驓庹f:“不過無礙,等年后定了職位,沒準(zhǔn)清越是個(gè)好差事,興許是圣上見清越年紀(jì)輕,想磨一磨清越的性子?!?/br> “這般便太好了?!睜钤f。雖說他心底覺得,清越行事說話,有理有度,也沒什么毛躁的,何來‘磨性子’一說? 不過他也盼著清越有個(gè)好去處,這般他心底才能好受一些。 齊少扉聽此話,露出一笑來,話里內(nèi)容卻是:“勞二位兄長擔(dān)心了,只是我怕是無緣官途……”語氣說的跟小可憐似得。 心想幸好他過去纏著越越撒嬌,是練出來了!如今正好拿捏到。 狀元榜眼一聽,正待追問,怎么就‘無緣官途’了?便聽一聲“溫大人到——” 眾人不管是進(jìn)士還是做官的,紛紛停下說話聲,看向來處。溫如生今日和藹,連著官服也沒穿,眾人站立作揖行禮,見過溫大人。 “如今過年都在休息,不用這般客氣了?!睖厝缟Σ[瞇說,“我也是在家中閑著無事,來這兒湊湊新人的熱鬧,以后同朝為官的,為咱們大盛盡心盡力,不多禮。” 這番話說的,即使有進(jìn)士知道溫大人是攝政王黨,此時(shí)也覺得溫大人和藹可親厚待晚輩—— 溫如生兩步到了長亭中,眾人自覺避開兩側(cè),溫如生到了前三面前,一一勉勵(lì)了兩句,唯獨(dú)到了探花郎跟前,是長嘆一口氣,而后笑了笑,抬起胳膊拍了拍探花郎的臂膀。 “以后雖是不能同朝為官,但是你好樣的,不卑不亢不慕名利——罷了罷了,今日是好宴,不說這些了。” 齊少扉心想溫大人也會演,當(dāng)即是拱手做恭敬狀,低頭感激說:“學(xué)生多謝大人勉勵(lì),一身學(xué)問,無法得以施展,為大盛做事,心中難過,只是若是答應(yīng)了,那更愧對地下之人?!?/br> “學(xué)生多話了。” 溫如生此時(shí)也做理解狀,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你心里憋悶苦楚,無礙,說出來便好了,等過完年,便好好回鄉(xiāng),別想著伸冤——” “他有圣上撐腰,奪了你狀元之位,事到如今,等閑衙門也不敢接你的訴狀,就怕跟那日大殿之中一個(gè)情形,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到時(shí)候本官就是惜才,想幫也幫不得?!?/br> 圍觀眾人都聽著,只是心下駭然,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新晉的探花郎原本是狀元不成?那為何——還有什么冤情,圣上給誰撐腰? 原本其他幾位考官,今日也來了,主要是惋惜齊少扉才華,只是礙于官位小,不敢說當(dāng)日之事,沒想到溫大人抖了出來,此時(shí)便也紛紛安慰兩句。 “保平安要緊,你有家有子,都在盛都,若是你再追究下去,就怕……害了你家里人?!?/br> “以前實(shí)屬沒想到,季太傅竟是如此之人?!?/br> “林兄,慎言?!边@是提醒好友,莫要多說了,安慰便安慰,咱們又不是溫大人背后有攝政王撐腰,還敢得罪季廣恩,現(xiàn)如今認(rèn)清了季廣恩以后躲著便是了,何苦淌渾水。 那位文大人聽聞,當(dāng)即是眼眶泛紅,他懂好友意思,讓他明哲保身,不要淌渾水,只是君子自有氣節(jié)—— 當(dāng)日大殿中,他害怕,束手旁觀,不敢爭辯,心中譴責(zé)許久,如今是不吐不快,當(dāng)即說:“自那日后,我心里百無聊賴,也想著不如就此辭官歸去?!?/br> “季太傅女婿殺了人,不知大義滅親,卻反倒仗勢欺人,我今日不說,誰說?全天下的讀書人還要被蒙在鼓中,當(dāng)季太傅是清白正直的大儒不成?” “愧對于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67:越越給我戴花,大家一看就知道我是有主人的,啊不是,我是有夫郎的~ 第124章 北安伯124 在場官員考生嘩然,面面相覷,震驚到不知該說什么。 季……季太傅包庇殺人女婿,強(qiáng)逼探花郎,連官都無法做嗎? 這、這…… “是本官不好,提及這個(gè)?!睖厝缟日f,打圓場一般。 可周大人已經(jīng)說到此,不說還好,如今開了個(gè)頭,那便是一腔的不滿恨不得傾泄個(gè)痛快,“溫大人,你還要替季太傅遮丑嗎?他在殿前親自承認(rèn)女婿殺了書童,是一并從假山上推了齊探花,殿前倒打一耙混淆是非,用著太傅身份,有圣上撐腰,齊少扉要么握手言和,便能坐狀元之位,要么便官途無緣,下官句句屬實(shí)。” “沒說你撒謊。”溫如生沉默一二,而后說:“周大人你怕是喝醉了,本官與季太傅一向不和大家伙都知道,我不是替他說話。” “那您是——”周大人說到一半,便被好友扯了衣袖,頓時(shí)明白過來,季太傅仗勢欺人,有圣上包庇。 先前早了,還能用一句圣上年幼打發(fā)掉,如今圣上二十,要親政了,這般事情發(fā)生,圣上是非不分,唯聽親信讒言,非明君。 周大人心下了然,更是倦意了,“下官多喝了幾杯,謝溫大人提醒?!敝皇巧裆捝?,再看現(xiàn)場官員,一個(gè)個(gè)恨不得聾了一般,皆是避之不及,當(dāng)即也沒心思再留下來了。 “下官不爽利,先請告退了?!?/br> 溫如生嗯了聲。周大人的好友不放心,也找了借口跟了出去。 “無事,你們玩吧,本官壞了諸位雅興了,不該提這些?!?/br> “清越本官剛說的,你好好記下,莫要以卵擊石,圣上……季太傅自圣上年幼時(shí)便教圣上,情分非同一般,爾等自是比不過的?!?/br> 齊少扉便躬身作揖鄭重道謝。溫如生擺擺手,最后也走了。溫大人一走,整個(gè)瓊樓宴沒了先前的氛圍,略是僵住了,官場老油子此時(shí)紛紛鞋底抹油,找了借口說了兩句都撤了,而恩科新人,雖是沒說什么話,可各個(gè)都把話表在臉上了。 年輕氣盛,即便新科進(jìn)士們不年輕了,可一心只讀圣賢書,心里還留著幾分志氣和純凈的,此時(shí)狀元與榜眼皆是看齊少扉。 “齊弟——”狀元?jiǎng)傞_個(gè)了口。 齊少扉便打斷了,說:“我知大家一肚子的話,有的更是想替我打抱不平,清越在此銘記于心,感謝大家,只是往后,大家還要做官,莫要說了問了。” “各位都是我兄長,若是不嫌棄我一介草民,喊我一聲清越就好?!?/br> 眾人有的眼眶微紅,有的隱忍著脾氣,最后紛紛喊清越。后來宴會氛圍略好了些——表面上如此,大家一起飲酒作詩,其中齊少扉喝的酩酊大醉,揮灑筆墨,留下幾篇絕句。 傍晚天黑,酒意略散,齊少扉上了自家的馬車。 狀元親自看馬車走遠(yuǎn),再想清越那幾篇詩,“字字泣血啊?!?/br> “齊兄如此才華,卻被硬生生的折斷了……唉?!?/br> 回到小院時(shí),江護(hù)院是架著三少爺下車的,齊少扉真喝醉了,只是他喝醉了腦子還有幾分清醒,知道怎么說怎么做,不過身體軟的跟面條一般,快到家時(shí)還說不要越越擔(dān)心。 只是他聲小,哼哼唧唧的,江護(hù)院與牛師傅也沒聽清。 岑越出來一看,“熱水,再煮一壺醒酒茶來?!?/br> 灶屋開始忙活起來。 齊少扉喝醉了也不發(fā)酒瘋——?jiǎng)傇诃倶茄缟辖柚埔獍l(fā)了發(fā)‘瘋’,捏著分寸,故意為之的,此時(shí)在越越跟前那是乖的不得了。 圓月站在一旁看爹,有點(diǎn)新奇,像是沒見過一般,那也確實(shí)如此,齊少扉以前飲酒也是淺酌幾杯的,哪里有今日這般大醉。 “爹?”圓月不怕就是好奇,撲過去抱著爹腿。 齊少扉坐在椅子上,反應(yīng)了會,抱著圓月要到他膝頭,只是抱了好久也沒抱起,低著頭是拿頭找圓月,喃喃自語:“臭圓月在哪里,怎么胖乎乎的跟小豬一樣,抱不起來了。” 岑越進(jìn)屋就看到齊少扉拿腦袋頂圓月腦袋,也不是硬碰硬,就是輕輕的蹭,圓月是唔唔的叫,一個(gè)屁股墩掉地上,好在他個(gè)子矮,跌了也不疼,這會扭頭看阿爹,張嘴就是:“阿爹,爹湊湊!” “阿爹不來,爹好湊湊?!眻A月還捂著了鼻子跟阿爹說。 一股酒味能不臭嗎。 岑越一把抱著地上崽,“疼不疼?”他問完了崽才委屈,想起來自己摔了,便癟了癟嘴,還沒來及掉眼淚珠珠,岑越先一把說:“那肯定不疼的,圓圓可棒了是不是?” “四!”小圓月點(diǎn)著腦袋很乖說,忘了哭了,還說:“比爹乖~還香香~” 岑越揉了把崽腦袋,這還拉踩上了。他把圓月交給小菊,跟崽說:“跟小菊jiejie一塊玩,爹爹喝醉了,我收拾一下。” “洗香香~” “對,洗香香?!?/br> 那就不是湊爹了。圓月點(diǎn)點(diǎn)頭,“不熏圓圓了?!?/br> “洗香香了就不熏人了?!?/br> 齊少扉抬起了頭,可能彎的久了,這會頭暈,就抱著自己頭委屈巴巴喊:“越越,越越,大崽頭好沉哦~” 語氣也成了圓月了。 “圓月是不是跟你告狀我了~” “不湊的?!?/br> 圓月在旁說:“湊!” 岑越:……小學(xué)生和幼兒園小朋友掐架現(xiàn)場。 “越越,他說我!”齊少扉告狀。 岑越去搓阿扉臉,哄著說:“你先乖乖洗一洗,換了衣裳?!贝_實(shí)是臭,裁判不能偏頗的。 齊少扉哼哼唧唧說好,到了家見到越越,腦子也沒那么清明了。 等岑越給阿扉擦洗完,灌了醒酒茶,沒有一刻,阿扉吐過,一股的味,岑越開了門窗通風(fēng)散氣,齊少扉今日宴會沒吃什么,光喝酒了,吐的都是水。 又是漱口,喂了半盞醒酒茶,齊少扉此時(shí)便好了許多。 “睡吧。”岑越道。 齊少扉嗯了聲,便呼呼大睡。岑越讓灶屋留一些白粥,還有包一些餛飩,“估摸一會睡醒夜里要餓,得吃宵夜?!?/br> 劉mama在旁應(yīng)聲,擔(dān)憂說:“我還沒見過三少爺喝的這般醉?!?/br> “今日瓊樓宴,估摸是大家一起喝酒開心的?!贬街绖ama擔(dān)心什么,不過這里面事情復(fù)雜,誰都不好透露的。 劉mama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是放松了些,回頭趕緊去灶屋包餛飩了。 齊少扉睡了一覺,其實(shí)也就兩個(gè)多時(shí)辰,醒來肚子咕咕叫,岑越?jīng)]怎么睡,“有粥和餛飩,吃什么?” “餛飩吧,我嘴里沒什么味。”齊少扉掙扎著起來,動作還有些笨拙,輕聲說:“越越你是不是沒睡?” “沒啊,你睡著后,我哄了圓月,也睡了一會?!贬叫α讼?,說:“醒來是等你一起吃宵夜,劉mama包的三鮮蝦仁餛飩,粥是皮蛋瘦rou粥,本來是煮清粥的,我那會哄完圓月睡,無聊了便去灶屋,給那清粥混了皮蛋和瘦rou絲,還有糯米雞,你出門時(shí),青絲上街買的,給你留了兩個(gè)?!?/br> 齊少扉聽得就差流口水了,當(dāng)即是穿衣服,偷摸做賊似得說:“走吧?!?/br> 圓月還在睡,倆爹就偷摸背著孩子去偷吃宵夜。 青絲小菊起來收拾了,岑越說:“吃宵夜也不必太多,給我倆下一大碗餛飩,一碗粥,一只糯米雞,我們分著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