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63節(jié)
好啊,五百多斤,老天爺啊,你是可憐我們莊稼漢子,終于開了眼,派了這般的人物來琢磨種子。 “岑郎君,受我一跪。”鄉(xiāng)長顫顫巍巍的下跪。 一輩子的莊稼漢,地里刨食,一年到頭光景好的時候能填飽肚子,大多時候都是饑一頓飽一頓,不敢多吃,不敢吃細(xì)糧,省一口給娃娃吃,誰家不是這樣過來的。 可如今往后不一樣了,不一樣了啊。 鄉(xiāng)長沒見過大世面,沒去過遠(yuǎn)路,在他看,地里收成那就是天大的事,而岑越琢磨出這般的種子,他替自己感激,替鄉(xiāng)民感激,樸實的感激那便是下跪磕頭了。 岑越忙到鄉(xiāng)長身邊,拉著鄉(xiāng)長起,起料其他村長見狀也給他下跪,后來在火光熠熠下,圍觀的鄉(xiāng)民皆跪下。岑越道:“種子是我琢磨出來的,那也是今年是個好光景年,老天爺開眼,咱們才有福氣,快起吧?!?/br> 后來這一幕,密探在人群中盡收眼底,但給新帝報信時,只字不提鄉(xiāng)民紛紛向岑越下跪這事,只說了鄉(xiāng)民感激,岑越言好年。 天豐帝聽聞后,看著傳上來的數(shù)字,長久的舒了口氣,大喜過望道:“朕便是天命所歸,是真龍?zhí)熳印!笨赡苁乔榫w波動,天豐帝說完,便喉頭癢,有些咳意。 他的毒未清盡,為了安撫朝中,加上東渤國虎視眈眈,對外天豐帝一直傳消息出去,老天庇護(hù),他毒傷不礙事,已經(jīng)清除的。 “皇上保重龍體,可要傳太醫(yī)?”太監(jiān)總管道。 祥寶太監(jiān)自是做不了大總管了,但此人手段有,天豐帝留著,轉(zhuǎn)到了暗處‘養(yǎng)老’。 天豐帝點了頭,要秘傳太醫(yī)。 桃花鄉(xiāng)。 麥子是還沒曬干過的,也未去殼,肯定是壓秤,可再壓秤,那也是實打?qū)嵉奈灏偃铩?/br> “一一,你咋還把一給省了,那是五百三十一斤麥子?!蹦腥颂稍诳簧?,聽音是急的,可臉上那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媳婦便笑說:“好好,知道了,這不是糧食多了,誒呀可真是沒想過,咋就有五百多斤,不對是五百三十一斤。” “岑郎君真是厲害,外頭傳說三少爺是文曲星下凡,我看岑郎君也是神人下凡,你說管麥子的神仙是哪位?” “這我咋知道,以后就按著岑郎君模樣畫去?!?/br> 這日的桃花鄉(xiāng)是家家戶戶不怕費油燈,就是平日里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子,今個摔了碗,大人們也不罵也不擰耳朵,還有膽子大的喊娘想吃rou,他娘也是笑嘻嘻的,要是往日準(zhǔn)要擰他耳朵。 “吃rou啊,等著,等明年了,咱們吃rou,吃一大鍋的rou?!彼镌S諾。 家里就是以往刻薄省著的婆母,今個也不吭聲,是笑呵呵說:“對咯,等明年?!?/br> 都盼著日子過的快些。 “還有買種子的,明個就去,別晚了?!?/br> “知道,我大早上天不亮就過去,齊家真是厚道,這樣好的種子還買的比外頭便宜。” “人家做生意買賣的不賺這個錢——說起來,難怪人家掙大錢蓋大宅子,如今是服氣了,真真的好人啊,自己日子過好了,還想著咱們刨食的?!?/br> “這話說的,先前沒琢磨種子時,齊家就是好人,三少爺行醫(yī)給抓藥看病收錢都是意思意思,我聽說在青牛鎮(zhèn)上的藥堂里,要是碰到光景不好的年,還給免費救治發(fā)藥?!?/br> “齊家確實是不一般?!?/br> 鄉(xiāng)里夸完岑越夸齊家,夸完了齊家最后又回到了今日過稱時,大家是說不完的話,興奮的睡不著。 “我一聽數(shù),真的嚇了一大跳,最好那時候也就四百斤,咋今年這般的多?!?/br> “你瞅瞅,現(xiàn)在話都大了,還也就四百斤?!彪m是這般打趣,但大家都帶著笑。 五百多斤啊,就是去了殼曬干了,那也有四百七八斤呢。 今年光景是不錯,過年時下了雪,開春的時候又有幾場雨,真是好年。自然那也是岑郎君種子好。 鄉(xiāng)民們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是聽見雞叫第一聲便拿了早早準(zhǔn)備好的銀錢,早飯也顧不得吃,便去齊家門口,結(jié)果一看,天還未亮,齊家大門前已經(jīng)烏壓壓的都是人了。 岑越昨日就跟曹羅交代過,讓吳掌柜也頂一頂,限量賣種子,每戶就十斤,多了沒有——全鄉(xiāng)九個村,小的村不到百戶,大的有一百五十戶,這樣算下來,平均每戶差不多只能分五斤。 先前岑越答應(yīng)了九十個壯漢,每人是二十斤,還有他哥嫂那兒、桃源鄉(xiāng)那兒…… 如此算下來真的不夠。 還是鄉(xiāng)長說,今年他家不買,九個村村長也不買,等來年收成。而岑越答應(yīng)的二十斤,現(xiàn)在改為十斤,剩下的十斤等來年他家地里種出來再給。 這樣扣扣擠擠,每戶人家就十斤,多了沒有。 岑越想著空間里還有剩的,回頭再空間里再養(yǎng)一批出來。 麥種還沒處理干凈,可鄉(xiāng)民們實在是等不及,說拿回去他家自己處理,岑越讓曹羅交代怎么弄—— 種的時候要過水。他家過的是空間泉水,不過岑越也試過過普通井水,效果大差不差——總之就是五百三十一斤和五百斤的區(qū)別吧。 比以前的種子好太多。 齊家門口白日里隊伍就沒停。李壯子家也想買種子,只是心里擔(dān)憂,怕岑郎君不賣給他們,他娘說:“那就貴一些也行。” “你話說的輕巧,旁人買都便宜,憑啥咱們貴!”李壯子爹不答應(yīng),轉(zhuǎn)頭又埋怨兒子,“本來這好事,咱們不花銀錢也能鉆第一個的……” 又是嘟嘟囔囔許久。 李壯子早后悔死了,聽了埋怨,最后沒忍住脾氣頂了他老子幾句,氣得李壯子爹揍兒子,只是推搡間,李壯子爹發(fā)現(xiàn)兒子長大了,還了手力氣大了,他竟然沒推搡過。 這讓李壯子爹又驚又有些恐懼來,指著兒子罵畜生不孝,竟敢對你爹我動手…… 這家人最后還是捧了銀錢去買種子,齊家下人瞅著他們先沒賣,留了句等著,進(jìn)去問郎君了。李壯子娘是下意識本能想撒潑,后來想到齊家郎君手段,和現(xiàn)在的岑氏麥種,當(dāng)即是忍了回去。 后來賣是賣,就是市面價,要貴,半點都不便宜,而且只賣他們家五斤——旁人都十斤的。 “愛賣不賣,賣給你家都是我們郎君大度。” “買買?!崩顗炎蛹易詈筮€是咬牙買了下來。 如此五天,鄉(xiāng)里麥種的事是解決了。草莓生意不能拖了,岑越組了車隊,讓阿扉留著看圓月,他一人去送貨—— “胖崽有什么好看的。”齊少扉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不開心。 圓月臉鼓鼓的,他想阿爹,才不要湊爹呢! “越越你看吧,他不要我的?!饼R少扉理直氣壯說。 岑越:…… 其實齊少扉都知道,只是故意逗一逗胖崽,臨別時不舍,說了許多話,岑越便帶車出發(fā)了,再不走,這父子倆太粘人,他招架不住啊。 岑越是五月底出發(fā)的,六月初到達(dá),這次直接進(jìn)了城,許多讀書人聞音趕到,結(jié)果一看只有岑老板,齊探花真的沒來,便信了之前岑老板所言。 唉可惜齊探花大才。 有人便痛快說:“岑老板,今年換了年景,聽說jian臣季廣恩同他的女婿,年初時就斬立決了?!?/br> “聽說那日盛都百姓——哦不是,現(xiàn)在盛都改了,成華都,華都百姓拍手叫好,都說痛快,可惜咱們沒看到?!?/br> “要是探花郎在那就好了,大仇得報,痛快?!?/br> 讀書人來報信的,還有百姓替他們高興的。岑越好不容易下榻客棧,收拾了一頓,車?yán)锏男迈r草莓換了換,當(dāng)日下午便去送貨,在秦唐二府多留了些,尤其是秦府。 秦鈺的meimei,惠妃娘娘,現(xiàn)如今不知…… “順王在華都有王府,我妹子如今還好?!鼻剽曊f完沉默了一二,實在是昧不過良心,眉宇間帶著幾分怨氣,沒了半分世家公子翩然姿態(tài),就差破口大罵了。 “順王以前時,第五一族為了鞏固地位,對抗攝政王,招攬了不少氏族,全都嫁給了順王?!?/br> 因此順王做皇帝時,盡管那方面不行,可太后不死心,是給當(dāng)時還是皇帝的順王妃嬪皇后貴妃都迎進(jìn)了工。 一后,一貴妃,四妃,八嬪。 好在后頭長文帝對男女房事沒什么興致,他提不起來勁兒,一門心思鉆到木頭上,愛干木活?,F(xiàn)如今成了順王,第五一族被新帝連根拔起,該誅的誅,該流放的流放,祖籍老家也抄了。 大廈傾倒,轟塌什么都無了。 順王府如今就是曾經(jīng)的四妃八嬪,皇后貴妃姓第五,難逃一劫??身樛醺M小。 “……季廣恩原先的府邸,現(xiàn)在做王府,屁大的地方,我meimei跟其他人擠在一處,這如何過日子?” 秦鈺說著說著火氣便大了,而后反應(yīng)過來道抱歉,“我不是沖岑老板發(fā)火的?!?/br> “我知?!贬近c點頭,若是以前他不會開這個口,而今不一般,唐宵秦鈺幫過他們的,此時便說:“以前時,因為秦小姐關(guān)系,你不能入仕,怕皇族忌憚秦家,可現(xiàn)如今不一樣了?!?/br> “我自己想的,秦少爺聽聽就好,當(dāng)今圣上沒要了順王性命,只除了第五氏,秦少爺若是想入仕做官,拿功績換秦小姐后半生。” 若是秦家不努力,秦小姐怕是只能在順王府磋磨一輩子了。 秦鈺皺了皺眉,“我要是表了忠心,圣上不會忌憚嗎?畢竟我妹子在順王府,若是覺得我們還有二心……” “兩個方向都能說,我覺得是掣肘,秦少爺將軟肋遞了過去,只想著護(hù)meimei周全的。再說,還有唐少爺?shù)氖??!?/br> 秦鈺驚了下,而后倒是了然,岑老板不笨,再說齊清越知道了,岑老板肯定也知曉,想了許久,眉頭松開,“我和唐宵不會有子嗣,秦唐二府在北雁郡城,一個是盤旋百年,一個手持兵權(quán)……” 當(dāng)今怕是會忌憚的,現(xiàn)在抽不出手,以后也會料理他們,將他們氏族勢力割開打散,如今主動一些也好。 岑越只是按他思路想說一說,見秦鈺在思考,之后便不多話了,最終如何還是要看二人的。秦鈺的大哥秦玨,他聽阿扉說過,秦玨為人更正直清流了些,要顏面有風(fēng)骨,心善且正直,文人氣濃厚,阿扉原話是,做官怕是做不了太高掌實權(quán)的。 攝政王黨派時,打頭的就是溫如生,觀溫如生行事做派就知道攝政王喜歡什么下屬了。 齊少扉也做不了高官。 秦鈺比著他大哥,可能養(yǎng)的風(fēng)流紈绔些,所以行事手段有時候還挺活的,不板板正正。 他在這兒送草莓,賣果子,在北雁郡城多留了兩日,便啟程回了。 七月時,櫻桃下來,岑越休息了大半月繼續(xù)送櫻桃。 齊少扉和圓月是父子倆兩臉的不舍,哼哼唧唧的。岑越也不舍,這暑天曬得人能脫層皮,當(dāng)即是感嘆說:“要是有哪日,咱們桃花鄉(xiāng)成了度假游覽的田園采摘園,北雁郡城和府縣的達(dá)官貴人慕名而來,親自上門采摘買賣就好了?!?/br> 省的他跑一趟。 就跟他在現(xiàn)代的農(nóng)家樂小館子一樣,城里人開車來的,吃了飯,有閑情逸致親自下田摘草莓、摘櫻桃——多好??! 本來櫻桃草莓就是專供貴族的,再過幾年,北雁郡城附近的櫻桃樹也該結(jié)果子了,到時候北雁郡城百姓們肯定也能吃到,不急的買一把櫻桃,種子撒院子里,過幾年也能結(jié)出來,到時候他們家櫻桃生意肯定淡一些。 這都幾年后的事了,岑越暢享完后回歸現(xiàn)實,“現(xiàn)在還得賺錢的,你們乖乖在家中?!?/br> 七月最大的車隊到北雁郡城賣貨,櫻桃、寒瓜各種周邊。等七月中時,岑越帶車隊回時,華都一行護(hù)衛(wèi)騎著馬,背著信桶,打馬出城,直奔北方去了。 華都百姓瞧著躲避開來,“瞧著是皇城出來的?!?/br> “那些老爺腰間掛著牌子,都是圣上的人?!?/br> “剛瞧見了沒?背上背著信桶,肯定是裝著圣旨?!?/br> “不知道給誰的?”這話說的有些唏噓,當(dāng)今圣上是仁君,也沒殺順王,可手段也冷硬,賞也有,罰的更多。 今年年初,圣上登基時,該賞的早賞完了。 那這道圣旨就是罰的了? “也說不準(zhǔ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