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64節(jié)
護(hù)衛(wèi)背著圣旨,日夜顛倒,只在驛站歇息換馬繼續(xù)趕路,原是一個多月的行程,愣是十二日到達(dá)了。 那時候岑越帶著車隊才剛到鄉(xiāng)上,車隊安頓,他是洗了澡,圓月和大崽都緊巴巴圍著他—— “我在洗澡?。 彼€在澡間呢。 齊少扉可憐巴巴:“越越,我只想給你洗澡的,真的?!?/br> “阿爹阿爹阿爹~”這只高興的光會喊人了。 岑越:“……好吧好吧?!?/br> 本來他自己洗,那要快速,結(jié)果是一家三口磨磨唧唧洗了半天,終于從澡間出來,圓月和齊少扉兩只衣裳都是水,剛打了個水仗嘛。 門口曹羅江護(hù)院是疾步跑來的,“郎君三少爺,圣旨,華都來人了,圣旨到?!?/br> “?!”頂著齊肩短發(fā)濕漉漉穿著短打的岑越。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78:越越離開的第一天,捏胖崽一下,越越走的第二天,薅胖崽沖天辮,越越走的第三天,和胖崽抱頭痛哭,哇哇哇想越越,哇哇哇想阿爹…… 第134章 北安伯134 圣旨到。 桃花鄉(xiāng)鄉(xiāng)民聞音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人敢去齊家,甭管好的壞的,百姓們對圣旨二字,那就跟天書一般,沾著圣上,就是打聽說嘴也無人,面面相覷后,去給鄉(xiāng)長村長報信了。 鄉(xiāng)長聽了腿都軟,他活大半輩子第一次聽到‘圣旨到’,拘著百姓不許前往,就怕沖撞了貴人。 “我們都曉得,不敢去的,也不知道圣旨到齊家是啥意思?” “禁言禁言,別說了。”各村村長拘著人不許傳,回頭就曉得了。 齊家全家上下也是一般,噤若寒蟬,好在有兩位主子頂事——齊少扉岑越聽聞消息后,齊少扉先前學(xué)會禮儀,面色鎮(zhèn)定自若吩咐:“傳話,讓大家整理衣容,被條案香桌前院候旨?!?/br> 傳旨的太監(jiān)還未到,先是派侍衛(wèi)來傳信,留有時間讓齊家上下準(zhǔn)備接旨。不過侍衛(wèi)說,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 那時間便匆匆了。 岑越看一個個面色都慌的,說:“慌什么,聽阿扉吩咐,曹羅你帶澤瀉幾個小子將前院庭院都灑掃一遍,條案位置朝著南方,面對華都方向?!?/br> “青絲梅香你們?nèi)ズ摆w嬸、蕊紅,要是沒時間換衣裳了,先整潔面容發(fā)絲,到時候你們往后站?!?/br> “小菊去姨娘那兒傳話,別慌?!?/br> 有了岑越細(xì)節(jié)化,這下大家雖是有些緊張但知道怎么干了,當(dāng)即是各做各的差事。岑越等人一走完,頂著齊肩發(fā)回屋換衣裳包頭發(fā),說:“幸好我從北雁郡城回來,如今車隊都在?!?/br> 七月這趟車,他帶的大部隊,剩下五六輛車,每年這個時候二苗就跑青牛鎮(zhèn)、桃花鎮(zhèn)這些近處,買賣做大了,二苗依舊喜歡給鎮(zhèn)上送貨,說不拘著鎮(zhèn)上的鄉(xiāng)紳老爺,還是百姓,賣果子,大家吃著開心,每次都盼著他去,說來年等他。 全是留了銀錢就在他手上買。 姜二苗每每到這時,好像人都年輕了,回到他第一次賣寒瓜的時候。 岑越剛回來洗完澡,還不知道二苗回沒回來。 “他和寇長峰是昨日去的鎮(zhèn)上,想必今天就該回來了?!饼R少扉說。 岑越便道:“那要給二苗說一聲,別到時候聽我回來直奔這邊,沖撞了傳旨的侍衛(wèi)?!?/br> “你安心吧,鄉(xiāng)里這下怕是全知道了,再說也不會久留,傳完旨就會走?!饼R少扉話道。 話雖是這般說,岑越最后還是讓下人去桃花鎮(zhèn)回來路上,要是碰到了姜老板,告訴姜老板先緩緩再過來。 兩盞茶的功夫,兩位姨娘帶著稱心就來了,兩姨娘一身新衣,面上還有幾分惶恐,稱心年雖小不知利害關(guān)系,眼底是好奇多一些。 “沒事,聽旨意就好?!贬礁鷥梢棠镎f。 兩位姨娘見郎君如此神態(tài),以為沒什么大事,或是說壞事。殊不知,岑越其實也緊張和害怕,他猜來猜去,唯一的就是阿扉探花郎的案子,這對攝政王坐上皇位是好事,應(yīng)該是嘉獎勉勵幾句,封個小官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不然還能如何,總不會要卸磨殺驢吧? 岑越手一抖,便被握住了,看了過去,齊少扉輕聲說:“不會的,別怕?!?/br> “嗯。”后來心里冷靜了,想著他把事情往壞處想太多,阿扉當(dāng)初也沒摻和太多,早早跑路,即便是洞悉攝政王想借此事生事的計策,那也沒多嘴亂說亂傳,全都是溫如生交接的。 即便攝政王當(dāng)了皇帝,想把過去痕跡掃平了,那也不該是現(xiàn)在時下動手的—— 當(dāng)初探花案傳這么廣,現(xiàn)在圣上動手,無疑是不打自招了。 半個時辰不到,齊家上下全聚在前庭,條案桌上沖著南方,擺著紅燭、香爐,香煙裊裊飄起,齊少扉、岑越領(lǐng)眾人候著,像是聽到馬蹄聲似,齊家底下人是凝神靜氣,圓月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乖乖聽阿爹的話。 阿爹說家里來了重要的人,不能說話乖乖站著,一會還要像過年磕頭那般磕頭的,阿爹說圓圓一會看著阿爹和爹怎么做,要是做好了乖了,今晚阿爹跟你睡。 跟他睡覺覺!圓月眼睛咻的圓了,當(dāng)即是點頭,小大人說他懂的,肯定會乖會學(xué)好。 此時大家不說話,圓月也不說話,靜靜站在爹旁邊。 馬蹄靜,腳步起,從外有一道聲:“圣旨到——齊家眾人跪下聽旨——” 齊少扉岑越便帶頭跪,圓月一看噗通一下也跪了,只是有點疼,他小手想揉揉膝蓋,但阿爹沒揉,他便也不揉,要聽話夜里和阿爹睡覺覺! 傳旨的太監(jiān)護(hù)衛(wèi)到。眾人跪著目觀鼻,看不見來人長什么樣,打頭太監(jiān)恭恭敬敬取出了圣旨,便開始宣旨。 岑越之前心里有譜,想著估計是嘉獎阿扉的,因為圣旨贊美之詞還挺多,他便提取關(guān)鍵詞,但越聽越不對勁…… “……麥種有利天下萬民,實乃大功之臣……” 麥種?! 岑越一個激靈,雖是低著頭但眉都蹙起來了,今年麥種收成好那是五月的事情,整個傳播范圍就桃花鄉(xiāng),因為麥種稀罕,桃花鄉(xiāng)的村民都不夠買,自是藏著掖著了。 他倒是想給哥嫂那兒送一些,還有二苗家里,可二苗后來說,這種子要光是他們家種,收成好了,肯定遭村里人眼紅,沒準(zhǔn)要破壞,他家不著急等一年,等種子多了再拿回去。 其實岑越知道,二苗是怕他種子不夠,找了這么個借口,讓他先緊著桃源鄉(xiāng)伯伯、他大哥、大伯、小叔 后來他就先都沒給了。 既是五月在桃花鄉(xiāng)傳播的事,怎么華都圣上都聽到了? “——此嘉獎封岑越為北安伯,世襲罔替,襲爵乃齊姓……” “欽賜——” 傳旨太監(jiān)一口氣念完了,此時聲沒了剛的肅穆,而是帶著幾分親近之意,笑說:“北安伯接旨吧。” 岑越收斂了神色,眉頭舒展開,露出誠惶誠恐又帶著點高興模樣,雙手舉著:“臣,岑越接旨,謝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齊家眾人跟著念萬歲。 岑越接了旨,便可起身,是拿著圣旨問公公,“公公,我未見過圣上,怎么就得如此殊榮,心中是又驚又喜,還望公公指點?” 傳旨的公公中年模樣,樣貌平平,身高也平平,若不是知道這位是太監(jiān),打眼一看真像是尋常莊稼漢,就是傳旨時,聲都洪亮。 “北安伯莫慌,這是好事,圣上那是天子,雖是坐在廟堂上,但大華之內(nèi),什么事都瞞不過圣上龍眼的?!痹f了句,而后看向齊少扉,拱拱手說:“探花郎好?!?/br> 齊少扉拱手回去。 “北安伯探花郎,請借一步說話?!?/br> 岑越齊少扉請曾公公連同侍衛(wèi)入會客廳正廳,遣散了下人,請曾公公先行。曾公公便帶侍衛(wèi)先行一步。 齊少扉伸手給胖崽揉了揉膝蓋。 “爹,不疼的?!眻A月說。 岑越:“剛噗通一聲?!?/br> 圓月?lián)P著小臉笑,他雖然年幼不知事情,但能察覺到兩位爹爹剛才是擔(dān)憂的,現(xiàn)下好像好了許多。岑越和齊少扉也不敢耽誤,先將圣旨送回住的院子,這個得放好,而后到了正廳。 蕊紅梅香先去送了茶水,岑越讓井水沁的寒瓜切一切也送過去。 他們等了一會,再過去時,寒瓜對方已經(jīng)吃完了,就是茶水沒怎么動,估計是熱的。岑越齊少扉又跟曾公公寒暄一二,自家下人都退了,有侍衛(wèi)守在外頭。 曾公公道:“圣上體恤二位,不日營造府會派人來,知道北安伯住慣了桃花鄉(xiāng),會在此選址,蓋一座伯府?!?/br> 岑越剛才有點跑神想事情,都沒仔細(xì)聽,現(xiàn)在是一臉感動,“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圣上還記掛,真是惶恐,感激不盡。” “北安伯琢磨出麥種,那是天下百姓之福,咱們圣上乃明君,都是知道的,您安著心吧?!?/br> 曾公公說了一二,最后道:“二位安排了家中事,盡早進(jìn)華都親自面圣謝旨?!?/br> “自然,多謝公公提點。”齊少扉道。 后來曾公公要走,岑越包了銀錢,意思公公和各位侍衛(wèi)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既是不住,定要收了路上好喝個茶水云云。 曾公公掂了掂,便笑呵呵收了下來。 出門一看四只銀錠子,這是二百兩銀子,很是大方。曾公公翻身上馬,招呼兄弟們回華都早早交差事,一邊說:“等到了府縣,破開了銀子,你們自己去歇息一二?!?/br> 眾侍衛(wèi)高興,紛紛道好,謝過曾公公。 無人敢輕視帶頭馬背上的太監(jiān)身份,此人是比男人還男人,練家子,武藝高超,手腕又硬又黑,最關(guān)鍵是,是圣上的心腹。 等馬蹄聲走遠(yuǎn)了,岑越和齊少扉對視一二,也不敢說話,彼此都明白,先前他們回來后,攝政王是派了人監(jiān)視他們的。 幸好幸好,當(dāng)初跟唐宵秦鈺說話也沒透露什么。 岑越只覺得一陣后怕,背脊發(fā)涼。齊少扉摸了摸越越的手,說:“一通忙活,餓了吧?叫灶屋做一些飯,之后怕是有的忙?!?/br> “嗯,先吃飯。”岑越其實沒什么胃口。 齊家郎君一下子便成了北安伯,桃花鄉(xiāng)里鄉(xiāng)民知道后,沸騰熱鬧了。 “夫郎也能封伯爺嗎?” “伯爺是干啥的?” “戲文里說了,那都是皇親國戚?!?/br> “我的老天爺呀,岑郎君成了皇親國戚了?” 鄉(xiāng)民們七嘴八舌卻說不道正途上。齊家里,下人們也緩過神來,各個是喜氣洋洋的,說著郎君成了伯爺,大家不知伯爺如何厲害,后來想著鄒大夫肯定知道的多,就問梅香,讓梅香問問鄒大夫。 梅香也好奇,便說不用她在中間傳話,一道過去問。鄒長青是恍恍惚惚中,而后說:“伯爺那是有爵位的,能上皇家玉牒登記在冊,還有俸祿有地,剛聽圣旨,岑老板的封的北安伯,府邸就在桃花鄉(xiāng),千畝良田……” 大家一聽,好像跟這會日子沒什么不同。 “自是不一樣?!编u長青說起來,覺得圣上寬厚,“尋常封爵,五代世襲、三代世襲,說的是子嗣沒承襲便消減爵位一等,比如說公,到了子嗣那就是候,第三代時便是伯,而北安伯的封爵,那是世襲罔替,意思不會消減,世世代代傳承的?!?/br> 丫頭幾人板著指頭數(shù),本來還覺得伯好像也不是太高,因為鄒大夫說公后三代削了才是伯,可如今聽完,郎君的爵位不削,這樣輪到了小少爺也是伯爺。 鄒長青說到這兒,眉頭松開了,原來如此。